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能当领导的，就这一份养气的功夫，林妍就自叹不如。
    回想当初在b市人民医院的时候，聚餐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因为大家都熟悉了，那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家里都有孩子需要照顾，大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聚餐的时候，花样也多了不少。
    哪里像现在，等到争论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终于将菜全都点好。点好菜之后，大家便有一出没一出的聊着天。天南海北的聊着自己所见所闻。
    像是那两位老中医，当年都是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甚至也当个一段时间的摇铃大夫，这见识自然广博，因此说的一些传说什么的很是吸引人。林妍也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
    而后，其中一位老大夫就说起了他年轻的时候遇到的一个怪病，当时他束手无策，他的师傅也没有什么办法。原本几个人都在说着各自的见闻，这会儿他想起了这件事，便说了起来。
    “当时是我跟这师傅走南闯北的，到了靠近云南的一个村子，知道我跟师傅是大夫，当天就被村子里的一家人给请了过去。说是他们家的当家人得了怪病，找谁都瞧不好。”
    当时，晓得这是两位摇铃大夫，那家人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过去请了二人前去。
    当年他的师傅走南闯北，原本就是想要磨练医术，且医者父母心，有病人找上门来，自然就要去瞧瞧。去了之后，他们也见到那个病人了。
    别的地方都好好的，就是站起来的时候眼睛总下意识的往上看，别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但只这么一个毛病，就够受的了。
    人难受不说，关键是这样一来，什么活儿都没法儿干了。那个时候，国家还穷，他们农民都要每日劳作，不然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可他那个样子，啥事儿也不能做。
    “当时我跟师傅都上手摸了脉，却是什么也瞧不出来，看着身体很是健康，只是有点受到惊吓的脉象，当真是一件怪病了。”
    林妍对于这些病症什么的，很是感兴趣，是以听得极为认真，见他说到这儿就不再说下去，林妍有些着急的问道：“那后来呢？”
    她在中医一道上，就算算不得已经出师，也算是小有收获。只听这位老大夫描述的症状和脉象，林妍当真是什么也想不到，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那老大夫摇摇头，说道：“后来师傅问了他在得这个怪病之前都做了什么，得知他就是喝了点酒，又受到了一点惊吓，旁的什么也没有。师傅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最终也没能瞧好这病。”
    说着，他很是感慨的说道：“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是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里，怎么都无法忘记。一日弄不清这病的根由，我这心便一日放不下。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研究，可这么些年下来，也只碰到那么一次这样的病例，想要再好好研究，都没有机会。唉，这恐怕要成为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了。”
    众人听着都有些沉默。
    这确实是个遗憾。
    西医上，好些病都列为绝症，治不好就是治不好，而且有些癌症就算是能够动手术吗，那能不能好也还是要看运气。手术的时候碰运气，手术成功之后，还得看运气。但中医不一样，在优秀的中医人眼中，根本就没有西医上那么多的绝症。
    像是癌症，中医上就有不少治疗方法。不管是药物，还是一些针灸通脉的手段，或者情绪治疗等等，很神奇，但结果往往又叫人不得不信服。
    “你这人也真是，原本这只是你一个人的遗憾，现在非要说给我们这些人听，生生变成了我们所有人的遗憾，你这老头，不安好心啊。”
    “我这不是想着大家群策群力，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呢。”
    他这些年的研究毫无头绪，这会儿哪怕有个人能够提出一种可能的说法来，他都觉得安慰。
    林妍和江湛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林妍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她觉得这有可能就是这个怪病的重点，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灵光，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饭菜上来之后，大家一边吃一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