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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以凝是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公开, 她只不过是发了张自拍而已,没澄清什么也没声明什么,任由底下的评论自己猜测。
吃瓜群众们闻风而来,热情高涨。
阙以凝原本以为顾山雪的身份没有那么容易被扒出来,但显然她小看了现在的网友的敏锐以及他们对吃瓜的坚持不懈。
虽然在那张照片里, 顾山雪只被拍到了侧面和背面图, 但依旧有人认出以及有人做了软件筛选出来,锁定了顾山雪。
【青梅竹马组永不败犬】:啊啊啊这是什么神颜, 这对朋友你们走错了,娱乐圈不在这个位置谢谢,呜呜呜呜我吸爆, 虽然这位姐姐po出来的撞骗和希拉瑞莉并不像, 但是但是我觉得那个气质就很神似啊,如果她真的是希拉瑞莉的原型的话,结合一下我游的彩蛋,磕到, 真的有磕到。
【我觉得我又行了】:我真的可以,就算代入真人cp我也毫无违和感,这么一位有颜有钱的姐姐谁不喜欢呢, 别说老板了,换我来我也行!
【今天气温三十九度】:谁又不可以呢, 但是比起我x美女,我更喜欢美女x美女,嘴角已经咧到了眉梢, 就算不是真的只是朋友我也磕!
章诗雨打了电话来问要不要实行删帖操作,阙以凝觉得现在已经扩散开了再删帖似乎有些欲盖弥彰,她捏了捏眉心,给顾山雪打了电话。
“山雪,我要不要去找人删帖,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的被找出身份,对你会有影响吗,如果有,我立刻找人删掉。”
阙以凝倒不是担心顾山雪生气,顾山雪怎么可能生气,这可是和她捆绑,顾山雪敢生气她也会生气,她只是怕产生一些影响,以至于发生一些变故。
老实说林洋搞的那个车/震绯闻,是真的很扯淡,虽然是真的,但是圈里人似乎都没人信,大家见了她也只是玩笑的调侃一句,除了乔雨初和姜萧绾这种真正的知情人会啧啧两句,其他真的没有人会信。
没办法,谁让顾小姐高岭之花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了,以至于大家都觉得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把她拿下。
“没关系,没影响。”
在阙以凝给她打电话之前,顾山雪的助理就已经向她请示过需不需要压下来了,顾山雪觉得根本没必要,越多人知道越好,她甚至悄悄为她觉得写得好的同人cp文买了一下推广,当然了,这一切都很隐秘。
“那就好,那你最近小心些,林洋应该要行动了,他已经在走司法程序告侯曼妮侵犯他的名誉权了,我打算用邓芷把她表哥勾出来。”
“好,你也注意安全,保镖不能离身。”
“我知道,放心吧。”
阙以凝笑着挂了电话,看着电脑上的文件,面上笑意加深。
邓芷表哥和林洋他们是一丘之貉,邓芷和林洋性子差不多,办坏事都喜欢给自己留余地,把自己给摘干净,所以林洋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让邓芷那个远房表哥办的。
邓芷那个远房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他老家那边犯了强奸案,之后逃到东北进行了盗窃抢劫,又一路跑到南方犯下了杀人案,是重要的在逃通缉犯,然后跑到卢苏,在林洋的庇护下继续作恶,这种人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他身上知道的事情也挺多的,在他找人犯下了蓄意谋杀的酒驾车祸案之后,人就出逃了,邓芷不知道他在那里,但是可以引他现身。
“可不可以让他去指认林洋,有些事情是他和林洋直接对接的,连我也不知道,他和我说过,他手上有些证据是为了防止林洋对付他留后手的,我能让他主动出现,不要让我出面,可以吗?求你了,不要让我出面。”
邓芷在电话里如是恳求,阙以凝转动着手上的笔,过了几秒将笔放在了桌子上。
笔碰到桌上发出了一声轻响,让电话那边的邓芷哆嗦了一下。
“你不想回国了,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了吗?”
