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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鸠占鹊巢?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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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过客厅看见郭彩灵和成功正在沙发前抢着被子。
    成功:“我腰不好,沙发太软了。。。”
    两个人同时抬头望向我,郭彩灵松开手,笑着:“还没睡呢?”
    我轻点下头,暗想行啊成功,跟我来先发制人,那老子就回你个暗度陈仓。
    郭彩灵踢了一下成功。
    成功立刻:“啊,刚才酒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的,这么晚了,要不在你家沙发对付一宿?”
    郭彩灵勉为其难地吐出两个字:“行吧。”
    成功铺着被子,说:“我最喜欢睡沙发了,软和。”
    就这演技,破绽百出,我走向卫生间,郭彩灵在身后说:“洗漱用具都帮你准备好了。”
    成功压了口气一屁股仰在沙发里,郭彩灵说了句“睡吧”转身回卧室。
    卫生间里,我望着那对情侣马克杯运着气,洗脸池台面上放着一只新杯子,上面横着一支牙刷。我这只喜鹊还没飞走呢,你这只老斑鸠就想占我的巢,最可气的是郭彩灵,真把我当客人了,还留成功过夜,唉,也不能全怪彩灵,我都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到哪里去,怪就怪那只老鸟,拔光你的毛看你走不走。
    我关上柜门,从一旁之前穿过的衣服里翻着什么,最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磁盘令我惊诧不已。它竟然还在?那我重返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该如何解释,来不及考虑这些了,我把磁盘揣回口袋,拿起牙刷思考着拔毛之策。
    午夜时分,客厅里光线昏暗。
    成功躺在沙发上显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扭过头看见供奉的关老爷正怒目圆睁凶神恶煞般瞪着他,吓得成功一激灵坐起来。
    成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关老爷的头上戴着一副眼罩,很搞笑。
    一个黑影从沙发旁闪过,成功猛地睁开眼,眼前什么也没有,他把被子蒙在头上。
    一只手在被子上拍了一下,成功掀开被子坐起来:“谁?”
    四周黑漆漆的,吓得成功心惊胆战。
    卫生间里,成功打开柜门拿出杯子关上,然后挤牙膏,正当他把牙刷放进嘴里的瞬间灯突然灭了。
    成功吓得:“啊,怎么了?”
    门口玄关处,电表箱的卫生间电闸是关闭状态。
    卫生间的灯重新亮起,成功正仰头望着吊顶,惊魂未定的他扭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嘴里叼着牙刷,嘴角竟淌出黑色的泡沫,忽然灯再次熄灭,吓得成功跑出卫生间。
    成功喘着粗气蹑手蹑脚地来到关晓羽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看见上铺的关晓羽熟睡着,下铺的被子里似乎也有人,但看不清脑袋,床下放着两双拖鞋,成功轻轻关上门。
    成功小声嘟囔着:“见鬼了?”
    这时,卫生间的灯再次亮起,成功抹了抹嘴角,手上都是黑乎乎的泡沫。
    成功走进卫生间,突然发现镜面上用牙膏写着“cg”两个字母,下面是字母“t”。
    成功嘴唇哆嗦着:“。。。cg。。。成功?”
    成功的目光落在字母t上,顿时惊恐万分,脑海里浮现出赛场上几位裁判纷纷摆出“t”的手势,将他罚出球场的画面。
    忽然,惊恐的成功从镜中看见一个穿着当年关键那件球衣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
    成功吓得抱着头:“我错了关键,别吓我了行吗,我现在就走。”
    突然,灯再次熄灭,一声惨叫。
    玄关,惊魂未定的成功正穿着鞋,浑身哆嗦。
    郭彩灵穿着睡衣问:“怎么突然要走?”
    成功答道:“你说得对,今晚我不能住在这。”
    “右眼不跳了?”
    “不,两只都跳了,(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门)回去睡吧,我走了。”
    郭彩灵望着成功的背影,不明所以。
    回到客厅,郭彩灵把戴在关老爷头上的眼罩摘下来,然后双手合十祈祷着。
    初战告捷,拔了几根老斑鸠的毛以示警告,心情也变得好些了,我把叠好的球衣放进柜子里,墨汁放回原处,轻轻关上门,然后将那套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俯身放在床下。
    我站起身,望着上铺熟睡的关晓羽,脑海中不禁思绪万千。
    自从关晓羽到了青春期这个房间我很少进来,偶尔几次也是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在他的电脑上看nba直播,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和他睡上下铺,让我回忆起当年刚搬到新家的一幕——
    三十岁的我正在组装着床铺,站在旁边的幼年关晓羽眼神中充满期待与崇拜。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说:“大功告成啦。”
    关晓羽瞪大眼睛:“哇,我好喜欢这张大床。”
    我摸了摸关晓羽的头:“终于不用跟爸爸妈妈挤在一起了。”
    关晓羽问:“爸爸,为什么是上下铺呢?”
