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做到了一点。我让你不舒服了。天霸爱情第三定律，爱情就是互相折磨。”金莲说。
    “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再有爱情。”楚楚说。
    到了公交车站。楚楚拿出了耳机，塞上了耳朵，听音乐，开了很大声，不再理会金莲。金莲说了什么她没听见。
    公交车来了，楚楚上了公交车，金莲也端着米饭跟上了车。恰逢晚高峰，车上十分拥挤，楚楚和金莲被挤到了一起，中间隔着一锅米饭。
    其实金莲可以把米饭举起来，这样楚楚就会被挤到他怀里来了。
    但金莲没有那样做，他用了另一招，把米饭的香味吹向楚楚。
    真够损的，楚楚被吹饿了。
    果然，爱情就是互相折磨。
    楚楚丝毫不为所动，扭过脸去。
    金莲终于把碍事儿的一锅米饭从二人之间拿开了，顶在了脑袋上，很稳，不管公交车怎么晃，饭锅像长在了金莲脑袋上一样，纹丝不动。
    公交车司机的脚忽然不受控制了，连点了几下刹车，车厢里的人东摇西晃，楚楚终于被晃进了金莲的怀里。
    “这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不怪我吧？”金莲坏坏地对楚楚笑了笑。
    楚楚在金莲怀里，没有挣扎。让你抱一会儿又能怎么样？能占多大便宜？
    下了车之后，楚楚依旧不理金莲。
    楚楚回了家，把金莲关在了家门外，而后直奔卫生间，脱衣服，洗澡……
    楚楚你这几个意思？您这是拒绝啊，还是勾引啊？你不知道门关不住金莲吗？他的眼睛有透视功能，是可以偷看的。
    楚楚是用这种方式赶走金莲。
    开玩笑，金莲可是资深渣男。
    资深渣男不好意思看了，离开了楚楚家。
    这说明楚楚对金莲已经相当了解了，这一招儿好使了。
    渣男不渣了。
    王天霸给佳佳送了最后一次下奶汤。
    “我要走了。”王天霸有点不舍地用手指触摸着王次元的小脸。
    “去哪儿？”佳佳问道。
    “另一个世界。”
    佳佳笑了笑，“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点神神叨叨的。”
    “我又给你请了两个保姆，你要再把她们赶走，就只能自己找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我在那边有一份新工作。”
    “什么工作？”
    “给一个摇滚乐队做文宣。”
    小千说过，四捕手要组建“捕手乐队”，王天霸自己争取了一个文宣的职位。
    “现在还有谁听摇滚？”佳佳不屑地嗤笑了一下，“我给你一份工作，一年比你一辈子挣得都多。”
    “我老婆还在家等我，我们也该为社会尽一尽繁殖的义务了。”
    佳佳能听出来王天霸不是开玩笑，相处了这么久，不管她怎么挑逗，不管怎么施展魅力，施展那十个亿的诱惑，王天霸毫不动心。
    她的魅力打动不了他，她的钱也打动不了他。
    他好像真的是受老婆所托来照顾她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婆？
    “我从来没遇见过一个让我这么动心的男人。”佳佳含着泪水说。
    王天霸忽然有些不忍了，“……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老师？”
    “我是贼。”
    “剽窃别人学术成果了？”
    “倒不至于那么无耻。”
    “那你偷什么？”
    “手机。”
    佳佳十分意外，她心目中，王天霸就算是贼，最多也就是个文贼。
    “你老婆知道吗？”
    “我们是同行，我们就是在工作中认识的。”王天霸陷入了回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偷别人的手机，我给了她一点技术上的指导。”
    佳佳居然听得有点神往，“这么龌龊的事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诗意。”
    王天霸说：“人就活在龌龊与诗意之间，时而龌龊，时而诗意。龌龊之中见真理。”
    这道理佳佳懂，庄子说，道在屎尿中。佳佳是学哲学的。
    佳佳知道王天霸是在以自污的方式让她死心，但她却因此更爱他了，他就算是小偷，也一定是侠盗，就像罗宾汉，楚留香，陆小凤。
    陆小凤，古龙笔下的人物，跟陆小千没关系。
    而且陆小凤不是贼，佳佳记错了。
    其实佳佳也没猜错，王天霸和孙飞燕曾经做过一段雌雄大盗，正义飞侠，专门打劫贪官，而且把打劫来的钱全都转到了慈善基金会，后来被另一拨人给贪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孙飞燕也偷偷藏起了一部分。
    佳佳的真情没能留住王天霸。这次是他真的决定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想让她忘却愁绪忘记关怀，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