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家境为女把关 错机缘永失所爱
(九十九)
询家境为女把关错机缘永失所爱
对于小娘,凌峰佩服她的那颗爱心,而对她在明月岛中的有些所为却不敢恭维。对于夏校长,凌峰则是真心的折服,清清白白的赚钱,默默无闻的资助。而对于自己,凌峰则是心生怨意,快近而立之年,天天想的就是感情上的那点事,真是羞于言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工作中凌峰更加细心勤垦,为了夏校长,为了自己,也为了那未曾谋面的孤儿。生活中凌峰渐生悔意,不知不觉间又一段情义无法向珂雯提及。有时凌峰甚至会想,艺璇和寻梦是不是珂雯请来的,即慰籍自己的心灵又考验自己的忠贞。
文化大街,珂雯家楼下,现代版的牛郎织女隔空对望。窗帘一动眉目传情,举手致意便是挥别。凌峰特意从寻梦处借来手表,躲在暖处严卡时间,不会早出现一秒也不会多停留一刻,那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为那数秒的欣喜,不论刮风下雪,也不论天寒地冻。
九八年十二月考研时间到了,老天爷像是特意赶来祝贺,头天夜里一场大雪让大地成了一个纯洁的世界。
“老公,外面天冷路滑走路要当心,这条围巾我已经洗过了,戴着它会给你带来好运。”寻梦将那条红围巾戴在了凌峰的脖子上。
“媳妇儿,谢谢你。”凌峰出门前深深地拥抱了一下寻梦。
出了家门,凌峰步行到达珂雯家楼下,躲在暗处等待。不一刻,珂雯和李女士出现了,凌峰尾随而行,母女俩快走,凌峰快走,母女俩慢行,凌峰慢行,母女俩打车,凌峰也打车,生怕跟丢。李女士与珂雯所乘出租车行到一处学校停下,凌峰远远的也下了车,由于离校门远凌峰也不知道是哪所学校,只看见校门修得高大气派,有点仿巴黎凯旋门的意味。
凌峰正伸脖子往校园张望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凌峰一回头,赶紧用红围巾捂脸。
“还藏?阿姨都看见你了。”李阿姨正站在凌峰身后。
“李阿姨,真巧呀,你也在这儿?”凌峰试图蒙混过关。
“别装了,咱找个暖乎地方说话。”李阿姨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凌峰赶紧走上前,掺起李阿姨过马路来到一家小餐馆。
“咱怎么来这儿,我也不饿。”李阿姨问。
“李阿姨,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这儿附近也没个银行、邮局啥的,咱去餐馆点两碗面就当买个说话的地方。
凌峰在牡丹江时,曾听好友旭刚讲过一段往事:有一年冬天,旭刚去市场卖鱼,冰天雪地的,为避免挨冻之苦,旭刚去鱼摊后面的小饭店点了两个菜一瓶酒,旭刚讲,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联络一下感情,小小的消费一下可换多日的温暖。
“老板,两碗面。”凌峰进入餐馆喊道。
“小伙子,没看出来,你还挺机灵,凭你这机灵劲一定是见过我闺女了吧?”李阿姨问道。
“是,见过了。”凌峰不愿撒谎。
“算你诚实,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个整天的喜笑颜开,一个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你这红围巾,哪来的?”李阿姨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李阿姨,我为了找珂雯,特意找了份辅导学生的工作,围巾是一位女同事给我的。”凌峰如实交待。
“你小子还跟我玩蒙面这一套,一次两次被你蒙混过去,第三次我就感觉不对了,怎么天天能碰见,算你小子跑得快。”李阿姨教训着凌峰。
“李阿姨,我没跑,我一直都在,不过离你们很远。”凌峰回答道。
“看你对我闺女也算痴心,你告诉阿姨,你们俩到什么程度了?是吻过了、摸过了、还是睡过了?”李阿姨的脸变得异常冷峻。
“阿姨,能不回答吗?”面对李阿姨凌峰有点羞于开口。
“跟我还怕难为情,这个必须如实回答。”李女士命今道。
“我们吻过了,摸过手摸过脸也摸过腰,没睡过。”凌峰小声的回答。
这时面来了,得以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李阿姨先是叹了一口气,问道:“给我讲一下你的家庭状况。”
凌峰不愿隐瞒,回答道:“我爸妈都退休了,我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也都结婚了。”
李阿姨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现在每月能赚多少钱?以后有什么打算?”
