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白日里来稻花香
此时。
不仅李青山忿忿不平。
连苏定方,也不禁有些着急。
百骑司三大中郎将,常威资历最老,威望最高,他竟然也跳出来抢地主,这一局还怎么玩?
然而。
张阿难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怎么?你也出来凑热闹?”
就一句话。
无形中的压力扑面而来。
常威的脸色变了变,低下头不再说话,显然被大太监一句话镇压。
苏定方长出一口气。
李青山心里哇凉哇凉的,彻底死心。
连常威的面子都不给,大老板这是铁了心,要重点栽培房赢啊!
“青山,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阿难喝了口茶,望向李青山,“房赢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竟引得你与定方大打出手?”
“这个…哈哈……”
李青山堆笑道:“属下琢磨着,房遗爱与那些文人关系匪浅,出任务的时候,会省去很多麻烦。”
“与文人,关系匪浅?”张阿难抬起眼皮子,示意道:“你继续说。”
“上次幼童拐卖案,属下带人出城,在城门口遇到一队国子监的学子,他们见到房遗爱后,甚是激动,主动上前打招呼。”
“而且态度极为热情。”
“说了几句话后,房遗爱要出城,那些清高的学子们,竟主动给他让道,还齐齐弯腰恭送……”
主动让道?
齐齐弯腰恭送?
一屋子武将,眼睛瞪的溜圆。
那些文人士子,一向自视清高,何时拿正眼看过粗鄙的武夫?
可如今。
他们竟对房赢如此恭敬。
真是闻所未闻!
张阿难放下茶杯,感叹道:“咱家只是听说,房赢这小子在长安城肃有文气,却没想到,那些士子们,对他的推崇到了这种地步。”
李青山咽了口吐沫,苦涩道:“士子们倒还罢了,关键还有孔祭酒。”
“孔祭酒?”张阿难眉头一挑:“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他难道也很欣赏房赢?”
“岂止是欣赏!”
李青山叹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孔祭酒说,冲着这两句诗,吾等便能醉上三天三夜!”
话音落下。
大太监的脸色变了。
孔颖达什么身份?孔子的嫡系血脉,当世大儒,家世背景、自身学问,在大唐属于超一流。
如此一个大人物。
竟说出这样有失身份的话……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了,而是存了收徒的心思啊!
“张将军,此事,不可不防!”
老成的常威,躬身说道:“先放出口风,表示欣赏,再找合适的时机,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哪个后辈能顶得住?”
“孔祭酒,这是想要挖人啊!”
啪!
张阿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哼!李淳罡那老货和咱家争,也就罢了,毕竟百骑司和不良人同为陛下亲军,同气连枝。”
“现在,连孔颖达都想来插一脚!”
“真是岂有此理!”
……
另一边。
房赢走出了凝阴阁。
他被李世民叫去了好几天,今天过来,就是和领导照个面,然后就可以回家睡大觉。
提起睡觉。
自然便想到了诗诗姑娘,于是拐了个弯儿,径直去了梦春楼。
男人,一旦开了荤。
就像是偷了嘴的猫,几天不吃,就馋的不要不要的,浑身不得劲儿。
此时正是晌午。
梦春楼的姑娘们,经过一夜的工作,刚刚补完美容觉,大多都刚刚起床。
诗诗姑娘不用值夜班。
她属于专供,专门服务房赢这个大客户。
“房公子?这么早你就来了?”
诗诗正在看书,见房赢进门,面露愕然。
“怎么?觉得我来早了?”
“不是。”诗诗俏脸一红,低头小声说:“此时还是白天呢……”
房赢抬起诗诗的下巴,笑道:“白天,才看的清嘛!”
“公子……”
诗诗嘤咛一声,羞的脖子都红了。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这种不经意间,露出的妩媚风情,更能让人上头。
房赢将她手里的书拿掉。
抱着娇羞的花魁娘子,就进了里屋。
此时。
日头高照。
在无人知晓之地。
一场高手对决,已然悄然无声的展开。
这一战,事关双方的荣耀,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下一刻就会炮火连天。
忽然。
少年动了,举枪便刺。
不料,敌将两片钢刀,反把长枪夹住。
少年用力抽枪,再度刺去,敌将刀光裹住长枪,咬住不放,你来我往,战成了一团。
几十回合后,竟不分胜负。
然而少年气定神闲,敌将却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少年邪魅一笑,佯装不敌,抽枪便退,敌将却举着两片钢刀,紧追不舍,叫喊不休。
见敌将面露骄狂。
少年忽然一记回马枪,趁着敌将门户大开,一招白蟒进洞,敌将躲闪不及,正中死穴,狂叫一声,险些晕厥。
趁她病,要她命!
少年使出浑身解数,枪挑拨刺。
敌将已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招架,却后续无力,被杀的落花流水。
忽然。
少年猛然使出一枪。
催动浑身斗气,一束白光,竟然从枪间射出,斗气外放,炙热的光华,让敌将大喊一声,口吐白沫,向后倒去。
……
晌午后。
花魁娘子睡着了。
花开花落,雨打芭蕉。
山谷爆发了几次洪流,让她疲惫不已,连房赢何时起身都不知道。
大丫鬟青儿心疼不已。
一边服侍房赢穿衣,一边红着脸说道:
“公子凶猛,我家娘子独木难支,奴婢不才,愿为公子推波助澜,弄玉吹箫。”
锵锵三人行吗?
房赢心头一阵火热。
俯视着眼前的小丫头,萝莉脸,五官清秀,身材娇小,是前世流行的白幼瘦。
如果扎上双马尾。
妥妥的一枚二次元少女。
“嗯,以后再说吧。”
房赢随口说了一句。
然后施施然走出了闺房,神清气爽。
下楼走到一楼大厅,忽然听见一阵谈笑声,扭头一看,几个文士正从侧面包厢出来。
其中一人,竟是大哥房遗直。
而且脸色酡红,醉眼朦胧,想必是喝了酒的,而且衣衫不整,显然玩的很嗨。
房遗直和同事有说有笑。
一抬头,正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房赢。
???
!!!
“啊这……”
房遗直瞬间酒醒,睁大了眼睛。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脑中仿佛有数道雷电劈过,里嫩外焦,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尴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