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既然光明正大要不回自己的东西,那就只好用偷的好让它们物归原主,不过,在窃回东西之前,总得知道它们可能藏匿的地方,所以蝶依用了三天的时间仔细观察,才开始展开搜索的行动,然而,翻遍了最有可能藏放的地方——书房,还是没发现护照和机票的踪迹。
难道她猜错了,东西不是藏在书房?
如果说,雷昊住在其他的房间,东西不在这里,这是必然的,但是,前两天他在书房弄了一张床,现在都睡书房,照理,她的护照和机票也会跟着他一起住进书房才对啊!
雷昊已经把皮包还给她了,她现在拿回放在皮包里的美金,这会儿只差护照,还有返回台湾的机票,就可以随意地离开拉斯维加斯了。
可恶!这个雷昊到底把东西藏到哪里去?
“这样子找东西,不会太没效率吗?”雷昊的声音冷冷地在蝶依耳边响起。
吓了一跳,她连忙放掉手边的搜索,回过身,看向倚在书房门边的雷昊,他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教人不自觉得紧张了起来。
“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有说要出去吗?”雷昊像是很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这”他是没说,只不过,通常除了用餐的时间,雷昊大白天都不在,所以稍早用完早点,他一走人,她就很自然地以为他出去工作了,也就大大方方地进书房进行搜查。
“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自作聪明,否则失了先机,让人起了防范之心,想再有第二次的机会,恐怕没那么容易哦!”“你”看着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蝶依突然顿悟“我懂了,你故意设陷阱让我往下跳,让我误以为你把我的护照和机票藏在书房。”
微微扬起眉,雷昊一副很可笑地道:“是吗?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是想藉机跟我示威,让我看清楚,无论我费多大的力气,到最后都只能任你摆布而已,对不对?”她真蠢,竟然没有识破他的诡计,雷昊突然改睡书房,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她早该怀疑其中必定有他的动机。
不承认,也不否认,雷昊静静地看了蝶依半晌,才道:“我没当你是傀儡,也不想任意摆布你,我只是想保护你。”
冷哼一声,蝶依没好气地指控道:“连散个步都不行,你这是在保护我吗?我看,你这倒是比较像是软禁我吧!”
“我不是禁止你到外头散步,只是你伤口还没痊愈,希望你多休息几天。”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这么一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我还承受得起。”算了吧!他这是假“伤口”之名,行“软禁”之实。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雷昊话中有话地说:“对我来说,你就是这么的弱不禁风。”
迎向那双教人摸不透的眼眸,蝶依的心无来由得一阵怦然,于是,连忙撇过头去,躲避那两道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目光。
“不管你是什么用意,对我来说,这里就像一个笼子,会让我窒息而死,我非离开这里不可,我希望你把护照和机票还给我。”
雷昊一时沉默了下来,深邃的眸子紧紧瞅着蝶依,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才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护照,翻了翻,似真似假地说:“你的护照和机票跟我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你若想拿走它们,除非跟我上床。”
“你无耻!”脸色涨红,蝶依气得咬牙切齿。
将护照放回口袋,他轻轻一笑,毫不在意地继续接着说:“美色当前,人是最容易疏忽,而且,全身脱得光溜溜的时候,我身上也没地方可以放,你若是能趁那个时候拿走它们,我绝无二话。”
“卑鄙!”
“我只是提供你意见,可没逼着你照着去做,这还称不上卑鄙。”
该死!她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莫名其妙地被追杀,这会儿还动弹不得的被困在这里,她这究竟是招谁惹谁?早知道会碰上这种事,当初就不要接受叔叔的毕业礼物,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种田地。算了,如果什么事都可以事先就预料得到,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现在怨这个怨那个,都没有意义。
“怎么,你没话可说了?”
