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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第一章失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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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记忆是从一片火海里的刀光剑影中开始的。
    直到今天,我依然努力回忆过去,但所能记起的,都是从那一刻以后的事情,之前完全是一片空白,绝对的空白!仿佛我一出生就是在那片火海刀光,人生一开始面对的就是那个修罗场。
    我一睁开眼,周围的空间充满了火红色,混杂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
    一把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遥远的边际传来。
    “找到目标了吗?”
    “”“继续找,杀光这里的人。”
    周围血腥味很重,那是要死很多人才能造成的效果。如此嘈杂不堪的环境,我竟能听到他说话,而且只能听到他说话
    我对那声音似乎有着天生的仇恨,直到今天,我还常在午夜梦回为这股莫名的仇恨而惊醒过来。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前不远处,坐着一对男女,正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急促的交谈着。
    我为什么会听不懂他们的话,却能听懂那把声音?潜意识中升起了一阵冰凉,莫名的恐慌狂涌而至,一些东西似乎要在脑海某个阴暗角落里倒转回来,头开始剧痛,周围一切变得朦胧,杂乱艳丽的画面从我眼前飞速闪过,当我感觉脑袋似乎已经裂开时,才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眼,周围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地方,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窗外隐隐透进丝丝绿意。
    另一对男女出现在眼前,也就是我后来的义父义母。他们长得异常动人,虽然今天,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形容词去形容他们,但我还是更喜欢当时对他们的第一感觉动人!
    无奈在那时,他们说的话,我依然是一句都听不懂。
    在他们的耐心沟通下,没用多久时间,我便可以和他们作简单的交流。或许正如他们后来所说,我具备着惊人的语言天分,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我竟掌握了这种语言,不过也代表着我一段苦难岁月的开始。
    由可以进行交流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不断的追问着我所知道的事情。抱歉的是,我能想起的事都是从那个修罗场醒来的那一刻以后的。
    当他们确定我是患上了一种叫“失忆”的病症时,便开始用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法子来帮助我恢复记忆
    这段难忘的岁月里,每天都要喝很多动物脑部精髓熬出来的汤,义父说这是根据某位专家研究得出的方法,叫“以形补形”我觉得很对不起本来快活的住这座深山上的动物们,因为他们的脑袋对我毫无帮助,却为此无辜的送掉了小命。
    到了后来,我终于忍不住问义父:“这方法到底成功过吗?”
    他的回答是:“勇敢的尝试是成功的先决条件!”
    于是我也猜到了研究出这种方法的专家是谁。
    他们还同时采用“偷袭敲击法”来加快恢复我的记忆,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若不是我脑袋结构尚算稳固,可能早就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被敲破了。他们选择的时机都是在我睡觉的时候、一副和蔼可亲一起吃着饭的时候、最畅快洗澡的时候、甚至是正在方便的时候,给予我头部狠命一击,然后是一脸惊喜与期待的看着我,可是很遗憾,每次都叫他们失望了。
    当时最令我痛心的是这方法竟是貌似很疼爱我的义母想出来的,但她正义凛然的解释道,这是传说中一种恢复记忆的方法,异常有效。突然的猛击,会令失忆病人就在一刹那重新恢复记忆。难道你想当一辈子的病人?似乎为我好,我也不好再怪她什么了。
    在这段时间里,义父还曾神秘兮兮的带我来到悬崖边缘眺望壮丽无涯的风景,当我正津津有味的听他笑傲群山,正解说为什么“嵩山峻岭其实是大自然思考时的皱纹”时,突然一把就将我推下了悬崖,在我无尽惊恐惨叫中,掉到一半时,我的身体就突然停在了下沉,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我,才发现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系上了一条不知名物质做成的绳子。
    然后抬头就看见了义父热情的微笑和欢愉的招手,大骂他无良时,他却严肃的告诉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因为人在死前,一生所为将一一再现眼前,称之为”回光返照“,不过,咳,很遗憾这种好事没发生在你身上罢了。”
    最后,义母还用了一种对魔力耗费极巨的,叫什么“无尽圣灵”的终极魔法施加在我身上,据说这种魔法可以令垂死的病人立刻生龙活虎、赤手空拳也能打死一只狮子,但我不是垂死的病人,所以在魔法后,我依旧在失忆。
    “无尽圣灵”的施加令他们在我身上,又有了新的发现我身体竟天然对魔法就有抗体,魔法在我身上起不到丝毫作用,这个现象令他们震惊不已,因为就算是非常人顶多也是能对一些低级魔法有着天然抗体,对这种终极类魔法有抗体简直是匪尔所思!
