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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登龙阁钓灵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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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铲刃插入河底,一下便将那手臂齐根砍断。
    我自知再无法在水下多待,松开折叠铲,急于游上水面。
    哪知道才划了两下,脚腕就像是被水草缠住了似的,猛地一紧。
    我赶忙又再弯下腰,定睛看时,缠住我的却不是什么水草,而是水底露出的一截巴掌宽的布条。
    我拔出匕首,想将布条割开。不料这时,河底突然又钻出两条‘箭鱼’。
    我躲开了其中一条,却被另一条撞中了胸前肋岔的颤中穴。
    这一下撞击,就真像是被一发子弹击中,整个上半身立时就麻了,匕首也脱了手。
    我只觉肺就快憋炸了,心说完了,这回只能是和皮蛋奈何桥上再相见了。
    缠在手腕上的绳子蓦地绷直,我身子也被拉的向上。
    想来是岸上的刘瞎子等人,见我下来太久,也不管发没发讯号,开始往上拽绳子了。
    我不再管脚上缠着的布条,只希望凭借众人的拉力,将布条扯断。
    事实上这个时候,就是把我的脚脖子扯断,我也愿意。憋气到极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那布条的另一头,也不知道缠着什么,竟是无比的坚韧牢固。
    上面奋力拉绳子,下头仍不能松脱,就像拔河似的,将我的身体拽的笔直。
    蓦地,绳子一端加大了力量,那布条终于被从河底扯了出来。
    河水被搅浑的瞬间,一个白花花的庞大物体被连带着从淤泥里拉出,直接漂到了我眼巴前。
    我终于知道布条是干什么的了,眼巴前的,竟又是一具女尸。
    我刚才先后砍掉的两只手,就是这女尸的。
    和之前被我驮上去的药俑不同,这女尸的脸并没有明显的浮肿,虽然也是白惨惨的,但却闭着眼睛,面容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女尸胸口朝上的部位,都赤条条的,胸口向下被布条裹得像粽子一样。
    这分明又是一具药俑啊。
    药俑被拉出之后,下方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真空瓶子突然被拔开了瓶塞,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似的。
    我被吸力拖拽,瞬间下沉了近两米。
    什么叫喝凉水塞牙、烧高香佛爷掉腚,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刚才我为了节省气息,把刘洪给我的绳子绑在了手腕上,这时绳子竟忽然松脱了!
    上下两股拉扯的力道失去平衡,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快速的吸向下方。
    偏偏这个时候,后脑勺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火灼般的疼痛终于榨干了我最后的意志。
    河水肆无忌惮的从口鼻灌入,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个声音喊道:“三七!三七!”
    这声音十分的空洞,让人分不清远近。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game over了,这是地府的阴差点卯勾魂儿来了!
    它们喊我的名字,我可不能答应啊,就算非死不可,哪怕做孤魂野鬼,也让我去跟爷,跟朋友们告个别啊。还有,那个夺走老子‘第一次’的婆娘又在哪儿呢!
    一个声音说道:“他死不了,但会不会变白痴就不好说了。”
    我猛一激灵,怎么有点耳熟啊?
    “瞎子!”
    我蓦地睁开眼,挺身坐了起来。
    眼巴前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赫然是刘瞎子和刘洪!
    “你们俩也挂了?”我愕然的问。
    “嘿,我说你小子,老子拼了老命,亲自下来救你,你他娘的一睁眼就咒老子死啊?”刘瞎子抬起一只脚,作势要蹬我。
    “没死……那就是还活着……”
    我倒不是还迷糊呢,实在是因为,此刻的刘瞎子,样子真很怪异。
    他和刘洪都是赤条条的,这会儿也没戴墨镜。他那两只眼睛,在电光照射下,眼底居然是荧光绿的。本来黑豆似的两个小眼珠,变成了赤红色。
    任谁看到这么一双眼睛,不得以为是见到鬼了呢。
    我站起身,打量四周,发现竟是身在一个房间里。
    “这是哪儿?”
    “船,现在咱们在船舱里!”刘洪回答道。
    他一开口,我耳朵就嗡嗡直响。
    刘瞎子也不由的皱眉,对刘洪道:
    “你是聋子,我们不是,说了几遍了让你小声点!”
    我疑惑道:“船?哪儿来的船?”
    不等刘洪开口,刘瞎子就抢先道:“说是墓葬,会不会更容易理解?你小子走狗屎运,居然真被你误打误撞找到真正的李妃墓了。不过这不是传统的墓室,而是一艘沉在河底的船!”
    我之前别在腰里的电筒不知去向,我问刘洪又要了一个,照射周围,看到一侧的阶梯,终于反应过来些。
    按瞎子之前的说法,作为落丹映曦登龙阁格局的主要部分,李妃应该是被盛殓在石棺又或铁棺中,沉入水底的。
    此时此刻才知道,李妃竟是以沉船作为墓葬。
    这‘船墓’应该是埋藏在水底泥沙当中,不知道什么原因,船舱里没有进水。
    回想我昏迷前的情形,那股巨大的吸力,应该就是船体某个密闭的空间,被忽然打开后造成的。我则在昏迷之后,阴差阳错的被吸进了船里!
    “听刘洪说什么人手、‘箭鱼’,我就知道不对头。药俑不止一个,那下面就不单单是棺椁,很可能是有一定规模的墓葬。”
    刘瞎子边说边走到一边,反手在漆黑的墙面上敲了敲,发出“铛铛”两下轻响。
    “整艘船都是铁板铆合的,这在当时,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啊。要不说,皇帝的龙椅香呢。”
    刘瞎子又感慨了一句,随即道:“别耽误了,赶紧的,下去找咱要找的东西!”
    跟着刘瞎子行动,我逐渐也弄清了眼下的处境。
    这的确是一艘铁船,虽然不能和现代的钢铁巨轮相比,但在古代也算是有相当规模了。
    刘瞎子说,他跟着刘洪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情形颇为诡异。
    两人看到,我半截身子扎在河底的淤泥里,就只下半身露在外头,看上去就像是大头冲下,被种在河底似的。
    跟我被‘种’在一起的,还有一具被白布裹着的药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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