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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道德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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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的气候进程,
    由湿变干。
    四分之一血脉的气候,
    变黑夜为白昼,是一半的光。
    叉开一半的果实坠落,
    顺着沉睡的风缓缓而落。
    年特带着惆怅回到了教室,在走廊里看到了很多带血的棉花球。
    “难道?”年特紧跑几步推开门,有几棵老山参扔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在端坐着练内功鼻子上塞着棉花球。
    “老大,你回来了!”本城三霸在休息“我们在努力消化老山参,轮到我们值班,只是鼻血流个不停啊!”天字一班又出名了,一连一个月,所有的人鼻子里都塞着棉花球。校园里的人议论纷纷:
    “向老师鞠躬后站直了就会鼻血泛滥。”
    “难道他们就是校园七奇中的偷窥狂魔?”
    “小心天字一班打喷嚏,你会溅满鲜血!”
    “是流行病吧?躲远点儿”
    “怎么都不见他们贫血?”
    “够啦!”爱拉医生已经忍无可忍“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止鼻血!棉花有的是,把自己憋死好了!罗德罗,太丢人了,你们就不能像平常一样受伤?怎么不见你们贫血倒下!”
    “确实不行了!”年特把大家召集起来“要出人命了,而且效果也有限。我现在一闻到人参或是何首乌哇!吐”
    “确实,虽然得到不少内力,”斯芬克伸出手掌感受着“但是我们没有变强壮反而有些病了,我们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不要说人参,”阿滋搭腔“我现在看见萝卜都我如水的皮肤都毁了!”
    经过一个月的气功特训,有的人进步神速,有的人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吃到肠胃全毁,天天跑茅厕也没有效果。
    “果然速成是靠不住的!”年特看着米尔西带回来的广成子师兄送的武功秘笈,挥出一剑,什么也没有“还是不对!”
    “你不觉得你的精神很旺盛吗?”众人异常妒忌“为什么我们都变成这样而你从来不跑厕所?”
    “因为我的血都吐在晚上了!”年特当然不肯说出自己吃了大量有鳞片的东西。
    自从那天之后,蔻似乎精力也很充沛,几乎天天出现,要求他吐血,而且眉开眼笑:“我一看见你吐血就好开心!”所以,现在他几乎都不敢睡熟,练内功尽量在学校,还养成了一个到午夜就醒来的习惯。
    不过,蔻也有让人无法割舍的好处。
    蔻拿着书:“武功秘笈?好有趣的称呼,难道有什么技术是值得秘藏的吗?”
    年特发现了一个免费的老师,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蔻理解不了的。
    “不是技术本身的问题,如果我们拿出来公然研究,很可能会被教会作为异教徒通缉。”
    “哼,普休斯教会就是这么专横,什么猎黑巫运动啦,就好像使用魔法是他们的专利上面不是有图谱?讲解差点儿劲,但是你照做就好了嘛!”
    “为什么我们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听起来她好像对教会满了解的)”
    “笨!”蔻捏着年特的鼻子“只是魔法基础反过来的理论而已!是一门很环保的武艺技法!”
    “环保?”年特傻了眼“什么意思?”
    “就是将气机和能量从人体产生回溃到外界,和现有魔法相反,讲究积蓄和周转,不要从外界引导能量。”
    “环保是指?”
    蔻歪着头:“好像是我自创这个词,现有魔法是对能量的纯消耗,我也在研究使能量回归的方法,这倒是个提示”
    “(怎么好像她是教皇?)哈哈,嗯,天地有穷而道无穷,你觉得怎么样?(对我另眼相看吧?)”
    蔻盯着年特,确实另眼相看伸出魔爪:“你这个王八蛋!你的脑子最深处有人帮你筑了一道墙,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呃我也不知道,”年特全身麻痹动弹不得,被掐得翻白眼“放手啊利茨!救命!”
    “好吧,看在利茨面子上,饶了你!”蔻的声音那么清脆悦耳,脾气却像是一匹顽劣的野马,从十来岁的躯体中散发出一种妖冶的诱人气质,撒娇也很致命,但是年特不知不觉看直了眼。
    “只有神能创造她,要不就是恶魔。”年特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受过这么多虐待,简直是刻骨铭心,不过为了学习武艺忍了。
    蔻似乎认识世界上所有的文字,就像是和写字的人心意相同。她不出门,却似乎知道很多人情世故除了饮食,她只在乎营养,没有味觉。
    “坐好!”蔻按照秘笈所写的强迫年特执行,做不到就是一顿排头。年特翻白眼、吐血,她皱眉头。
    “你的心性很差耶!真难想象有老师肯传授你这种高明的武艺,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把你们扫地出门了!”
    “不是啊!以前在山上就是很有气氛,很有感觉,心情也宁静。最近吃了那么多恐怖的东西”
    “你还敢怪我!”蔻用一把纸扇子狠狠打年特的头“专心!蠢材!如果不是我体质柔弱,用菜刀也比你用剑强!”
    “体质柔弱?”年特只想喊救命,在蔻的强迫下,他的精神就是集中不起来,直到蔻拿出绝招。
    “我只有按照我的方法教你了!”蔻一挥手,墙上出现一幅很大的白色画板“我知道什么可以让你集中”画板上突然出现手持魔法杖的米蕾妮娅,穿着性感的连衣裙,从领子到下摆都是扣子。
    “喔!”年特面红耳赤“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用过你的脑子嘛!猪脑!”蔻手指一弹,米蕾妮娅的上衣领扣“叮”的一声从画像里跳了出来,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哇!”年特的眼珠子就要跳出来“这才是真正的魔法!”
