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金蝉脱壳遇莽夫
三个月过去了,玉京山上到女娲后土,下到罗刹,陆压,几乎都没和张野说过一句话,一来大伙这会实在是被剥削狠了,二来却是当真怕一开口就先忍不住咬了他老人家。
而张野也不在乎,只是搬了所有的“战利品”躲进了自家的房整整窝了九十天,然后众人就时不时的能听见打里面传来阵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其实,张野这次花了如此大的心思算计,逼迫大伙到不是当真为了报复后土和女娲,也不是和他老人家说的那样,是为什么以后的“儿孙”考虑。
按照他老人家真实的想法,那些还没影子的“儿孙”即便不给自家创收,至少也得明白什么叫“自力更生”才行,否则万事都得让我替你们打算,那收你们还不如收个祖宗算了呢!
而张野之所以继续宝贝却是因为他老人家要一个人偷偷的开溜下凡了!
至于原因,大致却有两点:其一,封神的好戏就要开场了,而作为最爱看热闹的张野哪里能只呆在玉京山中看什么“实况直播”?
他老人家早就打定了主意,却是要亲身参与了其中——以前有个口号不是说了么:重在搅合!
其二,或者说也是最大的缘由,这些年媳妇进门之后,张野真是被约束的狠了,让这个逍遥了无数年的家伙着实有些承受不住,所以不自觉的便有了溜出去偷偷喘口气的想法。
至于一旦被抓后怎样——你觉得张野这个一向做事都是顾头不顾屁股的家伙会想那么多么?
不过也正是因为以上两个原因,让张野就必须需要点法宝什么的了。
不然,封神的时候连“打狗棒”都得作为凭证,不得留在身边,而自己又空着手,一旦遇见麻烦,即便是改头换面了可依旧不是想扮猪吃虎都不可得了么?
而到时候后土女娲等专门缉拿自己归案的人,一旦晓得了这般的情况,又哪里还会不发动了整个洪荒的力量来拼命追查自己,却是想躲都没处躲了!
所以,看着眼前的每一件宝贝,那几乎都是一个可以伪装的身份,而只要单单依靠了这些法宝的力量与人争斗,张野有很大的把握在出逃的岁月里能过的极为自在。
如此,张野就好像一个死刑犯,临刑前一晚突然发现了自家牢房中居然有一处通向ziyou的隧道一般,哪里还能硬憋着不让自家笑出了声来?
不过吗,不管张野是何等的幸福,女娲和后土等人是如何的气闷,但终究比不上洪荒众生的怨念。
所以等到约定的ri期一到,月姥和后羿等人的庆贺大典同时开始的时候,站在玉京山大门外排队送礼的神圣无一不是哭丧着脸,那情形让不知道的人见了,绝对不会想到是什么“庆贺”,多半直接会以为是玉京山什么重要人物挂了……
不过看着众神的模样,玉京山诸人的心里反而好过了许多——我们倒霉,可不是有更多的人比我们还倒霉么?
这样一想,女娲,后土,冥河等人也就不自觉的将自家的欢乐的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却是终于放过了张野,笑眯眯的打量起堆积如山的礼物起来。
不过这神圣虽然人数极多,可是大典正式开始的时候,够资格坐在玉京山主峰正殿里的其实也还是那几位。
此时,大殿正中的高台之上,张野依旧坐于正中,女娲后土分列左右,月姥这个张野的新妹妹自然也就坐在了后土的旁边,而大道,天道和鸿钧倒是有幸在高台上混了个座位,分列于张野几人的两侧,恍若众星拱月一般。
而高台之下,左手的都是玉京山的人,冥河,禄玄,五云当先,木落子,张玉京其后。他们对面的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三清和接引准提。
至于三清等人的弟子就坐于末排,张野更是看他们是来送礼的份上,居然太给面子的安排了以祖龙为首的二,三代弟子相陪,直让玄都等人又是大为惶恐又是惊喜不已。
酒过三巡,大道也就先站了出来,先对张野躬身礼毕,接着便又贺了月姥和后羿等人,却是带头开始献宝了起来。
大道出手那绝对不凡,他给月姥的却是一只仿佛二郎神一般的眼睛,不过却不是二郎神一般仅仅可以分辨真假的神眼,而是货真价实的慧眼与法眼的集合。
月姥以后只凭此眼,不但能偏观鸿蒙、混沌,洪荒以及三界,更能以此言查看因果是非,推算种种神通机缘——这就好似送了月姥一个含有鸿蒙所有资料的大型计算机一般。
而送完月姥,大道更是给了后羿一把“shèri弓”,十只“落ri箭”;给了刑天一套威力绝大的干戚;送了夸父一株先天蟠桃灵根。
虽然,只有张野还是觉得大道小气,可是见不但月姥等人收礼之后极为欢喜,便是旁人也是又惊又羡,所以他老人家也只好撇了撇嘴,继续期待起天道的礼物。
天道也不啰嗦,依旧和个机器人一般,直接就各送了后羿三人一套《天道守则》,却让这三人差点没直接吓的昏倒。
这三人不由的便想了:天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有什么事犯了,让我们自个儿对照一下《天道守则》?