    “如果哪天想爸爸了,我可以陪你一起睡啊,(抱起关晓羽举到上铺)来,到上面看看。”
    关晓羽在上铺兴奋极了,尽情蹦跳着。
    幸福的泪水把我带回到现实中,我望着关晓羽已经长大的脸五味杂陈,人一旦做了父母,今生的全部都会在儿女身上,只要晓羽可以平安快乐的生活,我的结局究竟如何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老天用这种方式让我与晓羽重逢,一定是想让我再为他做些什么弥补遗憾,想到这我轻轻拉起被子帮晓羽盖好。
    我躺在床上双手抱头望着上面,眼神中充满温情,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天亮后又将是不可预知的崭新一天。
    安稳在鹏城大学的校园里走着,跟一位路过的同学打听着什么,同学指向不远处的教学楼,安稳道谢走过去。
    实验室里,同学们正在上实验课,各种电路板、电气部件和精密仪器在每个人手中操作着,大家两两一组都很专注,老师穿行期间不时指导着。
    秦明月和我一组,我望着面前种种叫不上名字的“零部件”仿佛听见它们在说“哪来的二货,什么都不懂,怎么混进大学的?”,我特想拿起一块电路板大声告诉它,我比你还想知道答案呢,再说这些带电的东西我哪敢碰啊,特别是经历两次被“投递”后早就有阴影了,昨晚拉电闸是为了拔毛大计豁出去了,凡事与电有关的东西我都害怕,可我偏偏是物电专业的,老天爷你是故意拿我开涮吧,你开心就好。
    幸好秦明月耐心地给我示范讲解,我瞪大眼睛听着如天书般的理论知识,似乎多少听懂了些,如同认知体系被更新一般,大学就是不一样。
    安稳俯在门口玻璃上环顾着里面,一眼望见我,表情惊诧不已。
    走廊里,秦明月从卫生间出来,抬头看见安稳。
    安稳礼貌地说:“你好,同学。”
    “你好。”
    “麻烦能帮我个忙吗?”
    秦明月点点头。
    “谢谢,帮我给和你一起做实验的那个男生带个话,我想见他。”
    秦明月疑惑地问:“你是。。。”
    安稳说:“哦,我是他父亲的朋友。”
    秦明月怀疑地:“他。。。不是孤儿吗?”
    “啊,可能我没说清楚,他的名字叫甄熙,对吧,我真的是他父亲。。。生前的老朋友。”
    秦明月想了想,点点头:“好。”
    “谢谢你。”
    我的认知系统正在杂乱无章地更新过程中被安稳的到来忽然打断,也好,硬件配置太低,一下更的太猛估计立马就得死机。
    我从教学楼走出来,一眼看见花坛旁坐在长椅上的安稳,与此同时安稳也看见了我急忙站起来,两个人相隔两米多四目相对谁也说不出话。
    安稳?我看见他的第一反应。
    安稳上下打量着我,满脸惊色。
    我心说他来干什么?
    安稳此刻的内心独白则是“这分明是年轻时代的关键,为什么会叫甄熙?”
    不吭声表明安稳也无法解释事情的真相。也许是系统更新的有些混乱,我的想法也有点怪。
    安稳在想:“难道。。。真的与试验有关?”
    究竟告不告诉他?我开始犹豫。
    安稳见我一直没反应,心想:“他为什么不说话,在生我的气吗?”
    “好不容易才回到晓羽身边,还是先保守秘密,静观其变。“我似乎有了答案。
    两个人对视半晌却只是眼神交流,仿佛一对戏剧大师正在排练一出默剧。
    此刻耳畔传来一对儿小情侣的交谈声。
    女生:“欸,那不是跟保洁阿姨智斗的帅哥吗,哇,本人比视频里还帅。”
    男生:“什么眼神,比我差远了好吗。”
    女生:“嘁,这俩人怎么一动不动?”
    男生:“谁知道,天天不是跟大妈打架就是和大叔较劲,估计有病。”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余光一瞟,正式那天喝饮料的女生和“娘炮”男友,心想你俩是我的人造卫星吗,成天绕着我转。
    这时男生拽着女生的手从我和安稳身边走过,男卫星长成那样还如此高傲,真是天不随人愿,女卫星则不情愿地回头望着我。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安稳与我同时张口:“你。。。”
    我问:“是你找我?”
    “你不认识我?”安稳有些吃惊。
    我摇摇头说:“秦明月说有人想见我。”
    “你叫甄熙?”
    我问:“我们认识吗?”
    “噢,我叫安稳,听我女儿安静说他们战队来了一位新成员,就是你吧。”
    “找我有事吗?”我冷冷地说。
    安稳答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位老友年轻时的样子,他叫关键。”
    “大家都这么说,但我确实不认识他,您还有事吗?”我分明是想尽早结束对话。
    安稳无奈,掏出一张名片说:“我是一名医生,如果战队里有人不小心出现伤病请随时来找我,特别是你。”
    我接过来说声谢谢。
    安稳轻点下头转身走了,秦明月从楼门口走过来。
    秦明月望着安稳的背影问:“那人谁啊?”
