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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布局街路纵横 绝网恋防微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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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一)
    绘布局街路纵横绝网恋防微杜渐
    丝帆老师在四道的补课班没有挂牌,只在门框上方扯了一条横幅。丝帆老师也坦言,教室是租的,是临街的一所两层民居的一楼。民居还算宽敞明亮,临街两门两窗,室内纵向一分为二,有一扇门相通。其中一间又横向一分为二,靠里一间小屋有一铺火炕。民居改为教室后,堵死纵向间壁墙上的那扇门,分隔成两间独立的教室。有火炕的小屋侧墙有窗,做为老师休息间和应急教室,外屋小教室纵向前后放置两张课桌富富有余,黑板挂在侧墙,恰好留出进门空地作进出小屋通道。隔壁大教室两列四排共八张课桌整齐排列,黑板挂在临街窗前挡住了整个玻璃窗,但由于侧面还有两个玻璃窗,因此教室依然明亮。
    丝帆老师的补课班还有一名年轻女老师,丝帆老师喊她小杨老师。凌峰从门外横幅上的“扬帆辅导学校”字样猜测,小杨老师很可能是丝帆老师的出资合伙人。小杨老师长相端庄不似丝帆老师热情,她数学、外语都能教。听丝帆老师说小杨老师家也是市里的,但凌峰却从未在公交车上见过她,后来才知道,小杨老师对象天天开车送她上下班,只不过是在村口上下车从不往村里进,凌峰理解为二人比较低调。
    凌峰去了丝帆老师的补课班,小杨老师便把初中和小学五、六年级的学生交给了凌峰,自己专职教起了小学数学。凌峰一共带二十名学生,八个上初一,六个上初二,还有六个小学生。凌峰按嘉毅的收费标准算,二十个学生的学费一半都归了自己,再算上房租啥的,这二十个学生的钱,丝帆老师挣得不多。
    由于凌峰与丝帆老师上课时间不相同,周六周日只能自己坐公交车。凌峰特意算过时间,从上车到下车,用时四十分钟。公交车路线与上次凌峰来四道路线相同,只是不进村,在村口上下乘客,然后再原路返回。来过几次四道,凌峰逐渐熟悉了这个山村。整个山梁的向阳缓坡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房屋,两条大致平行的沙石路纵贯整个村庄,两条沙石路之间每隔一百来米有小路连通。
    凌峰第一次乘公交车来四道,在村口下车时发现正处在略高的山村主干道道口,来时柏油路在此急急向下拐了个九十度急弯,看方向一定可以到达铁路另一侧的平整马路。在柏油路拐弯处斜向与山村略高沙石路成六十度方向是山村唯一的水泥路,水泥路与山村略高沙石路夹角处是一家门脸较大的超市,水泥路边与超市相对的小二楼居然是一家旅店,旅店边是一家饭店。凌峰顺水泥路前行一百来米过了一家浴池和一幢上书“四道大酒店”的二层小楼便来到山村略低的沙石路路口,路口拐弯处就是一家食杂店。凌峰拐进沙石路发现这条路的两侧商铺林立,理发店、粮店、饭店、幼儿园、药店、饼店什么的一应俱全,而扬帆辅导班就位于这条沙石路的中段,斜对面就是村委会和卫生所。
    凌峰的山村执教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而周一至周五的白天则完全泡在了网络上。
    凌峰在等待晨露重新与自己加回qq好友期间,畅游网络,幻想着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找到现实的身影。凌峰走遍各大知名网站上类似校友录的网页,打算通过校友录内的班级找到要找的人。然而,未能如愿,只在搜狐校友录中找到了自己初中的班级和若岚高中的班级。凌峰班级内只有两人,再看建立时间已有五年。若岚班级人倒不少,可里面没有若岚也没有芷玫。
    想在网络上找熟人的计划泡汤了,凌峰重回qq。然而,qq上大多是假名假信息,想找到熟人更是千难万难。
    无聊中,凌峰突发奇想,在qq按日期搜索中输入了1971年5月28日,搜寻结果出来了好几百个企鹅头像。凌峰又缩小范围找本地的同日出生q友,结果搜到六人,全部申请添加好友。
    第二天上午,凌峰上机进入qq,发现昨日所加好友有一位通过了。高兴之余,查看对方资料得知是位叫冰人的女士。正看着“滴滴”声传来,凌峰进入聊天界面。
