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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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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这贱人给我千刀万剐丢到乱葬岗喂狗!”
    熟知谢贵妃的人都知道,谢贵妃是一个爱憎异常分明之人,她此生最看重她两个儿子,特别是小儿子----大梁已故八皇子穆晨之。因为八皇子也是一个爱憎分明之人,性格完全像及了她,所以她也更喜欢他!
    但三年前她最疼爱的小儿子遇刺身亡后,她在悲惨过后就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穆凌之身上,一心盼着他夺了太子之位,继承圣上的大业!
    这些年穆凌之也没有让她失望,不光在军权上,还是在朝堂政务上他都运筹在握,功绩彪勋,梁王已不止一次在谢贵妃面前流露要将太子之位易主,让穆凌之继任大统,可以说,他的前程一片光芒!
    可如今,他竟然被一个低贱至极的军妓迷蒙了心,不单要忤逆圣上与她的心意去立这个贱婢为侧妃,还在她害死他的孩子后还要一力维护她----
    谢贵妃凌厉的凤眼里闪过寒芒,今日,不管古氏之死与她有多少干系,她都必须死!!
    眼风冷冷扫过呆立在一旁边的宫人,厉声道:“还不快动手,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宫人硬着头皮去拉玉如颜却被穆凌之一脚一个踢翻在地。他一把将玉如颜拉起护在身后,冷厉道:“母妃,她是我府上之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休想动她!”
    他从来没有这么激烈的对抗过谢贵妃,何况还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不堪之人,所以,谢贵妃彼时心头的怒火就像六月灼热的烈阳,要将玉如颜烧成灰烬。
    她克制住心头滔天的怒火,纤纤玉指指着地上古清儿的尸首,冷冷道:“地上躺着的人是你的妻妾,她肚子里还有你未曾出世的孩子,你竟为了这样一个腌脏的东西包庇一切罪责,本宫竟不知道你何时竟瞎了眼了!”
    穆凌之面上一片灰败之色,看着地上惨死的古清儿,深邃的眸光里染上血色,但他仍然坚定的将玉如颜护在身后,咬牙道:“儿臣不会不顾古氏的枉死,但也不会随意冤枉无辜之人,所以恳求母妃给儿臣三天时间,让儿臣查出真凶,为古氏和我枉死的孩儿报仇!”
    谢贵妃凝视着他脸上决绝之意,凌厉的凤眸里闪过寒芒,一拂长长的袖袍冷冷道:“既然这样说,本宫就暂且多留她一条贱命三日,若是三日后你找不出真凶,拿她人头来祭奠我的孙儿!来人,将她关进囚房!”
    玉如颜被关进了王府的囚房,从古清儿死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看着穆凌之转身离去的背景,她突然道:“殿下都不用审问奴婢吗?”
    前面的背景一顿,他回过身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目光谴眷难舍,声音带着些许疲惫,缓缓道:“这三日我要忙着找出真凶,你暂时好好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等我找出真凶就接你出去。”
    “殿下为何如此相信我?”玉如颜眼睛酸涨难受,想到他在贵妃面前力保自己时的坚决,心里涌过一丝暖流!
    穆凌之神情泯灭在囚房暗淡的光线里,一双眸子深如寒潭,定定道:“即便所有人都站出来指证你我也不会相信,只因我在你眼神里看到了悲伤。你的眸子不会骗人,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你的每一个眼神我都明白!”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去,声音消散在狭窄的过道里:“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两天过去了都没有一丝消息传进玉如颜的耳朵里,穆凌之也没有出现。这段时间里,她片刻都没闭过眼睛,脑子里全是古清儿全身血渍暴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无数疑问闪过心头----
    到底是谁下的砒霜?
    紫罗院如今的吃食都是自己在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做,与外界没有联系,而那些药却是她亲自从越羽那里拿来的,那么?这中间是谁下了手脚?
    从来她都是心思冷静细致,再精密的事她都能抽丝剥茧,从中窥出一线端倪来,可这一次,她彻底陷入迷茫,一丝头绪都没有。
    看着外面再次落下的日头,她如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穆凌之身上,希望在明日天黑之前可以查出真凶来。
    然而这个时候,穆凌之踏着夜色进来了。
    短短两日不见,他憔悴了太多,眼睛窝了进去,脸上长出胡渣,嘴唇干涸,声音都是哑的了。
    他看着她好久没有转动眼睛,玉如颜心里一沉,看他的形容,肯定也是没有查到真凶的线索。
    良久,穆凌之缓缓开口了:“告诉我,你的药从何处买来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移开。怔怔的看着一脸疲惫憔悴的他,她的心‘咯噔’一声不停的往下沉······
    见她一脸震惊的模样,穆凌之怕她误会,连忙嘶哑着嗓子解释道:“我已排除了其他一切可能,紫罗院无其他人出入,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接触到药,所以如今,药的出处是惟一的线索了!”