“要说的话,我已经跟你说了,从现在开始,我懒得再跟你多费唇舌。”她不会这么轻易地认输,这个行不通,她就另想法子。
“你很倔强。”面对女人,他雷昊一直是个强者,可是她,却让他不禁想化成绕指柔,他真是着了她的魔。
“你这个人蛮横阴险。”她不客气地反击道。
对蝶依的批评,雷昊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副很绅士的欠了身,道:“我有工作要忙,不陪你了。”
“哼!谁希罕你陪啊!”蝶依不悦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不在意地回蝶依一个笑容,雷昊转个身,翩然地走了出去。
望着那道潇洒离去的身影,心里忍不住对雷昊起了好奇心,这个男人教人捉摸不定,她永远猜不透他面孔底下是怎样的心情,也无从窥出他下一刻的反应,他像谜一般的神秘,他是变幻莫测,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甩了甩头,像是想甩去心里无法理解的好奇心,蝶依敲了敲脑袋瓜,喃喃地自言自语“方蝶依,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法子摆脱目前的困境,不是想那个让你生气,把你给害惨的男人。”她理智是这么说,心却是不容主宰,雷昊的身影开始悄然的住进了她的心房。
日子再这样子过下去,就算没病,也会闷出一身病来,于是,在长达一天的思索之后,蝶依下了决定,既然要不回,也偷不回她的东西,那么就采取消极的抗议方式——“沉默以对”跟着,她收起了“声音”对雷昊来个不理不睬。
面对蝶依的不言不语,雷昊开始根本没当一回事,然而,不管是激将法、软言软语,还是回以相同的默然无言,她都像是铁了心,完全没看在眼里,这让他不由得心急了起来,难道,就让蝶依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吗?
生平第一次,雷昊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奈感,只能任由烈酒一杯接一杯的送进口中,灼热地穿过喉咙,在心里积聚苦闷。
“black,别喝了。”再也看不下去雷昊的狂饮,玮觉抢下他手中的酒杯。
“你有更好的提议吗?”睨着玮觉,雷昊问道。
对感情,玮觉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心了,他根本没办法给雷昊任何的解答,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云琛,让云琛来伤脑筋。
接到玮觉的暗示,向来不多话的云琛也只好开口“昊哥,方小姐她是第一次出国,难免会想家,你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又不能打电话回家,也难怪她会不高兴。”自从雷昊说要留下蝶依,云琛已经自动地对她尊称方小姐。
眉一挑,雷昊反问道:“你自己不也说了,最有动机置蝶依于死地的人是她叔叔方纪峰,她如果跟家里联系,有可能带来生命危险吗?”
“没错,就目前掌握到的资料,只有方小姐从她父母手中继承的庞大遗产,足以构成被杀的动机,所以我故意让方蓉以为方小姐遭到不测,希望藉由她的嘴巴误传讯息,不过,我可没说方小姐应该镇日关在房里。”那时候,为了让方蓉离开拉斯维加斯,他分别打了两通电话给她,一通是威胁方蓉如果不尽快离开拉斯维加斯,将会取走她的性命;另一通,他则谎称看到方蝶依惨遭杀害,凶手可能是职业杀手,基于同乡情谊,力劝方蓉立即离开拉斯维加斯,以确保生命安全。
当时,他还担心这样子吓不走方蓉,于是,又拟订了另一波更积极的行动,不过,她毕竟是个黄毛丫头,根本没有足够的应变能力,所以隔天一早就匆匆退了房,搭机转往洛杉矶,然后飞回了台湾。
“生了病就必须休息,我这是为她好。”
“black, 她已经调养够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出去呼吸大自然的空气。”玮觉平心而论的说。 他从来没见过black这么关心一个女人,关心到太过小心翼翼,这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昊哥,方小姐终日关在房间里,她心情难免不好,跟你呕气,是人之常情,你让她出去透透气,她心情一转好,气,自然会烟消云散。”
如果带蝶依出去游玩,可以让她开口说话,他何乐而不为?轻吐了口气,雷昊交代道:“云琛,你就挑一些好玩的地方,我们放几天假,到处走走看看。”
“我这就去安排。”站起身,云琛退出玮觉的房间。
“black,我明天早上回台湾。”
点了点头,雷昊难得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害你延误了行程。”
“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好兄弟耶!”顿了一下,玮觉接着又道:“方蝶依不是你过去那些莺莺燕燕,随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对她,你要多用点技巧,多用点耐心。”似笑非笑的看着玮觉,雷昊一副很稀奇地道:“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哦!”blue自从十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意外,从此不近女色“女人”对他来说,充其量也不过是“人类”的一种。
