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踞高阁谈湖论江 卧龙沙结媛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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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踞高阁谈湖论江卧龙沙结媛识道
    正式上班了,凌峰与鸿皓跟着老张满龙沙公园里转,哪儿有纸屑就往哪儿走,哪儿看着不顺眼就在哪儿打扫清理一番。老张望着凌峰与鸿皓认真干活的样子禁不住夸赞:“看你们年纪轻轻,干起活来还真像回事,原来还真没有你们这个年龄的人干这个。”
    鸿皓离老张近,接茬道:“我们那儿也是,扫大街、清理园区什么的都是老年人,年轻人没人愿意干。”
    老张看了一眼鸿皓,不解地问:“那你们怎么想的,干这些不体面的活,还远离父母,要闯荡也得去南方呀?”
    鸿皓想了想回答道:“在这儿反正也没人认得我们,只要钱给得到位,干什么都行,至于南方吗,那是下一步的打算,我们先在这儿找找在外打工的感觉。”
    凌峰跟随父母卖冰棍多年,刚开始那种遇见熟人难为情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工资给的及时那才是王道。因此,凌峰不是很赞同鸿皓的话,但也没必要争辨。
    “哈齐牡佳,黑b和黑c相差不到哪去,你们刚来还体会不到咱们这行的辛苦,这个季节,你别看咱们在这儿逍遥自在,明月岛那头可正是累的时候。”老张有些感慨。
    “张哥,那这个季节你能在龙沙公园不会是专门陪我们哥俩的吧?是不是上边有人啊?”凌峰本意是开玩笑。
    老张没有回答,去干枯的草丛中捡废纸去了。
    凌峰见嗑又让自己唠生分了,挠了挠头,扫视起公园内的练功人员。龙沙公园内的练功人员也是分不同功法的,凌峰目光自然就落在了规模最大的一处。就见在三清观门前的一片空地上,黑压压的二三百人,队伍前面拉有一条横幅。
    “鸿皓你看,中华天元清功。”凌峰一拉鸿皓,指向三清观。
    一听说中华天元清功,鸿皓来了精神,绕着练功方队开始转圈。待鸿皓再次转到凌峰身边时,凌峰一把抓住,“鸿皓你听我说,那位自称清功关门女弟子的长发女孩在哈尔滨呢,再说她也算功法高的人员,怎么会在这些初学者当中呢?”
    鸿皓大概觉得凌峰说得有道理,自找台阶,“快走吧,张哥已经走远了。”
    凌峰随鸿皓追上老张,首先道了个歉:“张哥,对不住啊,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刚才多有得罪。”
    老张抬头望了一眼凌峰,笑了一下,“没事,你们年轻人敢说敢干,好啊!”
    鸿皓满脑子还是练功的事,好奇的问:“张哥,你说公园内这么多练功的,龙沙公园进门广场怎么没有人呢?”
    “公司明文规定入门广场不让练功。”老张回答着。
    “为什么呀?”鸿皓追问了一句。
    “是呀,你看这儿连着关公庙、三清观、寿公祠,三座庙宇前面都可以练,入门广场怎么就不让呢?”没等老张回答,凌峰也追问了一句。
    老张面对连续的提问,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张哥,咱不唠这个了,那上面还没收拾过,咱上去呀?”鸿皓指着一座假山向老张请示。
    凌峰冲鸿皓会心的一笑,昨日熟悉环境时,早已看到这假山上有一座三层亭子,到目前还没上去过。
    老张猜出了鸿皓的心意,又见凌峰也是一脸的渴望,卖了个好,“咱就去天远阁打扫卫生去。”
    顺岩石砌筑的石阶爬了六十多级,老张已累得直喘粗气。凌峰抬头望了望亭子最高层上悬挂的“天远阁”牌匾,冲鸿皓一招手,率先登上旋梯。旋、旋、旋,终于旋转着登上最高层,凌峰一时辨不明方向,缓了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
    “鸿皓,快看,咱们住的小岛,还有咱们的小屋。”凌峰有些兴奋。
    “是,你看那儿,小岛上居然还有个小湖。”鸿皓差点跳起来。
    听鸿皓这么一说,凌峰仔细观察起来,小岛上果然有一个小湖,但不是在正中间,与自己和鸿皓住的小屋离得较远。小岛从九曲桥上岛的入口开始有一条水泥环岛甬路,逆时针旋转没多远,过了自己与鸿皓住的小屋就是一座对着湖滨广场的木亭,再转小半圈就到了通往小湖的河道。河道上有一座小拱桥,连通了剩下的环岛甬路。
    “还是你们年轻啊?”爬上天远阁的老张又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气。
    “张哥,下面关公庙、三清观、寿公祠,是一家吗,我看它们紧挨着,在这儿看它们里面相通。”鸿皓问喘息未平的老张。
    “应该是一家,三座殿除了各供各的,院内还供月老等神位,院落间都是相通的,周六周日赶上法事时你们可以进去看看。”老张一边喘着一边说着。
    “张哥,那边那座亭子挺独特,而且也挺高,那是哪儿?”鸿皓指着远处问老张。
    “那是望江楼。”老张已喘息平稳,站起身瞅了一眼鸿皓手指方向。
    “望江楼?这不是湖吗?”凌峰有些不解。
    “说是湖,也可以说是江。”老张悠悠地说。
    “没听懂。”凌峰与鸿皓一齐摇头。
    “你们那的牡丹江是什么样的?”老张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一条大河向前那么流淌呀。”鸿皓答道。