    闻言,玉如颜的眸子瞪得更大,满脸不敢相信的形容----
    如果他排除所有可能,只剩下这一条线索,那么,她之前否定的怀疑就······
    不,不可能,越羽不可能在药里下毒!
    但若不是他,药里的砒寒到底从何而来?
    一颗心仿佛泡在冬日的冰窟里,虽然她自行否决越羽下药的可能,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一切皆有可能!
    在东宫设计闻香,他毫不手软,他还跟她说过,他是一个生意人,并不软弱可欺!
    冷汗腻在背上无比的难受,玉如颜喉咙仿佛冻住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穆凌之迫切的看着她,看着她突变的脸色,眸光一沉,问道:“药是谁给你的?”
    他不再问她药从何处买的,而是直接问她药是谁给的,看来,他已完全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给药人的身上了!
    玉如颜全身一滞,嘴唇张合好久才嗫嚅道:“不过是我在街头随便找的医馆开的药,绝对不会有事的,那大夫与古清儿并不相识,无仇无怨根本没有理由害她!”
    穆凌之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去过你上次送安哥去的那家无为医馆了,医馆关了门,听周围百姓说,医馆的大夫姓越,根本大家的描述画师将他画像描出,竟是七分像越羽的样子----”
    玉如颜已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头刺扎般的疼,只是苍白着脸无力的辩解着:“他不会下药害古清儿,他是好人,自己有病还义务为贫苦的百姓看病,这样心善之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孕妇下毒手,他与古清儿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害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是他干的!”
    “你有没有想过。若砒霜真的是他放的,他就是在间接的置你于死地?”穆凌之心里泛起一片酸楚,她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都命在旦夕吗?
    何时,在她心里,那个神秘的商人竟让她如此信任,如此在乎!
    穆凌之心里泛起酸意,这种滋味他从来未曾有过,他竟然不知道,世间竟还有这样一种比痛与苦更难言喻的味道----
    然而,不论他怎么说,玉如颜还是不愿相信此事是越羽所为。就在此时,铜钱进来小声催促道:“主子,今日皇上为太子与秦国公府的嫡孙女指婚,如今宫里正大摆宴席祝贺,主子也要出发了,娘娘已请人过府请了三次了······”
    穆凌之看了一眼玉如颜,心酸道:“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走出门口时,他还不忘回头看着她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虽然只有一日的时间了,但我一定会想法为你洗脱冤情放你出来的。”
    看着他眼神里的担忧,玉如颜苦涩一笑,想说什么最后又无力的收回······
    穆凌之走后,玉如颜头痛欲裂,终于熬不住倒下沉沉睡去······
    王府幽深的后宅深处,一盏幽暗的莲花灯引着几个身影悄悄朝囚房走去,半夜里这样诡异的灯火让人心颤,然而灯火下来人脸上的阴狠更让人心寒!
    玉如颜被噩梦惊醒,梦里她见到穆凌之被人一剑穿心,而刺他那人脸上森冷的阴色面具闪着冰冷的光芒······
    她尖叫一声弹坐起来,头脑一片迷蒙,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阴暗的囚房里竟多出了这么多人。
    她怔怔的望着狭窄的囚房里突然多出来的女人,下一刻已心生寒意。
    安丽容高高在上的睥着躺在地上的玉如颜,冷冷笑道:“都这种时候了姑娘竟然还能放心安眠,这份气度真是让人佩服。看来,姑娘对殿下百分百信任,认为殿下一定会找出真凶救你出去了罗?”
    安丽容深更半夜带人悄悄来到这里,绝对不是来找她淡心聊天的。玉如颜咬了一下舌尖,让舌头上的疼痛刺激自己混沌的脑子保持清醒。
    她冷冷的看着安丽容,缓缓道:“难道娘娘不信任殿下吗?还是说娘娘有把握真凶隐藏得非常好,能躲过殿下的细查?”
    闻言,安丽容不以为然的笑了,冷冷道:“你不用耍小聪明套我的话,我明确告诉你,砒霜并非我下!”
