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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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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香港骗婚成功后,也使得周家帆和冷癐多出许多时间可以去玩,为了婚事,他们和东方辙争执许久,三个人坚持三种不同的方法,好不容易终于确定结果就是周家帆通知在国外游玩的父母亲,早早回台湾参加婚礼,而他也通知慕容宇他们先帮他筹备相关事宜,等他和癐儿在香港玩够后,便马上回台湾结婚,然后再飞回香港阎帮举行一次婚礼。很麻烦、也苦了这对新人,直教冷癐叫苦连天,不过最兴奋也是最后赢家的周家帆,可是一点也不嫌苦呢?“癐儿,你还记得这里吗?”周家帆指了指附近的景致,现在两人所站的地方正是三年前他们分离的情人崖。
    “不记得!不过这地方倒是有点眼熟。”冷癐摇摇头,看了看四周,迷恋地看着这里的风景。整个情人崖风景区,最令人留恋的便是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虽然这只是个木制的小凉亭,但站在这里望去,不论是望向山崖或是山脚亦或山的另一边,都别具一番特色。
    “三年了,我有整整三年没有来这里了。”周家帆走到凉亭外,望着深不见底的山崖感叹着。
    而冷癐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将三年来的悲痛说出来。
    “我害怕来到这里;只要来到情人崖,来到这个小凉亭,来到这个当年你跌落的地方,我的心就痛苦不已,怪自己没能及时拉住你,如果我及时阻止一切,或许我们就不会分离三年。这个地方永远是我的梦魇。”
    周家帆对着眼前的山崖,非常激动地述说着。
    冷癐跑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将脸颊紧紧地靠在他的背部,试着想让周家帆把心静下来。
    周家帆再一次抬起头来,看一眼面前一样的山崖,他不再那么激动,心也不再那么痛了。
    “不过,今天我不再害怕来到这里,是因为有你。”周家帆转身抱紧冷癐,他再也不让她从他的怀里走开了。
    “你知道吗?上天让我再一次拥有你,我是如此地幸运,让我比从前更爱你,我不要再失去你,这样的苦,我不想再尝第二次。癐儿!”他更抱紧冷癐,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再也不要分开。
    在他怀里的冷癐,没有说话,却掉下感动的眼泪,她是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痴情的男子深爱着她。
    突然,周家帆眼尖地发现凉亭后的草丛里有异状,在阳光的照射下,有道冷光被反射出来,依他的经验,他立即惊觉那是一把枪,而且枪似乎正瞄准他怀中的冷癐。
    周家帆发现想闪也已来不及,他马上抱住冷癐,迅速转身将两人所站的位置掉换,以自己的身体来挡住冷癐。
    “怎么回事?”冷癐马上惊恐地问着周家帆。
    周家帆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中弹了,对方用的是灭音枪。不过依冷癐的身手,大概也已知道有人正要暗杀他们。
    “不!”冷癐看着他苍白的脸,双手抚上他的背后,发觉她的双手全沾上温热的液体,她惊叫出口。
    “癐儿,别担心,对方只有两个人,我们一定应付得来。”周家帆毫不在意自己背上的枪伤,更不担心他的意识已渐渐模糊,只因他中的不止一枪。不过,他仍试图安抚冷癐的心。
    “但是,你受了伤。”
    “没关系。”
    草丛里的人见已射到其中一人,便拿着枪对准他们走出来。其中一个是陈三,另一个是他的手下,两人慢慢地逼近。
    “没想到这次你还是逃不过,不是吗?”陈三对着周家帆说。
    “你!”周家帆有些惊讶于对方的话意。
    “没错,我正是三年前害你们两人在此天人永隔的人。”陈三回答他的疑问。
    反正,今天他们两人都非死不可,他就好心地告诉他们一切的实情。
    “原来是你,没想到三年前我没将你除掉,还让你有机会来加害。”周家帆终于了解,突然他胸中升起一股闷气,吐出一口鲜血。
    “家帆!”冷癐看着他,发现靠在她身上的重量正渐渐地沉重,令她更是担心不已。
    “不要紧。”周家帆摇摇头,不想让她多担心,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对付眼前的两人,他一定要保护她。
