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水落石出
这下高继大概明白了“这么说,你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觉得我还比较顺眼,就利用王后和公会去对付你背后那些人;否则你也可以干掉我向他们邀功。那,如果我最后被她们两个按住了,你会怎么选择呢?嗯,不对,应该是轮到我自己来选择了。城下之盟,这应该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吧?”
“也许您认为我过于贪心了,”祸水没有否认,只是神色变得极为萧索“可我不得不谨慎一些。我如果选择直接告诉您,毫无疑问,法师公会可以帮助我摆脱王后的控制,可是然后呢?那些人是一定会报复我的,谁会一直保护我?在西奥,只怕连敢娶我的贵族都没有,更别说有没有能力保护我了。就算换个地方,像我这种出身低微,还嫁过人的老女人,难道还有机会嫁入某个豪门吗?可悲的是,我甚至连隐姓埋名地躲起来都不可能,除非我自己毁容。何况我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过不了那样的穷苦日子。所以,依附您是我唯一的选择。”
“凭我的姿色,我有自信可以让您把我留在您身边,我也有自信能得到您的宠爱,可那跟留在奥黛丽身边又有什么区别?何况我还不知道您的为人如何,会不会比奥黛丽还不如。所以我还是执行了这个计划,一方面是希望给自己多留一个选择,另外也是希望能让您对我有所承诺。我设计的这个计划环环相扣,只要您一入套,我就可以说是必胜的局面,可是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厉害,最后还是您赢了。所以,我现在已经是您的战利品了,您可以随意处置!我只能请求您,不要扔掉这件轻易得来的战利品。”祸水神色黯然地说道。
原来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啊。高继感慨了一阵,很明智地没有去追问祸水原本打算提什么条件。不过为了让祸水安心,他还是说道:“贝纳蒂娜,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话虽如此说,高继还是决定,为了保险起见“灵魂枷锁”是一定要用上的。
“另外,有一点我也要跟你说清楚,虽然我是个胸怀宽广的博爱之人,可凡事总有个主次之别,不可能完全做到一视同仁。而且我已经有了妻子的人选,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些,现在另做打算还来得及,我会尽量帮助你的。”高继故作大方地说道。
“真的吗?”祸水似笑非笑地望着高继“爷您还真行,花心到了您嘴里就变成博爱了。您是明知道人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才把话说得这么好听的吧!”
说到这里,祸水正色道:“您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从来就没妄想过让您娶我,就算刚才我的计划成功了,我也只不过想让您同意我做您的管家而已。”
“仅此而已?”高继不能置信地问道。这种小小的要求你直接提出来难道老子会不答应吗,你把事情搞得这么惊险干什么,玩心跳吗?
“就是这样啊。如果条件提过分了,您即使答应了,难道就不能反悔吗?”祸水回答道“当然啦,我这个管家还会要求一些特权和待遇,总之一般情况下您不会答应。但在那种情况下,这个条件是您能够答应而又不值得反悔的。而对我来说,也算获得了基本的保障。”
这次高继完全明白了,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地问道:“那我要是不受王后的引诱,你又该怎么办呢?”这一点可是计划的前提和核心,难道她就这么有把握,王后一定能勾引到自己?
祸水得意地答道:“首先,这不大可能。您以为我的这个计划是毫无根据地凭空想象出来的吗。戈麦斯详细了解过您的情况,知道您非常风流,既然如此,您怎么会不受引诱呢。奥黛丽长得其实也不错,关键是她的身份,上王后的机会是那么容易有的吗;其次,即使奥黛丽勾引不到您,人家出马,也是会勾引到您的。别以为您在宴会厅时,在人家面前摆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人家就看不出来爷您其实是个大色狼。”
“胡说!什么叫假正经,那分明是爷定力强,不为你的美色所惑。”高继不满地道“爷明白了,你后来还有借机报复的意思,是不是?”
“就算是吧。”祸水倒也老实“您本来就是个,呃,风流的法师,外出游历还带着一个美貌侍女,这事谁不知道,偏偏却在人家面前摆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奥黛丽那个騒货只是动动手指头,就把您给勾过去了。难道人家连她都不如吗!”
