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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人文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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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这段话。这个好像跟现在的信意有冲突,你帮我看看。”老头拿着一本我从双首蛇公国白湖港抢来的书籍对我说道。
    当初从白湖港抢来的大量书籍先运回石堡之后已经全部送到老头这里进行归类,之后老头会把这些羊皮纸的手抄本全部进行印刷备份,把需要的书籍送到相关的地方去。也就是说,石堡教堂已经成了哥顿公国的第一个国立档案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只有通过老头我们才能够很轻易地做到这些事。
    “我也能看看吗?”欧莱雅听见之后放下手上的书籍凑了过来。今天本来是我想重温一下当初和老头一起悠闲的日子,来老头的教堂帮忙,没想到欧莱雅知道之后也饶有兴致地跟着过来了。小天可和小蓝琦现在都在教堂的花园那由维露诗带着,另外有大骑士香铎夫妻和阿土他们跟着也不用太担心。
    “若有别害,就要以命偿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以烙还烙,以伤还伤,以打还打。”欧莱雅把老头所指的那段文字又复读了一遍,我贴上去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我根本看不懂。这死老头,刚才说是叫我,其实他叫的就是欧莱雅。
    妻子欧莱雅念完之后接着想了想,从书架上取下另外一本书,很快地翻到了想找的那一页,说道:“的确是有冲突,是跟神言新书中的符类福音中‘你们听见有话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只是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有人想要告你,要拿你地里衣,连外衣也由他拿去;有人强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有求你的,就给他;有向你借贷的,不可推辞。你们听见有话说:‘当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地祷告。’
    听完欧莱雅的话,老头笑了笑:“呵呵如果有一天我蒙父神召唤,我真想把白鹰交给你继续教导。如果可以的话。”老头地期望显然不太可能,毕竟欧莱雅将来是要继承哥顿公国的。
    “本神甫您说笑了。”博学的女人是美丽的,无疑,妻子欧莱雅是美人,还是一位博学的美人,这让她的美丽更添了一层光晕。连站在一边看着这样地女人翻书都是一种享受。
    “我手上的这本是神言旧书。这段话是出埃希斯记二十一章二十四至二十五节里地,希末莱文白鹰。你得努力了,现在你帮我们记录一下。”说着老头转身对旁边正在抄写的白鹰吩咐道。不过他的话怎么听起来觉得那么刺耳哇?老铁我在前世是个外语盲,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个外语盲。
    “好的,神父。”
    “我觉得并没有冲突啊,原话还是原话。言语本身并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只不过是后人根据自己地需要取其中一部分罢了,对此。在我的故乡有个专门的词叫做‘断章取义’。”和妻子欧莱雅还有老头相比,咱只会瞎掰,只会偷换概念。同样,不管在前世还是在现在地西大陆都不乏断章取义之人。但是那得看用在什么地方,偷换概念同样也能为文史复原服务。
    说道“断章取义”其实我自己也是一股怨气的,前世国内古代那些经典的思想着作被一代代地胡乱修改,到了老铁所生活的那一代,没有经历过自己民族的文艺复兴。后人不明所以,也不去看原著。一股脑地把被人断章取义过的理论拿出来说事,然后把本民族的思想经典当做垃圾丢掉。
    老头:“怎么说?”
    “在我的故乡呢,有一句话叫做‘以德报怨’。就像刚才神言新书里说的那段‘有人打了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一样的意思。我故乡的人们一直都认为这是孔子说的,并且广为流传。孔子是我故乡的圣贤。就像西大陆正教中的神子一样。而事实上在论语宪问中呢,原话应该是: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本书是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的谈话,由孔子的弟子记录下来他平常所说的话,跟白鹰现在所写的一样。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孔子的弟子问他‘师傅,别人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反而要对他好,用我的道德和教养羞死他,让他悔悟,好不好?’然后孔子就回答说‘别人对你怨恨,你却用对他好来回应。那么,你要拿什么来回应
    你的好呢?现在别人打你,你就应该打回来,这样别时候,你才能也用对他好来报答。’看,就因为少了后面一句话,一个恩怨分明的男子被扭曲成了一副谁都可以踩上两脚的懦夫形象。那句残缺不全的话在我的故乡被人们奉为行为准则数千年。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种角度去看刚才神言中的那段有歧义的话呢?所有的话都又出口的原因,为什么我们不把全部的原由放在一起理解?”