    “你好,你的出生年月日都是真的吗?”对话框里是冰人的一句问话。
    “你好,是真的。”凌峰回答。
    “那太好了,我有了一位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qq好友。”冰人欣喜心情一目了然。
    “我也是。”凌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资料中的地址也是真的吧?”冰人继续追问。
    “是真的。”凌峰应答。
    “牡丹江我基本上每个月都去,牡丹江挺美的,比我们穆棱强多了。”冰人不无羡慕的说。
    凌峰没去过穆棱,而牡丹江市管辖区内有两个穆棱,一个是县级市,一个是镇。凌峰不知道冰人说的是哪一个,只能沉默。
    “你的网名为什么叫一棵树啊?”冰人好奇地问。
    “注册qq时刚写好一首诗,名字就叫‘我是一棵树’,也就起了这个名字。”凌峰还记得网名的由来。
    “能给我看一下你写的诗吗?”冰人很好奇。
    “我打字慢,你得等挺长时间。”凌峰想事先说明一下。
    “没事的,我等着。”冰人依然很期待。
    听冰人这么说,凌峰就去书架上找出了那本记录诗词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就见上面工工整整抄录着一首诗。
    我是一棵树
    一颗普普通通的树
    当万物萌动喷吐新绿时
    我是那样的灰暗
    我是一棵树
    一颗平平凡凡的树
    当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时
    我是那样的丑陋
    我是一棵树
    一棵默默无闻的树
    当金黄遍野硕果累累时
    我是那样的寂寞
    我是一棵树
    一棵无畏风寒的树
    当银装披挂山川茫茫时
    我依然生机一片
    凌峰费了半天劲才把诗句打到对话框里,最后还附上“见笑”两个字。
    “原来你是一棵松树呀,挺好的,要我就写不出来。”冰人鼓励着。
    “那你为什么叫冰人呢?”凌峰依样画葫芦。
    “冰人是高中时同学们给我起的外号,他们说我高傲、冰冷。”冰人毫无隐瞒。
    “我看你挺能说的啊?”凌峰说着自己的感觉。
    “可能是跟你一见如故吧,平时我话很少的。”冰人解释了一番。
    “对不起,我要下了,该去给儿子做饭了,下次再聊。”凌峰已无话可聊,借口下线。
    “好,下次聊。”冰人有些没尽兴。
    中午,凌峰领儿子去公园散步时,看见了一对母女。
    “那不是夏蕙吗?多年不见,依然是那般的苗条。”
    凌峰赶紧领儿子避开,因为当年夏蕙的那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让凌峰极为难过,是那种被熟人背后捅了刀子的感觉。
    下午凌峰回到家,打开电脑刚登录qq,就看见了冰人发来的信息。
    “你总算上线了,我都等你一中午了。”
    “你不用上班吗?”凌峰问道。
    “我就在上班啊,我家离单位很近,三五分钟就到,中午回家吃完饭就回单位了。”冰人又是毫无城府地回答着。
    “我刚才在公园看见高中女同学了。”夏蕙牵动往事,凌峰很想找人聊聊。
    “说来听听。”冰人很感兴趣。
    于是,凌峰开始讲述与夏蕙有关的故事,对被夏蕙拒绝的事也是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并且痛述了内心的感受。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多情仔。”冰人听完凌峰的故事回了一句。
    “让你见笑了。”凌峰隔着屏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没有笑话你呀,我觉得你很真实,你对感情的追求是不掺杂物质因素的,我欣赏你这点。”冰人回了一句长长的话。
    “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凌峰问了一句。
    “我的故事就很平淡了,从小到大就是个乖乖女,也许是我冷若冰霜的缘故,上学时也没有哪个男孩追求我,长大经人介绍结婚一直到现在。”冰人匆匆数句已讲完了人生的恋情。
