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生命响曲
“准确的来说,不到1%,”索非亚看到我几乎崩溃的样子,说道:“因为这个病人的体质很弱,长期吃糖对于她来说是可以起到延缓寿命的作用,但是糖代谢过于旺盛的话,也会损伤别的组织。”
当王阿姨给我翻译后,我沉默了一会,然后坚定的说:“王阿姨,这手术一定要做!”
而后,王阿姨没说什么,索非亚给我一张表格让王阿姨填写,王阿姨帮我填完后,我用颤抖的几乎握不住笔的手艰难的签下了自己的英文名字:line
“当当,你想个英文名字吧?”在自习室里小七突然说道。
我正在想晚上如何宰金山一顿,谁让他昨天打牌的时候把我杀的片甲不留,猛一听到小七的话,皱了下眉头:“我堂堂中华儿女,要什么英文名字!”
小七瞪了我一眼:“人家现在都有自己的外国名字,以后出国了也方便,”
“我又不打算出国,取了也白取。”
小七开始了她的撒娇攻势:“取一个么,人家都自己想好了一个了,我叫seven”
seven,七?呵呵,有意思,我想了想:“好吧,我也取一个,我就叫line”
“line?直线,什么意思?”小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明白。
“嘿嘿,还记得那个订情的拥抱吗?”“你说清园那一次?讨厌,你要不骗我,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当你的女朋友呢”小七嘟着嘴说道。
“呵呵,那时候你就是被那条线所迷惑了,所以,这辈子,你这个seven,要一直被我这条line迷惑,哈哈”
手术要进行的最后几天,我无法和小七见面,因为小七要处在一个几乎无菌的状态下卸下身上的免疫力,为了避免感染,只有医生和护士才能进病房,在进病房之间,也要经过严格的消毒。
不过,我每天依然能看到小七,病房门的窗户设计的很好,我每次都要搬一个桌子才能看到她,不过由于角度问题,小七只要轻轻的偏偏头就能看到我,而后就会给我一个笑容。
“哎,那个人,干什么呢,快下来!”巡逻的医警看到我鬼鬼祟祟的样子,大声喝道,还好这几句我能听懂,我连忙跳下桌子,跑掉了。
留给小七的是窗户上画着的一幅简陋的画:一个心,里面写着lineloveseven。
每次的专家会诊,王阿姨都会参加,我接到的最新的情况就是,小七明天进行手术。
我终于可以和小七见面了,不过被安排在临做手术的前一天,我感觉特别的不爽,不过我马上呸掉了那些不吉利的思想。
穿上厚厚的免菌服,进入到了病房,我努力的装出没事的样子,笑着给小七打招呼。“嗨,**,今天气色不错哦”我看着小七几乎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色说道。
小七努力的给了我一个笑容:“当当,你来了”
“恩,我要看清楚点,因为明天你就要好了,到时候我又要受你欺负了,所以我抓紧时间来看看你虚弱的样子,老婆,你知道吗?医生说了,你的手术成功率有50%诶!”
小七一直微笑着,听着我讲:“索非亚告诉我,你是她见过的几百例中情况最好的,连世界级的医生都说了,你明天一定没事了!”
“还有,你不知道,我给你买了好多的棒棒糖,等你出院了,让你吃到不想吃为止”我笑着说。
“当当,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个愿望让你每天给我买七根棒棒糖吗?”小七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永远记得我,我每次吃棒棒糖的时候,就会想到,这是你给我的生命之葯,我要为你坚强的活下去”
原来,七根棒棒糖竟然是这个意思
“当当,我想思絮了”
“恩,我也想,所以做完手术我们要马上回去,哎呀,岳父不擅长带孩子的,还需要你这个妈妈亲自上阵!”我笑着说道。
“当当,你帮我转告医生,那条项链我做完手术后一定要给我重新带上,我有了它,走的就安心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一定没事的,我还欠你一个愿望呢,好了,不说了,我先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轻松上战场。”我和她摆了摆手,就走了。
出了病房门后,我顺着墙根就坐到了地上,王阿姨递给了我一张纸巾:“哭出来,好受点。”
“王阿姨我”我实在说不下去了,任凭眼泪敲打着地面
手术室就是小七的病房,随着的医生一个一个的进入病房,我的心也被提的越来越高。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眼花缭乱的仪器,手紧紧的按在玻璃上,还好王阿姨提前给医警打了个招呼,否则我连爬窗户上看的机会都没有。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小七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淡然,仿佛她在看一场4d的电影,而自己只不过是戴着立体眼睛感受这一切的观众。
她的枕头边放着一张照片,那是思絮满月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照的,我们两个把小思絮高高的举过头顶,女儿没有丝毫的恐惧,还张开小嘴对着镜头开心的笑。
现在,这是她的护身符,那条项链被远远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小七的目光始终盯着这两件东西,我轻轻的敲了下窗户,她回过头来,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嫣然一笑。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我用口型对她表达我的意思,小七显然明白了,给我打了个手语,那是我曾经教给她的,那时候我死活不肯对她说我爱你,于是想到了用手语来表达。
随着麻醉的开始,小七带着笑容沉沉的睡去了
我的目光时不时的看着心电仪上的那条不规则的折线,那是我唯一可以掌握到小七目前情况的生命线。
手术已经持续了八个小时了,医生换过了两轮,索非亚一直坚持在小七的身边,我也在观察她的表情,一直紧锁着眉头,身边的护士每五分钟就要给她擦一下汗,各种手术刀在她手里来回变换,宛如她是在完成一首钢琴曲,一首最华丽的生命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