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坐地起价
让二妞三妞好生安慰林宁,陈辰带着陈婶杀上门去。
她想的明白,大伯母这么大摇大摆的,肯定就是想激出自己为母出头,不是要讹诈就是求她办事,打量她为了镯子必定会妥协罢了。
“主子,这事怕不那么简单,老夫人不说小的也能猜出一二,肯定是没有什么凭证的,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告到官府也不一定能赢,何况那么个人家肯定都帮着您大伯一家。”
陈婶恭敬道,眉宇间稍微有些忧愁,她一心为主,觉着陈辰小小年纪不该承受这么多。
陈辰脸色晦暗,冷哼一声:“她倒是打得好主意,压根就不用去官府,吓唬两句就趴下了,我大伯娘那样的人,找事一流,可胆子却不大。”
主仆俩说话间,就到了陈家,张荷花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院子中,看着陈辰来了,还迎了上来,阴阳怪气道:“哟,什么风把金尊玉贵的侄女吹来了?”
边说还边做各种动作,让陈辰能看得出她手上的镯子,不过是一个银制的老样式祥云纹路的镯子,还有些微微发黑,看上去也不算重。
陈辰躲开她预备扶过来的手,冷笑道:“这镯子看着不像是大伯母的吧。”
张荷花丝毫不慌张,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也笑道:“怎么不是我的,这就是我的,原来没带出来,这不,带出来见见太阳。”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陈辰慵懒道:“那倒是挺好看的,不知道大伯母在那边买的,我也想给我娘买一个一样的。”
张荷花面露诧异,瞬间就掩盖下去,打哈哈道:“就是银楼呗,这都十几年了,谁还记得。”
她这话倒是没错,就是笃定几十年的物件没人能记得卖给谁,乡下人也不会有什么财产意识,丢了也没办法证明是自己的,所以才有恃无恐,敢拿出来挑衅。
陈辰盯着镯子,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却假装不屑道:“不过一个旧镯子,我就是看花样好看,大伯母不说算了,反正好看的镯子多了去了。”
眼见她要走,张荷花眼珠子转了转,求助的看了一眼东屋,陈辰立马会意,这是后边有援兵呀。
她脚步不停,边走边道:“大伯母帮忙转告我爹好了,让他收拾完了赶紧回家。”
张荷花这才慌了,眼见陈辰走的不近,只好抓住陈婶的手,舔着脸笑道:“哪就这么着急,你爹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呢。”
陈辰这才停下脚步,冲着里边喊一声:“爹,快点呀,吃饭了。”
陈二虎闻声出来,看见张荷花腕子上的镯子,忽而一愣,硕大的汉子红了眼眶,却不能和嫂子拉扯,只别开了脸,闷声道:“走吧。”
陈辰再次面对张荷花,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道大伯母肯不肯说出镯子从哪里来的?”
张荷花嘴硬道:“就是我自己的,你还要抢不成?你要是想要,尽管自个儿买去。”
见陈辰不搭腔,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她还略略有些慌神,东屋轻咳两声,她才松了口气,道:“你要是想要,送给你就是了,也别说我做大伯母的小气。”
陈辰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给陈婶使了个眼色,陈婶立马会意,上手就要去夺张荷花的镯子,张荷花连忙护着镯子,大叫道:“抢劫呢。”
陈辰摇摇头,温和的盯着她,仿佛最纯真不过的孩童:“大伯母不是说送给我了吗,陈婶怕您弄不下来,帮着取下来。”
张荷花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有条件的。”
陈婶立马放手,陈辰好整以暇道:“哦?那大伯母说来听听吧,我还以为长辈赐都是对小辈的慈爱呢。”
张荷花才不管这些,讪讪笑了一下,就道:“去你娘的慈爱,我可告诉你,这是你娘的嫁妆,你要想拿回去,就将你大伯推上小管事的位置。”
顿了顿,又咽了咽口水,抬起头,趾高气昂道:“还要再给五十两银子。”
异想天开呀,陈辰在心中暗笑,面上凌厉道:“既然是我娘的嫁妆,为何会在你这里,我要是到官府告你一个盗窃之罪,不知道大伯母还能不能嚣张了。”
张荷花早有准备,道:“你去我也不怕,陈地主家谁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银镯子,我咬死了是我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辰摇头:“你咬死了我实在不能拿你怎么样,可大伯母打得一手好算盘,这镯子不过至多一两银子就能买到,这会儿估计连一两也卖不到,我何必要拿五十两来买?”
见她这样淡定,有商有量的和自己说话,张荷花有些气结,瞠目结舌道:“这可是你娘唯一的嫁妆。”
陈辰脸色变都未变,成竹于心道:“我知道,我娘和我说了,我就是过来瞧瞧,也没有非要拿走。”
信你才有鬼呢,张荷花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陈辰脸上,林宁刚刚哭着走的她又不是看不见,这镯子定是什么有意义的物件,她才不会被这丫头三言两语就骗走呢。
陈辰意料她就不会相信,面上自是不显,还笑的灿烂,双眼不停的瞥着镯子,道:“我给我姥姥钱,让姥姥给娘买全套的首饰,衣物,不知道娘还会不会纠结于这一个镯子了。”
张荷花立马哑口无言。
是,林宁的老子娘都健在,嫁妆虽然重要,可要是有了更好的,又是老子娘的拳拳爱意,谁还在意她手上这个镯子。
她不甘心,咬咬牙道:“那你就只把你大伯弄到位置上就行了,我也不要你的银子了,镯子就当你跑腿的人情。”
陈辰仍未罢休,拉着张荷花笑眯眯的凑近她,道:“农家女陪嫁不容易,不知道老人们还记不记得我娘的陪嫁镯子,若是记着,我娘家舅舅得力,定然会杀上门来的。”
官府讲究证据,可村里讨说法是不讲的,张荷花做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
陈辰小小声的和张荷花咬耳朵:“说不准还有人那天看到大伯母进了我娘的屋子呢,这嫂子进不在家的小叔子卧室,听起来,啧啧。”
她刻意留了个空白,让张荷花好生消化。
张荷花的心正七上八下,她说的理直气壮,其实心中虚的很,虽是过了十几年,也难保有人会记得,正哭丧着脸,东屋的门开了。
“大妞好伶俐的口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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