    “好气魄,都快要死了,还这么能撑,我就看你们两人还能撑多久,是要自己跳下去呢。还是要让我们手上的枪解决掉呢?”陈三和另一名手下正节节地逼近。
    冷癐突然从腰间抽出她的皮带,身手利落地挥向他们两人手中的枪,瞬间皮带马上变成一条皮鞭,不仅将他们手上的枪打落到山崖去,两人拿枪的手更像被人给划一刀似的,顿时整个情况倒转,周家帆也上前踢了一记回旋踢,两人立即倒地,但周家帆也跟着倒地不起。
    “家帆!”冷癐赶紧想要扶起他。
    “没关系!你好好应付他们两人,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周家帆知道他就快要昏倒了。
    “好!”冷癐上前,发挥她以前当杀手的身手,很快便将陈三他们打昏。
    即使是红帮帮主,大概也很难应付得了由香港阎帮少主所教出来的人。
    “家帆、家帆,你醒醒啊!”冷癐非常紧张地摇晃着周家帆。
    “嗯你解决完他们了是不是。我们还是快走吧,你把我扶起来好吗?我们得赶紧回阎帮。”周家帆意识模糊地说着。
    冷癐才刚要扶起他时,一旁又出现另一道声音。
    “好一对死到临头还那么恩爱的恋人啊!”丁平突然拿着枪缓缓的站出来。
    “你”周家帆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仍发现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不记得了吗?周董,我可是三年前因为你的失策而让我公司破产的人,丁平!”丁平以带着杀意的目光看着周家帆。
    “那么他们两人该不会也是你派来的吧?”冷癐推断着。
    “不愧是道上著名的杀手,没错,我早料到你们俩不好解决,所以也跟着来,以防你们还有机会逃走,早知道我三年前也跟来,那么现在也不必再费心解决你们。”丁平有些惋惜三年前他没来,否则周家帆早已毙命。
    “废话一堆,你们受死吧!”丁平将枪口瞄准周家帆。
    砰的一声枪响
    “不要!”冷癐哭喊出来。她不要!周家帆竟在这一刻迅速地抱住她,两人一起倒地。
    “丁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阎帮的人你都敢动!”东方辙在最紧张的一刻出现,背后也跟着出现一群阎帮的手下,那一声枪响,是由左圣发的,丁平的枪被打落在地。
    他刚刚接到左圣的消息,知道最近道上有人在调查周家帆和冷癐的行踪,且得知他们今天刚好要下手,他便赶紧赶来,谁知道还是让周家帆受了伤。
    “谁教她是周家帆的爱人,三年前错杀人,没将周家帆杀死,却杀掉他最爱的人,这样多少能消除我对他的恨,但是,三年后,我没想到上天对他这么厚爱,又让他找到爱人,我不甘心!”丁平愤恨地说。
    “到现在你仍没有任何海意!?”东方辙沉静地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没错,我永远不甘心。”丁平对周家帆仍是充满杀意。
    “那就别怪阎帮不客气!顺便告诉你,冷癐便是三年前你错杀的那个人。”东方辙带着怒意的眼神看向丁平。很少人能让他动怒,而丁平却严重的触犯到他,只因他得罪阎帮最重视的人冷癐,更伤了冷癐将要托付终身的人。
    “什么!?怎么可能?”丁平仓皇地看着冷癐。怎么会?他当初的确没有多加注意古羽璇,也没对现在的冷癐看个仔细,否则他望了望冷癐,只怪他太大意,竟然没发觉两人是如此相像。
    “左圣,他就交给你了。”东方辙将丁平交代给左圣,走上前扶起周家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就医。
    “是,少主。”左圣知道少主生气了,所以他必会好好处理丁平。
    “东方”周家帆虚弱地唤了一声。
    “别多话,我马上送你回阎帮就诊。”东方辙不让上前想扶周家帆的手下接近他。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癐儿”周家帆像是在交代遗言般。
    “阎帮里的医生医术高超,你放心好了,你会没事的。”东方辙听他这么一说,心情也紧张起来,他知道周家帆正一点一滴地失去生命力。
    “家帆,你别丢下我,你不是说不再和我分离了吗?你答应过我的!”冷癐激动的看着家帆。
    “癐儿别这样这一次我终于救到了你,相信我我永远是爱你的。东方答应我好吗?”周家帆似乎正用着最后一口气,哀求地看着东方辙。
    “好吧!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这种机会的。”东方辙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不!”冷癐感觉自己像是被周家帆抛弃般,突然一阵痛击向她的脑部。
    东方辙抬起双眼,发现冷癐的脸色不对,赶紧问着:“癐,你怎么了?”