“这是red说的, 他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好骗,也是最复杂的一种人,多用点技巧,你可以把她骗得团团转;多用点耐心,你可以解开她复杂的内心世界,双管其下,保证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他就是用这招让他那些女歌迷为他疯狂吗? ”“red”齐邗星是个红遍亚洲的歌手,每个月都可以从报纸上看到他的绯闻,里头不乏他的歌迷。
“他对女人一向很有一套。”
雷昊站起身来“好了,你早一点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场。”道了声晚安,他一扫先前的阴霾,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小人,坏蛋,小人,坏蛋”把枕头当成了雷昊,蝶依边捶打边咒骂。
不说话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对蝶依来说,那更是无庸置疑,因为她本质就不是那种恬静温柔的大家闺秀,何况她平时聒噪惯了,可是,为了抗议雷昊,虽然苦不堪言,她还是咬着牙努力撑着,不过,人的忍耐度毕竟有限,熬了三天,她终于受不了了,所以,枕头沦为雷昊,成了她的出气筒。
打累了,蝶依改成用捏的“雷昊,你不要太得意了,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上,到时候,看我怎么修理你。”
“好啊!我等着。”
“你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世事难料”不对!枕头怎么可能念头一转,蝶依连忙偏过头,瞪着面无表情的雷昊,他旁边站着三个人,一个是跟她有过口角之争的阿彬,另外两个她并不认识,一个气质斯文,很相俊秀;一个身材魁梧,长得有点丑,他们三个此刻正掩嘴偷笑。恼羞成怒,她忘了自己奋斗了三天的消极抗争,冲动的对着雷昊指控道:“你、你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说话?”
挑着眉,雷昊悠哉地说:“我刚刚分明听到‘雷昊’这两个字,难不成,这里还有另一个雷昊吗?”
“我”可恶!这人一倒霉,做什么事都不能称心如意。
看到蝶依气嘟嘟的模样,雷昊忍不住逗道:“想念我就明说,干么不承认,我又不会取笑你。”
“你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小人,你不要脸,谁会想你啊!”不发一语地瞅着蝶依,像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罚她,过了一分钟之久,雷昊突然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从沙发拉了起来。
被雷昊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蝶依一脸戒慎地看着他,试图睁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你、你要干么?”
“你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现在也会胆怯啊!”雷昊脸上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笑意,其实,他心里可高兴得很,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强装镇定,蝶依拉高嗓门叫道:“笑死人了,我方蝶依天不怕地不怕,我哪有可能胆怯?”
“这样子最好。”雷昊将蝶依拖到其他三个人的面前“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个是云琛,他是我的助理,这个是阿超,他是我的司机,另外这个你见过了,我不再介绍。”云琛算得上是雷昊的助理,不过,阿超可不是一般的司机而已,他还身兼雷昊的贴身保镖,看起来也许奇貌不扬,却是个非常敏锐、聪明的狠角色,然而,为免蝶依受到惊吓,雷昊决定隐瞒他们的真正身份。
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蝶依点了点头“你们好。”她会把这三个人牢牢记着,竟然敢偷笑她!
朝阿超打个暗号,让他先上顶楼检查直升机,雷昊将目光移到蝶依的身上,转上一圈,才推了推她说:“你去换套轻便的休闲服。”
“做什么?”小心翼翼地看着雷昊,蝶依一副生怕被卖掉似的。
“你不是吵着要出去散步吗?”
还是一脸的谨慎,她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散步?”这十天,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这会儿他突然变得那么好心,该不会是想把她卖了?
