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被绑就被扔回房间，邹羡看着衣服皱巴巴的少女，牙都要咬碎了。
    “妈的，晦气。”那人骂了一声，就招手让另外三个一起出去了，“哭哭哭，去找药，看你还哭吗...”
    邹羡靠到黎乔身边，看着她花猫一样的脸，语气焦急：“你没事吧？”
    “...没...没事...”黎乔擦干净脸，听着动静变小，靠过来给邹羡解塑料锁扣，“...摸了几下，就当让狗咬了...”
    “...我一定把他剁了。”
    废了好大劲才将塑料磨开，邹羡看着她勒破的手，神情一黯。
    “我们逃出去吧，我刚刚看了，这是别墅，应该是居民区...”黎乔拿出手机，屏已经碎了，“这里没信号，我们到有信号的地方就报警...”
    “再等等，估计一会儿就有人找来了。”
    “邹羡！”黎乔哭出声，身躯颤抖，“你真想看我被轮啊？！”
    看这她脖颈上暧昧的痕迹，邹羡咬了咬牙，点头：“走，你走，我在这。”
    “不行，要走一起走。”
    黎乔扶起他，将两人的校服搭在椅子上，走到门口小心转了转，没锁。
    两人屏住呼吸往外走，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发现了，听到脚步，赶紧逃进了身后的房间，打开衣柜，太小，两人进不去，他要把黎乔塞进去，黎乔直接将他推进去，抓住他的衣领，拉低吻住。
    “要是能出去...我就答应你。”
    少女的眼泪滴到嘴唇上，邹羡第一次体验到，心痛是什么样的感觉。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黎乔关上衣柜，钻到床底。
    门被推开，透过衣柜缝，邹羡只觉得一切都是慢动作。
    他看到少女被握住的脚腕，看到她绝望的眼睛，看到闪过寒光的匕首，还有满地的鲜血。
    他没出去，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少女的口型。
    她说，别出来，求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已经靠到衣柜的人暗骂了一声逃掉，邹羡看着少女惨白的脸，还有起伏的胸膛，终于意识回笼。
    “黎乔！黎乔醒醒！”
    不再镇定的少年颤着手摁在她的伤口上，温热的血不停往外流，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将床单扯下来撕开给她绑好，幸好，医生来得很快，邹羡被推到一边，他看着少女戴上氧气面罩，看着她被抬上医疗车，沾满血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手，邹羡怔怔看着她，直到她睁开眼。
    她在说话，邹羡低头靠近她。
    “...哭什么...傻瓜...”
    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邹羡愣愣摸了下眼尾，水珠冲淡了血迹，眼尾却沾上了红。
    “你不会死的...”
    当然不会。
    黎乔惨淡笑着闭上眼睛，想起刚刚李慈呲牙咧嘴说的话。
    —我们一人抽了200cc呢...太多了吧？”
    多什么？就是要吓死他。
    让他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罪，都是因为他。
    “别闭眼...我们聊天...黎乔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什么时候见见我爸妈...”
    他紧张的胡言乱语，黎乔却睁开了眼睛，艰难笑了笑，开口了：“我想见我姐姐...”
    “好，我给她打电话...”
    跟着将黎乔推进手术室，邹羡怔怔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哭声。
    一对男女就站在她旁边，是黎乔的姐姐，另一个...好熟悉。
    “你好，我是黎乔的姐夫。”
    脸色有些苍白的李慈将黎娇放下，伸出了手。
    手上还带着血，也就没握上去。
    “我去献血，看她...流了好多，你一起吗？”李慈将握在手里给黎娇擦泪的手帕递给邹羡，就要走，邹羡缓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脚步声远去，擦干净眼泪的黎娇看着手术中那三个字，又开始掉眼泪。
    这两个人！搞得这么凶险！
    脚步声又传来，还以为是刚刚那两个，黎娇回过头，愣住了。
    “黎小姐，我说的话您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浑身冒着凉气的岑西宁走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黎娇。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这里面的是我妹妹。”
    岑西宁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又有人过来了。
    “姐！”还穿着睡衣睡裤，白川惨白着一张脸跑过来蹲到黎娇面前，“小乔呢...小乔呢！”
    “在里面。”黎娇有些搞不清状况了，指了指手术室。
    岑西宁能得到消息她不惊讶，白川是哪里知道的？
    献完血的邹羡刚回来，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本就虚弱的邹羡又差点倒地。
    “你还敢留在这儿！你离她远点吧！”
    主人生死未知的家犬变成了恶狗，白川恨不能打死他，黎娇赶紧拦住。
    “小川你干什么！”黎娇头都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别在医院里闹！...小乔流了很多血，你去抽血吧。”
    恶狠狠看了一眼邹羡，白川就去找抽血的地方，岑西宁置身事外，环视了一圈，跟上白川。
    深夜里的医院也是人来人往，打听到抽血的地方在哪里，白川走上楼梯。
    “你不能去献血。”
    愣了一下回头看，是岑西宁，白川没管，继续大步向上走。
    “你不能去献血。”
    他有毛病吗？
    不耐烦回头要骂他，亮着的手机就被扔进怀里，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看，看到最后一行，白川定住了脚步，雕塑一般停在了楼梯间。
    “直系亲属不能献血。”
    将黎乔被送入医院的消息告诉白川的岑西宁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白川，恭喜，你有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