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
    随着那些托儿的带节奏，越来越多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他们本来就是看热闹的心态，此时看向秦寻的眼神也变了。
    跟秦寻睡了他们的老婆老公一样，纷纷跟着大声叫起来。
    “滚下去！”
    “不尊重粉丝的人！滚下去！”
    “你不配当明星！”
    “你不配和其他明星站一起！”
    “秦寻，我恨你！”
    ……
    吴雨看着底下乱哄哄的场面，脸色有些难看，都想拿起话筒问候他们祖宗一顿了。
    忽然。
    众人看见秦寻把话筒放在嘴边，静静地看着台下，慢慢闭上了嘴巴。
    渐渐的，广场上安静下来。
    不少人踮着脚，探头探脑的看向舞台上的秦寻，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寻见广场上安静下来，看向乌泱泱的吃瓜群众们。
    他微微皱眉，一脸疑惑的说道。
    “粉丝？”
    他看向女记者，又加重语气。
    “我对得起我的粉丝吗？”
    女记者看着秦寻脸上淡定的笑容，莫名的心里有些发虚。
    他好自信的样子。
    这是准备做什么？
    此时，就听见秦寻站在舞台上高高举起右手，大声喊道。
    “在场的观众们请问你们是我的粉丝吗？”
    广场上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有些怪异。
    渐渐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
    “其实我之前粉过他，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谁敢站出来说是你的粉丝？”
    “我就是奔着他来的，唉……怎么搞成这样子！”
    “要不我喊一句，给他点面子？”
    “算了，万一等下被打。”
    ……
    透过直播间。
    张磊看到现场的画面，高兴得抿一口红酒，笑道。
    “这场面也太尴尬了。”
    “秦寻也算得上一个当红炸子鸡，现在在舞台上憨一声，都没人敢承认是他的粉丝。”
    “都羞于承认是他的粉丝！”
    其他高管也是笑得大声。
    “我要是他，就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尴尬，我都替他尴尬。”
    “怪不了别人，都是他自己作的！”
    ……
    舞台上。
    秦寻听着底下嗡嗡的蚊子声，高高举着手，又大声问一遍。
    “在场的有没有我的粉丝？”
    广场安静了一会儿。
    有一个声音大喊。
    “没有！”
    “我粉你个蛋！”
    秦寻一惊。
    想不到群众里面有攻击力如此强悍的人。
    他慢慢低头看一眼裤裆，抬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这样不好！”
    顿时，广场上爆笑如雷。
    “我靠，你白长了这么一张帅哥脸，端着点好吗？”
    “谁好人家动不动就看裤裆啊？”
    “粉你个蛋？”
    “咋滴，你的蛋蛋没有褶皱，跟鹌鹑蛋一样光滑？”
    “是一颗偶像蛋？”
    ……
    听着周围的笑声。
    安插在吃瓜群众里的托儿们有些着急，刚才辛辛苦苦带起来的节奏，怎么一下子气氛就不对了。
    不是应该讨伐秦寻吗？
    怎么能被他一句话就逗乐？
    紧接着。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你的粉丝，我粉叶岚！”
    “我粉毛千亦！”
    “我也粉叶岚！”
    “我粉高曼！”
    “我粉祝元驹！”
    “就是不粉你！”
    “你下去！”
    “滚下来！”
    “滚下来！”
    ……
    吴雨看着场面才稍微好一点，又被一些人带了节奏乱了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夏宁站在秦寻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却一脸的淡然。
    似乎对秦寻很有自信。
    宋映悄悄抓起拳头，竖起耳朵听，看看有没有谁喊一句“我粉宋映”
    结果……没有！
    唉……
    这就是广大人民群众对网红的偏见。
    再小的明星也有人粉，甚至可以标榜自己口味独特。
    但是在大庭广众下承认粉一个网红，就显得很跌份。
    就像现在，明明刚才广场上有很多人都期待看到秦寻上台，可是现在也不敢再表现出来。
    免得被人喷没品味！
    当秦寻的粉丝可真是可怜又憋屈。
    秦寻听着广场上此起彼伏叫他滚下去的声音，一点都不介意。
    他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口嗨而已。
    谁好人家会去粉一个打野狗，吐人一脸口水，抓着别人双腿转圈圈的人？
    能粉他的人，肯定都是颠颠的。
    还会在乎他耍不耍大牌？
    大牌耍得越狠，人设立得越稳。
    就像夏宁说的，只要他不在舞台上裸奔，那在他粉丝心目中就是一个正能量满满的有为青年了。
    秦寻没有理会广场上那些叫嚣，看一眼有些得意的女记者，又看向直播手机镜头，笑着说道。
    “直播间的各位观众朋友，你们是我的粉丝吗？”
    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秦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直播间。
    在线人数突破了3万。
    弹幕刷刷的。
    数量很多，但队形相对统一。
    【我粉你个蛋！】
    【我粉你个蛋！】
    【我粉你个蛋！】
    【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
    贝影影视高层办公室。
    一片欢笑。
    “这些网友真是太可乐了，怎么能这么侮辱一个偶像？”
    “秦寻用了不到十分钟，把自己从一个顶流偶像变成了一个万人唾弃的角色。”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啊！”
    张磊举起高脚杯，大喊一声。
    “干杯！”
    众多人齐呼。
    “干杯！”
    忽然。
    张磊发现有人刷了嘉年华，不由得一怔。
    不对劲。
    怎么礼物数比刚才多了？
    难道说……秦寻的这番言论还能吸粉？
    秦寻的粉丝是贱骨头吗？
    他都这么对你们了，还给他送礼物？
    张磊摇摇头。
    不会的，应该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在带节奏！
    ……
    广场上。
    秦寻面带微笑，看向负责直播的小姐姐，问道。
    “观众们都是怎么说的？”
    “他们是不是我的粉丝？”
    直播小姐姐脸色尴尬，看一眼满屏的“我粉你个蛋”和“我是你爹”，轻轻摇了摇头。
    秦寻又笑着问。
    “那他们怎么说？”
    直播小姐姐脸上更尴尬，语气有些迟疑。
    “他们对您的身体表达了一定的……关心。”
    “又说……说不是你的粉丝，是你的……亲戚。”
    秦寻一听，立即挑眉，不悦道。
    “他们是不是在刷‘我粉你个蛋’，还有‘我是你爹’？”
    “这些人都什么素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