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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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一阵扰人的闹钟声响起。
    “吵死了,起来了啪。”阮西施伸出纤纤细手,用力往闹钟按了下去,闹钟果然停 止了叫声。当然,由于晚睡,习惯赖床的她,并没有因此而起床,依旧酣睡。
    “铃”又是闹钟声!这可不是普通的闹钟,它叫“贪睡小闹钟”它会体恤你 ,让他偷懒多睡十五分钟后再度响起。
    “天啊!”阮西施惊叫,忙抓起闹钟一看!八点十五分!虽然上班时间是八点半, 而且公司就在附近,只须几步路,但她昨晚辛辛苦苦赶出来的“手工”必须在今天早 上送给人家。看来她势必要选择上班迟到了。
    “秋子,快起床!八点十五分了!”阮西施跑到另一间房,叫醒室友。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迟到过。”陈秋子翻身伸个懒腰,毫不在意地回答。
    “今天我不能帮你准备早餐,我要先出门,你先去公司,顺便说我肚子痛,会晚一 点去。”阮西施一边交代,一边梳妆打扮准备出门。其实所谓的打扮,对她而言只是刷 牙洗脸、换上公司的制服,然后再擦个口红就大功告成。(公司规定要抹口红,不然她 才不会这么麻烦呢。)
    阮西施的“手工”说穿了就是“打字”她以一千字六十元的代价,替排版公司 打字当作副业。昨晚辛苦打出来的稿子,今天必须要交差。还好排版公司距离不连,她 上班大概只会迟到半小时。
    将稿子交出,拿到钞票的滋味真好!虽然只有一千多块,但根据“积少成多,聚沙 成塔”的原理,她慢慢的存,将来会有钱的。到时候她就可以让母亲、弟弟过好日子了 。
    “糟糕!”刚才想得太美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看看手上的钱,她已经迟到了 三十一分钟!不行,得赶快到公司!阮西施顾不得什么形象,推推老气过时的眼镜,夹 紧公事包,穿著三公分的包鞋快跑。
    很好!只要过个转角,公司就到了,她加快脚步“碰!”一声撞击。
    “啊!”她惨叫一声。
    感觉上她好像撞到一睹墙,头好疼!眼镜、公事包也撞掉了!眼见著她将因重心不 稳而倒地“小姐,你没事吧?”一个温柔、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双强 而有力的手环抱住她的腰,让她免于倒地之灾。
    在她还搞不清楚是啥状况时,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占龙水味。那不是一般的古龙水味 ,它混合著一种对了!是雪茄!印象中的于味是臭的,也是她最讨厌的;
    可是“烟草”本身有种淡香,吸进去再吐出来的味道才是真的。而现在她闻到的味 道正是那种淡香“天啊!”等阮西施看清自己伏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不禁惊呼出 声!那股淡香是从这宽阔的胸膛散放出来的。
    除了父亲外,她从没有如此靠近过一个男人。更令她惊讶的是,眼前的男人此父亲 高大许多,她还未及他的下巴。她必须将脸仰成九十度才能看到他的脸“谢谢 你,我我没事。”在看到他的长相后,她脸红心跳、心急气喘地挤出这句话。
    老天!她以为那种有品味的俊男、帅哥只出现在电视、电影上,而且她向来最不屑 空有一张姣好脸蛋的男人。像一、两年前有部“名过于实”的电影,就是有两个奇怪的 男女,在一艘船上贴着彼此摆了个“愚蠢”的张手招牌动作,那男主角还红极一时呢。 当时秋子迷他迷得走火入魔,不仅有那部电影的vcd、原声带、衣服、钥匙圈,且房里 满是他的海报。更夸张的是,每天睡前还要对著他的照片说“亲爱的小多多,晚安。” 对于秋子这些疯狂的举动,她总是嗤之以鼻,一笑置之。
    可是,现在她可以理解秋子的举动了!当一位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俊男出现 在自己面前时“外表只是肤浅”这句话根本是放屁!不过是酸葡萄心理下的产物。尤 其是,看到他一张俊逸的脸庞、白你的肤色,肤质好得连一粒雀斑、麻子都没有,简直 可以用晶莹剔透来形容时;加上中国人少有的英挺鼻梁、线条优美的双唇更重要的 是,他有一双深邃的眸子。
    以男人而言,那过分长且卷翘的睫毛下,覆盖著温文儒雅的眼神,是典型的 ladykiller。他可说是中国俊男潘妾与西方美男子阿波罗的综合体吧?此时此刻,只能 认同--人真是“食色性也”的视觉动物。
    唉!更重要的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竟搂著自己的腰!“巧遇”这种优质男 人,对于没谈过恋爱的阮西施,怎能不芳心暗许?内心怎能不小鹿乱撞呢?这就是所谓 的一见钟情吧?