    冷癐没有回答他,双脚一软,昏倒在地。
    “癐!”东方辙首次惊慌了。
    “左圣、右贤!”东方辙紧张地叫唤他们。
    只见他们两人回头一看到昏倒在地的小姐,便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癐儿!”周家帆也发现冷癐昏倒了,他想伸手去扶,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也被黑暗给吞噬。
    “快将他们俩送回阎帮。”东方辙见两人都昏了,非常清楚情况不乐观。
    两人昏迷了一天一夜,都快把东方辙给急坏了,好不容易冷癐终于醒来了。
    “家帆呢?家帆呢?”冷癐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找周家帆。她想起来了,这一次的昏迷,终于让她想起三年前的点点滴滴。
    “癐!家帆还在昏迷中。”东方辙不想瞒她,他知道周家帆对她的重要性。
    “我要去看他。”说完,冷癐便翻开凉被想要下床。
    “癐,你休息休息吧,看了他,他也不一定会醒来,况且你怀孕了,该多休息才是。”东方辙温柔的说,他不想在周家帆还昏迷不醒时,没照顾好癐。
    “什么!?”冷癐有些惊讶地听到这个消息,左手抚向自己的腹部,表情净是温柔。这是她和家帆的结晶,这是家帆对她的爱!“家帆在哪里?”冷癐一脸沉静地开口。
    “癐!”东方辙害怕冷癐看到周家帆会伤心,况且她现在还非常虚弱,又怀有身孕。
    “我恢复记忆了,再加上现在怀有家帆的孩子,我更应该去看他。”冷癐不改想去看家帆的决定。
    “好吧!我扶你去看他。”东方辙不忍心拒绝冷癐的要求。
    周家帆的病房就在隔壁,只是隔壁那间病房却是加护病房,东方辙调来许多名医,再加上阎帮里原有的医生,他们正全力挽救周家帆的生命,但是到现在仍毫无起色。要看他只能站在病房外,隔着透明玻璃望着他,只因他伤得太重了。
    当看到周家帆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许多管子、毫无血色的模样,冷癐差点哭出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
    “我想进去看他,可以吗?”冷癐眼神从未离开过周家帆。
    “癐,再过几天吧,医生说他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必须隔绝所有细菌,怕家帆受到感染,就连我想进去也不可能!”东方辙叹了气。
    “他情况如何?”冷癐终于提起勇气问这问题,因为她害怕听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非常不乐观。即使过了危险期,他会不会醒来还是另一回事。”
    “如果他永远不醒,那跟植物人有什么两样?”冷癐的话中终于带些激动。
    “嗯!”东方辙也不愿这种事发生在周家帆身上。
    冷癐将手抚上玻璃,好似她摸到的便是周家帆。
    “癐,想哭就哭吧!别再压抑自己。”东方辙很担心冷癐的情绪。
    冷癐只是摇摇头“我不会哭的,我只怪自己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已经爱上他了,怪只怪自己没早些答应他的求婚,否则也许我们应该结婚了,而不会像现在一样。”冷癐神情温柔地看着病床上的周家帆。
    东方辙只能摇摇头,怪只能怪上天太捉弄他们这对苦命鸳鸯,让他们失而复得后,又将他们狠狠地拆散。
    饼三天后,冷癐回去台湾,而周家帆则留在香港阎帮。只因到现在还不能随便移动他,但是她又必须回到台湾告诉慕容宇他们,且东铭集团也要有人坐镇才行。
    周家二老和叶守恒也都在国外得知消息后,马上赶往香港去探视周家帆,而她也经周家二老授权为代理总裁,不过,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搞得太累,而陈士杰和慕容宇也会随时到东铭集团来帮忙。
    “嫂子,你该休息了。”慕容宇带着一些炖汤走进办公室。
    “嗯。”冷癐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应慕容宇一声。家帆的这几个兄弟和周家二老早已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就连玩世不恭的慕容宇也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她。