“我不想回去了,在我决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谢谢你网开一面,我会把我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很你说。”
邓芷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现在正好是阙以凝给出的二十四小时时限的最后一小时,阙以凝笃定她会打来,而她也没有让阙以凝失望。
“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绝情。”
“我没办法,我有我儿子,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让他在没有爸爸的同时也没有妈妈,林洋他做了那么多事,有这么一天其实我不意外,我意外的只是说出这一切的人是我,”邓芷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你们可以去我说的这个地址,在二楼书房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个u盘,那里面是林洋给一些人行贿的证据。”
邓芷说了地址和密码,阙以凝记了下来,让章诗雨现在就去。
“不光如此,林洋他有个公司还涉嫌了洗钱,里面的账目很不对劲,这些他没和我说,是我自己发现的……”
邓芷知道的东西果然不少,阙以凝真的要说一句林洋真是胆大包天。
和他做的那些事比起来,阙以凝觉得他坑害养父母一家的险恶程度都要轻一些。
林洋涉毒,当然,不是他自己吸/毒,他和那些人有交易,有个控股的皮包公司是专门为贩毒集团洗钱的,杀人越货的事儿他也没少干。
阙以凝从邓芷这里知道太多的劲爆消息了,和邓芷比起来,侯曼妮这个发妻还真的称得上是一无所知。
阙以凝觉得幸好林洋和笑笑这个女儿感情不是特别深,笑笑现在健健康康而且性格也越来越外向了。
阙以凝没想到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打算独自处理了,这已经超出了她处理的范围,她立刻联系的警方,进行了报案。
难怪林洋在遇见事儿了之后没她想的那么沉得住气,原来是心里有鬼,她原本想着她给林洋的施压不至于让林洋气急败坏到这个程度,原来林洋是害怕自己华丽的大厦倒下,会露出腐臭的内里。
侯曼妮打来电话问应该怎么应对,阙以凝让她不用慌张,只要证明侯曼妮说的谋杀是对的,那么林洋状告她诽谤就是无稽之谈了。
阙以凝和警方进行了密切的合作,邓芷不愿意直接和警察谈,所以阙以凝只能充当这个中间人,来对接实施对邓芷的表哥的抓捕。
在这个空档,阙以凝回了一趟阙家。
是尤兰清打电话让她回去的,阙以凝自从坦白了身份之后,到自己复健好了,基本是一周回去看望一次,有时候实在是太忙了,一个月才有空回去一趟。
“林洋最近要打的那个官司……”
“放心吧妈妈,他赢不了的,我这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件事其实已经不仅仅是我们阙家和他的矛盾了,他犯了法,而且不止一桩,那些事情就足够他死刑好几回,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好了。”
阙以凝拍了拍尤兰清的肩膀,去厨房洗了手,面上满是自信。
“麻烦你了,感觉这次我都没出上什么力,全靠你了。”
阙汉义给阙以凝盛了饭,神情颇为沉重。
“爸爸,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在忙活,在出事之前,你也不是忙了好久,找关系找以前的合作伙伴,所以公司到被针对的时候没有爆发太大的危机,在掌控之内,对付林洋的力量很大一部分就是阙氏,而这些都是你努力挣下的,你已经很努力了爸爸,她会看到的。”
阙以凝放下了碗,满脸真诚。
尤兰清抹了眼泪,然后吸了吸鼻子。
“好好好,好不容易让小凝回来吃次饭呢,咱们不要搞得那么沉重,就应该皆大欢喜才是,那个白眼狼就要倒霉了,他就要遭报应了,咱们就应该高高兴兴的!我去叫子汐出来吃饭。”
笑笑已经乖乖的坐在了餐桌上,她已经不小了,听得懂爷爷奶奶在说什么,但是面上也没有太难过,而是咬着筷子等着吃好吃的。
笑笑才不难过呢,因为妈妈爷爷奶奶三姑姑和小姑姑都爱她,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根本不用因为有一个坏蛋爸爸而自卑难过。
