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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成熟時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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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心则乱。”林寻舟泰然接下戏谑,“总会担心爱慕的女孩子家长不同意这桩婚事,为难到我心上人。”
    夏日微风拨动裙角,晏柠橙怔然,被捏手指的动作唤回神。
    “不进去吗?”林寻舟正色,“我怕爷爷等我等急了。”
    晏柠橙悄悄用手掐他的腰,准备使坏完跑开,忘了他们还牵着手,跑开三两步就被拉扯着拽回怀里。
    林寻舟哂笑,“啧,小宝贝儿的坏心眼儿多着呢是吧?”
    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她常发的表情包,还活灵活现的复述。
    从小乖巧到大,晏柠橙做得最叛逆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背着所有人与林寻舟领证。
    她是真的紧张了,老爷子在外人看起来是个不怒自威的人。
    基本每年过年亲戚朋友来拜年,老爷子明明在给小朋友塞红包发糖,都没说多余的话,愣是能把人吓哭。
    更有亲戚教育孩子的时候说,“再不听话就送你去晏爷爷家住。”
    总之是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威严角色。
    挽手踏进内院时还在忐忑,林寻舟掌心的温度让她镇定。
    “来了啊。”老爷子刚好抽完根烟,正从烟盒里拿新的。
    林寻舟很长眼色的迎上去替他拢着风点火。
    猩红明灭间,老爷子掀眼皮,混浊的眼眸梭巡过林寻舟周身,点了点桌子,“坐吧。”
    林寻舟没有马上落座,而是将对坐外另个石椅上飘落的绿叶扶开,又摸出纸巾擦干净,才入座。
    擦出的椅子是倒给晏柠橙坐的,心细如尘。
    桌上摆着剩下的那坛女儿红,配有白瓷杯四只。
    晏柠橙眉心一跳,老爷子徐徐吐出烟圈,“你叫什么?”
    影视剧桥段里查户口的开局,晏柠橙不由自主地为林寻舟捏了把汗。
    林寻舟不卑不亢地答,“敝姓林,名寻舟,寻找的寻,轻舟的舟。”
    “这样。”老爷子似是而非地问,“寻舟能喝酒吗?”
    “可以。”林寻舟颔首,主动起身帮忙倒酒,四只杯都添满。
    老爷子没有马上喝,而是捏起空坐位前的杯,举起来,林寻舟下意识地去碰,听见中气十足地浑厚男声,“老婆子,来看看你孙女婿,桃桃眼光挺不错的。”
    林寻舟仰头饮尽杯中酒,晏柠橙小口抿着,轻转着杯,心想,真好啊,被长辈认可的感情,真好呀。
    她小小声开嗓,“我之前有带他去给奶奶上过坟啦。”
    老爷子愣了片刻,面露欣慰,洪声夸,“好!”
    62四十八只桃阵阵酥麻。
    没有想象中的查户口和严厉场面,老爷子没再多问林寻舟别的什么,只是嘱咐可以开饭了。
    晏家的七一建党节和八一建军节,餐桌上总少不了两道忆苦饭。
    一个是蒸小米,解放战争时候的主要口粮;另一个是炒面,不同于现在大排档加菜肉蛋爆炒的面条,而是七成面粉、三成高粱粉加一咪咪食盐炒制而成的“干粮”。
    是抗美援朝出国作战时期志愿军的主要口粮,那时候是一口雪就一口炒熟的面粉,填饱肚子的东西。
    现在没雪,用水搅拌着吃,晏柠橙轻车熟路的戴上一次性手套,往碗里加凉白开,再加黄澄澄的炒面,顺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成团,捏好先摆去老爷子的吃碟里,又捏了团给林寻舟,眨着眼睛讲,“你没吃过这个,尝尝,看看能不能吃得惯。”
    最后一团捧着吃,山珍海味都吃尽,反而能被纯粹的米面香吸引到。
    今天主要吃家常菜,三热一凉一汤两道忆苦的主食。
    毛氏红烧肉油光水亮,京酱肉丝浓油赤酱,蒜蓉油菜香菇主打清淡。
    凉菜是腌制好的雪里蕻拌黄豆,最宜下酒,汤是最常见的西红柿蛋汤。
    林寻舟是偶然来的,老爷子没有、也来不及多为他加菜,反而显得亲近。
    “能吃得惯。”林寻舟细嚼慢咽,吃下最后一口炒面团答,他主动起身,为大家盛了汤。
    饭桌上没有立威为难和虚与委蛇,真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顿饭,四合院露天的树下,祖孙隔辈人,吃得其乐融融。
    晏柠橙打小吃惯了郑叔做得菜,被喂着喂着又吃到了肚圆。
    循例饭后是有个拍照活动的,老爷子穿军装戴勋章拍张照片,今年的照片里多了林寻舟。
    “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晏柠橙领着林寻舟参观,房间不大,却非常温馨,她忽然撇开林寻舟的手,快步走到书桌前,将原本就合上的速写本插进了书架里。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寻舟跟着她的脚步走近,挑眉问,“藏身呢?”