    “喂,嫂子,你很不听话耶!叫你休息,你还看!?”慕容宇上前抽走冷癐桌上的文件夹。这阵子真是累坏她了,台湾、香港两地跑,每天还努力的工作加班,为的就是想早点将工作做完到香港陪家帆;再这么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累垮,而且她还怀着身孕呢!人家怀孕的人总是食欲大增,一人吃两人补,身体总会逐渐丰腴,看看她,瘦得都快被风吹走了,要是让周爸、周妈知道,还以为他和士杰都没好好照顾好他们的媳妇呢!自从家帆出事至今,也快一个月了,大家已渐渐地对家帆失去信心,唯有冷癐从不放弃希望,每次到香港去看家帆,总会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或者会跟他聊聊最近的事,最后则一定会告诉家帆,她已经爱上他。
    冷癐的心意让所有人都很感动,大伙也只能祈祷家帆赶紧醒来,但每过一天,大家的希望就会失去一些,不过,大伙立誓要好好照顾冷癐,所以三不五时就会有人出现在冷癐面前,监视她得好好休息。
    “好,你让我看完这个,我就休息。”冷癐坚持要把文件看完才要休息。
    “不行,你先把周妈熬的汤喝完才能看。”比坚持,他是比不过,不过要是比无赖,他慕容宇可是最厉害的。
    “算了。我喝就是。”冷癐知道自己最后总是敌不过众人的好意。
    “嗯,这才对嘛,来、来、来,这可是周妈今天特地研究出的新汤头,快趁热喝,喝完就到休息室去休息。”慕容宇手脚勤快地倒汤,俨然像个管家婆似的。不过管家婆可不只他一个呢,像陈士杰也成为比他还疼冷癐的管家婆,还有在香港那边的东方辙,更要求他们不可以让冷癐在台湾变瘦一点点。
    “休息?还早吧?”冷癐端起汤,不以为意地问。
    “我说休息就休息,忙不完还有我和士杰,要不然也可以叫老大过来帮忙,你就乖乖休息,要不然就去香港看家帆好了。”慕容宇早已安排好冷癐的所有时间,他可不能让他这个嫂子累着。
    “嗯,我去香港吧!”冷癐淡淡地说。
    坐在周家帆的病床边,冷癐的心情显然有些哀伤。一个月了,从好不容易度过危险期后,他们才得以进到病房里来看他,但是日复一日,看着他逐渐消瘦的脸颊,身上所插的管子还是一样多,就连呼吸都得靠呼吸器才行,家帆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不是不将他送回台湾离她更近,而是她怕每一次看到他,自己的希望就会落了空;她更怕一见到他的模样,自己就不会再那么坚强。
    “家帆,你知道吗?这阵子,你的那些好兄弟们,对我更是加倍的疼爱,你身边的那些人对我很好,把我当作是他们的一份子,但是你知道吗?独独缺少的却是你的爱。”冷癐难掩悲伤,不过仍继续说着。
    “肚子里的小孩,正期待地想要叫你一声爹地,你怎么忍心让他一出生就失去父亲呢?”冷癐就快要崩溃了,自从一个月前昏倒醒来后,她就再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她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不可以倒下,但是都己过一个月,他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来不及告诉你,让你知道我已经爱上你,现在告诉你还来得及吗?为什么你还不醒来听我说呢?”冷癐握住周家帆的手,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周家帆的脸上。她终究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无法接受一个月来没有生气的他。
    突然,握在冷癐双手中的手指动了一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家帆的手,他的手指在动吗?
    “家帆、家帆!你知道我在叫你是不是?”冷癐动地紧握住周家帆的手。
    氧气罩里的双唇动了动,冷癐发现他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于是立即拉开氧气罩,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唇。
    过了一会儿,冷癐笑了,因为她听见家帆虚弱地对她说:他不会离开她的。
    “你先别说话,我去找医生来。”冷癐这一个月来的担心全消失无踪,只因他终于醒来跟她说话了。
    周家帆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他知道自己身边偶尔会有个声音,那带着忧伤的口气总告诉他她爱他,他知道那是他的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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