    我举着名片:“一位医生,想为我们战队提供帮助。”
    “哇塞,你们好专业啊,看来大勋真的遇到对手了。”
    我想了想,说:“昨天那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你和他。。。”
    秦明月回答:“魏大勋是我男朋友。”
    秦明月与我真的很有缘分,“生前”免费送过她,回到“人间”第一个遇到的也是她,而且秦明月还耐心地帮我“更新系统”,不错,给老天安排的这个人设打call,但她为什么偏要找那个富二代做男朋友?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坠深海谁也别赖,一定是新系统兼容性不太好,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秦明月望着我:“你怎么了?”
    我急忙:“噢没事,欸,下课了?”
    秦明月:“对啊,老师还让我转告你,把落下的功课尽快补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刚才在课上帮我。”
    秦明月皱着眉头:“总感觉你好像从没上过实验课似的。”
    我嘟囔着:“何止实验课,为了打球大学都没上过。”
    “你说什么?”
    “啊,我说我们那个小地方没条件上实验课。”我赶紧找补。
    秦明月:“噢,咱们学校每年都有几个资助来自偏远地区学子做调配生的名额,你很幸运被选中,希望像你的名字一样,珍惜这次机会。”
    我点点头:“嗯。”
    难道真有甄熙这个人,还是个寒门学子,找机会一定要查清我的“身”世之谜,老天爷你可以的,这波移花接木的操作给满分。
    “为什么只有你对我这么关心呢?”我忽然冒出一句。
    这话让我问的多容易让女生胡思乱想,但我想知道答案。
    秦明月笑了笑,说“因为你长得特别像我一年前遇到的一个人,确切的说是这个人年轻的时候。。。”
    秦明月接茬说着,作为当事人的我记得那段往事。
    秦明月最后说:“这一年多我一直在找那位好心的关师傅却没有找到,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对方说他已经辞职不干了,所以当我见到你时就有种亲切感,没想到你篮球打得那么好,看来魏大勋真的遇到对手了。”
    秦明月的话让我想起了公鸭,顿时有些恼火,不择手段把我的岗位给了小舅子,还对外说是我主动辞职,有账不怕算,等我腾出手的,一只鸭子也是赶,两只老鸟也是拔。
    这时,一辆跑车开过来在我们俩面前停下,车门打开,魏大勋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身高体壮的老外。
    魏大勋摘下墨镜,说:“呦,这不是神投手吗,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啦,连保洁阿姨都知道你的厉害。”
    秦明月来到魏大勋身旁:“大勋。”
    魏大勋没理她,继续:“你叫什么来着。。。噢,想起来了,甄熙,名字不错,球打得也好,可惜呀,不是我的队友。”
    我望着魏大勋的样子一股火上来,说道:“魏大勋,这儿是学校,读书的地方,不是你炫富的名利场,你爸没教过你吗?”
    魏大勋听完笑了:“又来了,哎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跟教务主任似的,我爸还真没教过我,欸对了,你不是孤儿吗,谁教的你啊?”
    秦明月拉着魏大勋:“大勋。。。”
    现在的孩子真是有人生没人教了,我真急了,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替你老爸重新教你如何做人?”
    魏大勋哼了一声:“放狠话是吧,别在这啊,咱们球场见,(指指后面的两个留学生)看见了吗,这是我们战队的新成员,你转告关晓羽昨天那场不算,敢不敢再比一场,谁输了谁就不报名参赛。。。”
    话音未落,从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别做梦了,晓羽是不会给手下败将机会的。”
    栗娜走到魏大勋近前:“你们有时间,我们还嫌丢人呢,是吧甄熙哥。”说完朝我挤了下眼睛。
    魏大勋:“哼,真不知道关晓羽有什么魔力,校花是他的女票,又找了个好帮手,不过我喜欢,这样虐起来才过瘾。”
    栗娜瞪着他:“自虐吧你。”
    魏大勋戴上墨镜:“不浪费你们时间啦,赶快回去和关晓羽一起抓紧时间训练吧,联赛见。”(摆出割喉的手势)
    魏大勋、秦明月和两名留学生坐进车里,秦明月朝我摆摆手,车开走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
    “晓羽让我找你啊。”栗娜满脸笑意。
    “有事吗?”
    栗娜没回答,从身后拿起一个袋子说:“甄熙哥,送你件礼物。”
    我满脸蒙圈:“送我的?”
    栗娜可爱地说:“嗯。”
    我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部手机。
    “手机?”
    栗娜:“对呀,你刚转来,我们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把战队所有成员的信息都存在里面了,mr. key专属。”
    这孩子简直就是及时雨,能洞察到我最需要的东西。
    “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客气一下还是必要的。
    栗娜迟疑片刻,说:“不是我,是晓羽送你的,但你千万不要跟他提起,晓羽不想让大家知道是因为你长得像年轻时候的关叔叔才帮你的。”
    “我。。。”
    我还真是特别需要。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栗娜竟拉起我的胳膊:“走吧甄熙哥,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望着栗娜的手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跟着她,栗娜的脸上洋溢着少女般羞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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