    “神父、汉大人,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待我说完之后旁边正在抄写记录的白鹰开口了。
    老头:“什么?”
    “刚才汉大人所说的话里有一些听不懂,我是用读音代替的,可以吗?”
    “哈哈当然可以,孩子。”说着老头走到白鹰身边鼓励地摸了摸他的头,看这架势老头对白鹰的期望也很大啊。
    当然,我对他的期望也很大,还有坐在白鹰旁边看着他抄写的昆廷,这小子也开始掏自己那个随身携带的包包准备写下一些东西。都是好学的娃,也是将来哥顿公国思想与文化复兴的种子。
    “看来我们也得努力了。既然你已经认识到应该纠正原来的错误,复原祖先的原话。那就代表你的故乡已经实现在思想上的复兴了吧?思想是一个国家、民族和人民不可或缺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一样。在我看来现在的西大陆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不同的只是翼狮城邦是臃肿的躯壳,而哥顿是一具瘦骨如柴的躯壳”
    “呵呵”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微微笑了笑以回应老头的话。文艺复兴我的故乡从来就没经历过,要我怎么回答?说没经历过么,又不停地拿着外来的文艺复兴成果,丢弃自己民族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理解过“文艺复兴”这四个字真正的含义。那不只是一个时期的代名词,也不是什么学习的标准和口号。而是如老头所说的,那是一个民族对自己灵魂的重塑。一个躯体即使骨瘦如柴可以吃胖起来,思想也可以通过接纳更多其它人的成果变得丰富,但是有谁听过可以完全将别人的灵魂用在自己身上?
    前世西方历史上不可缺少的时期有两个,一个是古希腊古罗马时代,还有一个就是文艺复兴时代。而在我前世的故乡最不可缺的年代应该是春秋战国,整个民族的灵魂在那个时代形成。就其思想理论来说,比起古希腊与罗马涵盖了更多方面,更加系统和完整。只是可惜没能够经历一次完整的重塑就被后人当做落后与封建给丢进垃圾桶了,转而去使用其它民族的成果,弄了个不伦不类、半死不活。
    不知道到了数百年后,那时候的西大陆人是怎样看待今天白鹰记录下来的谈话。如果真有命运的话,不知道命运安排我来到这里意义何在?只是为了让我换个环境过一辈子还是为了让前世自己那些无人理睬的看法在这个世界传播开来?
    塑造出肤色不一样的同一个民族来?好像把这个当成是自己的人生目标也未尝不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民族”并不是人种,并不是肤色,而是一种习惯,一种让自己觉得骄傲的习惯。
    还记得前世求学的时候,班上有两个同学,一个东北人姓张,一个西北人姓李。两人身份证上写的都是汉族,某天老铁开玩笑问那那姓李的西北人:“李x,的啊?”那同学当场就骂人了:“你妈,我是汉族的,李x李x,我名字里这么大个‘李’字吗?李世民的李。”后来问另外一个张姓同学:“张xx“啊对,是汉族的,不过我有满人血统,真的。”
    其实老铁李姓氏的这个同学不知道,即使是李唐王朝皇室,他们的也是带着少数民族血统的,但是他以那个姓氏为骄傲。而张姓的那位同学也有他自己认为值得炫耀的东西。这就形成了在他们各自心中两种截然不同的习惯,不同的骄傲。这就是所谓的民族。
    所以民族改变的其实不是血统,正是习惯以及值得骄傲的东西。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我为什么不尝试着将自己的东西变成西大陆在重塑自己灵魂过程中获得的骄傲。种子就在眼前,一个思想,一个文化,就看自己怎么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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