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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鬼婴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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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师见此情形忙将线头再一收,缠在五侯拇指上的金线收紧入肉,下陷停止。
    可此时周天师自己脚下突然有一只养尸手臂破土而出,老天师可能是早就有所预感,所以脚下土石才一松,他就立刻作出反应,双脚齐齐往往一跳。但是因为手中掌控着金线线扣的主引儿(操控的终端),不可能跳起多高,堪堪夺过被抓住的厄运。养尸虽然没能抓住老天师双脚,却一把吊住了他的道袍下摆。这也就意味着老天师被定位了,他腾不出手割断道袍或者甩到尸手,这样被紧紧吊拉住,再要有养尸手出土抓挠,肯定是在劫难逃。
    “吱——”水老头舌唇间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哨响,随着这声哨响,岭子顶上一个黑影直冲下来,从大家身边扑闪而过,然后在前面盘旋一圈又重新回头朝着这几个无法动弹的人冲了过来……
    黑影所过之处,出土的养尸手像是被火苗扫过的枯草头,迅速地蜷曲收缩。当黑影轻巧地落在鲁承宗木箱的垮把子上时,一只血红的鳞爪刚好压在金色线结上。
    金线拉成的稀疏网骤然闪过略带些血色的金芒,随着金芒闪过,那些养尸手快速缩入回地下,就和它们探伸出来时一样快速突然。
    虽然看不清落在木箱挎把上的是什么,可是从它那双闪烁着血红光泽的眼睛可以知道,那是掌教天师的红眼八哥,天禽奕睿。“八仙定邪位”又成,而且其中有一位置还是由通灵的天禽镇住,难怪养尸们会这样快速地缩回手去。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水油爆也显得很是得意:“一泡鸟屎就能坏得满桌菜肴,关键时候还是这鸟东西管用。呵呵!”得意间,一转头,看到周天师正在注视他的目光,便立刻恢复成低头抱着酒瓶的蔫蔫样。
    老天师注视水油爆的目光是充满疑惑的,因为龙虎山天师们都养有灵禽灵兽,作为驱魔除晦行法术时的帮手,可这些灵禽灵兽都是谁养谁使唤得动。这倒不是因为各自的呼喝召唤方法有什么特别巧妙,龙虎山的天师毕竟不是驯兽的。而是因为在这些畜生的身上下了“犀心咒”。“犀心咒”是与主人相通的,这样灵禽才有可能按主人心意行动办事。如果一只灵禽能够被其他人召唤,那么除非是“犀心咒”已破,也就是这人已将下咒的主人杀死。
    奕睿送信、奕睿贪酒、奕睿随行这都在情理之中,唯独这水油爆能一声呼哨就指示奕睿准确落在木箱挎把上并且出爪压住线结,这些就是善通鸟性的驯鸟人都不能做到,除非是灵禽与人心意相通才能办到。这是掌教天师的红眼八哥,水油爆却是如何与之心意相通的?莫非自己走了眼?天下不止一只奕睿,凑巧这水油爆也在什么地方养了这么一只?
    周天师回想水老头的出现的确很是蹊跷,而且从水老头出现以后,不管是到江郎山,到百翎山区,一切都好像是这老厨工在安排着走,并且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安排。如果他是掌教天师安排送信的,为什么不一次将口信说完,要等自己这些人有所发现又不愿带着他时才又说出个口信,而且后来送信的是红眼八哥,这八哥现在这样听从水老头使唤,那么在到江郎山之前也已经是这种情形,所传口信为什么不会是水老头在暗中安排呢?