    “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哦!要用你的剑尖挥动剑气去挑她的扣子,”蔻神秘地提示“发不出剑气你就只能干瞪眼了。”
    年特犹豫了,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能那么做,她在我心里是神圣的,这是亵渎。而且集中起来的都是邪念,恐怕不太对。”
    “哇,虚伪,我不管你了!”蔻打个呵欠“自己看着办,我要去睡觉了!”蔻的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朝着自己房间去了。
    年特在屋里来回挣扎,想尽办法说服自己:“对!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崇拜的!”年特悟得这个道理只用了五分钟,冲到画像跟前抚摸着纤细的脚“米蕾妮娅”
    “下流!”画像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年特头昏眼花,画像鄙视的眼神就和米蕾妮娅看见他穿着睡衣流鼻血时一般无二,声音有点儿像蔻,不过语气和米蕾妮娅差不多。
    “要用实力征服我!你想一辈子偷偷摸摸站在墙外徘徊吗?”
    一股强烈的剑气从年特手持的巨大阔剑上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又缓缓熄灭了。年特脸色苍白,那句话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不想在墙外徘徊!但是,面对画像,他举起剑,又下不去手。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虽然你是画像,但是我仍然不能向你挥剑。”在他心里,那画像确实是鲜活的。他面对米蕾妮娅鄙视的眼神,只想低下头。
    “好温柔呢!我现在也能体会到了。”
    “啊?”年特猛然抬起头,画中的米蕾妮娅微笑着“怕伤到我吗?那种无微不至的温柔,”突然变了脸“真让我受不了!”
    权杖一挥,一个火球从画里飞了出来,直打到年特身上:“白痴!去死!你以为靠温柔就能泡到姑娘?”
    年特只看见火球漫天飞舞,房间那么小,一瞬间劈头盖脸已经挨了好几下,疼得跳着脚大叫,头发也发出焦臭。
    米蕾妮娅弯下腰,拉开领口用乳沟对着他,突然飞出一个硕大的雷电,正打在剑上,年特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蔻从门缝里看着,发出让人难以察觉的叹息。光脚丫轻轻地相互摩擦着,已经很不耐烦:“到底是不是男人?一定要鞭打他才行吗?”
    年特抽筋的时候又挨了两个闪电,突然习惯了,挣扎着站起来。一个火球迎面飞来,年特大喊一声用剑拨开了,但是随即又有一个火球打进怀里。
    画像一面用非人道的攻击摧残着他,一面残忍地微笑:“要用剑气,仔细观察攻击的轨迹!反应很慢哦!”“呃”年特浑身冒着青烟,画像的一角突然映出了一系列动作“是广成十三剑!”年特来不及思索,米蕾妮娅的火球已经铺天盖地袭来,年特大喊一声:“天地化均!”飞身旋起,反手一剑,剑气如鸿,扫荡八方。
    战战兢兢看时,袭来的火球已经都被打飞,小小的房间突然变得非常巨大,地板一眼望不到头,画像上角又映出一套动作,性感的米蕾妮娅从屁股后面掏出一把斧头,已经到了他的脑门。
    “老大为什么又没来?”有人给教室里送来了一封信,年特说要特训“尔等自生自灭好了!”
    “什么啊?老大真是无情,什么特训?是在泡妞吧?”天字一班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斯芬克和一部分人始终没有这方面天分,便想去上武术课,而阿滋和米尔西带着一部分人已经有些心得,不愿意分心。
    于是莎士比老师帮他们安排了课程,一部分人由斯芬克带领插进了拳法班,另一部分人拿着广成飞仙谱不懈研究,但是文字艰涩,图上的姿势甚至无法做到,产生了大量歧义,到个人练习的时候似乎各有风格,各自寻找适合自己个性的练法去了。
    且说利诺老板正在吃午饭,天花板上簌簌地有灰尘掉下来。
    “这个年特!在搞什么!”老板来敲他的门“你在屋里干什么?吃饭啦!不是带了姑娘在里面吧?”
    “不,”年特打开门,满头大汗,十分狼狈“我只是锻炼身体,放心吧,房子不会损坏。”
    “但是灰尘很严重,先吃饭吧!你一定饿了,今天给你打八折如何?”
    “谢谢,帮我留下来,我要睡个觉”年特用毛巾胡弄着擦了把汗,倒在床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利诺老板悄悄拉开房门,走进去看了看,屋里干净整齐,一尘不染,只有年特张着大嘴睡得好香。
    “真的没有小姐,他这么剧烈在干什么?墙上的画满不错的。呃”墙上的画突然用手里的法杖狠狠敲利诺的头,利诺眼前一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倒在地上。
    年特一觉睡到天黑,老板头上裹着纱布:“有人打我”
    利茨:“呵呵”杂货铺折腾了半天,调查现场,分析所有的嫌疑人,最后因为没有丢失东西认定是斜对面的酱菜店老板挟私报复“他总说我抢他生意!”但是酱菜店老板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终于,不了了之了,老板一家早早休息。
    年特又站在画像前:“晚上好,画中的美人。”
    画像玉体横陈,把裙子往上拉,露出半截大腿,甩动秀发露出雪白的脖子:“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我是米蕾妮娅啊!”年特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下往上冒,但还是控制住情绪不卑不亢地回答:“你不是。米蕾妮娅没有你娇媚动人,我很尊敬你,但是你不需要是她。”
    “好吧!好吧!你愿意叫我什么都好”画像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突然探出半个身体“那米蕾妮娅是怎么勾引男人的?”