    于是此后几天,义母为了求证这个想法其实是错误的,几乎炸平了半座山,她最得意的魔法一一在我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施展,开始她还怕伤着我,只是些低级的攻击魔法,但看着我丝毫无损并天真无邪的看着她时,她的胆量便逐渐升级,魔法使用级别越来越高。
    可是只苦了周围的花花草草,我依然是完好无缺的站着,连脸上的表情也几乎没变过。令以魔法为骄傲的义母施展完“连环火球”后竟然就立在山头失态狂笑。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的义父,不失时机的提议用终极黑暗魔法“第八日审判”
    来试试时,令处于半疯狂状态的义母一下子清醒过来,嫣然一笑:“萧天,我想在这里住下去,你没看过想一开眼界也要成熟点。”
    当然还有很多别的五花八门、怪诞离奇而他们又认为绝对有效的方法,不过都一一失败后,他们只好无奈的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大概在14岁因为某种非常特殊的原因而永久失忆的怪孩子。
    但我自己内心深处却暗暗有一把声音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我会复原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获得了他们的认同和欣赏,于是此时无依无靠的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们的儿子,这个世界也因为我而多了一对不称职的父母。
    同时他们将我定名“星月”义父姓风,我的全名是风星月!
    我们住在一座陡峭如削、险峻雄奇的高峰中,四周风景秀丽,视野极其开阔。在我们屋子后面有一亩小菜地,虽然种出来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但父母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乐在其中的劳动着,在山峰的东面可以看到远处光秃秃的平原上有一段凹凸不平的城墙,我总能感到那段城墙蕴涵着一段浑厚的意念。
    于是好奇的跑去问义母,她告诉我那是代表着已被遗忘的岁月里的一个文明遗迹,古书里称它作“长城”我们所能看到的是仅存的一小段,在那段非常久远的岁月中,它曾绵绵千里,壮丽非凡,代表着一个帝国的辉煌我不禁心驰神往时,义母以毫无教育下一代要谦虚的语气补充:“你问别人肯定不知道,幸好咨询的对象是我,哈哈”义父义母皆知识渊博、谈吐不凡,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随着我慢慢长大,才渐渐的了解到他们的来历和与我有关的一些事情。
    义母,白华雨,出身于一个由这片陆地五大历史古国联合出资创办,现已超过千年历史的“银色图书馆”里面主要研究的课题是“迷失的文明”、“远古文化”后来逐渐增加“精神力量”、“金属衍变”、“最有效的物理攻击”等等课题,现在五大公国早已人事已非,银色图书馆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解决了经费问题,到了今天反成为了超然于整个大地的神圣科研之地。义母本来已被钦定为下一任的馆长的,但生命的一次偶然她遇见了义父
    义父,风萧天,当代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他本是大陆另一块拥有“圣地”
    称号“诸神部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与义母那次生命的偶遇,一段回肠荡气的爱情令两大圣地少了两个未来新主人。
    他们抛弃各自身份后,利用易容术周游着世界,游历出许多动人的故事。
    多年后的一天,当他们来到“诸神部落”附近的山头,风萧天缅怀往事,看着山下的部落感触万千时,善解人意的白华雨便提出在此小住几天,于是他们就在离部落远远的一座高山中结庐而居。
    直到一天夜晚,两人在熟睡中同时被惊醒,对望一下后,都发现了对方眼中恐疑之意,不远处有一股惊人的杀意正凝聚在一起,并越来越强,直有冲天而起之势。
    要知道一个人要培养出杀意不战而屈人于脚下的气势,不但需要过人的天分与心理修为,还需要身经百战后才能打造出来的,拥有像这样惊人的杀意者,这个世界本就不多,但今晚一下出现了一群拥有这种杀意的人,还凝聚成一股力量,似乎还营造出一种阵势来,叫人如何不惊恐。
    他们忙奔到高点俯视,才发现,占地几百里的诸神部落已经处处火光,一束束“七彩烟花”从部落各处冲天而起,五百年没用过的“七彩烟花”竟然在今晚发射了!