    “小姐,你的眼镜和公事包。”那男人贴心地确定她站稳后,才松了环抱她的双手 ,体贴地为她捡起掉落地上的物品。
    这个小动作温暖她的心。当她的眼迎上他的视线真是该死!原来自己那么好色 !那散发温柔的眼神会蛊惑人啊!不行!阮西施心慌意乱,忙垂下脸。
    “谢谢你。”她笨拙地戴上眼镜,接过公事包后,留下这句话,匆促逃走。
    “小姐”对著她的背影,美男子还有话要说,可是急于离开的阮西施没听见。
    冲进公司的电梯里,阮西施快速按下八搂的按钮。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背倚靠著 电梯角落,双手紧抱著公事包,无法抑制加速的心跳,兀自沉浸在刚才那场“艳遇”之 中,脑海里全是他的脸、他的眸,还有他柔情的问候。今天虽然迟到,免不了会有一顿 数落,但被他搂著的那种愉悦感觉是无可替代的。
    她看着电梯里的镜子,盯向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双颊布满红晕,长及肩下的头发 有些凌乱。平时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乱乱的、毛毛的,同样是长发,人家秘书处的 白蝶衣是长发飘逸的美人,看看镜中的自己唉,像是疯女十八年!衣服的尺码又有 点大,不合自己娇小的身躯,看起来很邋边。唉唉唉!叹三声无奈啊!“他”怎么会对 平凡的自己留下印象呢?
    “哎呀!真糟糕!”忽然发现脸上的大眼镜,右边镜片有裂痕!她心疼地伸出手摸 著裂痕。
    “又要花钱了。”她喃喃自语,这个残酷的事实,将她由梦幻中拉回现实。背负沉 重经济压力的她,连一块钱都要省。所以,脸上这个过时不协调的黑色眼镜,她戴了六 年看来她必须换镜片了。
    阮西施自哀自怜,垂头丧气地走出电梯。
    不会吧?阮西施看傻眼了!她只不过是迟到四十分钟,这这是什么状况?
    一个惊人的场面让她害怕!公司的所有员工全都排排站好,连平常铁青著脸的张主 任也在其中。这种情形像是百货公司早上开店时,一群小姐并排向你道早安,那种可怕 奇异的感觉。
    “阮小姐,请快到自己的组别站好。”张主任用没有感情的语音“请”她快快入位 。
    “是!”阮西施一边惶恐回答,一边快速移到自己座位放好东西。有股不祥的感觉 罩士她的心头惨了!她早上拿的打字原稿不见了!俗语说得好!祸不单行,就是她 现在最佳的写照!
    放好东西后,她向那排排站的人张望寻觅,不知要站到哪?太好了!秋子不愧是她 的知心好友,她正朝著自己拍手,刚好解决她的窘境。
    “西施,你在搞什么?这么晚才来!为什么眼镜也破了?”等她入位后,秋子立刻 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唉,说来话长,等一下回座位我再告诉你。对了今天在做啥?搞这什么奇怪 的场面?难道是总统要来吗?”一些主任、经理们看起来都有点紧张,气氛也怪怪的, 这可是一间著名的美商公司呀,怎么会有这种情形呢?