娘希匹!果然是只有不吃饭的女人,没有不吃醋的女人。可是这飞醋吃得也太远了吧,你自己又不来勾引我。
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高继这次终于算是亲身体会到了。教训呐!以后可得当心,别再栽在女色上面了,否则万一下次遇到更毒的计怎么办!
谁知祸水口风一转,又道:“不过,也幸亏您没拒绝奥黛丽的引诱,否则我怎么能看到您把奥黛丽那个騒货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特别是爷您在她屁股上揍的那两巴掌真是太痛快了!这个騒货,早就应该有爷您这样的男人来收拾她了!”说到这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祸水后面的几句话令高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祸水很明显不是在拍马屁。高继大悦道:“她以前是不是经常欺负你?放心,以后爷再也不许她欺负你了。如果有机会,爷让你也欺负欺负她。”
高继随口这么一说,谁知道祸水居然感动得大哭起来,实在是出乎高继的意料。从宴会厅到刚才,祸水一直非常沉稳镇定,想不到却因为这样一句话大哭起来,看来是被王后给欺负得不是一般的惨啊!
通过祸水的简单诉说,高继大致了解了祸水的身世。她出身于西奥南部一个普通的小贵族家庭,从小就长得十分美貌,为此,觊觎这朵鲜花的大贵族们令她的家庭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十六岁那年,她父亲去世后,她终于落入了当时的监察总长,54岁的马丁内斯侯爵之手。唯一还算幸运的,是有个正式的名分。随后,她又被王后引诱。不过在当时她还是很感激王后的,结婚的时候她只有十六岁,对男女之事也还比较懵懂,丈夫又是年老体衰,因此也没觉得跟王后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很迷恋王后带给她的快乐。特别是两年之后,她的丈夫因病去世,她侯爵夫人的身份不保,是王后找国王特批,赐给了她一个宫廷侯爵夫人的身份,才保住了她的地位和丈夫留下的部分财产。不过,此后她也就彻底沦为王后的玩物了。当然,当时她还不自觉。
但她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年轻女人,成年之后,天性之中自然就会希望有正常的爱情和婚姻生活,但这些东西她却已经得不到了。王后不允许她和男人交往,甚至一度给她穿上贞操裤。她也曾试着想摆脱王后,结果自然是被狠狠地收拾一番,并且面临失去财产、地位的威胁。久而久之,她也就准备认命了。
可是这次谋害魔法师事件,祸水终于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同时摆脱王后和内政大臣那帮人的机会。
说起在背后控制她的那帮人,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来历。她被控制的经历也比较奇特,大概是五年前,她偶然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内政大臣的一位远房侄女多丽丝,并很快和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然后这位好朋友多丽丝小姐告诉她,自己知道一种古老的方法,通过举行一个神秘的仪式,就可以帮她摆脱王后的魔爪,当然,这个仪式需要她全身心地配合。病急乱投医的她自然很听话地配合了,然后她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把柄交出去了,不得不加入了现在的这个组织。但是这个组织的具体情况她却几乎一无所知,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向内政大臣戈麦斯报告。不过戈麦斯也没给她布置过什么重要的任务,只是让她充当自己在王后身边的耳目,另外多和那些贵夫人们交往,打听一些消息,还有就是收养一些孤儿输送给组织。像安吉拉和塞西莉亚这两个侍女就是她收养的孤儿,只是因为和她投缘,所以被她找了个借口送到了王后身边,避免了被送到组织去的下场。
本来这次组织要对付高继,跟她是没什么关系的,她甚至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因为高继先是一直待在西奥分会不出来,然后忽然又要准备离开西奥,而上面不知为什么又一定要让高继死在西奥,迫不得已只好决定在王宫的宴会上动手。他们也是打算利用女色,不过他们准备利用的是祸水,所以才会让祸水参与进来。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原来拉莫斯也是组织的人。
刚好那时候王后也想利用祸水。王后打算勾引高继,但她对自己能否成功不是太有信心,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祸水头上。她命令祸水,如果自己不能达到目的,祸水就要替她去引诱高继。这令祸水彻底明白了,原来在王后心目中自己也并非是不可丢弃的。
于是祸水灵机一动,设计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至此,整件事水落石出,高继虽然还有几点疑问,比如那个组织为什么没在祸水身上采取些防范措施。不过这些暂时还没必要去考虑,不知道如花的抓捕行动成功没有。
这时,外面又一阵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