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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搞基建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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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妮小妮吃饱了,跑去爹娘屋里睡觉。
    高老汉酒还没喝完,就着花生米边吃边道:“苞谷一共买了两千七百文,卖猪花了五百一十文。”说着从裤腰里掏出剩余的钱递给老婆子。
    高老太吐了口唾沫数了数,一文不差。打开箱笼从最下面翻出一个手绢,里面包着一沓崭新的百文票子。
    “这钱攒着明年买种子和肥料,老三也不小了,把后院的房子翻盖了给他成亲用。”夫妻俩一共有三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成亲了,老三今年十八岁,已经定好亲事,就等着明年完婚了。
    “行。”高老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辛辣的酒顺着喉咙烫到肺腑。
    “明年我想着再开两亩荒地种苞谷。”这几年朝廷鼓励百姓开荒,新开出的地前三年只收一半的税,三年后才正常收税。
    过去没人愿意开荒是因为荒地种不了麦子和水稻,只能种豆子。但豆子不值钱,还得交土地税,费力不讨好自然是没人开荒。
    如今不同了,苞谷不挑地,收成好价格也公道,多开几亩荒地以后交税也亏不了。
    “好,都听你的,快把那两口猫尿喝了,收拾桌子睡觉。”
    高老汉一口干了杯中酒,
    高老太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拉灭了煤油灯,一弯新月映在窗户上,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
    这是长治十年十月初八,一户普通百姓的家常。
    安居乐业不再是梦想,而是百姓的日常生活。
    这几年大启进入高速发展的时期,先是纸币正式发行,百姓从一开始的排斥,中间逐渐适应,到如今几乎已经完全取代了铜币。
    其次是玉米的普及和增加人口的数量。
    长治初年人口普查的时候,大启有人口四千一百多万。去年年底人口普查,已有八千七百万人,翻了一倍还多!
    特别是取消丁税后,百姓生孩子不再有负担,大大加快的人口的增长速度。
    人口增多,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市场变大,商机也多了许多。劳动力资源丰富,带来的经济效益也相对提高。
    全国各地工厂百花齐放,从最开始的钢铁厂、煤矿厂、纺织厂到如今的服装加工、化工原料、印刷印染、家具木器、食品加工等等一系列工厂。增加百姓就业的同时,也让大启的经济直线腾飞。
    长治九年的商税是三亿一千万两白银,照比初年翻了十多倍!
    另一点从统计学来说,人口增多同时带来的优秀人才也相对增加。
    如今全国有大学四十多所,这些高校毕业的人才,一部分留在当地任职就业,另一部分继续去上京深造。
    科举已经不再是选拔人才的唯一途径,从去年二月份开始,六部第一次在全国大学公开招员。
    此次招员无论籍贯,无论性别,年纪只要在三十岁之下,均可报名参加!
    这无疑是给所有人打了个预防针,皇上要任用女官了!
    作者有话说
    准备立皇太妹了。
    第158章 吾家有女
    十月十六是刘蔺家长女出嫁的日子,女婿是翰林院学士,年纪轻轻已经是五品的官职,以后前途无量。
    宋玉竹虽然人没到,但赏赐送了过来,给足了刘蔺的面子。
    来吃酒席的官员却寥寥无几,除了户部的下属和平日与他交好的几位官员,其余的人几乎只送了礼人没到。
    吃完酒席,秦凤图、张齐开和李清台告别了刘蔺,三人去了附近的茶楼休息。
    二楼雅间里,李清台作为晚辈给二人斟茶倒水,秦凤图管茶楼里的侍从要了热毛巾擦了擦脸,他不胜酒力,刚刚喝了半杯已经有些微醺了。
    张齐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圆滚滚的肚子好像装不满似的。
    秦凤图知道他有心事,摆摆手让李清台别给他倒了。
    “清台,过来坐下歇会。”
    “哎。”李捷去年年底才从福州调回来,现任通政司左通政,虽然只有五品官职,但谁都能看出皇上对他的看重,再有几年肯定会调入六部。
    “老秦,你说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张齐开握着茶杯,眉头拧成一个旮沓。
    “什么什么意思?”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秦凤图知道他说的是任用女官一事,这件事在朝堂上掀起不小的风浪,虽然表面上大家不说,背地里都在议论这件事。
    不少人都觉得皇上任用女官实在太过于儿戏,自古男尊女卑,如今女子当官,岂不是颠倒阴阳。
    秦凤图明白皇上这是在铺路——给他的妹妹宋玉潼登基的路。
    这件事他也是偶然间猜到到的。这几年皇上把妹妹一直养在皇宫,请最好的太傅和翰林学士教习她功课。
    其中一人与秦凤图是多年的挚友,有一次二人闲谈时,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说长乐公主谋略天赋非常高,不愧与皇帝是一母同胞。
    当时秦凤图心里咯噔一下,公主一个女儿家,怎么学起谋略来了,这不是储君才要学习的东西吗?
    结合这几年皇上不册封后宫没有子嗣,秦凤图猜出恐怕将来要传位给长乐公主。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几年前,秦凤图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劝谏,毕竟事关国本,他不敢让皇上冒险。
    可如今是长治十年,皇上已经登基了十年了。
    他这些年做出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能把一个国家治理成这般模样,岂能用一个明君形容?称他为千古一帝也不足为过,自己有何资格去劝阻他呢?