    “她不勾引男人!”年特几乎喊了起来。
    但是画像不同意:“骗人!全城的男人有一半夜里在想她,我这么努力勾引你一个人都不能如愿”画像把脸扭向后面“呜呜”地抽泣,突然大喊“你去死吧!”然后一大群巴掌大的毒蜂就飞了出来。
    年特早已摸清她的脾气,早有准备,一柄沉重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脚下微微移动,吐气开声,剑气凝而不散,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呼呼鱼跃化龙,”年特虽然疲惫,却很兴奋“这就是最后一种变化,广成十三剑,一百多种变化,我都记住了!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画像中的美女却一点儿也不开心,用一种非常犹豫的眼神望着他,年特一望之下,突然觉得心都碎了,不知不觉之间,他喜欢这画像,它就像是一位好友。起初他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幻觉,是一个魔法,但是没有魔法可以那样人性。
    “她是有血有肉的,她为什么那么忧伤?为什么那么难过?是了,我练成之后,她就没有用了,蔻给她的法力消失,她就要不见了。”
    年特凝望着画里的美女,那副忧郁的表情和米蕾妮娅的气质真的有些接近,他不禁为之颤抖。
    “米蕾妮娅忧郁过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忧郁,但是为什么有一种相近的感觉?难道米蕾妮娅那么快乐的姑娘,那个载歌载舞,如同小鹿般跳跃的米蕾妮娅,也有不为人知的忧伤?”
    “你知道就好了。”画像幽幽地叹息“米蕾妮娅用难以想象的坚强把忧伤藏在心底,还要那么开朗地欢笑,这是我难以做到的。呶,我的使命是让你练会剑气,已经差不多了,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不要犹豫。我不会留情的,挑掉我的所有衣服扣子,你就过关了。”
    “等一等,”年特喊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一个魔法?还是一个人?”
    “那有关系吗?”
    年特凝望着,眼中隐隐有泪光:“我想记得你。”
    画像沉默不语,抬起手来,小房间再次变得无限广阔,法杖发出可以听到的嗡鸣,一群火鸟从虚无中飞了出来,在空间里盘旋着,伺机而动。
    画像脸上都是红润的笑容:“我是在魔神战争中被天使杀死的魔女莉迪亚,只是个破碎的魂魄而已,没有复生的资格,借这个机会才能离开黑暗的世界,不过,我已经很满足,要回去了。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要让我失望。”
    年特长剑垂地,一股剑气缓缓地渗透出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声势,只是如同小溪入海般缓缓壮大。
    “谢谢你。”年特大喝一声“天道无极!”
    火鸟们被狂澜撕裂,却化作无数破碎的红蓮焰火,有生命地寻找着任何可以侵入的缝隙吞噬着,也许一瞬间就有百次攻击?年特分不清,他的眼中什么也分不清,只有剑气狂舞于天地间。
    当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年特发现自己还活着,或者说,没有那么严重,自己成功了,火鸟都已经不见,天地间残存着一些剑气,缓缓地消失在空气中。
    “呼,呼我成功了。莉迪亚!消失了吗?”
    年特滞留在魔法空间里,莉迪亚已经消失不见,墙上只有一块白板。年特感到一种落寞,或者说是成功后的空虚感。
    “我得到了天下无双的剑技,但是,竟然是以莉迪亚为代价的”
    “当,当!”
    “什么人?!”有人用手指轻轻敲年特的脑壳,吓了他一跳,习惯性地一剑回旋砍去,却被人用两根手指夹住了。
    年特一呆,随即大喜:“庄子师兄!你来看我啦!”
    庄子轻轻放开手指,那柄剑上竟然留下了指印,年特不禁咋舌。
    庄子轻轻地笑着:“我只是借用这个别人创造的空间来跟你说说话。什么天下无双的剑技,你的尾巴翘得也未免太快了!”
    “是,是!自然和师兄相比差得远了,但是总算练成”
    “练成什么啊?”庄子哑然失笑“你一开始练剑,广成子就知道了,到最后都看不下去了,才拜托我来跟你说下,你看好”庄子身形不动,却如行云流水一般飘出十丈开外“你看好!天地化均!”
    一道剑气直冲霄汉,那蔻创造的空间虽然宽阔,却无法与剑气的膨胀相比,瞬间支离破碎,露出天地本色来。剑气化作龙形,狂暴地游走于天地间,渐渐由激荡变得缓和,剑气过处犹如清风拂体,待得消散了,年特才发觉天地的分界线已经变了,大地暴起,与苍穹浑然一体,竟然看不到界限。
    “这一剑的本意是针对盘古开天辟地,啊,对了,你也不知道盘古是谁,大概就是光神普休斯的一类创世天神,他用斧子劈开混沌,分开了天地。广成子的意思是人定胜天,你得了些皮毛,就沾沾自喜,哪里知道天地间的奥妙就在那一剑之间。”
    年特浑身冒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经有瞬间达到巅峰的落寞和忧伤,这时只觉得可笑无比。他“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师兄教我!”