她这几天还上网看见了好多夸小姑姑和顾小姑姑的人呢,她开心的不得了呢。
阙以凝看见走出来的阙子汐的时候,有些怔愣。
阙子汐和她这个身体同龄,也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现在的阙子汐却略显憔悴的老态,和她之前看到的很不同。
“这……”
“做一些玄而又玄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没事,吃饭吧。”
阙子汐对着她笑了笑,坐在了餐桌旁。
她像是一下被人抽掉了生气,头发哟徐诶干枯,皮肤状态也很差,眼底挂着青黑,似乎很久没有睡好。
阙以凝一下想到了很久之前自己看见的因果,看见仿若老了二十岁的阙子汐,沉默的端碗吃饭。
感情这件事,有些人表面互不相让,内里却牵肠挂肚。
有些人的感情像汪洋海啸,惊涛骇浪,有些人却如同死水,内里沉寂着火山。不是表现的越悲伤就越在意,也不是表现的越平静就越漠然。
因为看见了阙子汐,晚上阙以凝和顾山雪家的时候,心情都有些低落。
“出什么事了?”
顾山雪给阙以凝倒了杯水,拿到了正在阳台吹风的阙以凝的面前。
阙以凝喝了口水,看着远方的夜幕,没有开口。
其实她想问,如果有一天她忽然从具身体里消失了,顾山雪会为她发疯吗。
但她没问,这种假设没有意思,她能感知到,这具身体已经属于她,顾山雪很敏锐,她怕她会有些奇怪的担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慢慢的将浊气吐出,突发奇想的问出了一句话。
“山雪,我们终究有一天会离开人世,你希望我们谁先走?”
一个极其矫情空泛的设想,触及生与死的敏感话题,阙以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是那个想法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她也就这么顺势的问了出来。
“你,”顾山雪没问阙以凝怎么会这么想,看着阙以凝,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个答案,“比我早一天就好。”
顾山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更改了自己的答案,她说:“不,比我早十二个小时就好。”
阙以凝好奇的问:“为什么是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足够我处理你的后事,追悼会,墓碑,然后我也可以处理好我自己的,和你一起下葬。”
顾山雪好像永远都这么理性,但那理性里,又透着她藏不住的澎湃的情感。
这座冰山下是一座火山,没人比阙以凝更清楚内里的温度。
她纵身跃进,然后被爱捧在云端。
如果说阙以凝的爱意是肆意盛放让所有人都瞩目的野玫瑰,那么顾山雪的爱,大概就是玫瑰生长的那座山。
寂寂无言,旁人看不到全貌,但是它会为那片玫瑰催生最好的土壤,给玫瑰遮风挡雨,为玫瑰送上最美的风景。
阙以凝抱住了她,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将有情人的青丝缠绕。
一个饱含爱意的吻胜过千言万语,多余的衣物从客厅散落到卧室。
有关于生与死的问题,顾山雪并没有反问阙以凝,但她知道阙以凝的答案。
阙以凝在吻上她的那一刻,低声说了句‘好’。
她会比她先离开十二个小时,这是她们的承诺。
在爱意里将情宣泄极致,让周围风和景作配,化为浓淡不一的墨点,高低不一的音阶。
婉转或高亢,或轻或重,或缓或急,此时已无谁有主动权可言,只是想着如何在心意相通里合二为一。
声声呢喃里诉尽爱/欲,任星云涌动,月挂枝头。
在邓芷打来电话的第三天,邓芷的表哥上套了。
他被安排逃往了国外,但是他文化水平不高,在国外人生地不熟,过的并不是很好。所以在邓芷联系他之后,他立刻就让邓芷安排他回国让他过逍遥日子了。
对于他这种自投罗网,阙以凝并不意外,越无知的人害怕的东西就越少,因为他不懂,所以就会片面的看重一些东西并且心存侥幸。但是为了防止他起疑逃跑,她让邓芷特地多嘱咐几句,给他假消息。
邓芷的表哥果然没有怀疑,上了回国的飞机,刚下飞机就让警察给按住了。
阙以凝没出面,她根本用不着,审讯这种事情让专业的去做才更好。邓芷的表哥开始也是能抗的,但是一听说林洋现在泥婆萨过江自身难保,立马就慌了,表示自己要戴罪立功。