还没等众人问了出声,天道就先替他们解惑了道:“你们不用多心,也不必胡思乱想!贫道之所以送你等守则,却是让你们清楚各种忌讳,以后行事也就不会犯错,更能方便一些!”
后羿三人和大伙闻言,却是楞了半晌才终于明白了过来:这还的确是天道好意,毕竟除了张野和大道等有限的几个人之外,众人尽管晓得天道只会按章办事,可终究没人见过天道的章程,而此时有了手中的这本《天道守则》就当真直接看清楚了天道的底线,果然以后办事的时候也方便了不少。
等后羿三人诚心上前拜谢之后,天道却是看着月姥出神了许久,直看得月姥和众人都大惑不解起来,最后听天道才叹息了一声道:“天尊执掌之道乃是有情之道,而贫道手中却都是无情之物,这却让贫道也有些犯难了!”
大伙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也都练练点头。
本来嘛,天道可是无情之道的代表,和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成道的月姥当真是黑白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各自道器中蕴含的法则也绝对相互冲突,即便天道把自家的法宝送给月姥,那也发挥不出多少的威力,当真成了鸡肋一般了。
月姥其实自打和后土了结因果之后便在无所求,而成为天尊也是意外之喜,所以眼见天道为难也就启朱唇,开玉口,道:“劳烦道友费心,月姥实在过意不去!且我以后也还是一般长居与太yin星,也无心和旁人争执,想来法宝什么也不缺缺——若是道友不介意,不如也赐月姥一本《天道守则》!”
天道一听却是连连摇头,道:“贫道方才送后羿几位《守则》其实便是想让他们传与三界,以赚取功德而已,然《守则》本事对他们并无大用,更何况是天尊?”
这会儿后羿三人才真正明白了天道的用意,感情因为自己等人已经成为了至道的记名弟子,也就不在天道之中,所以《守则》对自家等人并无丝毫的约束之力,只能借传播天道收获些功德而已。
天道之所以方才没有说明,却是因为自己悟的和被人提醒之后才悟的结果不同,这就好像一个是生来就有天赋的天才,一个却是以汗水换来的天才一般。
想来,天道大概也是发现自家刚才琢磨差了,这才借着和月姥师叔解释,变相的对自家几人明说了?
不提后羿三人在一旁懊恼,且说天道否决了月姥的提议之后又沉思了许久,这才渐渐展开了紧锁的眉头,大伙就见着他右手往自家左手的衣袖里一伸,然后缓缓的拔出一把剑来。
看着眼中这把黑不溜秋的剑,大伙却是荣然动容,他们这些人哪里还会向凡夫俗子一般,会将自家废铜烂铁一般的配件装饰得珠光宝气?
大殿上在座之人又如何不晓得“宝物自晦”真谛!
所以除了张野还依旧一副看不上眼的表情之外,众人却都是神情紧张的分出神识,把这把非木非铁的宝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许久,不过越是看的仔细却越是看不出其中的真正奥妙。
女娲有些心急,就开口替大伙问了天道,道:“天道,不知此剑何名?又有何奇妙?”