    “是啊,砒霜当然不会是你下的。你还盼着古清儿吃了你的黄心草后成为活死人,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认你做娘,你怎么会舍得下砒霜要了她们母子的命呢!”玉如颜面上含笑的看着脸色大变的安丽容,眸光里闪过厉色。
    从越羽告诉她古清儿安胎药里的黄心草剂量后,她心里闪过无数疑惑----
    首先她排除了安岚,如果是她,一定不会下这么小的剂量,肯定恨不得一次性要了古清儿母子的两条命。
    而花影与邝勤勤一向在王府里与人无争,过着自己的日子,所以也不会是她们。
    而古清儿自己也不可能给自己下这么歹毒的药,活死人比直接杀了她更痛苦。何况她一心盼着等生下孩子能够获得穆凌之的原谅,重新翻身,又怎么会让自己成为一具没有生气的活死人呢?
    所以,排除到最后,只有安丽容有做此事的动机。
    她嫁进王府多年,一直没有子嗣,这也是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所以当年她忍辱留下安岚提她成姨娘,表面上看是是她的善心,其实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她想借安岚的肚子生下一男半女过继给她抚养。
    以安岚与她的关系,她要抱养安岚的孩子实在是理所应当!
    聪明如安岚,当初就是掌握了她这个心思,才会在爬上穆凌之的床后,一边向安丽容可怜兮兮的请罪,一边向她许诺,将来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必定心甘情愿的送给安丽容抚养。
    她的确利害,光这一条许诺就打动了安丽容的心。
    她抬了安岚做了姨娘,不光得到外人一片赞扬,还在凶险的后宅多了一个帮手,更是有了一个为自己生孩子的工具,何乐而不为?!
    原以为安岚会乖乖的像她自己所承诺那般对她忠心,然后没想到,她羽翼丰满后,不但不守承诺,还联合古清儿一起陷害她,夺了她掌家之权。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背叛自己,后来在发现她怀孕的秘密后,她才知道,她心底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把孩子送给她抚养,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花尽心思扳倒自己,让自己上位······
    安岚与古清儿合谋她的事一直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这两个人她必定要报复才能心安。
    所以她才想到在古清儿的安胎药里下黄心草,不但可以让她痛苦的活着,还可以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安岚,她想到了更直接的法子······
    原以为自己做得够隐蔽,没想到黄心草还是被人发现,不但如此,玉如颜竟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是她下的毒手!
    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狠厉,面前这个女人,心思实在太过聪明,知道她这么多秘密,还拥有殿下全部的宠爱,上次竟然还敢威胁殿下休弃她们,这样的人----必须得死!
    她脸色恢复如常,语气冰寒刺骨:“你既然知道我的打算竟然还敢多管闲事,若不是你去帮那个贱人解黄心草之毒,也不会让她命丧砒霜,连累我丢了儿子。所以,这条命我只得向你讨还了!”
    话语一顿,她一挥手,立刻上前两个粗壮的婆子狠狠抓住玉如颜的手脚,细帘手拿着白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步步逼近······
    玉如颜心往下沉,她眼神慌乱的看着眼前一脸杀气的安丽容,脑子急速的运转----
    这个时分,穆凌之去了宫里还没回来,而小刀也被自己叫去监视相府的动静去了,并不知道自己陷入囹圄。
    所以,此刻就算自己呼救,只怕王府其他人也不会来救自己,她心里明白,在这个深暗的府宅里,没有那个不盼着自己死的----
    心里一片绝望,看来,今日自己真的就要命丧此处了!
    她抑住全身的战栗,用力去挣脱婆子的制钳,可奈何她的力气如何抵得过两个粗壮婆子,手脚被死死钳住。
    脖子上一凉,细帘将白绸套到她脖子上,眸子里一片狠辣。狠狠道:“过了明日,你就要被贵妃娘娘千刀万剐丢到乱葬岗喂狗,还不如让我家娘娘帮你了结了,留你一具全尸,还让你免受那么多痛苦,你实在不应该心存怨恨!”
    白绸一头套在她的脖子上,一端被婆子抛过屋梁,看着她的身子慢慢被吊起来,安丽容眼里闪过得色,缓缓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来惊恐绝望,得意笑道:“姑娘自从进府开始。真是让人意外不断,小小的一个军妓将整个王府搅得风云变色,若是再留你下来,长此以往,这王府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所以我今夜所为,一是为王府除害,二是为殿下解忧!”
    “所以,不要怪我,安心上路吧!”
