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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刺客,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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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似是被她气恼的样子愉悦到了,并未回答她,而是低低一笑:“你那时的反应倒是迅速。”
    蔚景怔了怔,这话褒贬不明,略一想便也回之以轻嗤,“那也不及你的反应迅速,当时锦弦说锦溪晕血,快扶下去平卧一下,话还没说完吧,你抱起锦溪就不见了人影,那快如闪电的速度也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男人又是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自袖中抽了自己干净的锦帕将她上好药的掌心裹上,抬眸瞥了她一眼:“这不是反应迅速,这叫默契,你摔得那么狼狈,我再不积极配合,岂不是对不起你?”
    “哈,”蔚景一时想笑,好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敢情是我自作多情?”
    蔚景挑眉看着男人,见男人低了眼睫、神情专注,便也循着他的眸光望过去,就看到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锦巾的尽头打上一个活结。
    许久的沉默之后,男人才轻启了薄唇。
    “以后这种事情少做。”
    平静的语气中蕴着一抹清冷,蔚景一怔,眸光从两人的手上离开,抬眸看向男人,只见男人面色冷峻,早已敛了唇边笑意。
    “这药你留着,明晨再敷一次,莫要碰水,会很快痊愈。”
    等蔚景望着枕边的小瓷瓶怔怔回过神,屋里早已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拥着薄被,蔚景竖着耳朵,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凌澜说偷偷去将夜逐寒换回来,估摸着脚程应该快来了吧。<cmreadtype='page-split'num='1'/>
    也不知道夜逐寒的酒有没有醒?如果没醒,倒也省了她事,可是,如果醒了,她又将如何面对?
    原本打算装睡,后来想想,不妥,试想洞房花烛夜,新郎不在,新娘怎会脱衣上床如此安睡?恐他误会她跟凌澜有过什么,她觉得还是下床穿戴整齐了候着方为妥当。
    喜榻边上有一方厚厚的兔毛蒲团,她掀了喜被下床,赤足踩在上面,骤然,一枚什么东西硌上脚底,冷硬的触感,她一惊,连忙将脚捡开,垂眸望去。
    长长密密的兔毛丛中一点金光耀目,她一怔,弯腰拾起,赫然是一枚同心锁。
    锁身上清晰地刻着一字——溪。
    溪?
    锦溪。
    蔚景一愣。
    看来是凌澜掉的。
    是锦溪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弯了弯唇,她将同心锁拢进袖子里,便拾起衣袍一件一件穿上,心想着等会儿凌澜送夜逐寒过来的时候,找个机会偷偷给他便是。
    红烛过半,夜,越发沉寂。
    夜逐寒依旧没有回。
    蔚景起身站起,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心中忐忑,不知凌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惴惴不安中,她悄声拉开房门,探头望了望外面。
    骤然,不远处的一抹大红身影跃入眼帘。
    她一震。
    夜逐寒!
    可就在下一瞬,她就知道不是,是凌澜。
    衣袂翩跹、脚步稳健,没有一丝醉态,而且,疾步而行中,男人回头望了一眼,风灯下,那微微凝着的冷峻脸色和神情,透着熟悉,应该是凌澜无疑。
    自袖中掏出那枚同心锁,本想喊住他,又恐惊动了他人,见反正就在前面几步路,便连忙追了上去。
    男人的步子也是走得极快,在抄手游廊的尽头,蔚景看到他一个闪身进了边上的一间厢房。
    她一怔,那厢房是一间客房,平时一直空着,并无人住。
    他这是?
    略略犹豫,她还是跟了过去。
    厢房内一豆烛火。
    她抬手准备叩门,想了想却又顿住。
    万一那人是夜逐寒呢?万一。而且就算是凌澜,自己如此作为也实为冒失。
    这般想着,她便收了手,又转身往回走,可刚走一步,就骤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细细的呻吟声。
    她脚步一滞,难以置信地瞪大眸子。
    虽然呻吟声很轻,似乎刻意在压抑隐忍,但是,很确定,是个女人。
    “会很痛,你忍着点!我尽量快些。”
    男人低醇的嗓音抹着一丝紧绷。
    蔚景瞳孔一敛。
    果然是凌澜!
    他们这是……
    “嗯……你轻点……”
    女人声音蕴着哭腔,几分倔强,几分撒娇。
    不是锦溪。
    且不说锦溪有自己的豪华洞房,是不会出现在这里,单说这声音,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是谁?
    是与凌澜有情的女子是吗?
    不然,怎会深更半夜密会于此,然后还……
    里面女人的呻吟声还隐隐约约、断断续续,蔚景脸上一热,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垂眸弯了弯唇,她正欲拾步离开,又听得男人的声音传来:“以后这种事情少做。”
    她再次一震,顿了脚步。
    以后这种事情少做。
    就在不久前,他似乎好像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而且,他们不是在那啥吗?怎会突然说这话?
    就在她略略怔忡间,忽然,有谁的声音蓦地在静夜里响起,霎时划破所有的静谧。
    “护驾,抓刺客,抓刺客——”
    蔚景大惊,在看到身后厢房里的烛火瞬间熄灭了以后,也连忙快步朝自己的厢房而去。
    相府各个厢房灯火相继都亮了起来,人们都闻声而起,一时间寂静的夜沸腾了起来。
    人影绰绰,火光熊熊。
    蔚景刚回到厢房门口,正欲推门进去,就被赶过来的禁卫喊住,说是皇上让所有人紧急到前院集合。
    蔚景心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颗心没来由地狂跳起来。
    刚随禁卫转身往前院的方向走,身后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和禁卫闻声回头,就看到一身红衣的男人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发生了何事?”