    当篾匠被鲁承宗从土里拉出后,马上就恢复了清醒。查看了一下,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在脚踝上留下一圈紫黑握痕。鲁承宗瞧篾匠没事了,便赶忙一瘸一拐回到自己位置。奕睿鸟儿也知趣,瞧着鲁承宗回来了,翅膀一振,扑闪一下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周天师暂时从疑惑中收回思绪,眼下身陷危地,不是解决这些疑惑的恰当时机。且同心共力度过眼下劫难,过后再多加观察细心辨别就是。
    “祝老弟,你可不能再一意孤行了,这样会连累大家。我们都保持原位不要动,修整体力,耐住性子,会有机会的。”
    虽然篾匠没有看到刚才危险的局面,但是从大家惊魂未散、疲惫不堪的神态,还有周围地面如同翻过犁似的现象来看,他知道刚才肯定由于自己莽撞而发生过激烈角博。周天师是对的,怪只怪自己见识太少又执拗刚愎,差点害了大家。
    篾匠完全信服周天师了,他非常诚恳地耐下性子,安静地等待,虽然并不清楚要等待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要等待多长时间,但他知道必须这样去做。
    天快亮了,雨没有停的迹象,周天师也没有要动的打算。周天师不打算动,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动。只有水油爆,天蒙蒙亮时,他就显得有些不安起来,表情和眼神都显出些凝重。并且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他更加显得不安,一个懒散的人连坐都坐不住了。
    淋了一夜的雨都没有觉得怎么样,天亮了,篾匠他们几个倒觉得不得劲儿了,一阵阵地打寒战,精神头也变得萎靡。
    “冷了吧!幸亏我带着酒,这下派用场了吧。”水油爆说着把酒瓶抛给篾匠,“喝一大口,分三次慢慢咽下,肯定就觉得浑身暖和了。”
    周天师看篾匠打开酒瓶,稍一抬下颌,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说。是的,他本想阻止大家喝水油爆的酒,因为这个人给自己的疑虑还不曾消除。可转念又一想,从水老头的所作所为来看,不管他存着什么目的,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绝不会是此处对头家的人,要不然他自己也不会一路艰险进来,还不断地出招帮助大家。
    水油爆还让篾匠和五候用掺了水的酒浇洗养尸抓过的痕迹。其实篾匠和五候正感觉养尸的抓握处瘙痒难耐,却又不知道怎样处理才好。浇洗酒液前,握抓的紫黑痕迹处已经比最初肿胀了许多,不过浇洗过后,不但瘙痒除去,肿胀也迅速消去。
    “你们那是中了尸毒,这酒里有解尸毒的东西。”周天师说话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水油爆。
    “是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老天师,我听说尸毒可以用糯米解,会不会是因为酿制这酒的五粮中有糯米的原因。”水油爆话里的道理竟然是周天师无法反驳的。
    “什么劳么子酒?老水,你往酒里掺水了!没什么味儿。”最后一个接到酒瓶的余小刺咽下酒水后,马上精神抖擞地数落起老水来。
    “不掺水我怎么够喝,不掺水这酒早就没了。我是喝点掺点,时刻保证满瓶。”
    “嘿嘿!已经交关好格,伊舍得把带酒味格水把侬喝,太阳西出哉。”柳儿说话是为了缓解心中久久不散的恐惧和惊骇,想象一下被养尸拖入到土下会出现的各种后果,真的让人心理难以承受。不过说的虽然是打趣的话,倒真是有道理,嗜酒如命的水老头今天真的有些一反常态。
    可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过,水油爆身上匾框中还有几个酒瓶,他总不会将所有的酒都喝一点加点水。再说了,从进山以后,他几乎就没喝过酒。
    水老头在说谎!可水老头为什么要说谎,又为什么不把其他酒给大家喝?
    柳儿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就连气息的起伏都看不出来了。
    青衣人走到柳儿身旁,他没有蹲下身,更没有伸手试探柳儿的脉搏鼻息,他自信,被他在背心拍上一掌,就是大罗神仙都抵受不住,更不要说这个娇弱的女娃子。再者说了,凭他这样的高手,真不至于还要探鼻息脉搏来断定一个人的生死,远远看着被打之人的气息起伏经脉流转就全然知晓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偷袭得手,并且一击之下这女子会死得这样果断。按道理说这女子应该是个绝顶高手,在太湖夜战中,未动身手就看出自己的运力和气息的走向,这次如果不是在自家巢窝里,仗着对环境布局熟悉,是绝不敢冒然袭击的,更不用说和她正面对仗。可结果很出人意料,以为的高手竟如此不济,莫不是上回湖雾夜色之中,是自己疏忽误会了什么?
