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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鹤记 作者:春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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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放松。

    颜涓若为自己点了咖啡,一份甜甜圈。从身旁的书架上取了一本美国人写的欧洲游记图册,低头看了起来。

    他有一刻被书迷住了。

    “我能坐这里吗?”一个女生用汉语普通话在问。

    在抬头的一刻,四目相对。

    “好美的女子,更出众的是身材堪比维纳斯。”颜涓若心里想。

    “哦,比远观更俊的男子,美的眩目。”女子心里想。

    “请坐。”颜涓若只在嘴角流露出一点微表情。

    “服务生,请来一杯咖啡,一份水果,大盘的。”女子吩咐道。

    “是来旅游的?”女子问道。

    “是。”

    女子笑着,一口瓷白的好牙,让笑容显得很美:“刚到?”

    “刚到。”

    “我明天上午决定去八角街转转,同行介意吗?”女子俯身友好地说。

    颜涓若这才注意到,女子的双眸特别大,流光微渺,莹莹动人。嘴角一边有一个豌豆大的梨涡,明艳娇羞,却又落落大方。

    “你,普通话很好,是哪里人?”

    “北京大妞……”

    “哦?!”颜涓若有些吃惊。

    “是不是觉得我的肤色有些特别?我大一就去了国外,辍学,做生意……”

    “哪国?”

    “尼泊尔。”

    “哦,万佛之国,悬挂在半山腰……做贸易?”颜涓若问。

    “是,珠宝,羊绒制品,哈,其实什么生意都做。”女子随口问:“请问尊姓大名?”

    “我,颜涓若,颜色的颜,涓涓细流的涓……”

    “若,就是像的意思,草字头……”女子笑道。

    “你认识我?”

    “哪有?像细流嘛,很中国文人气。是第一次来拉萨吗?”

    “是,头一回。”颜涓若回答。

    “那,明天我就是你的向导了。我一般每年会在拉萨住四个月,然后在北京妈妈家住四个月,然后呢,在尼泊尔费瓦湖边我的家住四个月。”女子说。

    “还没问你的名字。”颜涓若破天荒人生头一遭问女生的名字。

    “我呀,姓朱,名绣。哈,不是猪八戒的猪哦……绣花的绣……”

    昏黄的日光在近9点的时候,仍透过高高的窗户折射进来,投射在女子的脸上。

    在拉萨,只要一进酒店或景区,微信号都能正常使用。

    就在颜涓若与朱绣快要离开咖啡吧,准备回宾馆休息时,那个叫陈宸的来了一个信息。

    确切地说,是一个文章地址。

    “江洲秋妃学术研讨会年会今日召开。

    下午二时半,江洲市秋妃学术研讨会假座江洲大学图书馆会议室,隆重召开。

    参加会议的有:市人大某某某,市政协民盟某某,市侨联某某,市史志办某某,市名城研究会某某某,江洲大学文学院某某,以及研究会理事以上成员二百人。

    会议议程一、二……十。会议期间递交的论文一百零九篇将编印成册,云云。”

    颜涓若低头看了一下这篇网络新闻报道,没有看见“廖梅如”三个字。

    母亲大人是学会的会长,看来会议上,主持人将有一番合理的解释,诸如廖副市长亲自过问会议内容,但因为工作繁忙,最近进京开会,又,副秘书长以上理事会高层协商报批,会议如期召开云云。

    颜涓若的姑姑唐涵珍是秋妃学术研究会的忠实成员,理事会成员,她一定会到的。

    至于唐老斋请他转交的论文,看来,只能让它赶下一次年会了。

    朱绣嫣然一笑,告诉颜涓若她就住在这家饭店,早饭会在十点半到二楼的餐厅用。

    颜涓若点点头。

    ☆、8,研讨 拉萨

    廖梅如没有参加一年一度的江洲市秋妃学术研讨会,这让江洲的学术界有许多猜想。

    一是认为秋妃研究会老了,它是江洲本土成立时间最长的一个民间文艺团体。

    二是,秋妃研究会的会员老了,他们一般都脱离了原岗位,满头银丝,被扶着到会,被搀着与会,被人送到会场,颤颤微微,语言讷讷,这样的研究会与其说讨论千年以前的大美人,被皇上临幸的一个妃子,江洲籍贯的宫中女官,不如说,研究会弄到一定的经费,大家是找了一个风雅借口,叙叙旧。

    其实,从大胸怀来说,这是相当好的一个协会,是老年文人的寄托,是他们青春梦的怀想理由。

    弹指三十年。

    协会成立至今三十多年了,没有出多大成果。

    这是某些在职官员的想法。

    那么,来哦,要出什么成果?对外宣传不够?这是不对的,这些老年人当年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是在当地占有一定人脉、社会公共资源与名望的。这些表面上看来是消失了,其实不然,这一切其实都在,只是,当权者以为他们是无用的,对社会没影响力了。

    希望在职在岗的大小领导人迷途知返。

    二是,一些人认为每年收上来的论文水平太次了,太水了。每年出一大本洋洋大观的论文集,无书号,校对不行,质量粗糙,在反对污染,提倡环保的当下,这些厚厚的没多少装帧水平的内部资料,赠阅材料,逆天而行。

    那么,来哦,当今又有多少纸质的东西传递到四面八方?

    在岗在职,地位还挺高的领导的讲话,隔三岔路的讲话稿,打印装订,人手一份,难道真的就传播得很广吗?

    三是,秋妃是个名女人,皇上的妃子嘛,理所当然是名女人,但为什么没有对外宣传的vcr,没有舞台剧,没有视频,没有电视剧剧本,研究会完全可以搞嘛。

    综上所述种种,都是由于廖梅如副市长当天没有到会。

    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区区一个民间学术研讨会好无辜。

    这次会议也一样,优秀的论文屈指可数。

    诸如秋妃在宫中是十年还是十三年?

    秋妃有子嗣吗?如果有,流落到何方?

    秋妃叶落归根,在穹窿山与谢锜的小儿子谢颐相遇,此时,谢颐的视力完全失明了吗?如果是这样,秋妃留下来照顾他是人情道义,但为什么两个人被传出相爱了。

    许多学者曾经再三写论文力证过谢颐是不婚主义者。

    这些重量级的学者,用他们道德家的眼光看来,秋妃有什么资格与大学问家谢颐谈情说爱?

    谢颐唯一的爱好,是看书、编书。

    他的情感寄托,在一只鹤身上。

    一只鹤步安然的通晓人性的生灵身上。

    所谓的梅妻鹤子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他谢颐的情感所系,的的确确在庭院中的一只鹤。

    如此等等悬而未决的问题,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这让许多研究会成员心里堵的慌。

    再说,《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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