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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总镖头远镖疑不定 短主簿率众问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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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魏思南缓缓道:“我等不为别的,今日在此相侯,乃是为了贵镖局此趟所押送之货物。”
    蒋无失见如此众多的武林人士聚集此地,心中早已上下忐忑不安,听了魏思南这番话,不禁一凛,道:“魏掌门此话何意?”
    魏思南尚未答言,却有一人喝道:“蒋总镖头休要装模作样!快快将十二门派的武学秘笈交出来!咱们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今日便不与你为难!”
    此人话音未落,便又有一人笑道:“多日不见,钱兄弟的性子仍是这般霹雳火爆……咱们今日有重要之事……岂可对蒋总镖头无礼?”
    当下越众而出,向蒋无失一揖,笑道:“蒋总镖头,我这兄弟脾气甚急,你却不要见怪!”
    蒋无失见先前说话那人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一张紫脸却是又扁又平,真正是其貌不扬,
    但说话之时中气十足,显然武功不弱。又见面前这人身量短小,相貌却颇为儒雅,一双眸子犹如精芒闪电一般。又见他手中别无兵器,却是执着一柄判官笔,心中猛然想起一个人来,脱口道:“阁下莫非是“琅琊短主簿”王又珣王先生?”
    那人呵呵一笑,颔首道:“神威镖局总镖头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王又珣,见过蒋总镖头。”
    说起王又珣的绰号,倒要追溯到东晋之时。
    ——其时,山东琅琊有一名士姓王名珣,字元琳,幼时小字法护,乃是为东晋名士王导之孙,王洽之子,王羲之之侄,史称其“好聚财物”。弱冠时为桓温掾,与谢玄一起为桓温敬重,尝称“谢掾年四十,必拥旄杖节。王掾当作黑头公。皆未易才也。”后转为主簿,和郗超一起深为桓温信赖。本为谢氏婿,与谢安不和,导致当时王谢二族交恶。谢安去世后,仍往哭谢安,并被孝武帝倚仗,历任要职。
    ——时帝雅好典籍,珣与殷仲堪、徐邈、王恭、郗恢等并以才学文章见昵于帝。及王国宝自媚于会稽王道子,而与珣等不协,帝虑晏驾后怨隙必生,故出恭、恢为方伯,而委珣端右。珣梦人以大笔如椽与之,既觉,语人云:“此当有大手笔事。”俄而帝崩,哀册谥议,皆珣所草。隆安初,国宝用事,谋黜旧臣,迁珣尚书令。王恭赴山陵,欲杀国宝,珣止之曰:“国宝虽终为祸乱,要罪逆未彰,今便先事而发,必大失朝野之望。况拥强兵,窃发于京辇,谁谓非逆!国宝若遂不改,恶布天下,然后顺时望除之,亦无尤不济也。”恭乃止。既而谓珣曰:“比来视君,一似胡广。”旬曰:“王陵廷争,陈平慎默,但问岁终何如耳。”恭寻起兵,国宝将杀珣等,仅而得免,语在国宝传。二年,恭复举兵,假珣节,进卫将军、都督琅邪水陆军事。事平,上所假节,加散骑常侍。四年,以疾解职。岁余,卒,时年五十二。追赠车骑将军、开府,谥曰献穆。桓玄与会稽王道子书曰:“珣神情朗悟,经史明彻,风流之美,公私所寄。虽逼嫌谤,才用不尽;然君子在朝,弘益自多。时事艰难,忽尔丧失,叹惧之深,岂但风流相悼而已!其崎岖九折,风霜备经,虽赖明公神鉴,亦识会居之故也。卒以寿终,殆无所哀。但情发去来,置之未易耳。”玄辅政,改赠司徒。
    ——王东亭与谢公交恶。王在东闻谢丧,便出都诣子敬道:“欲哭谢公。”子敬始卧,闻其言,便惊起曰:“所望于法护。”王于是往哭。督帅刁约不听前,曰:“官平生在时,不见此客。”王亦不与语,直前哭,甚恸,不执末婢手而退。王珣、郗超并有奇才,为大司马所眷拔。珣为主簿,超为记室参军。超为人多须,珣状短小,于时荆州为之语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因此,后世皆称王珣为“短主簿”。
    这王又珣本是琅琊人氏,其人生得身材不高,平素又喜爱书法,因此山东一带的武林中人便送了他一个绰号,称为“琅琊短主簿”。
    蒋无失见果然是他,便道:“倒请王先生给在下说说,这如此多人聚集于此拦截我神威镖局,竟是何意?”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先前那紫面大汉一指,道:“适才听那位兄弟提到什么十二门派武学秘笈……只怕此中颇有误会,想我蒋某虽然在武林上算不得什么人物,但神威镖局却也是江湖上的老字号……蒋某自认与青州武林同道并无交恶……何以今日如此为难与我?”
