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在自己的身边，就这么活不下去了？
    裴锦川冰冷的眯了眯眼：“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可怕？”
    顾眠沉默了。
    在她看来，和裴锦川在一起，何止是可怕，那是会丢了命。
    裴锦川对上她眼底的冷。
    脑海里闪过普金寺寺庙里住持的话，还有那些奇怪的梦。
    努力压下心口的火气，强忍耐心问：“你最近……”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被顾眠沉声打断：“你有一个绿茶妹妹，还有一个裴太太喜欢的慕晚白，不但你可怕，你妈也可怕，你身边更可怕。”
    一字一句，顾眠说的直白。
    尤其是‘绿茶妹妹’几个字，她咬的及重。
    还有慕晚白，上一世她和裴锦川结婚后，慕晚白经常去裴家。
    就算是当她的面，邵雪也丝毫不避讳惋惜慕晚白没能成为她儿媳妇的言辞。
    那样的日子，光是回想都那么窒息……
    她此刻不但将裴悠牵扯进来说，连带裴太太邵雪也一并给她拖出来！
    裴锦川呼吸沉了沉。
    眼底的耐心彻底散去：“所以在我身边，就那么让你难受？”
    顾眠看向裴悠的方向，裴悠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刚好撞进了裴悠隐忍着怒火的瞳孔里。
    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是。”
    空气，安静了下来。
    裴锦川眼底冷了冷：“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之前她和裴悠的关系很好，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也处理得不错。
    她们还经常约在一起逛街。
    她喜欢给裴悠买东西，裴悠也会送她一些小礼物，关系明明那么融洽的。
    怎么就忽然容不下了？还哪哪都一起讨厌！
    顾眠收回目光，望进裴锦川满是冷光的眸底：“一直觉得裴悠挺恶心，你妈也不好相处。”
    “她们对你做什么了？”
    裴锦川咬牙。
    火气已经到了咽喉处，随时都可能喷发出来。
    顾眠听着，眼底丝毫无惧：“她们什么也不用做，都让我挺难受。”
    “你……”
    这蛮不讲理的言语，让裴锦川隐忍的耐心彻底失去，看着顾眠的目光也彻底没了温度。
    锅底端上来，是鸳鸯锅。
    辣椒的味道很香，然而顾眠却没有半点食欲。
    站起身，对上裴锦川眼底的寒冽：“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拧着包就走。
    裴锦川坐在沙发上，眼底寒光不断飘忽，隐忍着火气站起身。
    看向顾眠的背影：“顾眠你给我站住！”
    “该给你说清楚的，我也都说清楚了，你还想听什么？”
    裴锦川：“……”
    顾眠冰冷的走了。
    裴锦川捏着拳头紧了紧，最终忍耐到极限，‘咣当～！’一声，桌子被他掀翻。
    火锅被打翻在地上，整个餐厅瞬间一片狼藉。
    在场用餐的人，被他的举动吓得尖叫出声。
    顾眠听到身后的动静，只是顿了一瞬，而后脚下速度更快了些。
    没想到裴锦川的脾气会如此火爆。
    上辈子就算在最无情的时候，他也始终表现出谦谦君子的样子。
    也是他那样的不瘟不火，彻底将她逼疯。
    没想到重来一世，竟然让她看到了如此多的东西。
    顾眠刚走到餐厅门口，身后传来裴悠的怒喊：“顾眠你站住！”
    顾眠顿下脚步回头，就看到裴悠朝自己小跑而来。
    “你不是说和我三哥分手了吗？为什么还和他一起出现在这里？”
    一开口，裴悠的语气里全是质问。
    虽然此刻裴悠的心里，也分析出了顾眠和慕晚白的利弊。
    然而刚才，看到裴锦川下意识维护顾眠。
    明明这段时间，他已经对顾眠失去了所有耐心，他也说彻底分开了。
    今天再次看到他们在一起，裴悠心慌了！
    慕晚白和顾眠，一个是得了三哥的心，一个是得了妈妈的心。
    这两人，都不能留！
    顾眠冰冷的眯了眯眼：“你是认为，我需要对你解释什么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和我三哥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裴悠急了。
    一把抓起顾眠的手腕。
    被触碰到的顾眠，呼吸沉了沉。
    不等她说话，就听裴悠继续说道：“你会和我三哥好好的对吗？”
    忽然的转变，让顾眠的呼吸也沉了下去。
    她抬眸朝着裴悠身后看去，原来是裴锦川出来了。
    这裴悠的心思到底有多缜密啊，还是说她随时都保持着警惕。
    “我劝你马上放手。”
    顾眠冰冷开口。
    裴悠：“和三哥好好的好不好？没有你的这段时间，三哥真的不好过。”
    顾眠：“裴悠！”
    语气重了重。
    她知道，裴悠现在说这样的话，无疑就是在不断地激怒自己。
    但看着裴悠这茶里茶气的样子，她怎能不气？
    上辈子裴悠这方面做得倒是不明显，毕竟自己也没撕破脸。
    但现在……
    没有裴锦川在的时候，她彻底表现出真面目。
    再和现在的茶样结合！相信是个人，都绝对忍不了。
    “如果你真的容不下我，那我出国好不好？我走，我走就好了，你和三哥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那你倒是走啊？你这都走了多少次了，怎么还不走？”
    顾眠忍无可忍。
    裴悠等的不就是这句话？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裴锦川愤怒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
    “顾眠！”
    裴悠浑身一震。
    回过头，看到已经过来的裴锦川，她松开了顾眠的手跑到裴锦川的身边。
    “三哥，你不要这样，眠眠姐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
    裴悠的话没说完，就被顾眠寒声打断。
    不就是想要她表现出这一面吗？可以，她如裴悠所愿，毕竟她也不想和裴锦川好了。
    所以，无所谓了……
    对上裴锦川眼底的寒光，顾眠：“我就是容不下她，不但容不下她，还容不下你妈，你爸，你全家。”
    刚才在餐厅里说了什么样的话，现在顾眠说出了同样的话。
    裴锦川看着她的目光，更加阴郁了些，寒声开口：“闭嘴！”
    顾眠‘哼’笑一声，转身，顺便还丢下一句：“裴悠，你这茶卖的真是拙劣。”
    裴悠呼吸沉了沉。
    裴锦川眼底亦是寒光闪过，下意识地睨了眼抱着自己手臂的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