    “我要下了,该准备准备去接儿子了。”时间差不多了,凌峰也觉给无话可聊了,便先提出告退之语。
    “那好吧,咱们明天再聊,拜拜。”冰人不情愿的说了再见。
    “88”凌峰退出了qq。
    自从与冰人结识以后,凌峰感觉痛快了很多,一些平日里不能说的话在网络上可以畅所欲言而不必有什么顾忌。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星期以后,雅君将凌峰拉回了现实。
    “我昨天看你的qq聊天记录了,你跟冰人是怎么回事?”雅君一脸的阴沉。
    “没怎么呀,就是没事时聊聊天。”凌峰不知媳妇儿兴师问罪为何而来。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聊着聊着就网恋了,聊着聊着就出轨了?”雅君已是面带愠怒。
    “怎么会呢?我不信聊聊天就能家破人亡?”凌峰故意夸大其词。
    “凌峰,我告诉你,你跟晨露互相通信是在咱俩结婚前,我不管你,现在如果你再跟冰人这么天天聊,我就带儿子回娘家住。”雅君怒气冲冲地摔门进屋了。
    凌峰看雅君生这么大的气,感觉事态严重了。
    第二天上午,凌峰登录qq。
    “你qq空间怎么了,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冰人早已在线恭候多时。
    凌峰知道是雅君所为,但还不能明说。
    “我明天就要开始新的工作了,以后就不能聊qq了,能认识你真好。”凌峰开始告别。
    “工作?我天天也工作呀,不会是你媳妇儿不让你聊了吧?”冰人猜到了原因。
    凌峰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咱们俩聊天不会影响彼此家庭的,我前天去牡丹江公出,走在大街上还幻想着能遇见你呢,要不咱俩一个星期聊一次?”冰人极力的想挽回。
    “对不起。”凌峰狠下心打出三个字。
    凌峰退出qq,想了想把腾讯qq也删了。
    当天晚上,凌峰把电脑打开,向雅君汇报了删除情况。
    “你怎么把qq都删了呢?”雅君不解的问。
    “表示不聊的决心,也为了管住自己。”凌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凌峰其实说的是心里话,因为白天与冰人的对话已充分反应了网络聊天的魔力,这才一星期啊,就已经难分难舍。
    这之后不久,在雅君的要求下,凌峰又重新下载了腾讯qq。只不过,凌峰再也不聊qq了。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天的转冷,丝帆老师买了一些塑料布将门窗密封,又买了一些蜂窝煤堆在街道边的窗根下,用废弃物盖上。
    此时的公交车路线已改,在铁岭河镇内不再走跨铁道路线,而是直行走平整马路,到四道拐过来跨两条铁道线路,爬一段长坡便到达四道村村口,顺原来老道开到去往四道公墓的岔路口拐向公墓方向到达终点站。
    路线改了,到达四道村用时减少了五分钟,但开往四道的99路公交车是定点发车的,因此凌峰到达扬帆补课班就会比原来提前五分钟。有好几次,凌峰来到扬帆补课班时会遇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少妇说话时的嗓音很好听,丝毫不逊于电台的播音员。少妇好象是专门来点炉子生火的,始终围着火炉转,而小杨老师和丝帆老师都喊她曹校长。
    一次课间,凌峰与丝帆闲聊,提到了点火的少妇。
    “丝帆老师,那位点火的女士是哪儿的校长。”凌峰很好奇。
    “是咱们这儿的校长呀。”丝帆脸上带着笑意。
    “你是说她是杨帆的校长?这儿不是你开的吗?”凌峰一疑云丛生。
    “是这么回事儿,她有两个姑娘都在咱这儿学习,刚开始她帮着找房子啥的,帮了不少忙,我们开玩笑叫她校长,她很愿意听,因此我们就管她叫校长了。”丝帆说道。
    “那她是鲜族人吧?我看着像。”凌峰问道。
    “是鲜族人。”丝帆回答。
    因瑛顺就是鲜族人,因此凌锋对鲜族人的印象很好。
    “既然你们都管她叫校长,那以后我也管她叫校长。”凌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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