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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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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回去没有带香,未能联系到玉枝和陆修,这回弦月特地准备了要带回去的东西才走,才知道在他们不在的这一两月里,自己世界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螭那天并没有将夺到的帝流浆全部自己用掉,而是将其给了它和人杂交出来的妖孩,帮它们迅速获得了大量修为,然后让它们坐镇天下各处,管理手下诸多妖魔和人类。
    对于云螭这敛权行为,其他妖魔俱是不满,已经闹过几回了,厉鬼们趁机在其中搅和,又救了不少人出来,只可惜每次反抗都没能持续多久,就又被云螭给压下去了。
    “也不知云螭怎么能那么厉害!”玉枝恨恨说道。
    弦月微微垂眸,有神砖在手,云螭能不厉害嘛。
    这话不能说给玉枝听,且就算说了她也会自动忽略掉,弦月只能继续用灵珠来做幌子,告诉他们又找到了几颗灵珠,扭转乾坤指日可待。
    玉枝先是高兴,高兴完,又不禁忧心问弦月:“要是回到从前,我们这些日子的经历还会记得吗?”
    这个问题,弦月曾也问过天机,除了知晓神砖与西漠岭的当事人外,其他人是不会保留记忆的。
    “没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呢。”弦月尽量说得委婉。
    “我要是不死,永远也遇不到陆修了吧?”
    “嗯。人鬼殊途,一般人见不到鬼的。”
    玉枝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她与陆修一起经历过这么多,早已经对他心生依赖,光是想想以后会将他给忘了,一辈子都无法遇见,她就难受地直掉眼泪。
    陆修连忙安慰说:“弦月是人,不也还是能见到鬼吗?咱们有缘肯定会再见的。”
    弦月紧抿着唇角,不忍告诉他们,人鬼殊途,就算是再见了,也不可能长久在一起,就像她,因为经常接触鬼魂,身体变得又阴又寒,就算大夏天站在太阳底下都不怎么出汗,若是再持续久一点,估计小命都得不保。
    不论陆修怎么说,玉枝的眼泪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掉下来。
    弦月看不得她伤心的样子,暂时走开了去。
    鹤龄跟在弦月身后,不禁说道:“还好我们不会忘了对方。”
    弦月站住脚,眼泪也落了下来,她转身抱住鹤龄,轻轻说道:“我们何其幸运,我何其幸运……”
    鹤龄紧紧搂着她的身子,两人抱了许久许久才分开。
    弦月没有急着去找最后一块神砖,每天自在地与鹤龄游耍在山野之中,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累了就歇,想亲热了就亲热,不再去想其他的那些烦心事。
    他们心照不宣地拖延着时间,享受着只有彼此的甜蜜时光,只可惜,这种清闲自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云螭发现了厉鬼在趁乱救人,将计就计在几个人身上藏了沾有青蚨血的铜钱。
    青蚨是一种虫子,一旦母子分离,不管距离多远,它们都能寻找到对方,于是便有人将青蚨血涂在银钱上,花出去的钱便又会自己回来,这便是青蚨还钱的传说由来。
    云螭用这种办法,找到了那些被厉鬼藏起来的人,率领一众蛇子蛇孙杀去,将里面的人杀的杀,吃的吃,未曾留下一个活口。
    曾经在弦月面前应承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厉鬼一齐来找到弦月,告诉了她这个悲惨的消息。
    他们是来道歉的,也是来询问灵珠的事情的。这次的失败,让许多厉鬼都丧失了信心,他们迫切想要些能够鼓舞士气的消息。
    弦月将上次与玉枝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扭转乾坤指日可待。”
    听到弦月亲口说出这话,厉鬼们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高兴地询问起更多的细节,谁也没有注意到,其中一只鬼,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们所有人和鬼都罩了起来。厉鬼们也被擒了,显然这张网不是俗物。
    云螭来了,他们才知道他们中有鬼叛变了。
    “为什么要做叛徒?”有鬼问道。
    “没用的,我们不是云螭的对手的。”
    那鬼说的轻松,云螭对他的表现很是得意,然而还不等它开口,弦月与鹤龄便先后消失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云螭大惊,连忙上前查看,确认弦月二人逃脱,却还是不愿相信弦月他们能逃脱缚住大罗金仙的天罗地网。
    正看着,弦月又出现在了原地,她朝着云螭说一句:“再让你嚣张十天半月!”
    说完便又走了,这来去自如的嚣张态度,叫云螭气得牙痒痒,可不管它用什么办法,也没能追踪到弦月二人。
    去到西漠岭,弦月握住了鹤龄的手,“该来的逃不掉,咱们去吧。”
    “嗯。”
    他们这次去的是个叫做风恒都的地方。
    同行的有三人,分别叫做叶正文、成元保和展靖川。
    叶正文是个药铺学徒,学艺三年,始终没有什么长进,师父劝他改行,他不甘心,便来了这儿寻找神砖。
    成元保是个屠夫,几年前背上突然长出了一个大肉瘤,找了个好几个大夫都说无药可救,最后求到个道观里去,道长说是他造的杀孽太多,被死去的猪灵缠上了,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道长让他积德行善,不再杀生,他照做了两三年肉瘤也不见小,于是就来了这儿。
    展靖川也是得了病才来的,他得的是饿病,每次发作之时,便好像有虫子在啃噬自己的五脏六腑,必须立马吃些东西下肚才能好。
    “会不会是蛔虫?”叶正文问道。
    展靖川摇摇头,“如果是蛔虫早就治好了。折腾了好几年,看了许多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把家底给折腾空了,加上日益变大的胃口,现在都快吃不起饭了,不然我也来这儿碰运气。”
    似乎是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才刚到风恒都,展靖川就饿了,连忙从包袱里翻出一迭烙好的大饼,手忙脚乱地往嘴里塞,好似稍慢一点就会饿死一样。
    狼吞虎咽地吃了十来张脸盆大小的大饼,他才停下来找水喝。
    弦月看了看他的肚子,又看了看他瘦瘦高高的身形,也不知那么多大饼他都吃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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