天道见圣母闻讯,自然不敢不答,却是回礼道:“回禀圣母!此剑名曰慧剑,至于用处却是只可斩断情丝!小道却是想,既然月姥天尊执掌姻缘和合之事,可终究有散有聚方为正理,因此也就觉得唯有此剑或许对天尊有些助力!”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不由自主便出了一口冷气,无不心惊与天道的大方,更是赞叹与慧剑的莫大功用。
要知道,这慧剑在一般神仙看来并无大用,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早就不将什么锋利等放在心上的真正顶尖人物来说,这慧剑却是比开天斧还要难得。
因为但凡修道之人,以情而言只有两条修道之路,一为有情之道,一为无情之道,可是不论选择了哪一条,都少不了情丝缠绕,因果纷起。
若是求有情之道的,万一用错了情,那往往却是想断而不可断;若是求无情之道,可但凡生灵,又有哪一个生来便是无情呢?
所以若是有了这把慧剑,那可就当真方便多了!
求取有情的,即便用错了情,那也尚且可以回头,不至于陷入情劫而万劫不复;至于一心学了天道,求无情的,只要月姥慧剑替他们斩断了所有情丝,那么从今往后也就能当真无情无yu了。
月姥大喜之下却是对着天道深深一拜,这才接过了天道递过来的慧剑,然后又捧在手中仔细体会了起来。
半晌,等月姥适应了慧剑的奥妙,一抬头的时候,就见所有的人都极为好奇的盯着自己,或是自家手中的慧剑。
甚至连张野也来了兴致,却是对月姥道:“妹妹!我却不信只凭这把破剑就能斩断情丝,要不你在大哥我身上试试?”
张野刚一开口,女娲和后土顿时慌的没了手脚,连忙一左一右的就拉着他的胳膊,双目含泪的劝了道:“大哥,你怎可如此以身犯险?万一当真让慧剑斩断了情丝,你岂不是就会不要我们姐妹了,那样我们还如何活得下去?”
张野也没想到自家这一好奇就能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只好硬着头皮连连安慰了女娲和后土道:“你们别伤心了!也不想想,我老人家是什么人,就算断了那不是想接也就接了回去么?”
刚一说到这里,却就看着女娲和后土嗔怒的瞪了自家一眼,张野却是立马不敢再说什么以身试剑的话了,只是他老人家终究太好奇了,以至于贼心不死,反而挑唆了两女道:“两位好妹子,你们难道就当真不想见识见识,究竟是慧剑厉害,还是《姻缘簿》和红袖球厉害么?”
女娲和后土见张野不再想着自家上了,也就放心了大半,而再听张野一挑拨,心中当真还有些好奇了起来,那意思却是不管别人的死活,却想找了旁人试试。
眼瞅着这一家子,天道算是也晓得都没治了,为免别人遭殃,更怕这三位又乱改了天机,只好自家站了出来,半是哀求,办是解释了道:“道尊,两位圣母,不用试剑了!这慧剑虽然厉害,可究竟只是小道当初自己炼制的混沌灵宝,哪里能伤得了您等一丝一毫?所言斩断情丝,那也只是对三界之人,或者是圣人之下的有效啊!”
天道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却是当真立刻就让张野找着了对象,却是对着下面的小罗刹招手了道,:“小罗刹,来来,老爷给你些好处!”
小罗刹也一直都和大伙一样,盯着慧剑在瞧,所以一听张野招呼自己,哪里还不晓得他老人家是抓了自个儿试剑啊?
若是换了孔宣等几个,却是如何不知道上去便是没好事,自然也就会想出无数的借口,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可是小罗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居然却同意了。
原来自打张野将她一人许了两家之后,被情丝纠缠的小罗刹这些年来却是吃尽了苦头,一会儿觉得青梅竹马的陆压哥哥很好,一会儿又觉得两小无猜的灵珠子也不错,所以即便是她左挑右选了几百上千年,可依旧还是分不出个高低来。
而这些年来,小罗刹也渐渐的大了,模样也从一个幼龄稚女,慢慢的长成了今天这般青涩少女的形状,可是这身体大了,少女的心思也就更重了,最后更是为了一女两嫁的事情几乎是彻夜难眠起来,当真是吃不好,睡不安,至于修炼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因此,眼见此时可以有了解脱之道,小罗刹却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发了狠,心道:既然一女不能有二夫,我更没法子抛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还不如干脆斩断情丝,学了太上无情之道算了。
眼见小罗刹抬脚便要上前,陆压和灵珠子可都慌了,两个人一下就从自家的座位上窜了出来,同时就拦在了小罗刹是面前。
这时候,陆压和灵珠子两个往ri里的情敌却是难得的异口同声的便对小罗刹大喝了道:“不许你去!”