    黯哑的声音蕴着一抹惺忪。
    蔚景一震。
    夜逐寒!
    他几时回来的?
    边上的禁卫对其躬了一下身:“全福公公遇刺,皇上让府中的人全部去前院集合。”
    蔚景看到夜逐寒面色一震,她又何尝不震惊。
    全福不就是锦弦身边随侍的那个大太监吗?也是内务府总管!
    他遇刺?
    “几时的事?”夜逐寒眉心微拢,连忙随手带上房门,拾阶走下来。
    蔚景见他脚步微踉,也不知是酒还未尽醒,还是听说府中竟发生这等事心中甚急所致。
    略一犹豫,她上前两步将他扶住。
    夜逐寒眼梢轻掠,深看了她一眼,直接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蔚景微微一僵,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了夜里在众人面前装醉的凌澜,也是这样。
    果然那厮将夜逐寒的行为习惯了解得一清二楚。
    禁卫一边走,一边恭敬地细说着情况:“应该是不到半个时辰之前的事,是巡视的禁卫发现的,福全公公和一个守夜的禁卫双双被人杀死在皇上所睡的厢房门口。”
    蔚景一怔,有些意外。
    不杀锦弦,却杀一个太监和禁卫,此刺客目的何在?
    正微微疑惑,就听得夜逐寒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可知所为何事?”
    禁卫摇头,“在下不知。”
    当蔚景和夜逐寒来到前院的时候,前院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院子里的风灯都尽数被点亮,除此之外,禁卫军手上还举起了火把,火光熊熊,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锦弦站在一排禁卫的前面,负手而立、面色冷峻,一袭明黄龙袍异常显眼。
    蔚景发现,凌澜也已经到了,站在相府的人群前面,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是他的新娘锦溪公主。
    与此同时,凌澜也看到了他们,牵着锦溪的手便迎了过来,火光摇曳中,似是看了她一眼,又似是没有。
    “大哥。”他喊了一声夜逐寒,面色凝重。
    夜逐寒“嗯”了一声,未再多言,就将手臂自蔚景肩上拿开,撩了喜袍,对着锦弦屈膝一跪:“参见皇上!”
    蔚景见状,连忙也跪了下去,凌澜亦是。
    锦溪本不打算跪,见凌澜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怔,心中略一计较,便也挨着凌澜跪下。
    所有人都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两对大红身影,亦是这相府的主人。
    锦弦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眸色深幽,凝了夜逐寒好一会儿,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几人谢恩起身,还未站定,又听得锦弦的声音再度传来:“不知二位相国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夜逐寒和凌澜对视了一眼,正欲回答,锦弦骤然一声冷喝:“将人抬上来!”
    众人皆是一震,蔚景亦是。
    将人抬上来?
    莫非已抓到刺客不成?
    正疑惑间,只见几个禁卫抬了两人从人群后出来,放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
    两人的身子沉闷委地,浓浓的血腥在夜风中弥漫开来。
    啊!
    全场一阵倒抽气声。
    原来是两具尸体,一人皇室禁卫装扮,另一人正是锦弦的随侍公公福全。
    锦弦将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收回,徐徐抬眼,看向夜逐寒和凌澜,薄唇轻启:“朕的随侍太监以及守夜的禁卫不久前被人杀死在朕的厢房外,不知二位相国对发生在相府里的这件事有何看法?”
    他的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意思明显。
    此事在相府发生,身为相府主人要给他一个交代。
    蔚景眉心微蹙,看向夜逐寒,只见其上前一步,对着锦弦微微一鞠:“今日是微臣和二弟的大喜之日,发生这种事情,微臣也没有想到。微臣斗胆,恳请皇上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一定彻查此事,找出真凶,给皇上一个满意的……”
    夜逐寒的话还没有说完,骤然被一道惊呼声打断:“快看,他在动!”
    众人一震,纷纷循声望去,是相府的一个下人,只见他伸手指着院中地上的尸体,还在惊叫:“他真的在动!”
    于是,所有人又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躺在地上的那个禁卫真的在动。
    没死!
    众人惊错,蔚景亦是微微一怔,忽然,只见眼前明黄一晃,等定睛看去,锦弦已经行至那禁卫面前,伸手点了他身上的几处止血大穴。
    那禁卫看到锦弦,有些激动:“皇……皇上……”
    “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是名册。”
    锦弦瞳孔一敛:“名册?”
    “是!隐卫……隐卫统领得到了一本秘密名册……连夜送过来给皇上,见皇上已经寝下,就交给了福全公公,让公公……让公公在皇上醒来的第一时间呈给皇上,他刚离开,走廊……走廊跟院子里的风灯就同时灭了,刺客突然出现,福全公公……福全公公被刺客一剑封喉,手中名册亦被拿去,我上前去夺,也被他……也被他一剑刺中,后来……后来我就晕过去,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看清是何人?”
    “当时……当时情况紧急,而且……而且所有的灯都灭了……没看清刺客的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刺客是个女人,穿着红衣。”
    全场震惊,蔚景亦是愕然睁大眼睛。
    是个女人,穿着红衣?
    她脸色一变,果然,全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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