一眼就看穿蝶依脑袋瓜里在想什么,雷昊轻轻一笑,说:“你不用担心,我还舍不得把你卖给别人。我们今天要去环球影城。”
心事被说穿,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一听到目的地,蝶依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你真的要带我去洛杉矶,去环球影城玩?”出国前,她就听好朋友跟她说那里很好玩,不过,叔叔不放心她们离家太多天,所以她们只能过境洛杉矶,并没有机会到这个世界娱乐之都好好一游。
“如果你再不换衣服,我们什么地方都去不成。”
“我这就去换。”一溜烟,蝶依已经冲进了房里。
偏过头,看着一旁的云琛,雷昊赞许道:“还是你行。”跟她相处那么多天了,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开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云琛指道:“你忘了吗?杏儿今年也是二十二岁,她每次来美国,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环球影城,还有狄斯耐乐园。”杏儿是雷孟天收养的女儿,也就是雷昊的妹妹。
云琛话才说完,蝶依已经折了回来“我换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点了点头,他拉起蝶依的手,率先朝顶楼走去。
一连数天,雷昊每天带着蝶依四处游玩,他们去了洛杉矶的环球影城、狄斯耐乐园,圣地亚哥的海洋世界,旧金山渔人码头、金门大桥、双峰、电报山蝶依几乎忘了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更忘了她不是心甘情愿地留在拉斯维加斯,直到这一天,雷昊因为工作无法再带她出去,她又开始闲着没事做,这才想到,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父母的忌日。
“我一定要跟雷昊讲清楚,我是非回台湾不可。”念头一起,她立刻往门边冲去。
跟上次一样,蝶依的手才刚转动门把,阿彬马上推门而入。
“方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虽然经过这些天的出游,彼此都熟稔了,不过面对蝶依,他还是不敢有稍微的懈怠,他们都看得出来,老大很宝贝她,她可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看到阿彬,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阿彬,我要见雷昊。”狗就是改不了吃屎,这个家伙好像没找人盯她,她就会落跑似的,他也不想想,她的护照还在他身上,没那个东西她怎么离开得了美国?
“方小姐,老大不在。”
撇了撇嘴,蝶依不满地指道:“阿彬,你好像很喜欢跟我唱反调哦!”急忙地摇摇头,阿彬表示道:“方小姐,我又不是跟老天借胆,我哪敢跟你唱反调啊!”“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雷昊?”
“方小姐,老大出门一向没有交代行踪,我连他上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让你见他?”阿彬说得有些委屈,示意蝶依冤枉了他。
抿了抿嘴,蝶依充满质疑“他干么那么神秘,连上哪里都不让人家知道?”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阿彬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也不清楚,这个你要自己去问老大。”老大不交代行踪,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这种事他当然不好直接告诉方小姐,万一把她吓坏了,老大怪罪下来,他可承担不起。
他愈是不说,蝶依愈是好奇“阿彬,我问你,你们老大是做什么的?”
“这我不知道啦!你自己去问老大。”
奇怪,奇怪,真奇怪,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暗忖道。
“方小姐,如果没其他的事,就请你进去吧!”再继续跟这位小姐耗下去,她不知道又会找出什么问题来刁难他,还是赶紧摆脱她。
想赶她?哼!没那么容易,上次被他偷笑的帐,她都还没讨回来,不吓吓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贼兮兮地笑了笑,蝶依说:“阿彬,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一定很无聊,我来陪你聊天好了。”
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阿彬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张地摇着头“不用了,我一点也不会无聊。”如果让老大看到他和方小姐聊天,没宰了他,也会给他脸色看,他可不想替自己找麻烦。
“怎么可能不会无聊?我一个人在里面,有电视、有书可以看,还可以躺下来睡觉,我都会觉得无聊,你怎么可能不会无聊?”
“方小姐,我也不是一整天都守在这里,会有人跟我轮班,你不用操心。”
“是吗?那为什么我每次看到的都是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出来的时间刚好都是早上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要勉强你,省得你以为我不怀好意。”蝶依说得酸溜溜的。
听蝶依这么一说,阿彬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方小姐,我没这个意思”
“你不用再解释了,”甩了甩手,她一脸哀怨地说“我很清楚我在这里很碍眼,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很识相,我现在马上就进去。”
“方小姐”
不理会他的叫喊,蝶依忍着心里的得意,状似委屈地折回房里。应该!吓死他好了,谁教他不知死活,得罪了她方大小姐,她方蝶依的心胸可不比老鼠大哦!
拿着电视选台器,蝶依心情烦躁的一个频道换过一个频,最后,干脆把电视给关掉。她是怎么了?早上阿彬跟她说雷昊出去的时候,她都还好好的,怎么才两顿饭没见到他的人,就变得怏怏不乐?这些日子,不管她态度如何,他从来不在她的三餐缺席,可是今儿个,他一声不响地就缺席了两次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在乎起他?
甩了甩头,敲了敲脑袋瓜,蝶依自我训斥道:“方蝶依,你现在要想的是你父母的忌日,你的护照,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抬起手,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天啊!这么晚了,都十二点了!