    “起来!”庄子一挥手,将他带了起来“天地间的奥妙学也学不尽,哪里能够一下就明白‘道德’二字的玄妙。我们学剑,十几年小成,一生老死了也不见得人人都能至大乘境界,哪有你们这样刚练了几天就翘尾巴的!人家囫囵理解,你也囫囵学了。”
    “是,但是多亏她我才窥到门径。”年特面红耳赤,自己年少轻狂,犯这种毛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总是有些小成便骄傲自大。现在站在庄子面前,突然就谦虚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做贤者。
    庄子笑着说:“你想什么我知道,那个小魔女来历蹊跷,当真不简单。这会儿我毁了她的虚幻小屋空间,把你带到这里,想必她已经惊醒了,正抓狂呢。不过她算是有缘的人,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回头说给她听。”
    庄子拉着年特坐下来,背后竟然长出一棵大树给他们靠着,还开出满树槐花来。庄子似乎在回忆往事,神色十分从容。
    “那是很早的事了,我比你年纪大不了多少的时候,剑法不错。那个时代,我们那里战乱连连”
    “赵文王喜欢剑术,三千多剑客每天为他击剑,一年死上百人他也不满足。这样日夜不停地过了三年,国事衰落了,诸侯想要攻打他,太子悝悬赏千金,希望能有人改掉赵文王的毛病,结果有人带他来见我。我不敢要他的钱,你想,国王和太子哪一个不高兴我都得遭殃,还要钱干什么。若是我说服了国王,太子和国王都看得起我,一千金又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数目罢了。”
    年特想着太子亲自上门去求庄子,千金只在挥袖间,国运系于庄子一人片语之上,不禁神往了:“那个赵国很大吧!”
    “其实没有莱特尼斯大,但是文化发达,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伦理世界!不要打岔!”庄子接着说“我还是决定帮助太子,也是帮助国家。太子说,被接见一定要十分会舞剑。我说没问题。太子又说,国王只肯接见剑士打扮的人,就是蓬头乱发,这样竖着,低垂帽子,帽樱粗粗的,短厚上衣,瞪着眼睛,说话要粗粗的”
    庄子一学,年特便笑了:“标新立异,耍酷嘛!喔,现在卡本老师有点儿这个倾向!您认不认识?”
    “卡本啊?早年是有收过一些门外弟子传播思想,但是不是时候,所以又终止了。虽然不是正式弟子,但是他脚踏实地,心性正是我道家正门,你应该虚心请教才是。”年特答应了。
    庄子接着说:“我穿着剑手衣服来到大殿,也不向国王行礼,更加引得他重视了,他问我剑法如何,我回答,十步可以杀一人,行走千里也不会受阻碍。国王认定我是天下第一,自然隆重地举行比剑大赛。于是,他花了七天挑选剑手,死伤六十多人,终于挑出五六个人和我比试,又问我用什么样的剑,我回答什么样的剑都顺手。”
    年特听着,神往不已,想象庄子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何等气概,但是庄子接下来的故事大出他的意料。
    “我有三种剑,任国王您使用,您有没有兴趣听听?”
    “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天子的剑,燕豀石城做剑柄,齐国泰山做剑刃,晋国和魏国做剑背,用四境来包裹,用四季来围缠,用五行来制恒,用刑律德教来论断,以阴阳为开阖,以春秋挟持,以秋冬运行。前刺无可阻挡,上举无物可在,朝下所向披靡,挥动旁若无人。上斩浮云,下切地维。一旦使用匡正诸侯,天下百姓无不服从。这是天子剑。”
    “赵文王惘然失神,又问诸侯的剑如何。”
    “诸侯的剑,智勇之士做剑端,清廉之士做剑刃,贤良之士做剑背,天下豪杰做剑口。在上效法圆天来顺应日月星辰,在下效法地方来顺应四时,居中则和睦民意安定四方。一旦使用,就好像雷霆震撼四境之内,无人不从。这是诸侯的剑。”
    “赵王沉默,最后问我百姓的剑。”
    “庶民剑。蓬头乱发,低垂帽子,帽樱粗实,短厚上衣,瞪着眼睛,气喘语塞。”
    年特笑不出了,想必当时赵国国王也笑不出,庄子却还在说着:“相互争斗在人面前,上斩断颈项,下剖裂肝腑,和斗鸡没有不同,一旦命丧,对国家没有丝毫用处。大王拥天子之位却喜好百姓之剑,我认为不可取。”
    “那后来呢?”年特半晌心神仍然动荡不已,即使不问也知道庄子名满天下,但是庄子所说远要比想象真实。
    “国王拉着我的手一起上殿,厨师献上食物。从此国王三个月没有出宫门,三千剑士无用武之地,自杀在住所,赵国强盛。”庄子站起来拍拍衣服“我说完了,你把这故事讲给那个小魔女。”
    “您几句话就说死三千多剑客?咦?师兄!喂”
    庄子瞬间就消失不见,年特跌倒在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让他意外的是,蔻正在揪着画像美女莉迪亚的领子,揩对方的胸部:“是我给你这张脸!还有那个屁股!那条大腿!(狠狠掐)说!怎么回事?”
    “不关我的事”莉迪亚被恶狠狠的小姑娘欺负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画布上都是泪痕“我都是照您的吩咐去做”
    “啊,啊我在这里。”年特刚一出声,蔻已经如同一只天真的小鸟扑过来,似乎刚才的任何暴行都和她无关。
    “年特”听上去像是深闺怨妇“人家好担心!”
    年特看着被欺负的画像莉迪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怀里的小妹妹又娇又嗲,咬起人来可也不撒嘴。
    “等一等!”年特把她推开一点儿“有个故事给你听。”
    年特把庄子让他讲的故事又说了一边。蔻又纳闷又惊异“为什么讲给我?”