他还以为自己身上只挂着雇凶杀人的事儿,殊不知老底早就被掏翻了,假身份早就被识破,但是警察们都没提,毕竟还要他出庭指证林洋,让他以为自己能戴罪立功,要是让他知道他会死刑,说不定就要保林洋了,当然,也存在他会更加咬住林洋的情况,但是警察们没有节外生枝。
重案组的刑警立刻申请了逮捕令,连夜将林洋带回了警局。
林洋拒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情,但是他没想到邓芷的表哥存了录音的证据,而且还将他一些别的事情抖了出来。
林洋名下的产业被查封,洗黑钱的罪名他也跑不了,警察连夜审讯他关于贩/毒集团的事,当然,这件事也不是阙以凝的关心范围了。
林洋全面溃败,他和侯曼妮的官司不用说,自然不用打,一夜之间,林洋什么都没了。
铁栅栏分隔牢狱与外面的世界,林洋身上穿着狱服,在这短短几天的折磨打击里早已经没有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的两鬓斑白,看起来像个年过六十的老人,面颊消瘦,眼窝深陷,越发显得那双眼睛凸出,像只佝偻的狼。
不对,应该说,丧家之犬。
“我来看你了,这几天睡得好吗?”
阙以凝站在外面,她打扮的异常光鲜,高跟鞋的声音似乎敲打在人的心上,让林洋有些呼吸困难。
“托你的福。”
林洋森森一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没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没了!辛苦谋划的阙家没了,自己的也全没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一线生机。
“你在想什么?让我猜猜,”阙以凝点点脑袋,在林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在想给邓芷汇去的那笔以为能让自己东山再起的钱吗?”
“你做了什么?”
林洋抓住了栏杆,手上手铐的链子和栏杆相碰,撞得咣咣响。
“那可是不干净的钱,当然上交给国家咯。”
阙以凝欣赏着林洋灰败的脸色,啧啧了一声。
“林洋,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快能找到邓芷的表哥,也不会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能这么详细的知道你的秘密吧?”
“邓芷她出卖我!她怎么能!
林洋睚眦欲裂,他的眼里满是血丝,似乎恨不得将眼前的阙以凝以及不在他面前的邓芷撕碎。
“为什么不能,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就没有想过自己众叛亲离的一天吗,你这幅模样,真是比你过去所有的样子都要来的顺眼啊。”
阙以凝声音轻快,甚至鼓了鼓掌。
“你这样的人什么都不配拥有,爱情、亲情、友情、权力、财富、地位,一个一个都会在你眼前消失,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哦。”
阙以凝笑吟吟,面上的恶意清晰。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阙以凝!阙以凝你回来!阙以凝!”
林洋凄厉的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看着那越行越远的背影,面上写满了恐惧。
阙以凝始终没有回头,在身后的门合上之后,她轻笑了一声。
她会为林洋请最好的律师,将死罪辩护为无期徒刑,如果林洋努力的悔改,就算不是终身监禁,也会面临二十年至二十二年的有期徒刑。她可比林洋命长,会不停的好好的让人在牢里关照他。
她不需要林洋的悔改,她只要他活受罪,她要他每一天都活在折磨里。
作者有话要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实里那些恶人也快点去世,立刻马上安静暴毙!
这文还没有那么快完结啦,不过也在半个月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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