    青衣人正是在太湖上被柳儿吓走的黑胖子,虽然他的心中有那么多的疑问未解,却已经不愿再多做思考。这种人只对杀人感兴趣,对已经被杀死的人不会再有兴趣。只见他转身顿脚,一阵狂风般直往“玄武局”的峡口奔去,大概是他敏锐的嗜杀能力发觉了那边传来的血腥和杀戮。
    柳儿是被雨水浇醒的,她没想到会被人袭击,也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雨水的迷蒙和天色的暗淡让他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自己在这里已经趴了多少时间。
    背心有些火辣辣地疼,就像被刚灌的汤婆子给烫着了。这是唯一让她证实自己遭到袭击的凭证,要不然她会认为自己在这里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觉。谁袭击了自己?不知道,她清明的听觉和嗅觉都没有发现到有人出现,只有触觉是真实感到力量和疼痛。那一刻,她清楚自己无法抵御这样的攻击,更害怕强大对手的重复攻击,于是在倒下的瞬间,她一口气息存住,然后用“龟息”法极细急缓地一点点吐出。
    柳儿缓慢爬起来,她知道受到重击的人要特别注意骨骼筋脉的反应,如果胡乱的动作也许会导致残疾甚至丧命。
    站立的过程,挥摆四肢,扭腰蹦跳,一切都是正常的。柳儿开始为拥有的扛击打能力而沾沾自喜,比在“百节纠错阵”被竹枝击中没事还要兴奋,毕竟竹枝是无法与高手相比的。
    昏瑟天色分不出晨夕,所以夜色也就降临毫无征兆。还没等柳儿心中的自喜泯去,夜色就已经将她泯没在了墨色之中。
    墨色之中,想迅速穿过危机四伏的小镇是可怕的事情,可也不能站在这里,等对家高手回来将自己再杀一次。
    虽然雨声很大,清明的听觉还是能听到“玄武局”那边隐隐传来的叱喝打斗声响,“三断旋板桥”那边也传来沟水的翻腾声,三断旋板也开始无端地缓慢转动起来。这样的情形吓得柳儿连连往后退步,一直退走到迭步巷的巷口。
    巷口里更加黑暗,柳儿虽然有白蛇眼却不敢拿出来照亮,这样会导致自己成为多方共同攻击的目标。幸亏的是柳儿超常异能的三觉中有个触觉,所以虽然黑暗,目不见物,可她只需要将“飞絮帕”撒出,便能感觉出巷内地面的情况。
    巷口往里三步和原先一样,坎面没有恢复。于是柳儿朝里走了三步。
    再往里四步也一样安全。柳儿又走出四步。
    当她已经快到对面巷口时,凝神细细感觉的她突然听到一片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其中有一个脚步是熟悉的,其中有许多脚步是一致的。
    一阵雨水在巷口溅起,随着这阵水花溅过,一张惨白惊恐的脸庞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巷口。
    “老爹!”柳儿从跌跛的脚步声中就已经知道来的是鲁承宗,这让她感到一丝欣慰,老爹没事!他们已经从“百节纠错阵”的竹林中逃出。
    没事只能说明过去,并不代表将要发生的事。那些非常一致的脚步声是谁的?脚步很轻,体型不大,步法笨拙速度却很快。听声响没穿鞋,应该是哪种用双足奔走的小兽子。
    从鲁承宗的脸色来看,他已经是个到了快崩溃的边缘,柳儿的一声突如其来的“老爹”,更吓得他魂飞魄散。
    “啊!啊啊!丫头!?快逃!赶快逃!圈住就没命了!”鲁承宗虽然被柳儿吓着,脚下却未丝毫停滞,看来他是根本不管巷子中有没有什么可怕怪异的物什,死活都不情愿被后面追赶的东西围住。
    鲁承宗拉着柳儿就走,还未及转身柳儿恍惚间看到巷口处出现了一个浮涨的矮小身体,皮肤颜色也像鲁承宗的脸色一样惨白。
    从迭步巷的另一头刚出来,鲁承宗就马上从挎着的木箱下层中抽出一片锋利的青钢盘锯,甩手飞入到背后小巷内。同时拉住柳儿侧身闪躲到巷口旁边。
    随着一声利刃入肉的“扑哧”声,巷子里怪异的脚步声停止了。柳儿有点奇怪,后面明明许多的脚步声,怎么一击之下,全都停止了?
    “哇嘎——”,巷子里传出的一声怪叫,差点没把柳儿骇晕过去,就像是有把大椎从喉咙口直捣入天灵。随着这声怪叫,巷子中有什么东西迸炸开来,碎物、液质带着浓烈的腥味儿和腐臭冲出了巷口。
    巷子外的光线要稍好些,因此柳儿能勉强看清一地的黄水和几堆碎肉,鲁承宗飞出的那片盘锯在地上滚转了几圈,终于晃晃悠悠地倒下,在石路面上发出“咣当当”的清脆声响。
    随着滚转的盘锯倒下,一缕清烟淡淡升起。那只青钢盘锯在被迅速腐蚀溶解,从小巷里喷出的黄水竟然具有溶解金属的强烈腐蚀性。清烟的气味是很难闻的,溶解的情景是很骇人的,本来已经被浓烈的腥味儿和腐臭搞得胃腹翻腾的柳儿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黄水喷吐出口外。