说完,陆压和灵珠子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对头,却是互相往了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再同时转过头来,又对着小罗刹,还是不约而同的柔声问了道:“你想忘记我么?”
小罗刹被这两人一问,却是低头不语,好半天,才轻声梗咽了道:“不斩情丝,你们让我又怎么办?”
陆压和灵珠子被小罗刹这般一问,又是不由得四目相视,可是相互盯了对方半天,依旧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退出,好化解了眼前的为难。
无可奈何之下,陆压却是猛的想起了罪魁祸首的张野,却是连忙转身看向了还在上面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他老人家,大怒了道:“老爷,这事情可是你挑起的,这会儿总得给小六一个说法?”
灵珠子和小罗刹被陆压这般一提醒,也终于想起了一切的根源,同时和陆压并肩而立,更是同样气呼呼的看向了张野,高声道:“老爷,你这次非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小罗刹说完,就觉着这样的威胁对于张野来说毫无用处,便泪汪汪的又看向了女娲和后土,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哭了道:“两位娘娘,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小罗刹却是被老爷欺负死了呢!”
张野一听可就急了,心中大汗了道:小罗刹,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萝莉控呢——什么叫我欺负死你了呢?
一边这样想着,而再一看女娲和后土也面sè不善起来,张野顿时就慌了,一面却是连连对着两女摆手,一面更是急忙分辨了道:“冤枉啊!我心痛小罗刹都来不及呢,如何会欺负了她?”
后土见到了这会儿张野竟然还想狡辩,却是哼了声,道:“你做的好事,难道当真就忘了?”
后土说起来其实和小罗刹三人都没什么关系,可女娲却不一样啊,陆压那是自家妖族中的太子,算是自己的侄儿,而灵珠子却更是和自己的孩子一样了。
所以女娲却是大怒之下就讥讽了道:“是!大哥可不是太喜欢小罗刹了么?连给她安排丈夫都一下安排了两个呢!”
被女娲一讥,张野这才总算想起自家错在了什么地方,可是就算晓得了,他老人家也的确没法可想啊?
瞅了瞅女娲和后土,两女粉面含煞;再瞄了一下小罗刹三人,那当真一个个的如同革命先烈一般,当真是就差直接和自己斗争了;而等到张野见冥河等人都有些神情不善的时候,张野奇怪了半晌,才又记得了小罗刹还是冥河的女儿。
一时间,张野他老人家止不住的却是内牛满面:千不该,万不该啊!老爷我一步该忘记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至理名言;二不该忘记了小罗刹的背景太深;这三不该,却是当真好奇心害死猫了,若是刚才我就不提慧剑那一茬,哪里会有现在的麻烦?
眼见玉京山的这些“内人”们团结一致的都打算造反了,张野只好无奈的开始求助起外援来。
于是众人就见这位焦头烂额的老爷,腆着老脸,向自家妹子苦哈哈的求救了道:“好妹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而且姻缘之事相比你也拿手?”
月姥现在有些吃不住“被认了”这般一个哥哥,究竟是走运还是不幸了,不过这事儿还真属于自家该管的范畴,所以不论为公为私,都不得不理会了。
当下,月姥先是狠狠的瞪了张野一眼,才转头看向了小罗刹人,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道:“罗刹,陆压,灵珠子,你们可否听我一言?”
小罗刹三人闻言,这才收回了盯着张野那刀一般的目光,恭恭敬敬对月姥一躬身,拜倒:“单凭太师叔吩咐!”
月姥却是先扶起了小罗刹三人,笑道:“都是一家人,往后不必如此多礼!”