    “我不知道。”
    “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来!”蔻狠狠敲年特的头“你师兄不会是没有老婆,就打我的主意吧?这么厉害,是编的吧?”
    “不像”年特被敲得抱头鼠窜,缩在墙角和莉迪亚惺惺相惜。
    蔻陷入沉思,突然说:“你的剑气到底练得怎么样了?”
    “你没看见吗?”年特再也不敢自傲吹嘘了,想起来,其实最后那一招接得狼狈不堪,似乎并没有完的样子,只是中途狂乱中被庄子拉走了,搞不好再过一会儿就会被火烧得乱叫,自己却以为剑法天下无敌,真是可笑。更何况剑法再好还不是被蔻打得缩在墙角。
    “你看着我的眼睛!”蔻的语气很奇怪,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是暗夜中发光的宝石,那么深邃,那么智慧,不该出现在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这使她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就像是薄雾中带刺的蔷薇挡住了路途,如果你不肯注视她,就让你偶然发现她,总之,你决不可能错过。
    蔻直盯着年特的眼睛,似乎想要进入他的心灵深处,最后停了下来。
    “如果你的潜意识是受师门保护,那你的师兄真的很恐怖。你的实力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及,但我还是不明白他干嘛让你给我讲故事。”沉默了几秒,蔻说“继续,你还没有赢过莉迪亚,就在这里,莉迪亚,发招!”
    莉迪亚还没有任何动作,年特手中的剑“嗡”的一声,随手腕抖了一个剑花,莉迪亚领口到胸前的三颗扣子“叮”的一声一起飞落,衣领张开,显得更加性感动人。
    “莉迪亚,不用再比了,我认输,我永远赢不了你,至少目前如此。”年特沉声道“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盲目地追求力量,不道德的剑始终是庶人剑,不能超凡入圣。不如学习做人,到那时,随手挥出都是天子剑,任何的魔法、武艺,都不如德行来得重要。”
    “是这样!”蔻若有所思,然后露出小虎牙“那他干嘛告诉我啊!”“呃?我还是不知道哎哟!好疼”
    一支大棒在年特头顶不停挥舞,年特抱头鼠窜,在屋里来回转圈。蔻不停地骂:“你就笨死吧!糊涂虫!讲什么大道理!先练好你的平民百姓剑!免得被我打死之前被人家打死!”
    年特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利诺老爹又来敲门了。
    “午饭你要不要?我给你拿进去!”
    “啊,谢谢!门开着!”年特打开箱子找换洗的衣服,利诺老爹就把盘子和碗放在桌子上。
    “好干净!你最近很会打扫房间嘛!年轻人真是难得。嗯?这画像好像有点儿不同?嗯很性感!”
    “不同吗?我只是在上面写了些字。朋友送的,很不错吧?画的是圣女米蕾妮娅。”
    利诺老爹把注意力从画像敞开的衣领挪开:“喔,我说是什么不同呢!”
    画像空白的地方写着字“看家护院,打扫房间。”
    利诺老爹大笑:“你们可真会糟蹋人啊!要是让教会看见”
    “放心吧,老爹,我是打算让她本人来看。利茨好不好?”
    “今天睡得特别香,早上刚起来,竟然躲在房间里贪睡呢!”
    年特神清气爽,骑上马,正打算离去,隔壁花店里传来一声大叫。卖花小姐拿着一件连衣裙,就是莉迪亚穿的那一件,上面少了三颗扣子。卖花小姐心疼得破口大骂:“是哪个变态干的!”一扭头和年特对上眼,双方都很不好意思。
    卖花小姐:“买花啊?”
    年特:“啊,是,买花。”稀里糊涂把花拿走了。
    卖花小姐:“走好,有空来坐给钱哪!(年特已经走没影了)算了,送你。”
    年特拿着一捧玫瑰花,在校园里不免遭人指指点点。
    “唔怎么搞的,竟然拿了一捧花,还是送人吧!”
    年特推开教室的门:“阿滋,送给你吧?”
    阿滋狂喜,岔气,吐血,抽筋
    年特看了看屋里,只有一半人了,不免挠头:“斯芬克呢?”
    有人回答:“带着一半人去上拳法课了,我们的分歧存在,不过友谊不变。”
    年特点点头:“也好,气功刚刚流行不久,这也是不会魔法的骑士越来越强大的原因,我碰到庄子师兄,确实早年有气功经典从道家传出,只是害怕影响过大,没有公开,民间还道是自行流传的。”
    “你见过师兄?”众人大叫“那剑法?”
    “只懂些基本皮毛。”年特懊丧,庄子的意思他也明白一点儿。
    他的年纪轻,境界不提高则难以大乘,眼下只有自然地成长,循序渐进了。以前那样动不动吃药材搞突击,就像是拔苗助长,一定会垮掉,这也是庄子对他的关心。不过,为什么要和蔻讲故事,他还是不明白。
    年特带着大家一起去看拳法的课程,目前幼狮学院是惟一从气功开始的骑士学校,很多人来这里借读或是深造。气功经过几十年的流传已经成为一门很广泛的技术,在骑士上层流传很广。来深造的甚至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很多是为了健身,真是红红火火。
    而阿滋一看到拳法老师就立刻爱上了他,而且解读对方所有的身体语言:“牛的气质,虎的动作,豹的敏捷,熊的力量,鹰的眼神”
    老师:“这位同学说得很正确,形意拳法就是模仿动物而产生的,比起搏斗来更大的好处是养生哇这位同学你不要激动!熊的力量!豹的速度!放手!”
