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其中一个高个子壮汉点了点头，回答，“我挺感兴趣的，就想来看看。”
    “我也是。”矮个子壮汉也回应了一句。
    “那你们想先了解点什么？”两个年迈的信徒当中，留着八字胡的老人笑呵呵地询问，“教派的圣经、主的伟大事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高个子壮汉就打断了：“我想先参观一下这座教堂。”
    “我也是这么想的。”矮个子壮汉接话，他抬头看着屋顶上刮下来的那些雕塑，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这些雕塑都挺有艺术性的，我想仔细欣赏一下。”
    “这位先生，你实在是太有眼光了！”八字胡老人露出十分高兴的神色，“来来来，我来给你一一介绍。”
    一旁的地中海老人也跟着连连点头：“这位先生明显是和主有缘分。”
    等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再来提醒他。
    但都没有成功。
    赵浔在教堂参与过好几次早会和晚会，对这些信徒的行事风格有一定的了解。
    结合之前约翰的表现，可以得出结论，信徒清醒的时候，对“主”进行任何形式的伤害、不尊敬行为，都会让信徒爆发出黑气。
    所以，“主”对所有水液的操控，都需要仪式的支撑。
    “确实应该罚。”矮个子壮汉一脸的义愤填膺，“一个普通的人类，居然妄想取代主，这都不能说是野心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隐身的赵浔在两个老人晕过去的时候，就走到教堂的大门边，关上了那两扇厚重的门。
    但信徒失去了意识之后，已经出现的黑气无法收回，却不会再增加。
    “你说的没错。”地中海老人对矮个子壮汉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正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从那之后，牧师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避免重蹈覆辙。”
    八字胡老人转头看向地中海老人，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后来牧师出资建立了这座教堂，距今一年多。
    比如，信徒们的祷告仪式，让“主”可以加深对信徒的思维催眠，加强对祂的信仰。
    不过，如果询问的人还没有成为信徒，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样都没有触发隐藏任务，难道他的猜测方向是错误的？
    在两个壮汉袭击雕塑的时候，这两个老人的身上就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黑气。
    鉴于这种情况，现在的“主”应该也无法通过水液通知广场的信徒们赶来救驾。
    无利可图，这些信徒并不爱搭理新信徒。
    依旧失败了。
    等他走回祭台前，两个壮汉还在尝试用各种方式破坏雕塑。
    该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差不多了，又得到信徒的亲口证实，最重要的雕塑就是祭台上的这个，那么按照赵浔的指令，他们得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尽管心中有些不确定，但赵浔还是抬起了右手。
    八字胡老人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咱们的牧师已经换过好几个了。”
    但两个老人晕倒之后，黑气就没有再增加了，哪怕两个壮汉对雕塑进行各种方式的破坏，两个老人的黑气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既然火针能够对雕塑造成伤害，就说明三昧真火是有用的。
    要用点特别的东西尝试破坏雕塑，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昧真火。
    再比如，诅咒仪式，“主”可以得到一部分的力量，并操控水液杀死诅咒目标。
    这个人就成为了第一个牧师。
    两个壮汉立刻麻溜地从祭台上下来，跑到了两个年迈信徒的身旁。
    可惜，信息是了解了一些，隐藏任务却没有触发。
    赵浔认为，第一位牧师应该就是第一个被雕塑洗脑催眠的人。
    “我来说吧。”地中海老人接过话头，语气沉沉，“牧师的职责是要向更多的人宣扬我们的主，给主带来更多的信徒。首位牧师一开始做得很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迷失了本心，甚至想代替主，成为所有信徒的信仰。”
    第一个目的，在不对信徒使用催眠的前提下，从这两个年迈的信徒嘴里套话，了解更多关于雕塑的事情。看看了解更多关于雕塑的信息之后，是否能够触发隐藏任务。
    地中海老人的话音未落，高个壮汉突然掏出了背包里的一块大石头，朝着雕塑的身上砸去。
    矮个壮汉把教堂里用来绑住窗帘的绳子拆下来，把两个老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教派成立了一年多的时间，不算长。
    两个年迈的信徒都是一惊，却因为年纪大了反应不够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赵浔利落地摘下【变色龙的斗篷】，同时对还在试图打砸雕塑的两个壮汉说：“退下。”
    同一时间，高个壮汉冲上祭台，试图把雕塑抱起来往地上摔。
    却发现这雕塑明明看着不是很大，也没有很重，居然抱不动。
    “不让一个人的权力独大，是个不错的选择。”高个子壮汉也附和了一句。
    赵浔的视线偏转，看向被捆起来的两个老人。
    某一天，天降“陨石”在小镇，砸出了一个很深的大坑。
    他们会很愿意介绍、游说，热情地给予回应。
    破坏力度小，很可能是因为攻击力度不够大。
    问题在于，他已经是信徒了，无法再让其他信徒当引荐人，也就无法让其他信徒得到“主的奖赏”。
    四个人一边聊一边走，终于到了祭台前面。
    “其实所有的雕塑都是同一位‘主’，是我们所有信徒唯一的信仰。”八字胡老人介绍道，“这些雕塑看起来各不相同，是因为从不同的角度展现出了‘主’的模样。”
    但约翰并不靠谱，他之前多次询问的事情，约翰的回答都有所保留。
    赵浔微微眯起眼睛。
    这就意味着赵浔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相当充足。
    哪怕有催眠效果在，哪怕赵浔提前在催眠的时候就添加了一条“不会畏惧害怕那些雕塑”的指令，也让他们无法一直直视那些雕塑。
    但使用催眠询问任何关于“主”的事情十分消耗精神力，所以他得从别的信徒身上下手。
    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坑里却不是大家常规意识里的那些不规则形状的石头，而是这些奇形怪状的雕塑。
    “你干什么？！”八字胡老人怒视高个壮汉。