    晏柠橙回身,卷翘的睫毛颤动,林寻舟步步迫近,逼得她坐在桌上。
    宽大的手掌扣住纤细小腿肚,摆开绕在自己腰间,低头看向脸颊染绯色的女孩子,饶有趣味地问,“说不说?”
    “不说!”晏柠橙挺胸,大有英勇就义的气魄。
    林寻舟狎昵地刮她鼻梁,捏着下颌摩挲,“小宝贝儿长本事了?”
    晏柠橙哼唧着嘟哝,“那也是你惯的。”
    “嗯。”林寻舟满意极了,“都是我惯出来的。”
    他喜欢宠着心爱的姑娘,看她慢慢地敞开心扉,做想做的事情。
    娇纵有如何?快乐开心就好了。
    麝香和黑胡椒的香水尾调侵袭而来,林寻舟压低头吻下来,卧室门没有关掉,敞口进着风,日光肆无忌惮地斜扫过屋檐透进来。
    唇被含住轻吮,晏柠橙神色迷离地回吻,丝毫没有注意到臂展过长的林寻舟一心二用,精准的够到被她“藏”起的本子,缓慢抽出来。
    被勾着舌亲的晕晕乎乎,倏然听见书页翻动的声响,再回神阻止时已经反应不及。
    速写本被林寻舟翻开,内容一览无遗。
    被按在桌面上从后面进入、桌洞底下含住他抬眸、搂着兔子玩偶被欺负用足掌帮忙……
    统统都是他们婚前晏柠橙无聊,随手画来练习人体保持手感的。
    画的时候还不经事,内容大胆放肆,包括且不限于抱操、捆绑之类的奇妙play。
    晏柠橙在长辈这里有绝对的私密和尊重,没人会在不争得她同意的情况下翻看她的私人物品,少女时代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写满了对林寻舟爱慕情愫的日记就大大方方的摆在桌面。
    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我说不是我画的,你会信吗?”晏柠橙颤音嘴硬。
    林寻舟轻嗤,反问她,“我说我不喜欢桃桃,桃桃会信吗?”
    晏柠橙不假思索地摇头,脸颊被轻捏,微糙的指腹挠了挠她,林寻舟淡笑讲,“那不就得了?”
    做错了事情要认,晏柠橙乖巧地抠着手,耷拉着脑袋不讲话。
    林寻舟却没有因此放过她,他后退了半步转身去关上了卧室门,直接落了锁。
    四合院的好处是各方位的厢房不联通,老爷子住东边,有午睡的习惯,而晏柠橙的房间在西。
    负责照顾饮食起居的郑叔原来是老爷子手下的兵,也住这个胡同里,做完午饭后会回家照顾半身不遂的妻子。
    偌大的四合院里只有三个人,隔音效果很好。
    “你要做什么?”晏柠橙惊恐地往后缩了缩,手碰到靠墙而立的桌上书柜,背硌了下。
    林寻舟蹙眉去把她往自己怀里揽,温柔地抚上修长的天鹅颈。
    明明是很寻常的亲昵举动,晏柠橙却像是只被扼住后颈悬在半空的小猫咪,含混不清地念叨求饶,“我错了,真错了。”
    “错哪儿了?”林寻舟鼻尖轻蹭着她耳廓,讲话带出的热息熏红圆润耳垂,带起阵阵酥麻。
    “唔。”晏柠橙明艳漂亮的脸上露出点儿受气包地委屈模样,“不该画黄图。”
    林寻舟张嘴,尖锐的虎牙咬住白嫩耳垂轻轻磨着。
    晏柠橙无措的握住他的手,耳廓被咬让原本就不太清明的思绪变得更为混乱,“不该意淫你?”
