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件事倒是在骆利川的意料之内。
    苏暮眼下和张哲瀚藏了起来，张家自然是没有办法保他们周全，唯一能伸出援手的自然就是陆家了。
    “张家的那份合同拟定好了吗？”骆利川沉声问了一句。
    “都已经准备好了，下午签合同。”向晨默默地张家心疼了一下，自打骆利川把罪证都交到警察局之后，非但没有和张家撇清关系或者是站在对立面，反而在工作上和张家越走越近。
    几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慢慢肃清了张家的客源，昌盛集团一跃成为了张氏集团最大的客户。
    非但得罪不起，还得哄着。
    下午三点，向晨敲开办公室的门，提醒骆利川会议准备开始了。
    “不着急。”骆利川挂着蓝牙，在听分公司汇报海外市场的经营情况。
    向晨点头推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骆利川才悠哉悠哉地进到会议室，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和张父打了声招呼，“伯父，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骆总是年轻才俊，公事繁忙也是可以理解的。”张父脸色有些难看，神情憔悴。
    “伯父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吗？”骆利川故意挑起话题，说话都是难得的热络，“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一会我让向晨给你送点补品。”
    向晨站在一侧，听着骆利川说出这话都觉得沁出些寒意。
    明明听着每一个字都是关怀，但从骆利川的嘴里说出来就特别像哄着你吃下夺命的毒药。
    “骆总不用这样客气。”张父扯回到正题上，“这份合同我看过了，骆总您的开价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以这样的价钱谈成合同，他们只能是亏大本。
    “这是我们昌盛集团能接受的最高价格了。”骆利川一本正经地说着，“毕竟我们也有难处。”
    张父自然不会相信骆利川的这副说辞，咳嗽了几声，瞟了一眼向晨。
    “你先出去吧。”骆利川心领神会，挥手示意向晨离开。
    会议室的门关上，张父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骆总，我知道我那个不肖的儿子对您做出了过分的行为，差点酿下大祸，但事到如今。我们张家也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您能不能放过他一马。这份合同我先签下了。”
    说着，拿过钢笔就想签字。
    “等等。”骆利川拦住了他，“张伯父，做生意你是前辈，自然应该清楚生意和人情是两回事。”
    “这......”
    “既然你都说了，张哲瀚和张家脱离了关系，那么我和他的事自然和张家没有关系，伯父你也不用在意。”骆利川寸步不让，说话间带着些讽刺，“现在不是我不愿意放过他，而是证据确凿，他躲不掉。”
    张父垂眼，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纠结。
    “合同的事情，张伯父不愿意签可以不签，这事我不会勉强，但也不会给你任何的承诺。”骆利川起身，“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临出门的时候，骆利川突然回身提醒了一句，“对了，我早上听说陆伯父也回国了，正打算约着一起见个面，你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可以一起。”
    张父抬眼看了骆利川一下，眼神咻地亮了一瞬。
    “骆总，合同不签了吗？”向晨见骆利川两手空空出来，疑惑地问了一句。
    骆总出马，从来没有失利的情况。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签。”骆利川单手把袖口往上折了折，“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啊？”向晨更听不懂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骆利川没有打算现在解释，径直往专属电梯走了进去，提醒道，“尤其是今晚要盯紧骆远那边的动作，然后这两天也让人留意一下张家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