    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拉绸子的婆子再也不耽搁,手上用力将她吊得越来越高······
    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心口的憋闷让她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一步步靠近。神智一点点的抽离身体······
    细帘陪着安丽容看着吊在半空垂死挣扎的玉如颜,两人面上都不约而同露出舒心的笑意,仿佛此刻在她们面前,不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亡,反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曲!
    破空之声携着寒风如约而至,一柄森冷的寒刃准确无比的削断白绸,玉如颜的身子从屋梁上掉下,黑影闪过,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狭窄的囚房里,飞快的接住往下坠的玉如颜,身子落地的瞬间,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已对准了完全呆滞着的主仆二人。
    安丽容惊悚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尖叫卡在喉咙里。黑衣人朝惊吓住的安丽容道喝道:“滚!”
    不到片刻的时间,安氏一伙人狼狈不堪的滚出了囚房,黑衣人解下玉如颜脖子上的绸带,隔绝的空气突涌入胸腔,玉如颜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咳红了。
    黑衣人抬手帮她拍着背顺气,片刻后见她气息稳定下来,他低声道:“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陈伯留步!”
    玉如颜急忙出言喊住他。
    黑衣人身形一顿,下一秒他转过身来,伸手扯下面上的黑布,沉声道:“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是我!”
    “不,我闻得您身上的花木香。”陈伯常年与花木为伍,身上衣服上都会染上花木清香,再者她想到,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除了穆凌之与小刀,也只有陈伯会武功。
    “谢谢陈伯救我,我······”玉如颜感激的对陈伯说道。
    陈伯毫不在乎的挥挥手,脸上神情闪过一丝为难,沉声道:“姑娘不用感激我。姑娘是个好人,之前也救了别人,种善因得善果,我就当为主子偿还你的恩情!”
    听到他的话,玉如颜眸子里闪过疑惑,怔怔道:“陈伯的主子是谁?难道不是三殿下吗?”
    闻言,陈伯不禁苦笑了一下,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道:“三殿下对我陈家有恩,他自然是我的主子,所以我现在不能救姑娘出去,因为,我不能背叛三殿下,还请姑娘谅解!”
    玉如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是穆凌之关起来的,他对穆凌之忠心,所以只能救她性命却不能带她逃出去。
    陈伯说完向玉如颜微微躬身告退,身影一闪消失在子茫茫夜色里。
    陈伯走后,玉如颜睡意全无,她摸着脖子上的勒痕心里却一直在思量陈伯话里的意思,他说他为主子偿还恩情,可她对穆凌之并没有什么恩情。
    眸光一闪,她不由想到,难道,他还有其他主人?
    心里一惊,然后不等她想明白,囚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铜钱来了。
    玉如颜被铜钱领着往云松院走,一路上,铜钱异常的严肃,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同她说。
    看着如此反常的铜钱,玉如颜心里蓦然冒出不好的念头,她拉住铜钱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放我出来了?可是找到残害古清儿的真凶了?”
    铜钱脚步突然一滞,咬牙回头看着她,脸上竟闪过了恨意----
    他很想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可一想到主子的叮嘱又狠命咽下,冷着脸道:“你跟我来吧,主子等你好久了!”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云松院,站在卧房门口,玉如颜脚步很沉重不由缓了下来,铜钱催促道:“快进去吧。”说罢,将她往里一推,将门从外面关上。
    此时,天色已近黎明,微亮的天光透过卧房的纱窗给屋里蒙上一层暗影,靠近床榻的地方点了一支蜡烛,穆凌之半躺着身子身上盖着被子似乎睡着了,等玉如颜缓缓走到他身边时。他遽然睁开了眼睛。
    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光深沉幽冷,看得她心头一跳!
    颔首示意她再走近些,穆凌之看着她脸上的慌乱,突然开口问道:“当日军营格斗比赛时,我赏了你一块龙纹祥云麒麟白脂玉佩,你放在哪了?拿来让我看看!”
    玉如颜全身一颤,没想到他突然叫自己过来,竟是问那玉佩?
    那块白脂玉佩在几个月之前为了筹钱替安哥赎身治病,已被她托陈伯送到当铺死当了,如今,他突然问起。却是叫她如何拿得出来?
    嘴唇艰难的翕动,她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解释玉佩的下落,心里无端的生起一股凉意,手足失措的呆在了当场。
    见她一脸慌乱回答不出来的样子,穆凌之突然冷笑起来,下一刻,他将一直死死握在手里的东西扔到她面前,声音犹如从地狱中出来----
    “今日皇宫起大火,有刺客趁乱刺杀我父皇,打斗中,刺客身上掉下这块玉佩,你且看看。这玉佩可是当日我赐给你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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