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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太子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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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时珍藏起的唯一美好,等到数十年后再看,正如那一件遍布虫眼的破狐裘,只剩下满目疮痍。
    息帝当时想给杨宏下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防备萧临渊留的后手但话说到一半儿却没下文,是他又临时后悔了吗
    没人知道当时的真相,也无人能读懂当时息帝的内心,只是当得知此事后,看到这段证据时的神昭大帝,他的内心会是怎样的想法呢
    是觉得自己被背叛,还是讽刺,又或是伤心
    古古叹气,干脆跳过这段话题。
    南宫舒华的死在当时朝野上下激起了很大的震动,可当一切真相大白时,才明了,这场造成无数人悲剧的闹剧是有多么讽刺。
    可这一系列的悲剧,又该怪谁呢怪南宫太后站在她的角度来想,她也只是一个想为儿子报仇的母亲罢了;
    怪息帝可不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一国之君,他都已做到他能做的极限;
    怪九皇子他误害自己兄长,最后自己接受不了打击,也因疯落水溺死;还是该怪八皇子呢
    但别忘了,他也只是一个一心想为兄报仇的人。
    这段历史中,好像每个人皆有自己所求,可最后,每个人的结局都不算好。
    十皇子做够了那个任人鱼肉的人,所以不惜铤而走险,逼宫造反,最后被圈禁至死,终生不能踏出府门一步;十二皇子不甘自己没能得到最好的,所以争权夺位,几次三番被镇压,亦是未能如愿;
    这场十二子的夺位之争中,又到底有哪一个是真的胜利呢
    但最叫人叹息的,仍是息帝的死,还有南宫家。
    古古不禁想到网上常说的两句话,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他想了想,道。
    南宫家有两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一个叫南宫靖柔,一个叫南宫舒华。
    失去所有的叫南宫靖柔,得到一切的叫南宫舒华。
    南宫靖柔余生贵为太后,南宫舒华活成了昔日的南宫靖柔,她实现了她的梦想,得到了所想要的一切。
    她们的性情是如此相似,结果却是截然不同。如果没有萧临渊拜南宫舒华为将,而是让她入宫为妃,我想,南宫舒华亦将会是另一个南宫靖柔。
    好了,本期的直播到此结束。
    神昭大帝一生三师两相,其中一师是施漫雨,咱们已经讲过她了,那下一期咱们就接着看看三师当中的另外两位,他们的故事又是怎样的
    他们分别就是位列二十八功臣之第八席的文圣元鸿和第十四席柳尚。
    其中柳尚呢,其实还有一个别名叫柳章章,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就请各位粉丝朋友下次也来听古古的直播喽,还是五天后见。
    拜拜
    三师两相,料想三师之后,必是就到自己了,程始倒还能稳的住,在光幕直播结束后,继续查办起
    了青州的贪官污吏,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忙的飞起。
    但是被叫柳章章的柳尚就不干了,当场哼了一声,对着空荡荡的天空甩袖走人。
    “后世之人当真无礼,取的什么浑名”
    一死一疯,南宫家最后竟无一人是好下场。
    这难道就是上天对我南宫靖柔的惩罚吗
    万霞宫里,南宫贵妃扶着门框目光呆滞,嘴唇紧咬也控制不住牙齿上下颤抖着。
    一片安静之中,只有她的贴身大宫女林姑姑小心翼翼的上前,欲搀扶,小声安慰她。
    heihei娘娘,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一切都还来得及。”
    南宫贵妃转动着一双美眸,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颤。
    “当真”
    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林姑姑,眼里的紧张和害怕是对方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的。
    林姑姑沉默
    她拉过南宫贵妃紧扣的留下红痕的手,她家娘娘自入宫后,素来爱惜自身,也精致惯了,何曾有这般六神无主的时候。
    林姑姑放柔声音,“娘娘,可要诏六殿下和九殿下进宫有什么话最好还是说开的好,母子间哪有隔夜仇啊。”
    那段历史中的萧怀为什么这么防备南宫贵妃,怕是心底早就有了疙瘩,但是从未对南宫贵妃讲过。
    似是被这两个称呼触动了神经,南宫贵妃瞬间回过神,当即开口道,“快让怀儿和锦儿立刻进宫本宫现在就要见到我的两个孩子”
    等了几秒,她方恢复一点冷静,立刻说道“另外派人时刻注意着陛下那边的动静,一有不对速来禀报。”
    她不信任景德帝,纵使他是自己两个儿子的父亲,她也不信任他。
    而此刻正居于帝王宫殿外的景德帝,他正低头陷入沉思中,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过了许久,他忽而下令道。
    “将孤的皇子们都叫过来,孤有事要与他们说。”
    他表情郑重,大监预感到有大事发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陛下,十一殿下也要请过来吗”
    景德帝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就是这一眼,让大监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否认,也就是这些人里也包括萧临渊的意思。
    大监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同时,宫外开府的各个皇子们都得到了进宫的命令。当然,来的最早的还要属本就居于皇宫内的太子、十二皇子,还有萧临渊。
    太子自从陷害二皇子的丑闻被曝出来后,就鲜少出东宫走动,如今一看,竟是憔悴了许多。
    倒是被幽居在府的二皇子气色仍旧很好,丝毫不见幽居对他造成的打击。
    除了他一派,这次难得聚的如此齐的其他几个兄弟,面上亦各有各的忧愁,总之,没有一个人能笑的出来。
    当然,这部分人里还是不包括二皇子,在见到六皇子入殿时,他还能有闲心的打趣一声,“哟,老
