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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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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法就在金銮殿上她被禁卫准备带走的那一刻坚定。
    虽说一直都在准备着,可夺宫却终究不是小事,两日的准备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所以,起先鹜颜还是反对,但他执意。
    他必须反,他也必须赢,因为他让一个女人等他两日。
    大军刚从云漠回来,长途跋涉,正处在休整期,庆功宴君臣同乐、人多聚集,这一些都是举事的好时机。
    他不知道错过这一日,还要等多久,他不能等。
    一刻也等不下去。
    所以他连夜布署,两日两夜都没有阖眼睛。
    终于成了。
    “蔚景,你在,真好。”
    曾经无数次想过大成之日会是什么样子,却从未想过,她会在自己身边。
    也不是未想,是想过而不敢想。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碧水宫看到她破水而出那一刻的心情,远比在未央宫前面看到锦弦弃宫逃跑时的心情要强烈百倍千倍。
    捧起蔚景的脸,凌澜轻轻吻了吻她的鼻翼唇角,而后又定定凝着她看,那专注的样子,似是要将她的模样镌刻到心里面去。
    “做什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吗?”蔚景被他看得窘迫,面色不由地越发绯红。
    “愿意嫁给我吗?”他忽然开口。
    声音微哑,低沉醇厚。
    蔚景心尖一抖,愕然抬眼,撞上男人炙热的目光。
    “蔚景愿意嫁给凌澜吗?”
    温热的气息打在面门上,萦着淡淡的墨竹香,清新好闻,凌澜再次轻声问。
    蔚景怔怔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们有着夫妻之实,却从不是夫妻。
    夜逐寒的妻子是鹜颜,夜逐曦的妻子是锦溪。
    而她,什么都不是。
    许是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凌澜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黯哑的声音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逸出。
    “蔚景,你愿意吗?”
    蔚景微微后倾了身子,避开他的唇,仰脸望着他,戏谑道:“怎么?是在跟我求婚吗?”
    “你愿意吗?”
    男人眸光粘稠,胶在她的脸上。
    见他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蔚景一时心起,想闹他一闹,遂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后,一脸慎重道:“我考虑考虑。”
    “不许考虑,必须愿意!”她的话音刚落,男人霸道坚决的声音紧接而起。
    看着他一副强势霸道不容人拒绝的样子,蔚景不满地嘟囔:“哪有你有这样求婚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就不说单膝跪地跟戒指了,连束花都没有。”
    “什么?”男人似是没怎么听懂她的话,不过最后一句是明白了,“走!”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蔚景的手,就开了厢房的门往外走。
    蔚景被他拖着,被动地捡着脚下的步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一直被拖到后院的水榭旁边,男人让她站着,而自己却是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轻盈地踩着水面,一朵一朵摘下浮开在水面上的睡莲时,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来摘花的。
    这个男人!
    她不过那么一说,他还当真了。
    心神一动,本想阻止他,却又不忍破坏这一副美丽景致,便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被大雨冲洗过的原因,今夜的天空很蓝,就像是湛蓝的湖面,湖面上镶嵌的星子也格外的璀璨明亮。
    漫天星斗下,男人一袭白衣,袍袂簌簌,如同九天而来的谪仙。
    男人轻盈踩于水上,或盘旋、或一跃而起,在他的脚下,是被夜风吹得摇曳的莲叶和被他脚尖点过泛着一圈一圈涟漪的水面。
    当男人手捧一大把睡莲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沉浸在那一副水墨画里没有走出。
    “嫁给我!”他说。
    蔚景怔怔回过神,垂眸看着面前一大捧娇艳的睡莲,花瓣上还有未来得及滚落的露珠。
    皱眉道:“凌澜,你还真下得了手,没有水,这些花很快就会蔫掉的,你这分明就是要了它们的命。”
    蔚景抬眸,撞上男人殷殷等待的目光。
    只不过凤眸中的那一抹殷殷在她的这一句话后,很快剥落了下去,凌澜面色一沉。
    “女人,你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主,说没有花束的人是你,摘了花送给你,你又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蔚景细细睨着男人神色,见男人真的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她就笑了。
    撇嘴道:“幸亏还没答应嫁给你,一句话就让你不耐烦了,一辈子还长着呢。”
    说完,蔚景扭头就走。
    凌澜这才意识过来她的故意,眸色一暗,直接将手中的一大捧睡莲丢掉,跨步上前将她的手臂拉住。
    “不管答应不答应,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反悔?你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男人沉声,带着一丝咬牙切齿,话音未落,身形骤然一矮,直接将她扛起,快步往厢房的方向走。
    蔚景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猝不及防,身子陡然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就本能地伸手抱住他的颈脖,望着身后被他掷得凌乱一地的睡莲,蔚景直觉得可惜了去。
    还想反悔?你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她想着男人的话。
    她的确没有了回头路。
    凌澜,只愿你真心待我,莫让我有反悔的那日。
    更紧地圈住男人的颈脖,她静静地趴在男人的肩头,也没有要求他放她下来,心里面从未有过的宁静,只希望夜更久、路更长。
    忽然心神一动,她歪过脑袋,轻轻吻上他的唇,男人明显身子一僵,与此同时,也顿住了脚下的步子。
    而蔚景依旧不管不顾,一边笨拙地吻着他,一边喃喃地问:“凌澜,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是吗?”
