莫辞乐赞同地点点头：“管家，方便看一下你的房间吗？”
    “当然可以。”管家答应得干脆。
    而后，管家带着两人去了自己的房间。
    管家的房间简单又整洁，窗户开在了朝着花圃的方向。
    莫辞乐看了看外面，也没有避讳，直接说：“周也梨，你带花匠到他昨晚看到管家的位置，然后让他分辨房间里的人是不是管家。”
    “好。”
    周也橙出去之后，莫辞乐把窗帘拉上，这个窗帘算不上好，拉上之后光线还能透进房间里来。
    拉好窗帘，又把灯打开，拿了衣帽架子放到窗户边，往衣帽架子上面披了一件衣服，包裹住衣帽架子。
    做好一切之后，静静等待着。
    管家一直看着莫辞乐动作，什么都没有说。
    一直到外面周也梨的声音传来。
    “花匠说这就是管家的影子。”
    莫辞乐没有动衣帽架子，把窗帘一把拉开。
    花匠看到衣帽架子，脸色大变：“不对！我刚刚没看仔细，我只是觉得有些像！”
    “那么你能确定，昨晚看到的，就是管家吗？”莫辞乐问。
    “是！昨晚管家真的在房间里！”花匠辩解。
    莫辞乐看向管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家笑了笑：“没有，我认罪。”
    花匠着急地喊：“不是管家！真的不是他！我昨晚真的看到他了！”
    莫辞乐看花匠还不死心，伸手摸上窗帘。
    “我刚刚并没有问管家的房间是否关上窗帘，而这个只是我突发奇想，试一试而已。”
    说完，莫辞乐又直直看向花匠：“你这么确定看到的是管家，按照这个思路来说，管家的窗帘应该是打开的，你才能看见。所以，你说的话，是在包庇管家。”
    周也梨一把抓住花匠的胳膊：“你和管家是同伙，是吗？”
    “我，我......”花匠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
    管家叹息着说：“公爵大人，请您原谅，他们这样说是受我威胁，我认罪，但请您放过其他无辜的人。”
    佣人们远远躲着，可不少人都暗自抹泪。
    莫辞乐抿了抿唇，严肃的说：“可以，不过，你跟我去个地方。”
    “好，无论什么惩罚，我都自愿接受。”管家伸出双手。
    俨然一副逮捕自首模样。
    “走吧。”莫辞乐忽略了他抬着的手，走在前面。
    路过花圃的时候，喊了一声：“周也梨，放了花匠，我们走。”
    “来了。”周也梨跟上。
    花匠往前跑了几步：“我是同谋！你们抓我吧！把我也抓走！”
    佣人们的躁动引来了骑士。
    莫辞乐吩咐：“把人关到一起，事情马上就结束了。”
    不顾身后哭喊的声音，莫辞乐带着管家离开了。
    直奔佩特拉疗养院。
    弗朗瓦的病房门口。
    莫辞乐让陆随安看着管家，并且在管家嘴里塞了一块手帕，防止他发出声音。
    这才和周也梨进入了病房。
    宋问玄正闲着呢，看见两人进来，惊喜道：“小莫！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弗朗瓦朝莫辞乐微微点头：“公爵大人。”
    莫辞乐在椅子上坐下，一脸沉痛：“弗朗瓦男爵，事情已经结束了，管家认罪了。”
    “怎么可能是管家呢！不可能！”弗朗瓦情绪激动。
    这种情况甚至在得知家人死去时都没有过。
    莫辞乐问：“你这么确定不是管家，那么你看到凶手了吗？”
    “我没有看到凶手。”弗朗瓦声音低了不少。
    “首先，管家符合一个条件，他能接近所有维多罗兰家族成员的人。并且，出事的时候没有人能够证明管家在哪儿。最后，管家自己认罪了。”
    维多罗兰的女性成员在被杀时甚至没有挣扎的痕迹，显然是凶手先和对方接触，降低了对方的防备心。
    所以足以肯定，凶手和所有维多罗兰成员认识。
    且维多罗兰男性成员都中了毒，显然凶手清楚自己不敌对方，提前下了毒。
    管家年纪大了，也符合这个条件。
    “不是管家！公爵大人真的不是管家！”弗朗瓦声音带上哭腔。
    莫辞乐点点头：“我也相信管家不是凶手，至少不是主谋。”
    弗朗瓦神色呆滞，不明白莫辞乐的意思。
    宋问玄也不解的问：“小莫，这是什么意思？主谋还没有抓到吗？”
    “至于主谋，我想弗朗瓦男爵应该最清楚，这件事最后的受益者到底是谁？”莫辞乐定定地看着弗朗瓦：“你说呢？”
    维多罗兰家族里，除了王后，只剩下弗朗瓦一个人。
    毫无疑问，按照继承制，弗朗瓦会继承伯爵之位，成为维多罗兰家族的掌事者。
    弗朗瓦声音低低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公爵大人。”
    “没关系，王后只是需要一个凶手。而维多罗兰家族需要有继承人，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莫辞乐的目光悠悠看向门口：“管家认罪，如此而已。”
    弗朗瓦没有看莫辞乐示意的方向，只是紧紧抓着被子，一句话也不说。
    莫辞乐起身道：“既然结束了，那么弗朗瓦男爵，好好修养吧，我们就先走了。”
    话落，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宋问玄跟在后面：“小莫，不是还没有抓到主谋吗？我们把他扔这里没问题吗？”
    周也梨抱着手臂听了这么半天，已经明白过来了，解释道：“我们留下保护凶手吗？”
    “啊？凶手?”宋问玄一愣。
    周也梨挑眉说：“幸存者不一定是受害者，也有可能是凶手杀了人之后，伪造的现场。”
    宋问玄挠挠头：“我还以为是弗朗瓦运气好，没想到竟然是他！”
    莫辞乐开门出去。
    管家站在门边，眼神之中竟然满是欣慰，嘴里塞着的帕子取下之后，管家活动了一下嘴说：“公爵大人，您年纪轻轻，没想到如此聪慧。”
    而这欣慰，是对弗朗瓦的。
    “你，决定好了吗？”莫辞乐神色复杂的问。
    管家释然：“当然。”
    从最开始帮助弗朗瓦开始，管家就已经做好了顶罪的准备。
    维多罗兰家族里还有一位王后，如果找不出凶手，王后不会善罢甘休，而弗朗瓦也将一直没法继承伯爵之位。
    莫辞乐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王后会选宋问玄来调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