见三人同声领命,月姥才又沉声道:“你们三人现在感情纠葛,想来其中缘由你等已经知晓。不过我要说的却是你等尚且不知之事。
你们如今多半以为彼此互生爱慕全因当年我这哥哥胡作非为,却不晓得其实玉京山一脉之因缘,在无结果之前根本就不会在姻缘簿中显现。也就是说,玉京山一脉的姻缘只凭自己,而不需我来安排,更不需要什么红线牵扯。
所以若实话实说,你等被我这哥哥强连红线其实只是加深了你等的因果,若是你们中任何一人不喜欢,那也终究无用的……”
此话一出,不说小罗刹三人顿时便呆了,就算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也都呆了。他们只是微微一想,便都晓得月姥没有半句假话,只不过以往自家没有想到而已。
毕竟,连大道和天道都不可干涉的玉京山之人,如何会被姻缘控制呢?
只有张野听明白了之后却是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道:“我就知道我是冤枉的!哎,像老爷我这般的好人,哪里会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来呢?”
说完,张野当时就打算秋后算账了,第一个却是先瞪了天道,因为张野觉得若是他不拿出什么慧剑,也就不可能发生这许多的麻烦。只不过,如今的天道也把张野的“不怕烫神功”学了个十成十,摆出了一副死猪的架势,随你处置。
张野瞪了他半天,接着又郁闷了半天,最终还是如同狗咬刺猬一般,无奈败退!
不过又吃了一次瘪之后,张野的泻火可就更大,那目光当真如同利剑一般挨个扫了一遍刚才胆敢“横眉冷对”自己的人,甚至连后土和女娲都没能侥幸逃脱。
众人也晓得刚才错怪了张野,这时也只好乖乖低头认错,不过一面盯着张野的目光低头,一面却忍不住在心里哀号了道:你老人家刚才还说不会做什么可怕的事呢,可是这会儿的眼神岂不是比你老人家自个儿说的还要可怕?
月姥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她也在玉京山呆了这些天,更是对玉京山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平ri里大伙都是紧密团结在女娲和后土身边,一起对抗万恶的“张大魔王”。
所以若是当真帮了张野说话,站到了他那一边,那才是自绝与人民,以后更不用在玉京山混了。
因此不论说是为了群众基础也好,或者说同情弱小也罢,月姥终于又开口,解救了大伙道:“不过,若说小罗刹和陆压,灵珠子之所以会到了今天这般地步,全是自然而然,那也万万不可的!
大家想一想,若不是我这糊涂哥哥故意为恶,替他们三人强连了姻缘,他们又怎么会深信不疑彼此有缘呢?”
眼见大伙的头又开始渐渐抬了起来,张野却又一次慌了,刚想让月姥再替自个儿转了回去呢,越不防月姥猛然一指自己,对众人大声了道:“所以,若论诸般根源,其实还是因为他啊!”
月姥这番跌宕起伏,更是前转后折的话赢得了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人的满堂彩,只这短短的一时三刻,月姥这新晋天尊便坐牢了玉京山的第四把交椅。
张野的嚣张气焰既然被打压了下去,可众人也晓得那是多亏了月姥,所以心虚之下却不敢对着张野穷追猛打,只是都摆出了一番鄙夷的神情,让张野如坐针毡便罢。
不过女娲终究还是关心陆压和灵珠子,毕竟像他们如今这样却是对以后的修行不利,甚至一旦出了点意外,让其中一个,或者是三个都一蹶不振都极为可能。
所以女娲却是又急急的问了月姥道:“妹妹,既然你已经知道其中因果,那不晓得能不能妥善处理了此事?”
月姥闻言却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声对女娲道:“嫂子,若说最妥帖的法子那就唯有让哥哥施展了‘心想事成’或是‘金口玉言’的神通,那样的话三人不论是完全分开,还是只分开了一人,都绝对不会有一丝隐患。只不过……”
说着,月姥和女娲一同就看向了在哪里心中委屈,发狠了要报复的张野,然后两人只好苦笑了摇头。
就看他老人家现在这般模样,不要说求了他,他也不肯,而即便张野一口答应了下来,女娲和月姥也不放心他的小心眼啊?