    男人没有回答,直接加深了那个吻。
    蔚景想,已无需言语,她已然明白他的心。
    圈着他的颈脖,她羞涩又主动地回应。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当男人一边吻着她,一边抱着她快步走进花径,将她压在花丛中松软的草胚上时,她才惊觉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凌澜,别别在这里。”
    她求饶地看着他,眸光映着头顶的星月,点点璀璀,就像是天上的星子都坠落进了她的眼睛,那样明亮,那样灿然,又那样灵动,那样楚楚可怜,那样摄人心魂。
    “是不是又要说,会有人来了,或者说,会被人看到了?”
    男人倾身而下,鼻翼抵着她的鼻翼,炙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呼打在她的脸上。
    身下的草胚带着夜露的微凉,而身上是男人透衫而出的滚烫,她颤抖了身子,也颤抖了心。
    “凌澜,回房好不好?”
    她讨好地拱着他的脸,求他。
    “不好!”
    他斩钉截铁地回绝。
    他要她,现在就要。
    “可能会真的有人来。”
    虽然不比相府那么多人,可这宅院里毕竟还住着鹜颜、弄儿和湘潭不是。
    “没人会来的,别怕,信我!”
    男人一边吻着她的鼻翼唇角,一边轻声诱哄着她。
    蔚景终于不再坚持。
    见她慢慢放松,男人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吻,前所未有的激烈。
    刚开始她还有一些惶然和紧张,在他火热的攻势下,她很快就失了抵御,缓缓放下所有防备,她试着全身心去回应,全身心去接纳。
    衣衫一件一件抛起,挂在花枝上,凌乱在地上,到处都是。
    透过男人的肩头,蔚景看到身侧两边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烈,花瓣一圈一圈,层层叠叠,摇曳跌宕中,不时有花瓣飘飘落落,在那一片纷扬中,蔚景看到了湛蓝的天、晶亮的星、皎洁的月,还有漫天的花雨。
    “凌澜……”她紧紧攀上男人的背,喘息着,眼角落下泪来。
    疲惫至极,小睡了片刻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坐在花径中,不知几时,已经穿好衣服,也将她穿好了衣服。
    她没有唤他,也没有动,就躺在那里静静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
    男人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凝落在前面的一株花树上,一瞬不瞬,想得很入神,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竟觉得他的侧脸莫名透着丝丝清冷,下颚也拧着一丝紧绷。
    “凌澜,”她轻轻唤他。
    男人垂眸看她:“醒了?”
    “嗯,”蔚景朝他的怀里蹭了蹭,“在想什么?”
    男人眸光微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想登基的事。”
    蔚景微微一怔,见他方才面色清冷的样子,蹙眉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男人未语。
    蔚景想起夜里跟鹜颜的对话,伸出手臂将他的腰身抱住,“凌澜,如果是顾忌我,你大可不必,蔚家的江山,我坐,还是我男人坐,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男人依旧垂目看着她,因背对着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得到他一双眸子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谢谢。”他说。
    如此正式和郑重,蔚景就“噗嗤”一声笑了。
    “夜里凉,我们回屋吧。”
    男人抱着她起身,往屋里走。
    “现在知道夜里凉,方才我要回屋,你怎么说的?”
    蔚景撇嘴,却也乐得享受这份宠溺,就任由他抱着走。
    男人微微笑着,没有吭声。
    蔚景又蓦地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文武百官那边,有麻烦吗?”
    虽说相府仍在,也权势滔天,但是,毕竟只是一个相府,新帝登基,最重要的就是臣子的扶持。
    锦弦也绝非等闲之辈,虽在位时间不长,肯定已培养自己的亲信,而这些人……
    “没事,”凌澜淡然的声音响起:“这些困难事先我们已经想到了,所以,我们才利用锦溪,制造她跟锦弦的矛盾,目的就是让朝中像我们这样的老臣对锦弦心生嫌隙,毕竟老臣占了三分之一,且都位居重职,只要这些人臣服了,就好办。另外,朝中也有不少人本就是夜逐寒的人。加上那些老臣,至少有一半人以上,所以,问题不大,而且,还有你,明日我会召集那些大臣,将当初锦弦跟蔚卿一起,利用你、陷害你,篡夺皇位的事告诉他们,相信他们也都是明道理、识时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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