    秦凤图靠在软垫上叹了口气:“人生不过百,常怀千岁忧,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张齐开放下茶杯道:“刘蔺这厮第一个破了例,今年在户部招了四个女官,得了皇上的嘉奖,保不准其他部也跟风,难不成刑部也要招女官?”
    “你是刑部尚书,你不招陛下也不可能逼着你去招人。”
    话虽如此,可真招几位女子到刑部,他是浑身不自在。
    秦凤图睨了他一眼道:“你还记得几年前,陛下曾问了咱们一个问题,说女子能何为?”
    李捷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记得,刚巧当年他也在场。他是个有眼色的人,见二人有话要说,便找借口去如厕。
    李捷离开后秦凤图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吗?”
    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在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不光心思缜密,而且身边还有徐相和辅国将军相助。将相和,皇帝勤政爱民,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制止他呢?
    “反正我是接受不了。”张齐开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在他印象里女子除了相夫教子,做别的事都是不合礼法的,所以这件事他才无法忍受。
    “顺其自然吧,以后说不定还有更惊世骇俗的事呢。”
    秦凤图心里道:现在才哪到哪啊,储君未立,等立了皇太妹时再惊骇也不晚。
    这几年朝堂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底下风谲云诡,随着前朝老臣年纪越来越大,逐渐淡出权利中心,新的势力已经开始崛起。
    秦凤图和张齐开的身份也愈发尴尬起来,他们作为前朝旧臣与徐冰走不近,跟刘蔺也交不了心。
    吏部尚书年事已高,工部和兵部一直游离在权力外围,只剩下二人成了挚友。
    秦凤图不愿让自己的老友陷入权力泥沼中,忍不住提醒道:“皇上任命女官一事,肯定还会有人上书,届时不管谁找到你,都别搭理他们,小心把自己折进去。”
    张齐开也不是傻子,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知晓了。”
    酒劲上来,秦凤图有些困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响起鼾声。
    李清台踩着点回来的,见秦凤图睡着了,连忙让侍从拿了条毯子给他搭上。
    张齐开道:“清台啊,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照看他就行。”
    “那下官就先走了。”李捷下楼结了账才走。
    张齐开也要了条毯子,躺在矮榻上眯了一觉,两人睡到天黑才各自回了家。
    *
    如秦凤图所料,第二天果然有人找到了张齐开,而且来的不止一人,五六个官员约好了似的一同来到他府上。
    这些人中有左都御史、太常寺卿、吏部侍郎等,官职都在四品之上,可谓是朝中重臣。
    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让张齐开上折子,劝皇上取消任职女官一事。
    “简直就算胡闹!从古至今哪有让女子为官的!”说话的是吏部侍郎。
    六部招员一事,被波及最广的就是吏部,以前选拔官员和官员升迁都归吏部管。
    有句俗话说的好:金吏部,银户部,一穷二白是礼部,兵部武,刑部严,要数工部官职贱。
    吏部作为所有官职中最金贵的一部,历来都是眼高于顶,别说他们看不起女子为官,就算是平民考中进士,他们也一样看不起。
    如今皇上把选拔官员的权力归还给六部,吏部只剩下调任的权力,少了许多灰色收入,自然是从上到下怨声四起。
    “没错,皇上这次确实是过了,女子性格优柔寡断,让她们为官岂不是祸乱朝纲吗!”说话的是左都御史尹伯耕,这件事倒是没涉及到他的利益,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女子为官。
    他家中有两女一子,长女已经成亲,次女今年十六岁,原本也该定亲了,结果这丫头却闹着要去当什么女官。气的他将女儿禁了足,这要是传出去,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要我说,还是户部太过溜须拍马,刘蔺要是跟我们站在一起坚决反对女子当官,皇上肯定能收回召令。”
    旁边的人附和道:“没错!提起这件事我就生气,昨日他女儿出嫁我都没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件事,坐在旁边的张齐开却是一改常态,端着茶杯默不吭声。
    如果没有昨天茶楼的叮嘱,说不定这会他已经被鼓动的冲进皇宫了。想起秦凤图的话,张齐开决定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张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过了半晌,太常寺卿道。
    张齐开打着哈哈和稀泥:“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反对皇上任职女官,但这件事恕我无能,实在是没办法啊。”
    尹伯耕道:“我们人微言轻,上了折子也劝不动,皇上器重您,您说话定然是管用的。”
    张齐开吓得连忙摆手:“哎,可别给我戴高帽!我一个刑部尚书,只管好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得了,别人想怎样我管不着。”
    大家静下来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齐开:“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觉得不妥就去递折子,尚书房的大门也开着,皇上没不许你们踏足,来我这抱怨解决不了问题。”
    大伙一听明白张齐开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左都御史率先起身离开:“今日叨扰了,下官先告辞。”
    人们纷纷起身离开,最后只剩下张齐开自己,他伸了伸懒腰,心里竟难得的轻松,果然不揽那些破事就不会心烦。
    他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听劝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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