    阿滋:“蛇的缠绕”
    斯芬克:“老师你还不了解阿滋的危险性!”
    天字一班又和到一起了,大家不再心急于力量,只是默默地成长。实际上,这种无声无息的历程成长得最快。
    年特不知不觉之间似乎成熟了很多,不再想着争强好胜,但是,不知不觉之间,竟然人人都知道天字一班有个年特是非常优秀的骑士候选人。天字一班参加许多课程的训练,和更多的人接触,风评也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
    卡本老师的弟子经常来找他们试剑穿着皮甲,他们还是不喜欢沉重的铠甲,但是双方都受益良多。年特没有火气,大家就渐渐和气了,年特的剑法他们也是佩服得不得了。关于剑谱,每个人都有理解,没有练成剑法也练成了其它的东西。
    米尔西:“居合斩!”一刀鲜,对手连剑都看不清就已经长剑脱手。
    阿滋:“天外飞仙永远缠着你的烈焰红唇!”一般对手在十招之内都会落荒而逃。
    年特:“你们这是剑法吗?是刀法或是身法才对。”
    阿滋:“你要不要试试?”
    “不,更胜于剑法”
    这一天,年特在弓箭课上,罗杰背着弓箭出现了,发着牢骚:“什么呀!是你们啊好好训练吧!”
    “你不是特地来指导我们的吗?”
    “开玩笑!一个女生也没有,我怎么提得起来兴趣!再见了!”罗杰挥着手往外走去,突然看见暗金骑士亚修举着长剑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要不是闪得快一定会被撞得四脚朝天。
    “喂干什么啊!”“你这个混蛋!”亚修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剑向年特斩来,年特吓了一跳,向旁边跳开了,一道红芒闪过,在空中发出“嗤”的一声。
    “不要跑!看剑!”
    “你疯啦!我招你惹你了!”“不要装傻!”暗金骑士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拦腰又是一剑,年特在地上一滚,从墙角抄起自己的盾牌。
    “再发疯我就还手了!”
    “凭我的剑起誓,我就是要杀了你”亚修正在发疯的时候,突然一只箭擦着鼻子尖飞过,接着叮当一阵乱响,盔甲上连续中了十几箭,顿时冷静下来。
    “要是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刺猬了!”罗杰放下弓箭“有什么私人恩怨按规矩办,不要在箭道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年特望着亚修,看见他脸上泪痕还没有干,想必是伤心过度,鼻子也淅沥沥的,作为幼狮第一骑士可是有够丢人。
    亚修这会儿冷静了,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摘下剑鞘抛在地上,恨声说:“我要和你决斗!”
    “为什么?”一大群人一起叫了起来。
    “不要装傻!”亚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年特,握着剑柄的手活动了一下手指,以便攥得更紧。只要年特答应,他就会一剑砍过去。
    “装傻?对不起,我可是没空奉陪!我们到底有没有仇,你最好再回去搞搞清楚。”年特觉得自己定是被什么人陷害了,亚修和他连话也没有说过,哪里来的仇恨。
    “喔,原来你是中级幼狮骑士,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亚修似乎根本没有把年特的话听进去,只是一心请求决斗“我还没有听说过拒绝决斗的中级骑士,你想成为笑柄吗?如果那样的话,你把我的靴子擦干净,我就饶了你。”
    “你不打算要脚了吗?”年特一声冷笑“你跪下来求我就和你决斗。”
    “你”亚修突然扭头向罗杰“他叫什么名字?”
    众人气结,年特大怒:“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来找我决斗?你想死就成全你!”一下用盾牌推在亚修身上,亚修措不及防,被撞得飞起来,在地上滚了一滚,立刻砍回来,罗杰连忙插在中间。
    “停手!一切按规矩来!亚修你去找公证,年特你决定地点和时间,使用的武器。如果接受了,扔下点儿什么作为凭证。”
    这时候已经围了黑压压一圈人,想必是亚修跑过来的时候动静不小。年特终于还是发了火,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身上没有什么零碎的东西好扔,当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币,丢在地板上:“你爱要不要!”
    亚修气得满脸通红,因为弯腰去拿这个信物等于是在像乞丐一样捡钱,罗杰见势不好,连忙把铜币和剑鞘都捡了起来,分别交给两个人:“现在走开吧!所有的人都离开!走了!走了!”
    亚修把铜币又递了回来:“罗杰,就麻烦你做公证。”
    “好吧!”罗杰又向年特要回剑鞘“你一天之内决定好时间地点就告诉我,不可以超过一个星期,不可以离开本市。在全校公布后,就可以进行了。在此之前不许私斗!否则剥夺幼狮骑士称号,赶出校门。”
    “赶紧决定自己的死期吧!”亚修狠狠地瞪了年特一眼,推开人群离开了。
    年特也气得用盾牌狠狠撞了一下墙壁,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群随着热闹结束散开了,有人回头对他说:“去美术馆看看你就知道了!”
    “美术馆?”
    在学校另一面,文科校区有一个很大的美术馆,而且是对外开放的,有很多这里出去的名画家毕业前的作品都成了无价宝,此外最受好评的就是时常会更换的在校学生作品展,有很多人来竞标购买,一些收藏家会开出很高的价钱,而今天惹起骚动的不是开出的价,而是一副不打算卖的画。
    “该死!”
