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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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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绞刑
    看来阴魂不散的不止寻仇讨债的人,还有她那位情深意重却自作多情的外遇。
    “安之…”柳依见到她,迎上来。幽怨的眉宇间似乎还有些许久未见的欣喜。
    俞安之阴沉下来。并没有理会,径直略过她向前走去。小三在分手后还找上门,实在很不知趣。
    “安之!”柳依扯住俞安之的手,恰好抓在了她的伤口痛处。
    “嘶!”俞安之触电般地挣开她,用另一只手护住伤口,疼得直皱起眉。
    “对..对不起。”柳依看见她神色不对脸上颧骨处还有淤青,仓皇收回手,但仍想靠近她:“安之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俞安之别过脸去,冷冷地说:“没怎么。你来做什么。”
    “我..我还是想你,安之。”柳依眼里蓄着泪,“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到底为什么要分手?我们聊聊好不好?”
    俞安之一言不发。
    “你的伤是不是那个男的打的?他是不是家暴你了?求求你和我说实话…”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俞安之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柳依几步追上来仍是拉扯。
    “放开我!”俞安之提高音量警告道。
    “不!”
    “你想怎么样?”
    “我…”柳依落下泪,“我只是想听你的实话…我爱你,姐姐…”
    俞安之的情绪从昨夜开始便很坏,到了此刻强忍着保持正常语调,一字一句地亲手摧毁这位曾经情人的全部希望:“你已经听过了。我不爱你。不想和你继续保持任何关系。”
    “只是你不相信罢了,柳依。诚实地接受这一点对你我都好。”
    柳依愣在原地。
    俞安之趁机就走。
    见她要走,身后的人反应过来又冲上来试图抓住她的衣服。这次,伸出的手却死死被另一只手掐住,无法动弹。
    “你是谁?放开我!”柳依歇斯底里地尖叫,手臂却被钳制地纹丝不动。
    俞安之心下一惊。不好,难道是江树回来了?
    回过头去,蓝言微微蹙眉,单手攥住柳依的手,五指用力到发白。柳依用力挣脱,另一只手眼见又要伸过来拉俞安之。蓝言松开手侧过身,手上发力借势将她推了出去。柳依就要摔倒,踉跄了几步勉强保持平衡,瞪大了眼睛盯着两人一副了然模样。
    蓝言一脸困惑:“安之,这是怎么了?又有人来惹事了吗?”
    俞安之躲闪着她的眼神:“没事,我们快进去吧。”
    “可她..”蓝言望向那个对自己和俞安之莫名怒目而视的女人,有些犹豫。
    俞安之刷了钥匙,打开门。
    “俞安之!这才是你要分手的理由吗?!”柳依嘶哑地向她们喊叫:“不爱我?哈哈哈,可笑。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愿让我知道,原来你是有别人了!这次要换个人出轨是吧?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俞安之一把将蓝言拉进门禁,重重关上。
    电梯里空气无声。
    “这两天..让你见笑了。”她垂头漫无目的地看着地面,不知道蓝言此时是什么表情。不知道自己这个恶人此刻在蓝言心里是不是已经原形毕露。
    “没关系的。”
    蓝言的声音很低,像在用无条件的溺爱哄一个坏孩子入睡。
    “谁家都有这种时候。”
    “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就好。”
    …
    俞安之自小从未被溺爱,也从没有感受过这种良善。
    从来遭受着无数白眼,唾弃,谩骂,算计,殴打,铺天盖地的恶意都这么走过来了,现在面对蓝言善意的帮助却怎么令人倍感负担。
    她不知道。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么会知道从未尝过的珍馐滋味?
    只能睁着眼在冰凉的夜里一点一点看天空泛白。又失眠了。
    …
    即便是画了再浓的遮瑕也不能完全遮住她的黑眼圈和脸上越发变暗的淤青。到公司后俞安之摘掉墨镜,仍免不了受到许多束探寻的目光。
    几个同事大概想吃瓜,也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关切问候道:“安之,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俞安之误了捂脸,“前两天路上遇到混混被打劫了。”
    “啊?怎么会这样…伤得这么严重,千万要注意安全呀。”
    俞安之礼貌地动了动嘴角,“谢谢。”不知道背后又会传出几个版本的谣言。
    所以,前一段时间的顺风顺水都是假象吗?上天对她依然一点不手软。俞安之看着电脑屏幕,思绪开始发散。无论是讨债的这批人还是柳依,继续被骚扰下去势必会惊动丈夫孩子。现在这些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难道又要被这些人毁了吗?她不愿意。
    那么要如何解决掉这些人呢。
    “哎,你们听说了吗?警方那边还是没有给张总监的那件事结案。”一阵讨论打断了思绪。此时办公室里讨论的焦点似乎已经转移到了张亦涵的事上。不会是她,死了还那么有存在感。
    “不是说她是自杀吗?”
    “好像没那么简单,警方不是一个个约谈了我们这些人吗?有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张总监自杀动机不太充足,而且..”
    “你说下去呀。”
    “而且死状特别奇怪。是和张总监住同一栋楼的说的。”
    “也是,张总监在公司是职业上升期,还是工作狂卷王。这种人想也不会因为工作压力自杀。”
    “所以她到底怎么死的?”
    “据说好像是体内检查出了致幻剂。并且不是一般在家自杀的那种割腕开煤气烧炭跳楼之类的,也不是猝死。”
    “那还能是什么?上吊?”
    “呃…也不算。”
    “听说是她在阳台栏杆上系了个绳索,然后脖子从里面套进去,再从阳台上跳出去,绳索收紧这样脖子就卡死了,尸体吊在外面这样…”
    众人纷纷倒吸凉气,面面相觑。
    “不是上吊是下吊?”
    “太诡异了吧…这简直就是当众绞刑?”
    “还听说最开始是第二天早上楼下的邻居发现的。一大早起来听见楼下晨跑的老头在下面指指点点叫人,拉开窗帘一看阳台外面一双脚光着垂下来,吓都吓死了!”
    “天呐,楼下这个心理阴影面积得多大呀…”
    “那警察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呢,我爸他朋友在市公安局里的,喝酒的时候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刚好半个月前监控坏了没修好,深夜死的也没有目击者,但是因为她家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可能是个线索,所以一直没有以自杀结案。”
    “当然也不排除她自己嗑药磕嗨了做出这种离谱的事情来…”
    “啊?好瘆人。”
    “张总监是那种人吗?”
    “不知道啊,谁知道人家私底下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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