    六脖子还好着呢,没见血可太好了。
    是吗怎么听着一股子讽刺的味道
    六皇子默了一下,不知怎的,他就觉得二皇子自从被踢出夺嫡队伍后整个人都有点过于放松了简称放飞自我。
    以前说话虽也不饶人,但也没有这种贱贱的感觉啊。
    他顿了顿,面不改色行了一礼,道“谢二皇兄关心,我无碍。”
    九皇子站在进来的几人最后面角落,看着六皇子进来,张了张嘴,终是没勇气叫他,默默的垂下头去。
    萧临渊坐在最靠门的角落,默默发呆,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不一会儿,景德帝进来了,殿内所有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包括景德帝身边的大监在内。
    屋子里只剩下景德帝和十二个皇子,气氛一时间安静的针落可闻。
    景德帝的目光依次从自己的十二个儿子身上一一扫过去,目光复杂又感慨。
    这种把人叫来又什么都不说的氛围最压抑,已经破罐子破摔的二皇子感受不到,还有一个仿佛置身事外的萧临渊也属于外场人员,其余诸皇子心里的压力就不好受了。
    最后,景德帝开口了。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二皇子说的。
    “恒儿,孤会下令解了你和你母妃的幽禁,包括你外祖家,一切照旧。有空多进宫来看看你母妃吧,她很想你。”
    在场诸皇子皆是一怔。
    自从二皇子戾帝的名号传出,天下不知多少议论他皇室闲话的人,痛骂二皇子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景德帝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不可像往日的他啊。
    景德帝闭了闭眼,声音里满是无奈,“但是你的病也得治,还有老八。”
    他将视线移向几乎要挨着二皇子坐的八皇子身上,后者一触碰到他的眼神就开始躲,整个人恨不得缩到二皇子身后去。
    当着景德帝的面儿,二皇子的坐姿更豪迈了一些,大马金刀歪斜着身子,只是上半身刚好是往八皇子的方向倒的,不偏不伊正好替他挡住了来自景德帝的大半目光。
    景德帝心中一叹,眼神更加复杂,没有多说什么,收回目光道。
    “你们的病,尽管让宫里的太医治,若是治不好,大不了就从民间重新找医术高明的人。”
    二皇子哧笑,一点也不见对景德帝的惧怕,口气玩味。
    “好啊,谨遵陛下口谕。”
    “恒儿你”正要忍不住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景德帝又忍住了。
    大概是出于对神经病人的包容吧,让他将对二皇子的说教收了回去。
    然后他目光瞄向太子,“从前孤因为你是嫡长子,仁孝贤和,秉承祖训,所以自然而然立你为储君,但孤未曾想过提前将你摆在这个位置上,会让你承受多大的压力,是孤考虑有失妥当。”
    太子一言不发的默默跪了下来。
    景德帝看了看他,又看向在场的其他儿子,目光在萧临
    渊和六皇子二皇子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
    他叹了口气,“国之储君,非是立谪和立长才是最佳,孤时至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是孤的一时之错,才造就你们兄弟间感情不和。泽儿,你能明白孤的意思吗”
    太子如何不明白,这不就是变相的让他自己请辞太子之位吗,还能给他保留颜面,不至于让他在外人面前太难看。
    他登上太子之位,如今只要走下这个位置,就总免不了要被人笑话的。
    可这一切亦是自己当初一念之差造成的,太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俯身一拜。
    “儿臣明白,儿臣待在储君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自觉能力有限,担不起国之重任,故自请辞太子之位,恳请父皇重立太子人选。”
    “儿臣无怨言。”
    说完,太子久久的没有抬起头,周围几人都没有出声,上首的景德帝也突自陷入沉默中。
    约莫数秒之后,他站起身走到太子面前,亲自扶起了他。
    “你能明白过来就好,别怪父皇,父皇也是迫不得已。”
    太子微垂着眼眸,脸上没有笑,但也看不出怨愤,只是有一点点的落寞。
    但这是人之常情,景德帝也说不了什么。
    相反,此刻的太子才让他感觉到了真实。
    景德帝扶起太子后,又转头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声音微沉,“事到如今,孤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太子之位,你们谁有心想得,便各凭本事吧,泽儿也是。”
    他刻意提了一句身旁的前太子,又道,“但孤有言在先,孤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于皇室兄弟阋墙的丑闻传出,不然,孤必不轻饶。”
    这最后一句景德帝是认真的。
    听着光幕至今为止曝光的一桩桩一件件有关于他这十二个儿子的夺位之争,他的头是一天比一天大。
    他不止一次的回想,自己当年和几个皇兄皇弟之间争夺帝位,也没闹到如此凶残的地步啊。
    看看,十二个儿子,最后好好活着的竟然只零星二三,且活下来的这几个结局也不算好,知道这个结果时,景德帝只想叹气,头都大了。
    先前太子和二皇子相杀的时候他还能忍住,只心里觉得生气,因为他也知道皇位之争历来血腥。
    但自从看到他六儿子的死,还有其他几个儿子的死,他心里是气也气不起来了,只余心疼和满心的感慨。
    就算在他心里的地位有轻重之分,但这些也都是他的儿子啊
    景德帝没能做到无动于衷。
    只一人叫他心中感官最为复杂。
    他看向坐在最后的十一子。
    恰好,后者的目光此时也对了上来,四目相对,萧临渊施施然从座椅上站起,而后冷不丁的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
    “能竞争太子之位的人里莫非还包括我”萧临渊是不信的,声音平淡,“试探也到此为止吧,我对你的那个位置没兴趣。”
    今日这个场合之所以也把他叫上,不就是想试探一下他是否如光幕中表现的那样,是否是真被迫登上那个位置吗
    一旦萧临渊是真心对这个位置有想法,景德帝感受到的就是无上的威胁。
    因为天下,没有哪一个人能比神昭大帝更适合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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