    年特望着大厅里一等奖的作品,一般这种画,财迷的玛丝塔一定不肯卖,要自己留起来。问题是那幅标题是“北风骑士”的作品足有一个真人那么大,拥有亚修的暗金铠甲和年特的头,还有嘲弄式的轻蔑笑容,实在是很传神。
    “喔,本人来啦!”这样的窃窃私语汇成嗡嗡的声音,年特气得手脚发凉,突然把整幅画框从墙上揪了下来,几下拆碎,将画取出来卷成卷。
    “您不能这样”
    年特一把推倒美术馆的介绍人员,带着画迅速离去。周围的人意识到他的企图后不但没人阻拦,反而不断开价:“先生!我出一千金币!把画卖给我”
    “别听他的!我出两千金币”
    “三千!”
    前来阻拦的卫兵都被那些人挤到了一边,年特反而趁乱逃走了。
    “哇已经有人给你画像了?”
    利诺看见那幅画的时候,吃了一惊:“神啊,这画画得有水平!哦,哦,是美莲小姐的画!”
    年特点点头:“今天有人跟着我追出一里地,出价到五千金币啊!”利诺贪婪地看着画像右下角的签名:“这是还好你没卖,去年美莲小姐的画卖了一万八千金币,也不如这幅。”
    “啊?这么值钱?老板你常去看画展吗?”
    “这个哈哈”利诺挠着头“前一阵很想趁美莲小姐没出名的时候买几幅来赚一笔,没想到几乎所有人都看中了她的画,根本轮不到我。”
    “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吧?”
    利诺说:“不,我记忆犹新,美莲小姐的处*女作是一幅风景画,里面有光神大人的像,连教皇都说那神像微笑了。那时候,大家都误以为是宫廷名画家但丁画的。啊那神像真的像是在微笑,就是那副有名的祝福之地,现在已经值五万金币了!”
    “不会吧?那抱着她岂不是等同抱着金库?”年特看了看那幅画“我刚才还想把它烧掉”
    “为什么?”利诺大喊起来“不要的话送给我!”
    “就给你好了!”
    “真、真、真的?”利诺激动得几乎昏倒。
    年特连忙附加说明:“其实画的主人没把它给我,但是估计我拿走了谁也不敢有异议。主要我是不想有这么一张东西天天让人看。反正要挂我也是挂在你的屋子里,就送给你好了,不过不要急着拿出去给人看,否则被要走我就不管你了!”
    “谢谢!”利诺声音都变了“挂到我的卧室去,嘿嘿嘿,从此我向光神大人祈祷的时候都捎带上你的名字!”
    “有人在吗?我进来了!”屋外突然传来美莲的声音。
    “快收起来!找上门来了!”
    “美莲小姐?”利诺很想迎出去,但是金钱至上,利诺还是迅速带着画逃进了屋里“顶住啊!”
    年特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抱着胳膊出现:“有何贵干?咸菜五十个子儿一罐!”
    美莲今天梳着两个长长的羊角辫子,穿着一身淡雅的春装,拿着一张小纸条,估计是地址,面无表情:“把我的画还来!”
    “什么画?”年特望着天花板“烧了!”
    “你”“我有肖像权啊!”美莲一句话不说回头走了,这下轮到年特发呆:“这么干脆?”
    “她走了?”利诺悄悄探出头来,年特点了点头,有些不安。
    “管她的!反正画归你了!利茨呢?”
    “万岁!”利诺高兴地跳起来“利茨和她妈妈睡了!今天白天有些累。”
    “对了,我叫您找的铠甲怎么样了?可能很快我就能用了呢!”
    “这么有把握?”
    “因为有人帮我提供提高身价的机会嘛!”年特问过,如果打倒亚修,按规定要是不死,他就得交出暗金铠甲作为战利品,因为他是挑战方,很多的规定都是对年特有利的。械斗是文化的一部分,但是法律上不能提倡,所以当挑战方就要吃点儿亏了。
    利诺回答:“我还在寻找,不过已经有目标了。最大的铠甲商人姆斯很快就来这里,我可以刺激他一下。但是关于资金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真是”年特说“等我一下!”随即到自己的屋里取出了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就是用金子打造我也买得起!”
    “呃!”利诺似乎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半晌上不来气,幸好那只是自己的唾沫,拿着夜明珠不断喘息“你怎么会?”
    “我没说过我是穷人!”年特转身上楼休息。
    “你觉得我们家利茨怎么样?”
    年特一脚踩空,叮叮当当摔下楼梯。
    半夜里,有人踩年特的脸:“喂喂!醒醒啊!”“呜这样怎么可能不醒”年特沿着小脚丫看上去,蔻插着胳膊,撅着嘴,似乎很不爽,但他还是要说“请不要踩着我的嘴很难说话啊!”“哼”蔻坐下来“我刚刚发现你很可疑!”
    “说什么鬼话!你不是更可疑!”虽然又受到虐待,但是年特终于放下心来,竟然很欣喜“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你?”
    “你很想见我吗?刚才我外公想把我嫁给你的时候答应不就好了!”
    “大小姐!”年特哭笑不得“您今年芳龄几何?”
    “十一岁!”蔻挺胸抬头,傲然回答“就快十二了!”
    “嗯,”年特作出沉思的样子,然后回答“我个人认为隔壁的小宝跟你比较适合,十三岁啊!”
    一支大棒没头没脑地挥舞,打得年特满头是包,捧着小被子倒在地上。
    “找死!”蔻拎起他的头发“没死就醒过来!”
