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昨天多疯狂，今天姜秦都是一个要面临期末考试的学生。
    与姜秦的淡然处之不同，江南有点考试综合症。
    几乎每个课间都在学习，要不是姜秦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到操场上活动活动，她恐怕一整天都要待在教室了。
    “秦秦，我好紧张啊！”
    江南双手紧紧握着姜秦的胳膊，那份紧张感让姜秦有些不理解。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场考试吗？”
    姜秦抬手摸摸江南的头，安慰道。
    “秦秦，你这学霸当然不懂我们这普通人的苦恼了。”
    江南抬脚踢着脚下的石子，面露难色。
    这是她第一次在学校进行集中的期中考试。
    既兴奋又紧张。
    上课铃响——
    罗杨走进教室。
    已经做好迎接动员大会的诸位同学却没有听到罗杨惯例的鼓励，不禁疑惑。
    “老罗，这次怎么改规矩了？”
    一语落，整个教室都是笑声。
    罗杨人虽然年轻，但奈何性子摆在这里，每次考试都要啰啰嗦嗦一大堆。
    三班都习惯了他的动员大会，这次没听到，确实有些诧异。
    罗杨打眼一扫，也丝毫不在意全班的哄笑。
    只见他打开多媒体，点开了一个文件。
    上面是“联邦预选班”几个大字。
    一瞬间，整个班级的氛围都变了。
    罗杨看着下面同学严肃的模样，眉头舒展，笑着开口，“想来你们也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有一句我要告诉你们。”
    “这次考试，是全国联考，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联邦预选生，名额是全国三十名。”
    一句话，整个年级都炸了!
    江城一中作为百年名校和全国重点高中，其地位当然是十分重要的。
    每一年都要为各大高校输送不少人才，其中江城一中的名字赫赫在列。
    而这其中，有一种学生最为特殊，那就是“联邦预选生”。
    从字面意思就可知，是为联邦输送人才。
    原本联邦选拔的人都是从各大高校进行挑选的，可就如同大学里的少年班一样，联邦也为那些特殊的、顶尖的天才开辟了一条道路——联邦预选生。
    只要在高中进入了联邦预选班，就意味着提前踏入了联邦大学。
    要知道只要是进了那所学校的学生，几乎除了发生意外的人，剩下的都是各个国家的重要人物。
    包括科学家、政府官员、军火大商等等。
    可以说，只要进去了联邦大学，就意味着有数不清的人脉资源在等着你。
    这便是每年有无数尖子生、天才挤破了头也要进去的原因。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只要是天才就没有甘于平凡的。
    因此，这条路也是困难重重。
    尤其是，这几年国际上出了不少的大事情，联邦的选拔标准就更加高了。
    如果不抓住这次预选生的机会，以后恐怕会更艰难。
    一时间，整个江城一中高三年级的学生都卯足了劲儿学习，颇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既视感。
    罗杨在窗外巡视一周，对现在三班这种积极向上的氛围非常满意。
    转眼间，他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姜秦。
    想到她那惊人的天赋，罗杨眉心紧皱。
    “姜秦，出来。”
    他站在后门处，目光直直盯着那人。
    旁边的江南轻轻推了推姜秦，瞥了一眼罗杨，才开口，“秦秦，老师又要找你商量你的成绩了。”
    很显然，罗杨对于让姜秦回归光明正道的想法还没有打消。
    办公室——
    “你对这次的考试是怎么想的？”
    罗杨坐在位置上，一脸期待。
    桌上放着的是联邦预选班报名表。
    他找姜秦谈话，目的很明确，劝她参加考试。
    如果说江城一中有谁是能进入预选班的话，罗杨觉得姜秦必定是其中一员。
    或许，她还可以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姜秦松松垮垮站着，手里转着一只笔，低着头也不说话。
    罗杨见她这幅样子，心中大多也是明白的。
    可他不甘心，他又降低了要求。
    “要不，你试试，说不定你就会明白物理的美妙了？”
    “你想想，你物理学的那么好，肯定是明白它的美妙的。”
    谆谆教诲，像是引诱姜秦一般。
    她手下的动作一停顿，罗杨立马就察觉了。
    有希望!
    罗杨接着忽悠，“以你的天赋，你肯定能入选!联邦有很多学科的，如果你不喜欢物理，还有天文学、核武器、生物学……那么多，总有一样你会感兴趣的？”
    罗杨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目光紧紧盯着姜秦的反应。
    “老罗。”
    姜秦脸色平静，喊了他一声。
    “啊？你同意了!”
    罗杨被开水烫了一下，顿时站了起来。
    他也顾不上被烫的发疼的舌尖，一脸兴奋。
    两眼放光，脸色红润。
    姜秦就在他格外激动的情况下，面无表情说出了她的打算。
    “期中考试之后，我要请长期假。”
    “行!只要你愿意参加考试什么都行!”
    话都说出口了，罗杨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你要请长期假？”
    罗杨一嗓子直接惊了整个办公室的人。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联邦预选班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天才了，就算是神仙也废了。
    罗杨目光如炬，眉头紧皱，看了看姜秦，语重心长道，“姜秦，我知道你天赋极佳。但是伤仲永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再这样下去，高考都难保证考上一个好学校。”
    “再说了，什么事情会比你高考还要重要的。”
    罗杨在哪里絮絮叨叨，姜秦倒是一点没有耐烦。
    只等他说完，姜秦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老罗，是不是只要我这次考试过了，你就会批我假。”
    罗杨见姜秦态度坚决，只能点点头。
    “是，只要你这次考试能向我证明，你有能力进去联邦预选班，后半学期，我就给你批假。”
    “我可提醒你啊，联邦预选班是比高考还要难的选拔，你如果不尽全力，是会被打下来的。”
    罗杨语气沉重。
    既然阻止不了她，那就让她闯闯，说不定就有转机了。
    罗杨如是想。
    姜秦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走了他桌上的报名表。
    “行。”
    言简意赅，单薄的身影缓缓走出了帮办公室。
    罗杨看着姜秦肆意的背影，摇摇头，“终究是年轻啊，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