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心怀鬼胎
刚才的情况很是混乱,我们谁都没有留意,陆鸣和曾玉雯会趁乱上到楼顶。
陆鸣心理崩溃,想要轻生可以理解。
曾玉雯又是唱的哪一出?
关键这时她还搂着陆鸣的腰,依偎在陆鸣身后。
她是江大海的女朋友,怎么会和陆鸣这么亲昵?
两人靠近边缘,高和不敢贸然上前,站在原地向两人喊话:
“陆鸣,不要冲动,这件事已经彻底过去了!”
跟着又向曾玉雯喊道:“江亚珍的遗体已经找到了,江大海也已经承认,是他串通工作人员,把尸体藏了起来,并且找人假扮江亚珍,目的是不想归还陆家的彩礼。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件事和你无关!”
“嘿嘿……嘿嘿嘿嘿……”
曾玉雯肩膀耸动发出一阵怪笑,“没想到堂堂的大队长,也会撒谎啊?她是好姑娘?好姑娘?哈哈哈哈……明明就是她假扮我的啊!”
“你说什么?”高和一怔。
我也听出曾玉雯话里的蹊跷,心中顿时有种莫名诡谲的怪异感。
连同这次,我总共才见过这个女人两次。
回想起来,昨晚在陆鸣家时,她的表现似乎就很不寻常。
一个人可以尖酸刻薄,可以因为一己之私不顾别人的死活。
但是明明看到要出人命,当着警察的面还对陆鸣恶语相向,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陆鸣如果真的死了,江家还是要归还彩礼,她更是要受法律惩治。
关键一点,她和江大海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真要是坐牢,就算彩礼钱不还,同样自私自利的江大海会等她?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这时,意识中,吕信忽然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情况?”
“还记不记得陆鸣父子昨晚是怎么说的?”
我脑子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却只是生出一个模糊的想法。
吕信说道:“是江亚珍!是她冒充江亚珍,假装尸体出走。她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江亚珍上身了!”
“怎么可能?”我瞪大了眼睛,“江亚珍才死了几天?就算有怨气,又怎么可能没过头七,就有那样的能力?”
吕信说道:“没过头七,阴魂的确不能附在一般的生人身上,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那就是种鬼胎!曾玉雯应该怀孕了!江亚珍并不是直接附在了她身上,而是附在胎儿身上,成为了鬼胎!”
“你确定是这样?”
“你仔细想想,那个废弃的工厂,是他们行动的临时窝点。她假扮死尸离开这里后,应该会有人接应才对。她又怎么会步行去工厂?”
的确,殡仪馆距离工厂有十几公里,事成后,曾玉雯怎么都没理由步行去工厂,而且是以那种怪异的姿态走过去。
难怪烟头说,江亚珍到过工厂呢,敢情那个时候,她已经附到了曾玉雯的身上!
高和还在喊话,然而曾玉雯却充耳不闻,就那么从后边搂着陆鸣的腰,一步一步挪向边缘。
我心念急转,大声道:“江亚珍!你害他害的还不够吗?还想他怎么样?!”
曾玉雯停下了脚步,而陆鸣则像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一样,也停了下来,僵立在了那里。
“我怎么害他了?”
曾玉雯再次发声,但声音就像是破了洞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让人听了就觉得脑仁疼。
我咬了咬牙,试着上前一步,仍是大声说道:
“你愿意嫁给陆鸣,是因为爱他,还是为了钱?或者说,是你的父母家人想把你卖个好价钱?”
曾玉雯又是一阵怪笑:“卖女儿?说的好。他们的确是卖女儿。卖女儿的钱,在我和陆鸣举行婚礼之前,已经给他们儿子付了新房的首付了。”
我说:“你本人并没有反对!”
‘曾玉雯’默然不语。
“从退婚那天算起,到现在有小半年了吧?你有没有找过陆鸣?”
问话的同时,我又再往前迈了一步,“如果你真的爱他,我不相信有人能够阻止你去找他。可是你并没有找过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和你父母、弟弟的想法一样,你并不是那么爱陆鸣,而且以为同一件‘商品’出售两次,更合算?”
“我没有!”
‘曾玉雯’猛地转过了身。
陆鸣也被她连带的侧过了身子。
然而,此时看来,陆鸣没有任何表情,倒像是一具被强行架着的行尸走肉。
‘曾玉雯’声音沙哑道:“我不去找陆鸣,是因为我不敢,因为我怕他会像我第一个男朋友一样,被我爸害死!”
我忽然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那是因为,记起了昨晚的一个细节。
我曾对烟头提起江亚珍,那时候,烟头的表情很有些不自然。
想到黑帖上江亚珍的出生日期,我试着问道:
“你的第一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曾玉雯’像是陷入了回忆,恍然道:“他叫陆小龙,但他没有身份证,当时所有人,都叫他——烟头。”
昨晚通过相语所见到的画面,再度从脑海中闪过。
“冯丽去工厂……也就是去你家找她爸爸的时候,你在家、在地下室!你和烟头在一起!你也看到了冯丽是怎么死的!”
‘曾玉雯’直勾勾的看了我半晌,哑声道:
“是!那时候…不久前我才告诉妈,我喜欢烟头。她和爸对我又打又骂……那天我偷偷的和烟头躲在他宿舍里,我们都看到……”
“看到你弟弟跳起来,踩死了一个刚做完手术、病秧子一样的女孩儿!冯丽是去找她爸的!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回想冯瘸子和冯丽的死状,我有些难以控制情绪,厉声道:
“我可以理解你当时不敢露面,可是在你父亲和烟头处理完冯丽的尸体后,你完全可以报警!你说烟头是你第一个男朋友,你认为他是因为帮你爸处理尸体,之后被你老爸害死的?你爱他?可你同样没有报警!你现在告诉我,你爱陆鸣?你,懂得爱一个人吗?”
“我是被逼的,我害怕,我知道什么是爱……”
“你不知道!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重金礼聘娶的贤惠之女!”
我大踏步走到她和陆鸣身前,放低了声音:
“那天在烟头的宿舍,你和他在干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补充问一句——你是否以完璧之身,拉着你所说的、现在的‘爱人’作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