    王又珣闻言,不禁笑道:“蒋总镖头当真不知我众人是为何而来?”
    蒋无失见魏思南等人皆是面色郑重,不禁诧异道:“诸位为何相聚在此,蒋某又怎会知晓?”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魏思南和王又珣对视一眼,魏思南便道:“魏某想请问蒋总镖头一句,贵镖局位于湖北黄梅,何以会到山东境内来接镖?总镖头亲自率人日夜兼程护送之镖又是何物?”
    蒋无失听他如此问询,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当下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却为了这个……”只听他叹气道:“神威镖局到此地相距千里……魏掌门,实不相瞒,蒋某原本也是不想接这趟镖的……只是……”
    魏思南追问道:“只是什么?蒋总镖头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蒋无失笑道:“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只是托镖的客人开出的价钱甚是丰厚……”他向众人团团一抱拳,道:“各位都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朋友,想必也知道咱们保镖的这一行赚得都是辛苦血汗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桩大买卖,怎肯错过?因此上,蒋某才率领众兄弟,前来山东接这一趟镖。”
    他话音未落,却听人群中一人嗤笑道:“蒋总镖头莫非将咱们当成了三岁小孩儿不成?这等欺瞒人的谎话也能编得出来?”又有几人相和道:“不错!难道山东缺了好镖局不成?东海边上的货物非得不远千里去湖北找神威镖局托送?”
    蒋无失见魏思南、王又珣等人面上皆有不以为然之色,便道:“蒋某所言句句属实,各位若是不信,现有客人托镖字据在此。”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字据,向众人一扬。
    王又珣笑道:“蒋总镖头,我等并非不信任阁下,更非不信任神威镖局……只是,此事涉及到我青州一带十二门派的生死存亡,实是不敢懈怠,还请蒋总镖头多多见谅!”
    他话音未落,却听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不少人纷纷呼喝道:“王先生和他啰嗦什么?打开车上的箱子瞧瞧不就知道了!”
    王又珣判官笔一挥,示意众人噤声,却道:“箱子自然是要开的……只不过须得经过蒋总镖头的许可……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不可伤了和气。”
    蒋无失被众人一喊,心中更是糊涂,便向王又珣道:“在下实是不明……咱们神威镖局的这一趟镖,怎么又关系到十二门派的生死存亡了?”
    王又珣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心道此人不是天生奸诈便是被蒙在鼓里,当下便道:“既然蒋总镖头当真不知,在下也就直言不讳了。”只听他接着道:“总镖头可曾听说近日青州一带武林之中出了一件大事?”
    蒋无失一愣,“我等自接镖以来,兼程赶路,却不曾听说有什么大事?烦劳王先生给在下一讲。”
    王又珣闻言,淡淡一笑,道:“半年之前,山东境内连续有十二个门派失窃……丢失的并非它物……皆是各门派视如秘宝的武学秘笈。”
    蒋无失闻言,这才想起,自己当时依稀听说过这么一桩事体。他不禁恍然大悟,难怪方才那紫面大汉提到什么武功秘籍。当下却向王又珣笑道:“王先生说的这事,在下的确曾经听人说起过……只是先生适才所言乃是近日之事……蒋某一时不曾想到……这事……和我神威镖局又有什么相干?”
    王又珣的目光越过蒋无失,落在他身后的十余辆大车上,只见每一辆车上都放着一口箱子,一共是十二个。那些箱子极大,看上去所装之物甚是沉重,因此每辆车上只有一口箱子。
    蒋无失见他如此,不禁愕然失笑,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四周众人:“王先生莫非是怀疑我这镖车上藏了各门派的武功秘籍不成?”
    王又珣闻言笑道:“蒋总镖头不愧是老江湖……”
    蒋无失不待他说完,便摇头笑道:“我说这事是误会……咱们这趟镖乃是东海一名富商托运之物……不瞒各位……那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些贩卖的货物……”
    魏思南忽然冷冷道:“敢问蒋总镖头,这一批货物却是要送往何处?”
    蒋无失不防他突然发问,怔了一怔,这才道:“送往燕云关外。”
    王又珣闻言,抚掌笑道:“这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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