    诸神部落里,一般危机发生时,会用的是“三色烟花”来通知族人,较严重的也只用“五色烟花”一旦发射出“七彩烟花”那就意味着部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灭门危机,任何族人见七彩必须立刻回族同渡难关,并同时发射自己身上的“六彩”通知更多更远的族人。
    风萧天虽然已是“部落”的一个叛徒,但他依然毫不犹豫从身上掏出身上传了几代都没用过,用魔法封印保存的“六彩”激射上天,同时夜空触目之处皆是灿烂无比的烟花,一时间星空壮丽无比。
    风萧天急拉白华雨的手直奔回部落,他急于了解发生什么事情,进入了一个仅有几个部落高层才知道的秘道,他们很快就直达村长家。一开秘道门首先感觉到的是周围袭体而至的杀意,和那扑面而来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然后才看到了现任村长他的师弟约翰。卡拉。
    约翰感到秘道打开,转身见是风萧天,并无太大惊讶,象早知道是他般,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微笑,平静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两人举目环顾,以村长家为中心布下小范围的“繁星图”没被破进来之外,其余目光所到处都是刺眼的红色,鲜血、火光充斥着每一个视觉空间。
    风萧天最后才将目光锁定在现任村长身上:“约翰,你受了重伤啊,”
    风萧天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对方是谁?来了多少人?”他很清楚约翰的武功,乃当世有数的强者,加上族内的长老和众高手,一定是非常棘手的强敌入侵才能造成现今的败果。
    “不知道对手是谁?没有统一的服饰,一百人左右,每个都是绝世高手,拥有恐怖实效的战斗力!但与我们的情报网所熟悉的当世强者对比,他们每张脸都是陌生的,”约翰似乎陷入一片沉思中,叹了一口气“部落一开始就被人家潜入放火而浑然不知,人家放完火还能重新凝聚在一起,并以一种奇怪的阵形冲击我们。
    我们以百倍于敌方的人数竟处于被动中,节节败退,我更是刚开始就被对方主力联手重创,被迫退回这里指挥战斗。“
    风萧天夫妇不禁听得身躯微震,脸色大变,要知道诸神部落里由老人到小孩几乎每个人都习武,就算刚开始被人放火失了先机,但以万多人对百来人依然节节败退,对方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大陆里更有个关于“诸神部落”很出名的小传闻,就是一个著名佣兵团团长在一次决斗中惨败给一个神秘对手,多年后,才知道那个神秘对手只是诸神部落里的一个农夫。
    白华雨压下心内的震动,问:“他们进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村长约翰默契的没有问义母是谁,叹了一口气,道:“小燕,你来说吧。”
    一直没吭声坐在窗旁,约翰的妻子以医术闻名当世的小燕将指挥旗号放下,也叹了口气,回头道:“我们的敌对势力很少,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够强,这次的进攻估计是和三天前一件奇事有关的。
    三天前,一位伤重至神灵也难治愈的大汉来到部落前,手持部落最高精神象征“九彩龙纹”来到这里后,只交下了一句‘请保住这孩子’,就撒手而去。我检查他伤势的时候才发现他竟带着这么严重的内外伤,多重魔法诅咒,连续赶了多天的路程来到这里的。按常理,那个人其实六天前就已经死了“
    “这个就是他带来的孩子!”白小燕指了指就摆在大厅一侧的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孩子。
    两人早就发现床上有人,只不过没想到来历竟如此惊人“九色龙纹”乃诸神部落至高无上的感恩之符,只有对本部落有过天大的恩典诸神才赠予一枚,可任命部落做任何事情,而最近发出去的那枚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
    一向冷静沉稳的约翰再次人性化的长叹一口气“这孩子似受过重创,因为他一直昏迷不醒,连小燕检查了几次,都查不出他受过什么伤,”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压制内心的一些波动,续道“而且以我的观人之道,此人是至尊的帝王之相!”
    风萧天立时色变,他唯一觉得不如也是唯一服这个师弟的地方就是他那惊人的相人之道,每每十不离**。
    约翰续道:“九彩龙纹一出,诸神莫敢不从!既然有人拿着九彩龙纹来要求诸神部落保护这孩子,我们就算只剩一人,都要保他周全!”约翰深深的注视着风萧天“但按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要保住他维护诸神对九彩龙纹的千年承诺,大师兄带他从秘道逃离这险境是的最好办法!”
    约翰从头到尾一句都不提风萧天当年叛出诸神部落的事情,现在却奇峰突起以同门身份来提这样一个的要求,他眼睛紧紧的盯着风萧天的每一个反应。
    风萧天与白华雨对望一眼后,沉吟道:“约翰,你与贤内可以带孩子从秘道离开,我和”
    约翰毅然挥手打断:“身为村长,我有义务坚守到最后,大师兄请你体谅约翰!”
    外面阵阵巨响传来,敌方已破了障眼法,发现村长的屋子,用强大的武力开始强行破坏“繁星图”的结界了,约翰沉声低喝:“大师兄,动作要快!请勿效仿小妇人的惺惺态!”
    义父一咬牙,恨声道:“华雨,我们走。”他迅速背起那孩子,跑往密道,最后回头深深的与约翰对望了一眼,他和约翰童年间的往事、青年时一起的苦练、到长大了争夺村长继承权的往事闪电般掠过心头,多年情、千言万语尽在目光一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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