    “但嫩江可不这么流,它是多条河流分分合合的那样流。”老张讲解着。
    “也就是说,咱们眼前这条水流也是嫩江的一部分,只不过是深入市区而已。”凌峰好像明白了。
    “差不多,它上下两处连接嫩江的地方都有水闸控制,否则也形不成这湖泊。”老张最后说出原因。
    “张哥,你说松花江的这两条最大的支流流淌的方式不同是不是跟两个城市地貌不同有关呀?”鸿皓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牡丹江是山区,对河流有约束、而齐齐哈尔是平原,对河流没有约束?”老张反问。
    “对,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鸿皓点了点头。
    “这么分析也有一定道理,那明月岛就是两条河流分开又会合形成的一大块孤岛。”老张想到了明月岛的地貌。
    “张哥,老听你说明月岛,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凌峰产生了好奇。
    “今年你们肯定能去上,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老张说着笑了笑,向天远阁下走去。
    凌峰和鸿皓也跟在老张身后向天远阁下走去,却不想与一个道装模样的人在天远阁二层处走了个对面。走在前面的老张双手抱拳,首先行了一礼,“孙道长,好久不见。”
    孙道长左手在上抱拳,还了一礼,“张居士,一向可好。”
    老张错身让出凌峰与鸿皓,说道:“孙道长,我来给你介绍两位小兄弟。”
    凌峰与鸿皓也学着老张的样子抱拳行礼,“道长好,道长好。”
    老张接着说:“孙道长,这两位是从牡丹江来的,我们公司的新员工,住在小岛上的小房内,以后去您那儿打水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孙道长连忙鞠了一躬,“两位小居士,以后尽管来打水,贫道随时恭候。"
    老张抱拳还礼,“那就不打扰道长了,我们告辞了。”
    与道士分手后,凌峰忍不住想笑,没想到自己不信鬼不信神的却和道士接触上了。这位孙道长满脸大胡子,颌下足有半拃长,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走下假山,鸿皓像是对凌峰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这回好了,咱们以后有水用了。”
    凌峰心里也是很高兴,像今天早晨跑到公司去洗漱终究不方便也不是长久之策。
    在天远阁上待了半天,下到地面已看不到练功人员的踪影,看来练功还是不能当饭吃啊,该去工作还得去工作。
    凌峰与鸿皓随着老张东游西逛,像找宝似的搜寻着纸屑、枯枝等垃圾。凌峰发现老张的足迹几乎遍布了整个龙沙公园,唯独不往碧水庵方向走。老张越是这样,凌峰越是好奇。
    中午,凌峰与鸿皓随老张去食堂吃饭。一走进食堂,凌峰与鸿皓不禁对望一眼,这食堂也大小了吧,除去后厨,供职工吃饭的地儿只放着四张圆桌,这与煤气公司那几百平米的大食堂相差太远。走到打饭餐车处,凌峰与鸿皓又是互相对望一眼,这比煤气公司也强太多了,炸鸡腿、红烧肉炖土豆、麻婆豆腐和猪头肉拌黄瓜四样主菜,辣椒白菜、拌萝卜丝两样小菜,鸡蛋柿子汤,米饭、馒头两样主食,桔子、苹果两样水果,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爱吃啥,自己盛,管够。”老张打完饭不忘关照凌峰和鸿皓。
    “张哥,这也没个收款的,一顿饭多钱。”凌峰端着餐盘问老张。
    “一顿一元钱,你刚才不是签字了吗,月底扣。”老张轻描淡写。
    “张哥,这怎么没人啊?”鸿皓看着小而空的食堂。
    “是咱们来早了,办公室的来了也不在这儿吃,他们都习惯回办公室吃。”老张说着已大口吃了起来。
    “爸,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一个二十出头眉目清秀的少女走进了食堂。
    “我闺女艺璇,企划部文案。”老张向凌峰和鸿皓介绍。
    “这是我昨晚跟你说的牡丹江来的鸿皓和凌峰。”老张又向女儿介绍着。
    “你好,你好。”凌峰与鸿皓同艺璇互相打着招呼。
    “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最近在策划新项目,部长还等着我呢。”艺璇说着跑去打饭了。
    当各科室科员陆续来打饭时,凌峰三人已吃完了午饭。老张回服务队休息室休息去了,凌峰偷偷拽着鸿皓来到了公司外的广场上。
    “我想去碧水庵附近转转,你去吗?”凌峰问鸿皓。
    “走吧。”鸿皓也对碧水庵好奇。
    轻车熟路,二人来到半圆拱桥前。
    “咱们往那边走,看碧水庵后面有没有路。”鸿皓拉住欲过桥的凌峰。
    凌峰一想也对,便与鸿皓一同继续沿湖向前走,边走边向湖中眺望,搜寻着碧水庵所在的岛。岛确定了,湖边小路也到了尽头。公园外是一条马路,马路对面远处可隐隐看见一片宽阔的水面,不知是何去处。
    凌峰与鸿皓一商量,以后时日还有很多,改日择机再探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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