    闪在一旁的鲁承宗没有因为这些而感到惊异,似乎早就见识过这种情形,而是转侧着头,很专心地在听巷子里的动静。
    巷子里又是脚步响起,鲁承宗也再次拉起柳儿疯狂奔逃:“快走!刚才那只不是主婴。”
    “那是什么?那些怪物是什么?”柳儿紧张之下已经不再用吴语问话了。
    “是鬼婴!”鲁承宗的解答是简短的,眼下要做的不是说明,而是逃命。
    但是奔逃的路并不能走出多远,就在这道街尾端三断桥那里,两个人正从桥下的沟边慢慢地后退着。他们背对着鲁承宗和柳儿,是刚从沟水中退出的。这状态虽然没看到奔逃过来的父女俩,可连在静寂街道中回响的脚步声也没注意到却不该是江湖人应该出现的错误。这是因为他们两个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把他们从水中逼出的怪东西随时都会趁他们的微小疏忽发动攻击。
    “五哥,快溜哉!”柳儿看到前面退走的两个人,也认出那是五候和余小刺。
    “不要过来,这里危险!”五候听到柳儿的声音,没有回头,吐掉衔在嘴里用来换气的猪尿泡,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
    柳儿和鲁承宗没有过来,因为他们紧接着也看到跟在五候他们两个后面出水的东西,那是几个和后面追赶自己一样的矮小身影。
    鲁承宗停住脚步的同时,转身朝后,一手持“子午钉盒”,一手持“十形碎身刨”,这两样东西都是可以连续射杀的,并且能达到较长距离。没有地方可逃了,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阻止追赶的鬼婴靠近。
    值得庆幸的是后面追赶的那些鬼婴也停住了脚步,它们围成一排封住了道路,然后和那些从水下出现的同类一样,以极缓慢的速度渐渐逼近过来。
    黑暗之中,从街道的那边不断还有鬼婴往这里来,封住街道的已经不是一排,已经变成了一片。而沟水那边也不断有鬼婴出水,在沟的对岸也出现了许多,动作很一致地走入水中,潜水而过。
    四个人被逼退到一起了,再没有退逃的余地。
    鬼婴们在一个很近的位置也止住逼近脚步,将四个人团团围住,睁绽着两线黄白盯视着这四个惊恐的人。
    雨不知什么时候变小了,像霏密的雾幕弥漫在夜色中。
    柳儿到此时才彻底看清那些鬼婴,看它们的体型和模样真的很像婴孩,动作笨拙呆滞,要不是亲眼见到,很难想象它们奔跑的速度却是很快。鬼婴都是一丝不挂的,惨白的皮肤上暴出条条紫色、青色的粗大血脉。最怪异的是鬼婴的脸,硕大的滚圆头颅,却是配着呲牙尖鼻,一双眼缝很长大,睁开却显得艰难,眼缝中的看不到黑色眼珠,只有一团混浊的黄白。
    柳儿打了个冷战,不是因为被雨水淋透才打的冷战,这寒意与在大水潭边,从石柱林中传出的,差点让柳儿冻结的寒意是一样的。现在柳儿终于知道意识上的寒劲是从何而来了,是眼睛,鬼婴的眼睛。
    “动一动,不要让它们集中盯视,那样会冻结你们的意识。”柳儿用纯正的官话说道。
    四个人开始动作了,是背背相对转着圈,这样那些鬼婴就不能把目光长时间集中在谁的身上。
    鬼婴也开始动了,最前面的没有动,后面的开始往前面的身上爬,爬上的动作很一致,爬上去后最终的姿势却是各异的。
    “这么多,不知道有多少?”柳儿看着越堆越高的怪异玩意儿,禁不住自语了一句。
    “总要有一百多只。”鲁承宗说。
    “它们是要干什么?”余小刺问。
    “砌墙壁。”鲁承宗说。
    “是百婴壁?!”柳儿发出一声惊呼。
    “不,比那更厉害,是鬼婴壁!”
    百婴壁,其实与坎家有很大区别,而更接近于术家,并且应该算是邪术。它是利用一个活婴为引,用九十九只种下“生相符咒”的药浸死婴为器,以音、形惑力破坏被困人的心神,直至被困人承受不住自毁为止。如果要冲出百婴壁,只需伤一死婴,就会启开“命血附”的蛊咒,这只死婴会不休不止缠抓被困之人,直到伤它的被困人的鲜血布满它全身每个部位才会休止,伤的死婴越多,缠抓的死婴也就越多。而药浸的死婴手脚如铁,力能裂石,它要获取人的鲜血都是抓破胸腹颈脉,中者无有生还。所以内行的坎子家都是撞破百婴壁后,立刻断腕割肉,在死婴还未伤到自己要害时,抢先喷溅鲜血涂满死婴全身。
    鬼婴壁又有不同。鬼婴都是杀死怀胎待产妇人,入土七七四十九日后再将腹中婴身剖出用药浸泡。与百婴壁的死婴相比,其音、形惑力更烈,而且还能以眼意惑人,最重要的是它们体内充满巨腐的尸液,伤它一处则整个俱爆,喷溅物只要沾上一滴,就会全身腐化成水。在数量上也有不同,鬼婴壁已经不限制为百个,因为其主婴不用活婴,主婴之引不用考虑到数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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