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中年人正要唤老鸨子来，可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种诡异的力量不知从何而来，渗透进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控制了他的肉身和元神，让他想说话都说不了。
    下一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刚才那个可是三生堂的人？”
    中年人忽然感觉自己能说话了，但身体却依然不能动。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的确是三生堂的人。”
    “他找你买长春万寿丹，是要给谁增寿？”
    “不知道，那个人没说，我也没问。”
    “你真的……不知道？”
    女人的声音骤然一冷：“别装傻了，其实我知道他是给谁用的，今天来只是跟你确认一下而已，是明心君对么？”
    中年人眼瞳一缩：“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
    “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那人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几次交易下来，他还以为我猜不出，那就真当我是傻子了。”
    “没错，三生堂买长春万寿丹，就是为了给他们的妖王明心君服用。”
    “明心君数万年前，就已经达到引劫境巅峰了，却迟迟无法引来自己的神劫，以至于无法渡劫晋升准神。”
    “据我所知，大概在三万年前吧，明心君就已经感受到了天人五衰，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服用各种增寿丹药了。”
    “一开始丹药的功效当然好了，但这东西吃得越多，功效就越差，时至今日他吃药的作用，其实已经微乎其微了。”
    “这也就是明心君，麾下三生堂实力强大，能给他找来各种各样的增寿丹药，才能让他多活了三万年，若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死了。”
    “不过三万年，差不多也是三生堂的能力极限了，我估计再过个几百年，明心君的天人五衰就要再次降临了。”
    中年人说到这里，环顾四周：“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清楚你打听明心君干什么，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只希望你不要杀我，如果你怕我泄露消息，可以抹除我的记忆。”
    “呵呵，你倒是明智。”
    “没办法，我不想死！”
    “好，我会抹除你的记忆，毕竟我也不想因为杀你，而引来三生堂的警惕。”
    那个女人的声音消失了，屋子里的影子也恢复正常。
    中年人眼神中一阵恍惚，等到恢复清明之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他咧嘴大笑：“哈哈哈，老鸨子，老鸨子在哪呢？还不赶紧给老子找几个狐狸精来，磨蹭什么呢？”
    ……
    赵牧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的叫声，扭头看向虎君，就见对方轻轻点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看来，明心君的寿命果然要到极限了。”
    赵牧喝了口狐狸精递过来的酒，若有所思。
    距离他们来到北域大地，已经过去有百年时间了。
    这百年间，他们一直在北域大地上四处游历，一来了解这里的情况。
    毕竟就算是黑蛟和龟灵，也已经有两千年没回来了，对北域大地的情况多少都有些不熟悉。
    二来，他们也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探听关于三生堂、关于水晶宫以及三大妖尊的消息。
    三大妖尊太遥远了，他们只是从外围打探，很难知道什么关键性的消息。
    至于水晶宫，百年来更是都没听人提起过，显然拥有者对此十分保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探听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三生堂的妖王明心君，可能即将寿终而死。
    今天他们来青楼，就是为了来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
    没错，绝对不是为了来玩狐狸精的。
    “呵呵，任何人都有弱点，明心君的弱点就是寿命将要终结，现在消息既然已经确定，那么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只是这个计划，可能花费的时间比较久。”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百年千年，终有一天明心君和三生堂，会为我所用。”
    赵牧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就在此时，他突然眉头微皱，轻声喝道：“虎君，禁！”
    “好！”
    虎君毫不犹豫，一股法力涌出直接禁锢了整间屋子，所有狐狸精顿时都僵住了。
    “出什么事了？”
    正玩得高兴的龟灵，疑惑扭过头问道。
    “没事，就是南域那边的事情终于有结果了，你们帮我护法，我需要修炼一下。”
    赵牧说完就在凳子上，直接闭上了眼睛，顿时奇异的波动从他身上荡漾开来。
    “这是？”
    龟灵和黑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惊愕。
    因为此刻赵牧身上散发出的波动，居然蕴含着神秘莫测的天命味道。
    “好家伙，他在修炼什么？”
    黑蛟不由问道。
    “天命道果。”
    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两人看向了虎君。
    就见虎君舒展身体，轻轻跳到了地上：“看来南域那边，万欲道人已经解决了楚惊鸿的事情，还得到了天命道果的修炼方法。”
    “嗯……不对，不只是得到修炼方法……”
    虎君仔细盯着赵牧：“好家伙，他这是把楚惊鸿的修炼感悟，也给掠夺过来了吗？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修炼感悟？
    龟灵和黑蛟相当吃惊，眼睛都瞪得溜圆。
    所谓修炼感悟，就是一个修士对某种功法的修炼心得。
    任何强大功法，都是需要千百年，甚至数万年修炼才能有所成就的。
    而在此期间，修士会对功法有无数次的感悟，总结无数的经验，这些东西甚至比功法本身都珍贵。
    因为这些东西，可以让后来的修炼者，少走很多弯路，尽可能避免出错甚至走火入魔的危险。
    那楚惊鸿之所以筹谋万年，才终于开始催化天命道果，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等待蜃魔恢复伤势，以及炼制替身。
    更重要的是，他修炼天命道果是摸着石头过河，期间要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调整，花费大量时间才能找到最正确的路。
    但是现在，赵牧得到了楚惊鸿的修炼感悟，等于就是得到了一个最好的师傅，一开始就能走在最正确的路上。
    所以赵牧一旦开始修炼天命道果，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