    “那我的宝贝儿。”林寻舟放开她,换了手指揉着弄红的耳朵,磁性喑哑问,“是想带入谁?说来我听听。”
    裙纱褶皱摊平又再被攥皱,晏柠橙破罐破摔地承认,“好吧我就是惦记你很久了,我平时就是闲的没事画跟你的小黄图,领证前闲的无聊还画了几种,我就是画了,你想怎么样?婚前喜欢你是犯法了吗?有本事你报警呀!”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布偶桃急了更会了。
    林寻舟好笑地看着她,等她一口气说完才揉着脑袋弯腰对视。
    深邃漆黑的凤眼对水光潋滟的蓝眸,谁先眨眼谁认输。
    “首先,惦记我和喜欢我都不犯法,相反我很开心。”林寻舟慢条斯理地讲下去,“对喜欢的人有**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想逗逗你,和陪桃桃试试你自己画出来的姿势而已,我在我妻子卧室里,锁着门,欺负她,不可以吗?”
    语言障碍病况转好的晏柠橙并不能从逻辑和言语上胜过打小就上台发言的林寻舟,她选择直接以吻封缄。
    圈子里不少人祖辈都从戎,大家天南海北地赶回帝都陪家中老人吃饭过建党节,晚上就变成了小辈们固定的聚会时刻。
    林寻舟和帝都圈子利益来往甚密,却不是打小就生活在这边,算不得发小,隐婚的两人更不合适同时出现。
    晏柠橙独自赴宴。
    朋友们都知根知底,聚会在顾意的顶层酒吧lemn。
    五彩斑斓的灯球悬顶,偌大的落地窗外,帝都夜景绚烂,车轨路灯横纵交错如星轨。
    本日的聚会采取自带菜模式,会做菜的自己做,不会做的打包或者自家厨子做。
    主菜是顾意亲手……点火的海鲜大咖,副主菜是徐扣弦唯一会的麻辣香锅,即处理好食材倒现成配料搅匀。
    舒悦窈带了奶油意面、乔卿久做了炸物拼盘、曲楚炖红酒羊排、林故若炒了荷塘小炒、薄幸自带两大盒清爽的蔬菜沙拉,陆离铮携其妹陆芷萝共同切了……水果拼盘。
    真厨子还得看应谨言,她直接布置了个甜品台,翻糖蛋糕极为貌美,惟妙惟其的小熊猫交响乐队,千层四拼,榴莲、抹茶、巧克力及蜜桃,几乎兼顾了所有朋友的口味。
    顾意的新女友是个调酒师,腕骨翻飞,鸡尾酒分层漂亮可口。
    大家寒暄过后各做起各的事情,陆芷萝在画画上颇有造诣,晏柠橙乐得辅导她速写之流,到油画是由薄幸接手的。
    对饮的碰杯,独酌的对月,才结束通告累到不行的乔卿久缩在萧恕怀里补觉;角落里单独开了盏明光灯,陆芷萝支起画板画画,晏柠橙抱臂在后面立着观看;舒悦窈和林故若正在讨论周日拍卖会的珠宝,目测两人准备包圆半数,徐扣弦戴耳机正翻阅着手里案子的卷宗,顾意在吧台后摇着龟甲和女友**。
    曲楚、薄幸和徐且鸣组局斗地主,原本是想打麻将的,但考虑到应长乐和应谨言姐妹俩数学竞赛出身,算盘如饮水,才放弃。
    江烬与容磊在觥筹交错里开了盘围棋对弈,状态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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