当下女娲就只好有对了月姥道:“看样这法子是行不通了!即便往后再提,怕是也会让大哥想起了今天的事情,暗地里说不定就会做了手脚,那当真就要害死小罗刹他们三个了。”
月姥也是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却是接着道:“既然这样,也就只好让我用慧剑斩断小罗刹三人之间的红线,了结了他们的情丝,却让他们重头再来好了!”
女娲想了想,却还是不放心,不禁又问了月姥道:“若是重来之后还是这样呢?”
月姥闻言,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若还是这样,要么就让小罗刹开了一妻多夫的先河,要么就唯有再求了哥哥他了。”
女娲头疼了半天,依旧拿不定主意,只好又和后土商议,而饶是后土一向聪慧,也是和女娲一样无计可施,又暗暗询问了冥河几个。
可是等到一圈问了下来,大伙都傻眼了:感情这事离开了老爷还真是不行,难怪他老人家以前常说“逢人且留三分面”呢!
不过既然这会儿大伙谁都不敢和张野提,又不能看着小罗刹三人成天的烦恼,只好先俺月姥的提议,斩断了三人的红线和情丝再说,起码如此之后,近千年不用再发愁了。
而小罗刹,陆压和灵珠子听了女娲等人的安排,细细想了想,也觉得挺好,起码如此一来,一是解决了小罗刹的痛苦;二是对两人也是公平,大不了重新求了美人芳心罢了。
等到月姥几剑斩断了小罗刹三人之间的红线和情丝之后,三人果然都觉得心中清明了许多,虽然隐隐的有些伤感,可终究却是有种得见天ri的感觉。
三人相视一笑,却是更默契了许多。
而为了报答月姥,女娲更是狡黠的对后土使了个眼sè,于是两女一齐就问了张野道:“大哥,大道和天道都送了礼物给月姥他们,难道你这个做兄长,做师傅的还打算无动于衷么?”
张野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而且这次送东西也都是送给自己人,张野不会心疼,更要紧的还是他老人家收集宝贝也就是为了偷偷下界,那么一些有标志xing的,或者没什么大用的还不如用来做人情算了。
因此在女娲,后土和冥河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张野居然一没耍赖放刁,二没有丝毫肉疼,居然破天荒的直接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便从自家身上掏出一颗珠子来,而这颗珠子正是前几天张野从小罗刹哪里“赢回来”的赌注。
大伙就瞠目结舌的见这张野极为大方的把“混沌珠”往月姥手里一递,同时开言道:“妹妹,既然你执掌yin阳和合之道,那也就是等于执掌了三界之育,这颗混沌珠却是再适合你不过了,你且拿去防身!”
月姥傻傻的结果了混沌珠,心中还难以置信:就这样,哥哥便把镇压了混沌四分之一气运的至宝送给我了?
而大道,天道和鸿钧几个外人就更惊叹了起来:至道不愧是至道,这一出手可是胜过我等太多,而且如此大的手笔,他老人家居然表现的极不在乎。
但除了作为当事人的月姥和几个外人,要说最吃惊的自然还是玉京山的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家的眼睛,脑子之中更全都成了一团乱麻,以至于其后张野又给了后羿几人点什么都完全没有在意。
他们在一面互相张望,一面不停的问着对方:我是不是看错了?那个视宝如命的老师(老爷)当真和送烂白菜一样,把他用了无数年的混沌至宝“混沌珠”送给月姥师叔了?
而张野看着大伙的模样也是一面暗暗欢喜,一面偷偷发笑,心道:哈哈,你们就在这里瞎猜,不过,怕是你们怎么也猜不到我老人家真正的心思。
一面得意,张野却又盘算了一下现在手里还有哪些是最好送出去的,却是打定了主意,在自家跑路之前,得将这些一看就会想到自己身份的法宝一一传了出去。
如此一来,不但能混淆了女娲和后土的耳目,更能让自家躲的更久,更安全啊!
接下来的事情,张野也就没心思在意了,而玉京山众人也觉察出了张野的极不正常,因此大道等人见了主人的脸sè,不久便主动告辞了,唯有三清被张野第二次商议封神的缘故留了下来。
三清当时就郁闷了,心道:不说现在距离一商封神结束还没多久,就是时间到了我们也还没什么准备啊?这些年可不就为了你们玉京山事情忙得两脚不占地了么?
