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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崔莺莺,快些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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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夙静静的听着她嘴里的絮絮叨叨,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一双眼里灼灼生辉,望向怀里头的小崽子时都是疼爱。
    这样一个毛毛躁躁的人,却将崔少元养得极好,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收罗塞给他。
    倘若告诉她,她一直爱护有加的弟弟,并不是她的亲弟弟,而是靖国前太子的遗孤。
    也是他这个大楚太子必须除掉的人,那她该有多伤心?
    “可是我说错话了?”崔莺莺意识到面前的人一直静默不语,只是目光柔和的看向自己,顿觉头皮发麻,生怕他又亲自己,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讪讪的问道。
    萧夙杂乱的思绪就这么被她的声音给拂散开去,他敛去眼底的异样,轻笑着道:“没有,你说得很好。”
    “哦~”崔莺莺半信半疑的吃力的将小崽子掂了掂,总觉得何处怪怪的,昨夜大哥来时也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今日殿下也是如此,她望向面前的人嘟囔道:“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还是因为我好几日不去太子府学习,怕我耽误了课业?”
    她最近还挺老实的,没干啥坏事啊,也没去挖坟。
    萧夙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孤只是上早朝路过,特意来此处瞧瞧而已,至于课业你若真想学,孤安排你去皇家书院。”
    邬家来了邺城,她总是往太子府跑确实容易引人瞩目。
    “您没有因为我不去太子府而生气?”崔莺莺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当下就将怀中的小崽子塞给了在旁边候着的丫鬟,可沉死了,手都要断了。
    “……”萧夙抿了抿嘴角,反问了一句,“你怕孤生气?”
    “当然怕了,”崔莺莺狠狠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殿下生得这般好看,若是惹殿下生气,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般无意识的撩拨人心比那些勾人的露骨之言更叫人心动,面前的人瞳孔骤然瞪大,耳根处不争气的染了些许薄红,傲娇的别过头去,“孤并未生气。”
    屋外的汤阳:“???”您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疼么?
    是谁天天让厨房做小郡主喜欢吃的东西,可不见郡主人之后,又气得丢下筷子走人,害得厨房大厨天天怀疑是不是自己厨艺退步了,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告知回老家养老。
    还没生气呢?
    在崔莺莺的彩虹屁下,萧夙一直紧绷的心才放下,抬腿走到门槛处时,又回眸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无声的道:“崔莺莺,快些长大。”
    崔莺莺自然是看不懂唇语的,可汤阳作为一个护卫却读懂了,当下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殿下到底还是将小郡主那句年纪还小,不能谈情说爱给放在了心上。
    就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离开郡主府之后,汤阳快步跟上,昨夜他已经让人将崔将军和其夫人的坟墓给挖出来了,棺材也抬到了府上去,可殿下迟迟没让仵作查看,而是天一亮就赶来了郡主府。
    这厢邬家老宅内。
    邬桐倚靠在贵妃椅上,一袭红裙,姿势妩媚,玉手被丫鬟小心翼翼的抬着染蔻丹,听着探子传来的消息抬了抬眉眼,眼神不屑,“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太子哥哥当真对这个崔莺莺与众不同,一个为家族所不容的女子,倒还是不老实,居然妄想做太子妃。”
    简直是痴人说梦,太子哥哥就该是她的才对。
    “奴婢听闻这朝夕郡主,最是擅长狐媚之术了,她那府邸时常有些不三不四的男子前去,也不怕惹人非议,而今还敢妄想太子殿下,当真是恬不知耻。”给她敲着腿的丫鬟立马附和着将崔莺莺一顿埋汰。
    邬桐重新躺回了贵妃椅上,听到丫鬟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去,“如此看来这崔莺莺也并非一无是处,能引得这么多男人为她,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这……奴婢不懂,这难道不是她不安分守己么?”霜儿很是迷茫的追问。
    邬桐冷嗤一声,“你懂什么?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难对付。”
    当初母亲在父亲的一众妾室中谋了一条生路,被抬成了正妻之位,靠着的不仅仅是美貌那么简单,也并非是那些世家女引以为傲的学识和琴棋书画,而是手段。
    崔莺莺风评虽不好,却也能让陛下封了个朝夕郡主,还惹得这么多男人为她前仆后继,更有太子哥哥照顾有加,自然不是仰仗那些东西。
    这才是最致命的。
    “你去库房选些礼物,明日本小姐要去拜会拜会这个朝夕郡主。”邬桐想了想开口道。
    屋内的丫鬟们却迟疑了下来,尤其是霜儿忧心忡忡的拧着眉提醒,“可是小姐……小侯爷有言在先,让您不得靠近朝夕郡主。”
    若是被小侯爷发现了,势必是一场灾难。
    这话无疑是戳中了邬桐的怒点,当下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美丽的脸扭曲起来,“难道本小姐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么?”
    就是因为邬从聿,她和母亲哪怕是位置被抬高了,在邬家也没有话语权,太子妃之位是她唯一的翻身机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霜儿吓得忙不停的磕头认错。
    邬桐的怒火这才消散,眼底却一片阴霾。
    她自然不敢和邬从聿为敌的,这人就是个笑里藏刀的魔鬼,父亲从前的妾室很多,怀孕的也不少,可最后要么就是胎死腹中,要么就是夭折,偏偏只有他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
    唯一一个活到十五岁的,也死在了赛马场上。
    等父亲回过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伤了根基,很难再有子嗣,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至今日邬桐都还记得那年在邬家宗祠内,邬从聿一袭黑衣肃穆又诡的立在祖宗牌位前,供认不讳,“都是我干的,那又怎么了呢?”
    那一番话叫人瑟瑟发抖,想想都还脊背发凉。
    她怎么会不怕呢?
    可如今是在邺城,他邬从聿能翻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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