    “听说美国总公司的大老板要来。因为之前他从没来过,今天早上临时通知说要过 来视察,且特别要求要看所有员工。有人传言,可能要裁员什么的因此弄得人心惶 惶的”
    听完秋子的说明,阮西施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待的单位是“文书组”那只是个 好听的名称,其实文书组可说是公司的盲肠机构,平时是帮大家打打字、影印、整理人 事资料等一些琐碎的事。谁叫她念书时,不自量力选个什么“资料处理”原本以为自 己会变成电脑高手结果二十岁专科毕业时,只学会打字、简易文书处理、上网,其 它有关电脑专业部分一窍不通。三流学校出身的她会进来一流的公司,全靠同窗好友秋 子的人脉关系。
    “那我不是很危险吗?”她不安地问著伙子,眼里满是焦虑。
    看她紧张的模样,陈秋子不禁抿嘴一笑。
    “别担心!即使被抄鱿鱼,我爸爸会替我们介绍新工作的。”
    有伙子这句话,阮西施心里踏实多了。
    “来了,来了。”伙子小声说著。
    西施顺势望去,四、五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包围著一位看不清面孔的人缓缓走“这死 老头真气派,真有来头。”秋子在一旁打著呵欠说酸话。
    “咦?西施你快看!怎么不是老头,是位超级大帅哥耶!”伙子眼睛一亮,兴奋地 指著由中间缓缓走出来的男人。
    “让我们欢迎司徒先生!”
    “啊!”阮西施忍不住轻叫一声。
    “怎么了?”
    “没事,只是讶异老板怎会这么年轻。”她随口回答秋子的疑问,然后努力张大眼 睛看清楚,还推了下眼镜。
    是作梦吗?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司徒先生”;挺拔健美的身材,俊俏的脸蛋, 加上优雅的气质无疑地,他就是早上自己的艳遇!才只过了十分钟又见到他,心中 雀跃的情绪陡然升起。世界真是小!
    当他经过每一个员工面前,总是礼貌的点头微笑,是那种足以让北极冰山融化的笑 容,自然掳获在场所有女人的芳心,连一向高傲的公司之花白蝶衣,也为之倾倒。
    糟了!他愈走愈近,阮西施的心跳也愈来愈快。一想到早上脸红心跳的情况,她不 由自工地低下头,紧张的用手扯著衣服,不敢直视他的脸。
    “真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只听见他停下脚步。
    一样温柔磁性的声音。他竟还记得自己!内心有著无与伦比惊讶喜悦之惰。
    “哦刚才真是谢谢你。”她红晕爬满双颊,声如蚊钠。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他伸出手来。
    “嗯?”她早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楞楞地和他握手。
    这个小小动作不知表煞多少在场女人!阮西施算什么东西呢?既没学历也没能力, 还是靠关系才进公司的。而人家没能力的女人,至少还长得美丽,有花瓶“赏心悦自” 的功用,可是说到她的外表就像她那笑掉人家大牙的名字--西施,一样 。光那副眼镜,活像是五0年代的人!从不打扮总而言之,凭她那副德性,才 没资格和大帅哥握手呢。
    “大家早安!我叫司徒睿,家父派我到台湾分公司的主要目的,是学习内部连作, 有不懂的地方,就有劳各位的指导了。次要目的,顺便视察台湾是否有更大的市场,再 做扩大的打算。今天开始,我将在此待一段时间,且会和大家共度今年的圣诞节,希望 和大家相处愉快!”没错,说话的人正是司徒睿。他说完这段话后,便在大家的掌声中 离去。在走之前,他还向他要找的百亿新娘--阮西施点头微笑。
    “西施,你认识他吗?”
    “你认识他多久?”
    “你们怎么认识的?”
    阮西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人缘那么好,从“他”一离开,这些女人也不回自己的座 位,一迳的围著自己,七嘴八舌抢问一堆问题,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好了!别问了!让西施回答。”秋子大声吼住大家的嘴,她也很想知道。
    “今天”她正欲说出早上的事,却被快速走来的张主任打断--“阮小姐,司 徒先生请你到102号办公室。”
    “我马上去。”
    大家望着随张王任离去的她,是既嫉妒又羡慕!十搂是公司高级经理办公的地方, 除了招待重要客户外,一般职员是没资格上去的。尤其是102号办公室,可说是一间高 级小套房,既可办公又可休憩那个 的女人上辈子不知烧了多少好香,真是让她 赚到了。
    阮西施跟著工住来到102号办公室门口。张主任照吩咐带她到门口,现在责任已了 ,正想离去之际“等一下!主任,我一个人进去吗?”