凌峰想了想回答道:“现在做老师一个月是500元,如果可能,回牡丹江也干这个。”
李阿姨接着问道:“那你什么学历呀?”
凌峰回答:“我是电大毕业的,大专学历,不过我还可以学本科。”
李阿姨不再询问而是吃起了面,凌峰没敢动筷,因为凌峰知道李阿姨这是在思考。果然,李阿姨只吃几口便放下筷子。
“小伙子,你家的条件不是很好,但阿姨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将来?我闺女我了解,今年考不上,明年她还会考的,到时现在这种状况延续,你会等她吗?”李阿姨平静的问。
“李阿姨,珂雯一定能考上,她说过,考上了我们就结婚,万一说她没考上,我愿意等她,也愿意陪她。”凌峰表着态。
“结婚?结婚可不比谈恋爱,我闺女如果考上了,读书期间你们结婚了,那你想过你的父母吗?跟老人离得远,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还有孩子、房子等一大堆问题都要解决,哪是只说说那么简单。”李阿姨在解读着婚姻。
对于李阿姨所讲,凌峰还真就没有想过,他只知道心中有珂雯,一心想跟珂雯在一起,至于婚姻中的问题还是等遇到了再说吧。
“李阿姨,那您的意思是?您当初可是答应过我等珂雯考完试,我们就能来往的呀?”凌峰翻起了旧帐。
“可是你并没有遵守不见我闺女的诺言呀?”李阿姨说得有理有据。
“可我是为了珂雯好呀,您也看到了珂雯的学习劲头。”凌峰据理力争。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呢?你要这么说,我就把话挑明了,从家庭、工作、学历,你哪样我都不满意,因此你俩处朋友我不同意,我不能让我闺女跟着你受苦,你俩想在一起,除非我死了。”李阿姨生气的一摔筷子走了。
凌峰呆呆的在面馆坐了很久,李阿姨的话反复多次出现在凌峰脑际,看来李阿姨这一关是过不去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考完试找珂雯商量一下再说了。
凌峰结帐,去校门口等待,李阿姨已经看见自己了,就不用刻意的隐藏了。上午考试结束了,珂雯走出教学楼来到校门口,看到了母亲和男友。
“雯儿,考得怎么样?”李阿姨询问着。
珂雯点了一下头,然后向凌峰走来,而李阿姨出人意料的并没有阻止。
“雯,你想去哪儿,是回家还是在此处找家店休息。”凌峰关切的问。
“回家,我们要走了,你跟我们一块走吗?”珂雯问道。
“不了,你们先走吧,记住,你能行,你是最棒的,加油。”凌峰做着手势。
珂雯随李女士打车走了,凌峰随后步行。凌峰倒不是为了省钱,只为冷静一下,也为消磨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冷了就去商店待一会儿。等回到文化大街,也快到珂雯动身去考场的时间了。
看见珂雯与母亲出门打车,凌峰并不走近,只在不远处挥手并做着胜利的手势。珂雯坐着车走了,这次凌峰不再跟随,而是向育林书苑走去,因为下午还有学生要辅导。
第二天,凌峰如法炮制,从早晨开始就给珂雯鼓舞打气。
结来了加油助威,凌峰返回了育林书苑。刚进屋不久,寻梦就来了。
“老公,我认为一会儿辅导完学生你应该去一趟你那相好家,有机会就拿下,你昨天跟我说的你那丈母娘的话我琢磨了一上午,越琢磨越不对劲,你昨天应该说睡了就好了,那样的话可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寻梦分析着。
“本来就没睡吗,干嘛要毁人清白。”凌峰答道。
“你就傻吧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别说长腿的人了,今晚你要不去,人没了你可别抱我哭。”寻梦玩笑般的说道。
“这刚考完试,我想让她放松一下,再说今晚去也待不了多长时间,还是明天去吧,能待得时间长一些。”凌峰说着心中所想。
“那随你,反正我提醒你了。”寻梦说完接学生去了。
第二天一早,凌峰去育林书苑待到八点,然后去往文化大街珂雯租住的地方,路上特意买了一只白条鸡,中午在珂雯家就吃它了。