“雷昊应该回来了吧!”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蝶依双脚已经自动地溜下床。
打开房门,她朝著书房走去,然而,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没听见任何的回应,于是,蝶依自己开了门进去。
雷昊紧闭双眸的躺在沙发上,他身着一件黑色衬衫,一件黑色西装裤,衬衫的扣子全松开了,那模样有说不出的邪恶、颓废,不过,却又致命地诱惑人。
眼睛眨也不眨着看着他,蝶依吞了吞口水,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鼓动。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那性感的画面,直到雷昊的手轻轻滑动了一下,她才顿时清醒了过来。“天啊!方蝶依,你是花痴啊!”蝶依念念有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精神一抖,她忽然想到,这会儿雷昊睡得正熟,西装又没穿在身上,她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拿回护照和机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兴高采烈,蝶依忙碌地寻找着他的西装外套,然而,当她看到那件西装外套正躺在雷昊的身下时,她再也笑不出来。这可好了,想不惊动雷昊,除非她会变魔术,让他的身体浮到半空中,那才有可能。
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吗?
不行,没试过就认输,这可是一点也不符合她方蝶依的作风,何况,就算告诉雷昊她父母的忌日在即,他也未必会同意让她折回台湾,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把握这个机会。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边,蝶依蹲了下来,慢慢的、轻轻的,试着将雷昊的西装外套给拉出来。
突然,雷昊一个翻身,蝶依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随着此时亲密的接触,再开始紊乱了起来。
生怕把雷昊给惊醒,也担心自己忍不住来个饿狼扑羊,蝶依努力地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不过,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的希望马上落空。
“想跟我上床,你可以明白的告诉我,不需要用到偷袭,我不会拒绝你。”雷昊的声音带着一抹慵懒,还有淡淡的笑意。
身子登时一僵,蝶依缓缓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完了,这下子糗大了。
勉强地对雷昊露齿一笑,蝶依辩解道:“我是不小心跌倒的,没有任何意思。”
“是吗?那就太可惜了,我可是很想跟你上床哦!”雷昊的眼神转为深沉。
一股不安的感觉攫住蝶依,她慌忙地想站起身,然而,雷昊的手却紧紧牵制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让我起来。”蝶依呐呐地请求道。
“是你自己送上门,可不是我教人把你押到这里,现在才想逃,太慢了。”他这个人的睡眠一向很浅,所以早在蝶依走进书房,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想看她玩什么把戏,他一直假寐来个静观其变。
虽然雷昊说话的口气很平淡,不过,她可以听得出来他是很认真。
心愈来愈慌,蝶依挣扎地想摆脱掉他“你放开我”
来个翻身,蝶依被雷昊压在身下,邪气地说:“亲爱的,火是你挑起的,想走人,就先把它扑灭。”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啦!”
“知不知道无所谓,做了之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说着,雷昊开始动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抓住雷昊的手,蝶依慌张地阻止道:“雷昊,你不要乱来。”
将蝶依的双手拉到头顶上,雷昊用右手将它们固定住,然后左手继续刚才的动作,直到扣子全松开了,才轻柔地抚上她粉嫩的双颊。
“雷昊”
“嘘!”将食指放在蝶依的嘴上,雷昊双眸燃着情欲的瞅着她。他早就想得到她了,不过,她受了伤,又老是跟他僵持不下,他只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经过这几天的紧密接触,她总算对他和颜悦色,对他绽放笑靥,他再也抵挡不住那份渴望,正巧,她自个儿送上门来,今晚注定她该是他的。
她应该抵死抗拒到底,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却提不出任何的力气推开他?他对她下了蛊毒吗?还是不,她对他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她讨厌他,他只会惹她生气,他一点也不吸引人
俯下头,雷昊试探性地吻了吻蝶依的唇瓣,跟着,舌灵巧地控进她的嘴,狂野地吞噬她嘴中的甜蜜,也打断她的思绪。
灼热的吻转进了耳垂,滑下了颈项,怜过了胸膛,滋润着挺立的蓓蕾、吸吮、狂恋,雷昊身体愈来愈热,再也不能满足这样的接触。
将蝶依抱了起来,他将她转到了床上。
看着双眼迷?的蝶依,她身体微微地颤抖着,雷昊再也按捺不住疯狂占有她的欲望,快速褪去两人的衣裳,他温柔地、缓缓地侵入她的身体,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当那一刻的疼痛来临,蝶依才从梦幻里惊醒过来,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她注定逃不过他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