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和霍行舟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站在最中间的高台处。
    全场安静了下来。
    周煜取了话筒试了试音说道：“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帝都天元集团分部成立的晚宴，我是天元集团的负责人之一周煜。各位以后有重要业务都可以找我。霍总不答应的，我替大家牵线搭桥。”
    “好！”
    底下的人高声应和。
    “接下来有请我们霍总说话。”
    他将话筒递给了霍行舟，霍行舟眉眼清俊，声音低沉也带着不可忽视的冷淡。
    “客套话就不说了，帝都分部和总部的业务范围是相同的。但今晚不谈公事，只为庆祝。”
    周煜连忙拍着胸口喊道：“公事找我！大家找我谈！我们霍总家里管得严！”
    他话音落下，收获了霍行舟的一记眼刀。
    还有台下的哄笑。
    乔惜耳根红了红，那双明亮澄澈的眸子里划过淡淡的羞恼。霍行舟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心，将她带着走下台阶。
    霍行舟低声说道：“回头我收拾他。”
    “也没必要。”
    乔惜声音很软很轻，她看着周围那些眼睛冒光盯着霍行舟的人说道：“你赶紧去应酬吧。这宴会厅里有保镖还有老陈跟着我，没谁这么不长眼会伤害我的。”
    最多拌嘴。
    “嗯。”
    霍行舟看了一圈，戒备森严。
    老陈也跟在乔惜的不远处，时时刻刻警惕。
    人虽多，但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周煜着急忙慌地拉着霍行舟：“嫂子，我借他一用！你之前想要联系的那个海外富商，我已经给你找到门路了。你过来……”
    “你们去忙就是。”
    乔惜提着裙摆站在原地说道。
    她也该独当一面了。
    霍行舟一走，乔惜落单便有许多贵妇和千金围了上来，纷纷都在打听玉肌膏的事。
    叶莹天天往美容院去，她身上的疤痕虽然没有消失，但肉眼可见越来越淡了。
    这说明了什么！
    玉肌膏有奇效！
    许多人一开始还会被对面映月阁的美颜膏所吸引，但路遥知马力！
    两相对比，一分价钱一分货！
    贵就是有贵的道理，难怪要限量！
    玉肌膏的美白效果也比美颜膏好上许多，那长期用玉肌膏调养的皮肤是莹润有光泽，白里透粉。
    而美颜膏只是单纯美白，这放在一处对比差别太大了。
    “霍少夫人，美容院的限购要限制到什么时候呀？我们这些人也是排着队等做玉肌膏的项目呢。”
    乔惜嗓音轻缓：“还得过阵子呢，目前实在是供应不上。但是各位既然是排了队的，那就肯定能轮到。”
    “我们理解的，好东西就是这么畅销！”
    “是呀！幸亏我一开始就相信玉肌膏的功效，一直在续玉肌膏的套餐呢。这不，还有两三次能做。”
    “霍少夫人，您可真是厉害。听说月底的义诊，您会过去？”
    乔惜点了点头：“是的，协会安排我月底出席义诊，依旧是在大广场上。”
    “那我们可要捧场了！”
    乔惜有些无奈，笑容温柔：“各位就将这个机会留给更需要帮助的人吧。”
    “那外面传您和陆小姐是要同台比试，了却试针大会的遗憾。是真的吗？”
    乔惜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她柔声说道：“算不上是比试，只是同行切磋。”
    义诊也不是比赛。
    不过就是给一些条件不好的普通人看病。
    但若是陆家执意要比，义诊那天可能会有大事！
    “今日陆小姐也来了，我瞧着她最近处处不如意呢。钟少养着一个叶莹，她的脸也毁了。本来以为她能拿到试针大会的魁首，没曾想……霍少夫人，外面都传您和她关系不好，是真的吗？”
    几位贵妇都盯着她，想要听她会怎么回答。
    乔惜的眼底含着浅淡的笑意，手指轻轻捻了捻裙角说道：“是真的啊。”
    她们都没想到乔惜一点都不掩饰，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僵硬的气氛。
    倒是乔惜看出她们不自在，带着几分抱歉说道：“我去趟洗手间，失陪。”
    她一手提着裙摆缓缓往宴会厅外的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一手拎着一个小香风的贝壳包。
    陆映雪见状跟了上去。
    一路从侧门进了空中花园，再绕进另一侧洗手间。
    灯光璀璨又僻静的长廊里。
    陆映雪喊出了声。
    “乔惜。”
    乔惜转头看着她，那卷翘的长睫微微颤了颤：“有事？”
    在自己的地盘，她用不着担心陆映雪会报复。
    陆映雪踩着高跟鞋走近，看着她冷傲地说道：“听别人说，我处处不如你，你很得意吧？”
    她沦落到今天，全都是拜乔惜所赐！
    没有那场试针大会，她还是帝都最耀眼的女人。纵使关静檀徒有美貌，也就是一个花瓶！
    她在帝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偏偏来了个克星。
    “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乔惜，你就是得意自己拿了魁首，得了副会长的职位。那么多老前辈都要屈居于你之下。你得意我落败，让你看笑话。”
    乔惜跟着霍行舟学的毒舌，“你确实是个笑话。”
    陆映雪冷冷地看着她：“这一辈子还没到头，我有的是机会扳倒你。我知道你想要废除南北分界的规矩，可有我和父亲在中医协会的一天，你就不可能做到。”
    乔惜缓缓眨了眨眼睛，再抬眸看她时已是一片冰冷。
    “你当初不希望我带走程清念，但我做到了。”
    “你们父女觉得魁首是囊中之物，可我也做到了。”
    “陆映雪，你说得很对。一辈子还很长，你怎么知道我又做不到？”
    陆映雪脸色铁青，“乔惜，你要是知道今晚发生……”她说了一半，便立马住嘴了。
    她不能说漏嘴，破坏了钟凌霄的计划。
    乔惜凝眸看着她：“今晚什么？”
    “不关你的事，我只问你最后一句。玉肌膏真的不给我？”
    “不给。”
    “乔惜，我等着你后悔。你毁掉我的一张脸，我会用你的命来偿。”
    乔惜嗤笑了一声，陆映雪怕是忘了毁掉她脸的人究竟是谁了。
    癫婆！
    她绕过了她往洗手间走，砰一声将门给关上。
    手中拎着的小包放在洗漱台上，拿出纸巾轻轻擦了擦唇角过分明艳的口红。
    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像是催命似的。
    乔惜凝神接起电话，脸色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