“笃笃笃”凌峰轻声敲响了珂雯与李阿姨租住房的房门。
“嘎吱”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出现在眼前。
“你找谁?”半百妇人问道。
“我找一一你是一一是这户也没错呀?”凌峰语无伦次的说着。
“你是不是要找姓李的那母女俩?”半百妇人问道。
“对对对,我就找她们,她们人呢?”凌峰急忙问道。
“走了,昨天傍晚走的。”半百妇人说道。
“什么?走了?”凌峰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傻了。
“李阿姨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为珂雯做的这一切你难道不知道吗?珂雯都是大姑娘了,你征求她的意见了吗?你一定是把珂雯哄骗走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和珂雯见最后一面呢?”凌峰此时已欲哭无泪。
“小伙子,这是那家姑娘匆匆写的字条,说有人来找她就把字条交给来人,现在给你吧。”半百妇人说着递给凌将一个折叠的字条,然后关上了房门。
凌峰急忙展开字条,就见纸上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一一你候我一季,我等你一世。
珂雯走了,凌峰失去了待在齐齐哈尔的理由。凌峰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三天后齐齐哈尓到牡丹江的火车票。然后坐102路公交车来到了童心源。
“凌峰兄弟,你怎么还拎来只白条鸡,是想吃鸡吗?大哥这就给你做。”建军接过凌峰手中的鸡进了厨房。
“凌峰老师,你情绪这么低落,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夏校长察言观色,已看出凌峰有心事。
“夏校长,我女朋友被她妈带走了……”凌峰只说一句便说不下去了。
“你别激动,把话说得详细一点,这样我才能帮你参谋参谋。”夏校长说道。
凌峰稳定了一下情绪,把珂雯考试这两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好办呀,你坐火车去她家找不就完了吗。”夏校长说道。
“可我不知道她家住哪儿。”凌峰回答。
“这就难办了,她研究生考不上说不定还有机会,但那也得等到来年四月份下成绩以后,还得是她还在齐齐哈尔报下一届的研究生才行,那时你就会重复今年的故事。”夏校长分析着。
“我认为我女朋友一定会考上的。”凌峰说道。
“那就更难办了,你肯定不知道她报的哪吧?”夏校长问。
“不知道。”凌峰很沮丧。
“我猜就是,在一起时光顾着卿卿我我了,正经事一件没做。”夏校长说道。
“夏校长,你说我该怎么办?”凌峰的眼神很期待。
“只能坐等她来找你,如果她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便是死结。”夏校长一字一顿的说。
凌峰这下彻底傻眼了,真想狠狠抽自己一顿,平时都干嘛了?
看到凌峰情绪异常低落,夏校长起身拍了拍凌峰肩膀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才吃几年干饭呀,怎么能斗得过那位李阿姨呢?但我提醒你,寻梦可一直对你有意,可别再错过啊!”
“谢谢夏校长,我已经买了三天后回牡丹江的车票,凌峰说道。
“这么快,那择日不如撞日,我去看看弄几个菜,今天中午就在这喝点。”夏校长说着走向了厨房。
凌峰已没心思喝酒,看夏校长和建军都去了厨房,便悄悄站起身走出了童心源。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雪花越下越大,伴着北风狂舞,似要扫平伤痕,还心灵一片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