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可的伊芙琳一
高继差点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直接砸晕,主席阁下和大法师女士却狐疑地对视了一眼,问道:“这个什么‘禁咒法杖’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你们当然没听说过,那是我老人家三十年前的巅峰之作,那时候格雷戈里你还没有进阶到大法师,碧琳达小丫头更只是个普通的自然法师。”老家伙眉飞色舞地大吹法螺“众所周知,只有大魔导师才能够以一己之力发动禁咒。可是只要手持我老人家制作的禁咒法杖,即使是大魔法师也可以发动‘暴风雪’这个禁咒。”
三个听众都是大为震惊,不过主席阁下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是只能发动‘暴风雪’这个禁咒吧?而且也并不是所有大法师都可以用这个法杖发动‘暴风雪’这个禁咒吧?”
“你自然不能指望火系和土系魔力的家伙能发动水、风两系的魔法。”克莱克斯顿大法师干笑了两声“虽然只能发动一个禁咒,那也是空前了不起的成就了。最关键的是,这支法杖正适合这小子使用,不是吗?”
“臭老头,以你的个性,做出了这么了不得的东西,那还不自吹自擂得满世界都知道。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事?”大法师女士还是无法释疑“该不会这个法杖存在什么重大缺陷吧?”
“只有你这种小肚鸡肠的女人才会这么想。”老家伙鄙夷地冷笑两声“何况我老人家行事一向低调,你不知道又何足为奇?再说,要是让人知道了,都来找我给他们制作法杖,我老人家还不得烦死!”
高继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家伙已经彻底被糖衣炮弹击垮了,早已忘记了之前对老家伙的不满。此刻见大法师女士怒目圆睁,怕她又找克莱克斯顿大法师的麻烦,急忙抢先问道:“您现在就不怕他们来烦您了吗?”
“现在公会里还有几个年纪比我更大的老家伙?这些老家伙的资历能比得过我吗?”老家伙洋洋自得地回答道“可是三十年前就不一样了,那时候我老人家虽然也是大法师了,可还只能算是个小字辈,自然不能太张扬。”
“小子,我老人家可是把家底儿都掏出来了,你小子可不能辜负我老人家的期望。”克莱克斯顿大法师郑重地叮嘱高继,接着又古怪地笑道“在后天的仪式上,法杖就会正式交给你,到时候你就能体会到它的不凡之处了。”
可惜财迷心窍的高继并没有注意到老家伙的诡异笑容,接下来他婉言谢绝了碧琳达阿姨的邀请,向主席阁下申请提前两天获得进入图书馆的权限,这点小事自然不是问题,主席阁下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于是三位大法师就告辞了,高继送出门外,却见丞相正趴在院子里呼呼大睡,样子似乎比昨天胖了一圈,看来它也从昨天的元素潮汐中获益不少。
取下头箍,到餐厅用过免费的早餐——这是公会的一项福利。虽然这时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但法师们都是些生活极其没有规律的家伙,所以餐厅以人为本,提供二十四小时服务。当然如果要求送餐或点菜,那就要付钱了——高继便直奔图书馆而去。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热爱学习,而是这厮存了一个不良的念头,他想把图书馆里的书籍都扫描存储到他那只“手表”里——那些黑暗魔法知识他就是这么处理的,原来的手稿已经被他销毁了——以便将来离开公会后不至于三天两头跑回来查资料。
图书馆位于高塔的三、四、五层。其中第三、四两层对学徒以上的所有人开放,第五层则只对魔法师们开放。一进图书馆,高继自然是先奔第五层,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管理员驻守,似乎谁都可以进去。不过魔法师们对自己的根本重地会如此疏忽吗?高继自己试过就知道了,若是没有“魔力守护”这道门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鬼门关。
书的数量不多,法师更是一个都没有,因为法师可以把书借出图书馆,所以也就没谁愿意待在这里阅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显得书籍不多。高继只花了小半天时间,就把所有的书籍内容都扫描完了,之后又去了楼下几次,抱回一大堆书上来继续扫描。下面两层的书籍可就要多得多了,单是每本书都有十册副本,就不是第五层能比的。也难怪,这些书可以让学徒们抄录,可是楼上的书却不能这么处理,显然也不可能让法师们来干抄书的事。
学徒不能把书借出图书馆,所以里面的人还是不少的。不过大多数都在阅览室里认真地埋头苦读,没有留意到高继这个异类。偶有几个对这位四下乱窜的仁兄比较好奇的学徒,见他抱着一堆书直上五楼,自然也就明白了他便是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刚进阶的魔法师,所以倒也没人来打搅他。
眼见窗外红日西沉,高继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准备下楼把书放回原处。想了想,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水系法术大全,准备带回去看——他还是觉得手捧书本比面对仪器投射的光幕更有助于学习。
溜溜达达地把一堆书放回原来的书架,然后拿着那本水系法术大全向位于第三层的登记处走去。
负责登记管理的是一个小姑娘,胸口的徽章说明她是一名学徒。不过她并没有着学徒长袍,而是穿了一条翠绿色的长裙。小姑娘正全神贯注地伏案看书,有人来了也不知道,高继相信,要是有哪个学徒打算把书带出图书馆,她是绝对发现不了的。由于小姑娘低着头,高继看不见她的长相,但她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却一下子就勾起了高继心里的某种情愫。
把书放下,轻轻地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就见小姑娘猛地抬起头,杏眼圆睁,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是谁?竟敢打搅本姑娘看书,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今天就死定了!”
高继差点一头栽倒,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野蛮小情人身边。好在现在他心性方面的修为不浅,忙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这才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确很小,估计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算不上美丽,这个年纪的黄毛丫头也不可能有多美丽,但小丫头那副娇憨的样子,在少女超级无敌的青春气息的映衬下,真的是显得非常可爱,特别是那双亮晶晶、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下子就把高继萌倒了。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小姑娘见高继不仅没有老实认罪,还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猛看,不禁大发娇嗔,恶狠狠地威胁道。
高继连忙点头哈腰作配合状“不敢了,不敢了,可爱的小姑娘,请帮我办理一下借书手续吧。”
小姑娘对高继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但还是板起脸道:“学徒不允许把书带出图书馆,你不知道吗?快把书放回原处。”说罢,拿起书准备递给高继,同时顺便往书上瞟了一眼,奇道:“咦,这本书你是在哪里拿的?”
“在五楼,”高继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谁允许你到五楼的!”小姑娘大声呵斥了一句,忽然醒悟到五楼不是任谁想上去就能上去得了的,又想起这几天的传言和今天早上公会的通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你,你就是那个刚进阶的梵-高大师?”小姑娘猛地站起身,掩着小嘴紧张地问道。
看着小姑娘紧张的样子,高继大感有趣,看来这小姑娘也是欺软怕硬的“我就是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梵-高,请问小姐的芳名是?”
小姑娘第一反应似乎是想行一个贵族淑女的屈膝礼,不过桌子和椅子阻止了她,然后才想起这里是法师公会,慌忙行了个法师礼“尊敬的梵-高大师,我是自然魔法学徒伊芙琳-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