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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歌抗战篇 作者:雷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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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殒命月台,多么可歌可泣的故事啊。

    等□□队伍过去了,北平伏在地上,只觉得身上被一队战列舰碾压完毕,骨头全散了架,能活着多亏菩萨慈悲。

    他爬到一根柱子边上,靠着柱子坐起来喘了口气。火车还停在原地,一片空寂,说不定乘客已经下光了。上海也不知在哪里,八成在去往他家的路上满腹牢骚地想着为什么没人接站吧。

    真是天大的冤枉。他正暗自感慨造化弄人,柱子后面突然幽幽的探出一张脸。

    四目相接,两人都一个激灵。

    “上海?你怎么躲这里——”

    “第一个跳下车,不小心被人群撞飞了。”灰头土脸地与熟人再会,这让素来注重仪表的上海有一点小小的难为情,好在对面那位和他彼此彼此且也是好面子的主。

    他捋了下头发:“激情四射的青春啊,你这里果然天下大乱了。”

    “南方有过之而不及吧。”

    “那倒是,我那可怜的市长差点被他们撕了。”【注7】上海扶着柱子站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拍光衣上的灰尘归位凌乱的短发,悉数整理完毕才想起还在地上的北平,“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伤得比我重?要么,我拉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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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俄国歌曲《白色的相思树》。作者不详,最早见于1902年《茨冈之夜》,也有考证为乌克兰歌曲。

    注2:俄国内战后哈尔滨市成为大量白俄流亡者聚居地,其工作领域覆盖了各个行业。此外哈尔滨也聚集了大量山东商人,与白俄人多有合作来往。

    注3:1928年6月4日,在北伐军进逼京津、张作霖对日拒签“满蒙备忘录”的背景下,关东军在京奉铁路和南满铁路交点的皇姑屯埋下炸药,炸毁张作霖所乘铁甲车。几小时后张作霖死亡,19日张学良继任奉天督办,21日才公布其父死讯。

    注4:1931年5-7月,在吉林省长春县万宝山由非法转租引起的一起土地纠纷案演变成中朝之间的一系列冲突,后败露是日本挑唆所为。

    注5:1930年5-9月□□与冯玉祥、阎锡山势力在中原大战,规模超过历次军阀混战。双方实力相当,直到9月张学良率东北军入关援蒋,大战以□□胜利告终。之后张学良又调派10余万兵力入关并常驻平津。

    注6:1928年南京政府发起以修订不平等条约为中心的“革命外交”,在此背景下东北政府为收回中东路权、切断苏联对cpc的援助与苏联交恶。东北军战败后与苏方签订《伯力协定》,双方回到战前态势,苏军撤出东北但占领了黑瞎子岛。

    注7:1931年12月学生运动在全国各地达到高峰。其间上海市长张群遭到群众包围,上海市区戒严。

    1.关东惊变(下)

    广州一路上都在顾左右而言他。

    斯柯达轿车的车窗被摇下几寸,风从窗外灌入,将广州额发全吹到靠近驾驶座的一侧。轮胎碾过缓慢融化的雪水,在新铺的沥青路面上留下浅而脏的车辙。南京听着广州说话,有时插话,并不介意对方不肯直奔主题的态度。如同坦率并非总是一种美德,某些场合,把话说得太明白或把事做得太直接对于解决问题或拉近关系只能起反作用。因此他只是一手操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偶尔扶一下,认命地和广州东拉西扯着,有位地方军阀的小姐第五次在高中里闹事,某主席用国防经费的名义又公然摆起番摊,广东最近房价忽涨……

    论起转移话题的默契,他们这些年已经锻炼得炉火纯青。只是这种默契,有时也难免沦为一种悲哀。

    车开进东花园,闲聊也在这份默契下走到尽头。南京把车倒进去的时候,后视镜中广州双手□□口袋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他较平常略低的嗓音幽幽飘来:“我很遗憾,这些争执的发生根本全无意义。南京,……这话你务必要信我。”

    “想开点,本来没必要发生的事现在结束了,不也很好么。”南京冲着后视镜笑笑,“蒋公下野了,我也想稍微休息上十天半月。终于不用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了我得感谢你啊。”【注1】广州心想,听这人口气好像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反倒自己机关算尽,表面获胜,其实是成了吃亏的那个。只是这场持续半年的宁粤之争本非他所乐见,每个地方化身要都能管得住自己辖区的权贵,地球起码也要少掉三分之二的热闹。被时事命运推到风口浪尖,不得不迎合而已。这种话顶多当玩笑,谁是赢家,说白了与两人都无关。

    但话中透露的意向他不敢忽视:南京要暂时把国民政府这破皮球踢给他了。这不是好兆头,可他只有硬着头皮接下的份。

    于是他用轻松的语气问:“十天半月?是虚指还是真的就十天半月?”

    “实指吧,大概。”

    “只十天半月还好。局势这么乱,我可没信心代替首都阁下掌舵。”

    话音才落,隔着他吐息喷出的细薄白雾,白雾那边一时间身影变得模糊不清的南京把车门稍显用力过重地甩上了。

    “能办好的,没有我也能办好;不能办好的,有我也办不好。无非就是那么一套流程,换了谁做都差不多,广州你更用不着操心。”

    这番话字面上似乎含了一股怨气,南京语气倒平稳得很,脸上也一派波澜不兴:“粤系既然摆出抗日态度,就顺着这态度做到底,我是绝对不会干涉你的。和东北军怎么沟通,你也看着办吧,反正我没有好主意,这几天沈阳估计一听到我声音就心烦。”

    提到东北,广州更是一头两个大。骑虎难下形容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情,而且这老虎不仅毛都摸不着,甚至不在视线范围之内。“我尽量去做。”他竭力把话中的勉强遮盖住。

    “那就说好了。时局艰难,广州,我们都任重而道远啊。”

    这句结语也是南京说得最诚心诚意的一句话。如果放在以前——以他们的寿命观之也不算很久的以前,这听起来是多么温暖人心的激励呀。道阻且长,但他们对彼此没有怀疑,心中都坚信着最后的胜利。

    前尘往事,像雾像雨又像风。

    而今,在南京这番鼓励背后,广州要面对的却是这样一个事实:东北军零零散散在锦州和关东军对抗数天以后,就没有从前线发来的消息了。得知锦州失守是在一星期后,国联调查团为满洲纠纷派来先行会谈的海牙一脸不可思议:“您真的不知道?东北军已经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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