    居然有人妄想代替神明，这也太疯狂了。
    只有两个老人看向两个壮汉的时候，这两个壮汉才会目不转睛地盯着雕塑看，装作一副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并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但是，在所有人都远离那个深坑的收获，却有一个人主动靠近了这些雕塑。
    可这也意味着，不使用催眠的情况下，很难从约翰的嘴里了解到全部的实情。
    等赵浔把话说完，高个子壮汉开口问两个老人：“那第一个牧师就是现在的牧师吗？”
    尽管没有明说，但赵浔清楚，这所谓的“惩罚”必定是死亡。
    但随意攻击，发出动静会引起外面路人的注意，所以第二个目的就是，找机会关上教堂的门，方便后续行动。
    很多人看到它们都会没来由的产生一种恐惧感，甚至不敢直视。
    至于第三个目的……
    这个人不仅不害怕这些雕塑，甚至还认为雕塑是神赐予的“神的替身”，供奉它们就能够得到神的庇佑。
    既不阻挡赵浔施展，又可以看住两个信徒，万一信徒醒过来，可以第一时间处理。
    赵浔手里出现数根火焰变成的细针，齐刷刷地朝着雕塑射去。
    或许当时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就让这个牧师成了首个试验品。
    他的目的有三个。
    矮个壮汉二话不说，对着两个老人分别就是一拳，只一拳，就把两老人都打晕了过去。
    在牧师的努力经营下，教派逐渐壮大，信徒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如今的景象。
    不过，和整个小镇的人数比起来，信徒数量还是太少了，所以每位信徒都在努力地向身边人宣传，想引荐身边人成为新的信徒。
    赵浔跟在一旁听了全程，对于这些雕塑的由来有了大概的了解。
    “那首位牧师后来就被赶走了？”高个子壮汉问道。
    等石头被弹开的时候，两个老人才蹒跚着脚步，挡在了祭台和两个壮汉之间。
    “不应该吧。”矮个子壮汉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可是第一个信仰主的人，对主来说意义也不同，地位肯定比其他信徒要更高一些才对啊。”
    雕塑没有燃烧起来，但火针刺入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坑。
    两个壮汉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听到了什么玄幻事件的表情。
    “你这是对主不敬！主会惩罚你的！”地中海老人也怒气冲冲地诅咒。
    这本就不是个普通的雕塑，普通方式无法解决再正常不过。
    但赵浔的火焰不同寻常。
    “他被主厌弃，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八字胡老人说完，左手握拳放在胸口，右手在额头上画了个圈。
    他的右手抬起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
    尽管刚刚两个壮汉试过打火机灼烧雕塑，没有任何用处。
    已经被提前下过指令的高个子壮汉，脸上没有任何惊吓的表情，镇定自若地仰头欣赏其中一个雕塑。
    很显然，看着这些怪异的雕塑，让他们掉了不少san值。
    至于首位牧师是否真的产生了代替“主”的野心，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死亡的，那就只有“主”知道了。
    那看着像是普通的大理石材质的雕塑，丝毫未损。
    他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尝试了两次都失败之后，高个壮汉果断放弃，他拿起祭台上的铜罐和铜针，朝着雕塑身上又砸又戳。
    “当然，首位牧师在我们所有的信徒当中，意义都是不同的，大家都很尊重他。”八字胡老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无论他是否能够借此触发隐藏任务，都该试试可不可以毁掉雕塑。
    于是，两个壮汉跟在两个老人身后，一边听两个老人介绍，一边打量那些雕塑。
    即使这所谓的“主”并不是鬼，或许也能造成一定的破坏。
    甚至没能在雕塑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石头打中雕塑，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又被弹开，差点砸到高个壮汉的身上。
    想问什么，都更容易得到答案。
    幸好高个壮汉反应敏捷，一个闪身躲开了。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高个子壮汉追问。
    火针毫无阻碍地刺进了雕塑之中，却没能穿透。
    说到底，还是“主”的能力不够强。
    能够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倒也还可以了。
    这些雕塑的模样都很奇怪，既不像人，也不像动物，既没有神像的感觉，却也不像鬼怪。
    他让这两个壮汉过来，从来都不是指望他们真的能破坏雕塑。
    赵浔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
    是的这些雕塑都不是某个人雕刻的，而是从天而降的。
    对这种怪异玩意儿的不适感，是刻进骨子里的，催眠也无法完全抵消。
    “尽管所有的雕塑都代表着主，但这座雕塑是最重要的。”地中海老人看着祭台上的雕塑，一脸虔诚，“我们在教堂里祈祷或者其他仪式，都是对它进行。”
    那就只能试试攻击雕塑，是否会触发隐藏任务了。
    但只要脱离了“仪式”，“主”就无法自如地操控水液进行洗脑或者谋杀。
    他的引荐人是约翰，就只有约翰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尽管约翰的行为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似乎只是想维持一个“领导人”的优越感。
    昏厥的两个老人身上，有淡淡的黑气萦绕。
    在两个老人注意不到的时候，两个壮汉时不时就会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甚至还会猛地闭上眼好几秒，再缓缓睁开，又或者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个哆唆。
    赵浔凑到高个子壮汉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第一个牧师呢？”高个子壮汉接着问，“被其他牧师顶替，自己成了普通的信徒吗？”
    这次来波大的……
    赵浔手里的火球还没有来得及扔出去，一个弹窗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隐藏任务：融合所有雕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