    张主任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不,应该说,进公司四年,阮西施从没见过他笑 ,现在他竟在笑耶原来他笑起来那么难看!皮笑肉不笑的,活像是秦桧严嵩那种奸 臣,难怪王任不喜欢笑唉!看看他的笑还是维持棺材脸好。
    “那当然。阮小姐,好好加油哦!”张主任留下这句戏谑话,笑着转身离去。
    怪怪的一切真的很诡!主任也会说笑话?可是这句话让人觉得没头绪算了 !不管有什么事,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先进去再说。
    “叩,叩。”阮西施伸出手,轻敲门面。
    “请进。”
    阮西施深呼吸,颤抖地开门。
    门一开,门内气派大方的装潢立刻映入眼帘,先是窗明几净的落地窗最为醒目,地 上、壁橱、办公桌全是一系列原木所制,像是美国电影里总裁的办公室风格。对了 !总公司不是在美国吗?难怪在台湾也见得到耗费地坪、不合寸上寸金台北市地价的大 办公室。
    “阮小姐,别光站著,请坐啊!对了,你的咖啡要不要加糖?”他的问话打断正在 发呆的她。
    “好。”阮西施点头回答后,赶紧找个位子坐下来。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矬,刚才 一进门竟没看到他,此时才发现,他正在角落里冲咖啡。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她有种不 切实际的感觉。他换了另一套衣服了,原本早上他穿的是正式西装,此时他穿得较休闲 ,一件丝质衬衣配上吊袋裤,显年轻、活泼许多。
    “我帮你加了两颗糖,会不会太甜?”司徒睿坐在她对面,询问喝完第一口咖啡的 她。
    她摇摇头表示不会。其实她根本不喜欢喝咖啡,他问“要不要加糖?”前没有问“ 要不要喝咖啡?”所以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想到要对帅哥说出拒绝的话,她就非常 不忍心了。
    “请问司徒先生找我有事吗?”考虑了好久,她终于鼓足勇气问出心里的疑问 。
    “takeeasy!我看起来很凶吗?别紧张。”他站起来,走向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像文 件的东西。
    “早上我发现你还掉了这样的东西,想叫住你,但你走得好匆忙。原本还烦恼不知 要怎么把东西物归原主呢,说起来我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十分钟后又碰上你。”司徒睿 把东西递交给她。
    “司徒先生,真是谢谢你!”阮西施接过手,满心感激。在发现把排版公司的原稿 弄丢时,一颗心原本七上八下的,忧心自己是否需要负什么责任。更重要的是,她少了 这份工作,就少一份收入,损失才大呢。看着手上的原稿,心里想着:他真是自己的救 星啊!
    “瞧你高兴的样子,这东西想来对你很重要喽?”司徒睿很少看到女人可以为这么 一点小事开心得眉开眼笑,她真是人单纯了!
    “嗯,这是我接来要打字的文件原稿,原本还担心弄去了,不知该怎么办呢。
    还好司徒先生你解决了我的困境。”和他说了几句话后,阮西施不再那么紧张。他 没有想像中那么有距离感,平易近人的言词,谈笑风生。她顺势抬头,是进办公室之后 ,第一次把目光正对著他的脸。他看来更迷人了!头发上犹沾有水珠,大概刚淋过浴吧 ?笑起来的时候,牵动脸上的线条,使得表情更加柔和。人家说相由心生,他平常一定 是常笑的人,才会有那么自然的笑容。
    “别再叫我司徒先生,虽然我是中国人,可我是在国外长大的,那里没有人叫我司 徒先生,那是别人称呼父亲的。洋人朋友叫我dean,中国朋友叫我小睿。我们既然这么 有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别再什么先生、小姐的,听起来多奇怪!从今以后,你叫 我小睿,我叫你小施,好不好呢?”司徒睿知道对她这种纯情女孩要循序渐进,切 忌讳猴急,免得吓走她。
    “好。”阮西施除了受宠若惊的说声好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恨自己的笨 拙,永远没有办法像阳光女孩般,可以自在地和男生说笑。
    “咦?你的眼镜好像破了。”他半站著挪移身子靠近恕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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