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我怎么变成狗了呢
赵林保是护林子的,一家人都在山上住着,养了两只狗,平常只要听到有动静,就会吠起来。
今天奇了怪了,没吠,到草地上一看,一白一黑两条狗乖乖的站在那里,嘴里发出低低的“唔唔”的声音,就好象见到了狮子。
王富贵还真奇怪了,道:“这两只狗今天怎么了?”
朱大昌瞟他一眼,呵呵两声,没讲话。
雨一直下,只能在赵林保家借宿了,王富贵一睡下,就做了个怪梦。
梦中他看到数不清的狗,都来争着跟他说话,而他好像也能听得懂。
狗讲人话,或说,他听懂狗话,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后来他突然看到,自己也是狗,站在陡峭的山顶上,汪的一声狂吠,下面所有的狗全都伏在地,口称吾皇万岁。
他心中沾沾自喜,哈哈大笑,却突然醒悟:“咦,我怎么变成狗了呢。”
心中震惊,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眼看到朱大昌站在床边,手中还攥着一把阉猪的小刀子。
“啊。”
王富贵骇得一下子弹起来,他发现他的声音好象有点奇怪,竟好象有些狗吠的味道。
随着他这一声狗吠,屋外突兀响起了狗叫声,是赵林保养的那两条狗,吠得非常颠狂。
而且就围着这间屋子叫,一刻儿跑到前门,一刻儿跑到后窗,好像想要闯到屋子里来。
狗这么一叫唤,王富贵有些清醒了,看着朱大昌,道:“师父。”
朱大昌脸色有些捉摸不定,听他一叫唤,呆滞了一下,直摇头,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手中刀子一撂,撂到了桌子上,这一撂的姿势,给王富贵一种委靡的感觉。
好象要做一件事,又心有不忍,最后又无奈放弃了的感觉。
“师父半夜三更拿着阉猪的刀子要干什么?”王富贵莫名其妙。
狗还在叫唤,赵林保醒了,吼了两声,狗却没有停下来,朱大昌道:“叫那狗不要吠了。”
王富贵还没反应过来,朱大昌扭头看他,他才晓得是在跟他说话呢,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狗吠肯定有原因吧,赵林保都喊不住,他怎么能喊得住,不过还是喊了一声:“不要吠了。”
奇了怪了,他这一喊出声,两条狗一下就不吠,好像突然间给勒住了脖子一样。
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山上没得电,点的煤油灯,有风从门缝里拱进屋里来,灯光飘摇,照得朱大昌的脸色昏暗不明。
王富贵心中陡然打了个寒噤,可是为什么,他却又不清楚。
“师父。”他喊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一时半会却张不开嘴。
朱大昌没理他,过了一刻儿,说:“你摸一下你的子孙袋。”
“啊?”王富贵没明白。
“你摸一下看看,看有什么变化没?”
“啊。”王富贵又啊了一声,这下明白了,却也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人,不就是那样吗,不过听说有些人不一样大。
王富贵愣了一下,才迟疑着探手,又还把被子拽上来一嘎嘎盖住,羞死个人呢。
手一摸,他猛然就认为不对头了,那里胀疼的,且一个还在涨,就象一个打气的小皮球。
“这是怎么了?”王富贵骇一大跳,拼命勾着头想看仔细。
可不,有半边,着实涨起来了,又烫又肿,摸了一下,发着热呢。
王富贵骇得要哭了:“师父……朱哥,这怎么回事?我还没结婚呢!”
“嗯!”朱大昌眯了眯眼。
“它是不是坏了。”王富贵眼泪都流外来了:“是不是被狗咬过后都这个样子?”
朱大昌哈的一声:“狗也没咬你这个地方,它怎么会肿起来,让我看看。”
王富贵有些怕羞,但这它肿得太骇人了,他只好掀开被子。
朱大昌凑过来看,他白天给惊骇了一下,本来有些委靡的,这时候居然又精神抖擞了,眼光亮得骇人。
朱大昌探出手,捏了几下,王富贵又有点怕羞,又有一点怕,眼泪禁不住的就流了下来:“朱哥。”
朱大昌没理他,却连声叹道:“一大一小,那个老不死的,果然没骗我。”
“什么?”
他这个反应,倒让王富贵听愣了。
“你有狗皇子孙袋了,你自己没摸到?”
“没得,我没敢摸,怎么会有狗皇子孙袋?”
王富贵有些不敢相信,探手摸了一下,着实好象有一颗大了许多,他还不相信,用劲大了一点点,疼。
他痛得抽冷气,心中慌神:“朱……师父,我怎么这一颗大了许多啊?”
说着,眼泪又要淌下来了。
朱大昌皱一下眉头:“大就大呗,你哭什么?”
王富贵给燥得通不辣红:“可是,这大……。”
“一颗大怎么了?”
朱大昌乜他一眼,那一眼很古怪,好像还带着一种羡慕妒忌恨的味道。
很长时间以后王富贵才想清楚,当时他是懵懵懂懂的,完全慌了神了,就那么摸着子孙袋,看着朱大昌。
朱大昌却不看他了,朝床上一摔,闭上眼,不过他也没睡着,过了一刻儿,他翻身换了个姿势,侧过身睡着,陡然嘟囔了一句:“天下的美女要遭殃了啊,呵……”
怪笑一声,然后就打起了鼾声。
朱大昌居然就这么不顾王富贵的睡了,王富贵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心里叫:“夏香姐。”
他感到自己委屈死了,受了这么大的罪,落得个一大一小的蛋了,可却没得人管他。
要是夏香姐在这里,夏香姐一定会问的吧,她的脸上,肯定会一脸的担忧,她那灵动的眼晴里,也肯定会散发着焦虑的。
王富贵没得办法,也躺下来,一个晚上,就那么摸着它,浑里浑沌的,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先以为是在梦中,一摸,小了一嘎嘎,没得那么大了,逐渐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他还是气呼呼的,跟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差不多。
好歹也不疼了,王富贵最担忧的是它,一摸,还是那样,大小就不管了吧。
王富贵突然想起来,昨天夜里朱大昌站在自己床前,手里是拿着一把阉猪的刀子,他心中就想:“师父莫非是想象阉猪那样,帮我拿掉一点吧。”
这么一想,到又感谢起朱大昌了,师父还是爱护他的啊,虽然想着给自己要开刀,一定会疼,不过他平时也经常阉猪,倒也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