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范见第一次经历江湖事
吃过了东西之后,也吃掉了范见找来的感冒药,鲁原说想睡觉,范见又把他带到自己的床上,每每的睡了一觉。范见就一直守在鲁原的身边,知道黄昏的时候范见在招呼鲁原,说妈妈快下班了。那是他小学时期唯一的一次逃课。
鲁原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抱拳,说:“兄弟,长这么大,你对我最好,大恩不言谢,我不多说,以后我会经常在你身边。”
鲁原把范见从家里带出来,来到镇后的南山,在一堆水泥管里铺着破棉絮的地方里有很多简陋的破烂东西,鲁原告诉范见“兄弟,这是我的家,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说着鲁原打了一声呼哨,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堆小要饭,看到鲁原都喊:“大哥。”
鲁原说:“你们大哥今天差点在外面死掉,是这位兄弟救了你大哥,以后,你们叫他二哥。”
范见第一次经历江湖事,懵懵懂懂,也学着他们豪情,拱手说:“我叫范见,同学好。”
人群中发出一阵窃笑,对范见说同学很不适应。
鲁原也笑了,跟范见说:“去,不用对他们这么客气,你看我的。”说着他伸手随便召唤了一个小要饭过来“过来疤子。”
一个脸上有一块烫伤疤痕的小南好走了过来,鲁原伸手打了他的头,疤子躲了一下,表情没有变化,鲁原说:“对待他们就得这样,不然都上天了。”
然后又对小要饭们说:“以后记住,范见兄弟是东平学校的学生,你们没事多在那边转悠转悠,保护二哥。”
“是。”小要饭懒洋洋地喊道。
鲁原大声说:“听见没有,像军人那样回答。”他训斥到。
“是。”小要饭的声音整齐,底气很足。
范见天黑的以后才回到家,因为那几块桃酥和两个苹果被父亲饱揍一顿,母亲护下范见,二天老师来家里告状,说范见逃课的时候,又被父亲饱揍一顿。
范见咬着牙,一言不发,又被母亲护下。
第三天放学的时候,范见正在往家走。被鲁原从路上拉到一边,鲁原摸摸范见身上的伤痕“疼吗,兄弟。”
范见点头“不要紧,这点疼,我顶得住。”
“好兄弟,”鲁原当胸一拳,打得范见一踉跄“够意思。”我在外头都看见了“你是个爷们。”
范见狐疑地看着鲁原,第一次知道,一个人是可以在门外窥探另外一些事情的,后来逐渐长大了,才知道这个就叫监视。
范见当时并不知道,他说:“你怎么能看见,我没看见你。”范见觉得自己被父亲揍的时候,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并不希望鲁原看见,他问道:“还有谁看见了。”
“哈哈,放心,我把他们支开了,没让他们看见你挨揍。”鲁原笑着,把头上的草帽抓了下来,里面掉下来一些钱,那是范见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钱:“走,”鲁原说:“我请你喝酒去。”
范见已经被吓坏“什么,喝酒?”
“怎么,你不敢?”鲁原挑逗着。
范见摇头:“不敢,学生不让喝酒。”
鲁原递过来一支烟:“这个敢吧?”
范见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范见看着鲁原手里的钱:“你那里有多少钱?”
鲁原说:“怎么回事?你要钱?”他数数手上的钱“你要多少,我有30块钱,现在不在手上。”鲁原说。
范见从兜里拿出来一块钱“我有这么多钱。明天吧,我看看能不能回家弄点。”
鲁原说:“怎么回事?你有难?”
范见摇头:“明天吧,明天放学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去弄点钱。”
鲁原说:“用钱你说话,我加兄弟们凑去。”
范见摇头,明天见面的时候再说。
回到家里范见就发愁,他看到鲁原又脏又破,很想带他去洗澡,陪他去买衣服,可是他找不到跟家里要钱的借口。
回到家妈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怎么这么晚回来。”
范见灵机一动:“上夜课,你得给我三块九毛钱。”他知道四块钱和三块九毛钱的概念大不相同,因为四块钱是贵的,三块九毛钱是不贵的。
“怎么又要钱。”妈妈的脸拉下来,把饭放到桌子上,转身去盛汤。
“最近一直上夜课,老师叫买辅导材料,还得凑个刻蜡板的铁笔,全班同学都拿点,你不信上学校问去。”范见第一次撒谎,心里慌慌。
“我上学校去打听这个做什么,老师叫拿咱也不能落后,吃完饭提醒我。”妈妈根本没有怀疑范见的话。
范见的心里一阵狂喜,加上平时攒的一块五,明天他有五块多。
“你爸今天还没回来,是不是又有饭局?”那个时候电话不普及,也没有手机,下班以后就靠猜测。
范见的爸爸,在县粮食局当副局长,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是家里的顶梁柱。秋收的时候经常下农村收粮食,不在家,范见很喜欢每年的秋天,爸爸不在家,和妈妈单独在家的时候,很放松。
范见说:“妈,还有件事,老师叫捐献旧衣服。”
“不是上个月捐献了一回吗?你还哪里有旧衣服了,不捐行不行?”范见妈妈说。
“不是,你不知道,上个月是南方水灾,这个月是,还是水灾,没治理好。老师说还有很多小朋友没穿上衣服,叫随意。”范见突然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虽然,老师说了随意了,我是班干部,也不能落后。”
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那就捐,你看看你还有什么穿小的衣服,就拿去得了。等会我给你挑去。”说着把筷子交给范见“咱吃饭,不等了。”
“不用了妈,我自己挑吧。”范见赶忙接过来,他知道妈妈挑的话,一定是最旧的,他想挑最新、最长的,送给鲁原。
“你还能挑,还是我来吧,你的任务是学习。”妈妈笑着说,范见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担心妈妈拆穿了自己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