    “好疼!”年特虽然已经留了心,但是每次明知会被打都躲不过“要是被我学会这一手,亚修那厮想不死也难!”
    “花心鬼!你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那个美莲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又知道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年特做了违心地回答“怎么会!我只喜欢你一个!”
    “呀太好了!”蔻欢呼,然后把脸凑过来闭上了眼“那亲一个我就相信你!”
    年特凝望着娃娃脸:“”“吼”蔻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会咬人的声音,露出一半牙齿“你敢骗我!”
    “哇啊”第二天,年特拄着拐杖到学生会去见罗杰:“虽然我很想立刻宰了亚修,但是”
    “太迟了”罗杰用同情的眼光望着年特“你只有一天了,如果那伤是真的,好好享受人生吧!”
    年特吃了一惊:“什么?是你说有一个星期的!”
    “我是说过!”罗杰叫了起来“但是我没叫你去惹美莲姐姐啊!”“啊?她做了什么?”
    “已经卖到三万金币了!”
    以诺的中央广场,王城最大的公告栏,贴着巨幅海报“兔子骑士年特乌龟骑士亚修”时间是第二天一早,地点是广场中心,最可气的是还有附加说明:“徒手互斗,不死不休”
    年特画着全身像,脸部尤其传神,干裂的性感嘴唇成心画得有一点儿像兔唇;亚修全身在暗金盔甲里,连眼睛都没画,似乎说他像乌龟一样依赖暗金盔甲。
    “兔子骑士”年特快疯了,广场上挤满了人,还在不断出价:
    “三万两千!”
    “三万五千!”
    “啊!是兔子本人!保护海报!”
    “这下子你可出名了!连称号都一起办齐”罗杰冷嘲热讽“连我都不敢惹美莲姐生气!如果你明天不来,可就真名副其实了!”
    “闭嘴!闭嘴!”年特觉得自己在做噩梦。
    人群又起骚动,亚修气喘吁吁从马上跳下来,面色惨白,人群不断传出议论:“是乌龟!龟兔之龟出现了!”
    亚修比年特更难过,口中喃喃自语:“我完了!我完了!”被苦苦相恋的人如此毫不在意地捉弄,名誉也毁于一旦,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亚修突然把怒火转嫁到年特头上,用马鞭没头没脑地抽“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年特一样怒火无处发泄,抡起拐杖直拍在马脖子上,那马惨嘶一声横着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亚修及时跳起,没有被压在下面,怒吼着扑过来,脖子也红了。
    “住手!禁止私斗!把他们抓起来!”王城宪兵队及时赶到,一拥而上,将两个人分开。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我出五万金币!”随即有人一咬牙喊出“五万五千”来,价格不断翻新,和两个人的辱骂以及宪兵队的怒斥交织在一起,广场上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这个死妞!”年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了,反正是咬牙切齿,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把伤治好。昨天晚上被蔻打得实在是严重,不过他没办法生小女孩的气,倒是被美莲玩弄所受的心灵创伤更为严重“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把你搞死!”
    “好幸福的人哪!”阿滋用所领悟到的推拿术给年特舒筋活血“弄到手的话你打算怎么把她搞死?”
    “奴隶!当奴隶!白天鞭打!晚上我要把她活活搞死!”年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美莲,决斗已经次要了,让道德见鬼去,毕竟和亚修没仇,有仇的是美莲。
    “哎!你怎么这么粗俗!”阿滋哀怨地说“你真不理解女人的心!”
    年特大叫:“什么心不心的!对了,我倒忘了,你倒是有一颗女人的心。那你说说看,我没招她没惹她,她为什么把我害得这么惨!”
    阿滋说:“多少骑士希望毕业时得到她的画像啊!她只是偶然和我们碰过面就随手把你画上了,对你而言是多么幸运啊!可是你把她的画烧了,这对她而言是个巨大的羞辱。是你得罪她在先啊!”年特冷哼一声:“你还替她说话!那个蛇蝎女人!亚修对他一往情深,你也看到了,她连亚修也一起害了!这算是和我的私人恩怨吗?本来我和亚修没有仇!”
    “讨厌!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理解人家啊!”阿滋声音发腻,手劲可是像钢爪一样,把年特捏得“嗷嗷”叫。
    “她很偏心,在帮你!虽然亚修一直在纠缠她,但想必她很反感。女人对心仪之外的男人是不会有任何情面可言的,这是为你好啊!她骂亚修是乌龟,亚修就不能仗着暗金铠甲的坚固获得优势了,而且她指明要徒手格斗,对你有利啊!亚修是用剑的,这也是不希望有人死掉的意思。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都体会不到!美莲小姐,我真同情你!”
    年特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知不觉争辩起来:“胡扯!我和她只说过两句话而已,而且没有甩她!她凭什么不帮亚修反倒帮我?”
    “爱!这就是爱!你没遇见过一见钟情?没遇到过总该听过!”阿滋分析得头头是道,感同身受“这就是美莲小姐纤细的心,亚修视她为禁脔,问也不问就来找你决斗,所谓打狗看主人,她自然讨厌亚修自以为是。”
    “不可能!”年特死也不相信,这种事会落到他的头上,他倒是宁愿相信是一场仇恨,因为仇恨可以一刀了断,情爱却复杂得多,一旦被情丝所缠绕,可是斩也斩不断。
    阿滋:“你站起来看看。”
    “咦?哈哈不痛了!”年特站起来跺了跺脚,全身酸痛全消,说不出的轻松“有一手!你会使某个男人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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