不过张野也极好说话,只是对他们道:“我留你们下来正是为了让你们安心商议,想来在我这玉京山上却不会有什么俗事烦扰了。”
三清一听,一边点头,一边腹诽:是啊,在玉京山上的确别的俗事都不可能找来了,可你老人家却比俗事更伤神啊?
可是几天一过,等到没有一丝准备的三清又一次来到大殿,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无忧道人却猛地让所有人都了一惊。
会聚一堂的众人就听了他很是恳切的提议了道:“老子,原始,通天。你们既然已经晓得封神之事了,想必也都想让自家弟子上榜。
不过呢,你们三清本就是兄弟,感情也一向极好,这些你等的门下也都清楚,所以我老人家却不得不担心封神的时候他们会惦记你们的交情,不好对同门下手,若真是那样怕封神完了人数也不够啊!”
三清闻言,却同时一愣,接着也都恍然了道:“对啊!前辈果然说的极是——我们那些门人弟子之间也仿佛如同我们兄弟一般,这么多年来别说争斗了,就是吵架也没几回呢!”
虽然这话说起来极为让三清得意,可得意完了,三清也不由得直皱眉头,心道:哎,看样感情太好了也不是好事啊?
张野见这三人上了钩,却无视一旁早惊得呆了的女娲,后土,月姥和冥河等人,又自顾自的劝了三清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不如就想想如何再接下来的时候做一场好戏,好让你们的那些弟子相信你等已然反目,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临阵的时候下的去手啊!”
原始一听就一拍大腿,大声叫好,甚至还自作主张将张野的主意补充完整了道:“大哥,三弟,前辈说的太对了。而且这般做戏不但能让封神顺利进行,还能麻痹了西方那两位,若是我们能借着这个机会打入了西方,以后即便那两人用了前辈承诺而让西方大兴,我等也好歹能有足够的消息,多多准备了不是?”
说完,原始却是一抬头,兴奋之极的像张野求证了道:“前辈,不知您老人家可是这个意思?”
张野一面顺着原始的话便直接点头下坡了,一面却忍不住迷糊道:我什么时候话里有这般意思了啊?其实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听听你们下方势力的分布范围么?那样等我老人家下界了之后,好歹也有防备,不至于冒冒失失的便一头扎进了你们的徒子徒孙的大本营——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肉包子掉进了狗嘴里面了么?
本来,张野为了不让一直严密监视自己的女娲和后土察觉,所以只能不动声sè的用了旁敲侧击的法子,可是见原始尽管极能联想,可就是不能体会自家的苦衷,张野也就急了。
因此他老人家却是几乎明着便问了三清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般好处,那么你们可考虑过该将自家的势力如何分布么?若是乱成了一团,怕是就要出笑话了,更伤了你等圣人的颜面啊!”
此言一出,老子,原始和通天却是面面相觑起来,而女娲和后土的神情也极为古怪,张野一看就奇怪了,心道:我这主意若是好,你们就喝彩;若是不好,就给点意见,这般一言不发的鬼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还是月姥哭笑不得的白了张野一眼,嗔怪的替众人解释了道:“哥哥,你莫非忘记了?自打你让凡人搬去了人间界之后,不就是许了凡人自己选了自己的命运么?因此除了天道之上的区区几人,三清他们哪里能算得到封神时候的事情?”
张野这才晓得自家又乌龙了一次,忍不住就讪讪笑了对三清道:“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时间久了,我老人家却几乎忘了呢!”
说完,张野便对照自家对《封神演义》的记xing,也就将封神时候的各大势力为三清等人分说了一遍,而三清等人也默默记在了心里。
只不过等到张野继续问他们打算的时候,三清却为难道:“这个,事关重大,前辈尚且容我们考虑考虑!”
张野想了想,也觉得大有道理,便扫兴而去,见了他这般模样,不说玉京山的议论纷纷,觉得张野极为反常,便是三清也看了出来。
原始更是一边凝视着张野远去的背影,一边有些担心的和自家两个兄弟商议了道:“前辈怎么会对我等势力划分如此感兴趣了?”
老子和通天想了许久,最后同时眼睛一亮,接着便面无血sè了起来:“莫非,他老人家打算到时候也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