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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重色轻友)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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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舒于紧张地看着他,秦肆笑意吟吟,他身体很热,罩在她上方,高大的身躯就像阻挡了空气的流通似的,让她又闷又慌,脸颊耳根持续升温。两人都安静,幽暗的卧室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微光,和着此起彼伏的男女亲热`声,那一声一声叫到赵舒于心里,将她推向一个陌生、刺激、羞`耻的边缘。她模样娇`媚,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小猫的幼爪那样挠在秦肆心尖上,他俯下`身去,将自己的体重慢慢过渡到赵舒于身上,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每一处的柔软。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吮了下,她被诱得微张了唇,放他舌头滑入……
    (不行了,再写下去要被锁了,此处必须拉个灯,共创和谐之风!)
    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以水到渠成之姿进行,秦肆难得享受了一把赵舒于的配合,心里柔软得不像样子,完事后伏在她身上平复气息,余味绕肠,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餍足感,心底喟叹着,脸埋在她温热的颈窝,嗅她身上馨暖的气息,嘴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缱`绻摩`挲。
    赵舒于感觉像是死过一回似的,全身上下毫无力气,整个人几乎融成一滩软泥,呼吸时能感受到秦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这样的亲昵是她从未与他人有过的,秦肆是唯一一个将她完全代入成人世界的人,她开始迷茫,同时又矛盾地感到豁然开朗,目光无意中瞥到床边地板上刚被秦肆用过的避`孕`套,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她的行为分明是把秦肆当成了床`伴啊……一个有身材有相貌,年轻多金,把她伺候得很舒服的床`伴。
    赵舒于为自己心里的答案感到羞`耻,秦肆浑然不知,慢慢体会她此时的温顺乖巧,电视机里不堪入耳的声音还在继续,赵舒于却没听进去,想到一个很现实且重要的问题,开了口:“你送我回去,不然我明天不好上班。”她总不能穿套睡衣去公司吧?
    秦肆抱着她不想松手,声音带着慢条斯理的轻缓,说:“你一晚没睡,明天上什么班?请假吧。”
    赵舒于微怒:“是谁害得我一晚没睡?”
    秦肆低笑,有股子志得意满的意味:“我。”
    赵舒于气不过:“你凌晨两点吵醒我,你还骄傲了是吧?”
    秦肆抬头看她,鼻尖在她鼻尖上微点了下,眼里笑意深醇:“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我当然骄傲。”
    赵舒于怔愣住,一时尴尬不已,口是心非不肯承认:“谁舒服了!”
    秦肆不逗她,起身关了电视,又抱赵舒于去洗手间擦洗,赵舒于脸上红晕一直褪不干净,不肯让秦肆帮她洗,推他出去,秦肆刚得到身心的双重满足,此时心情正愉,也便随了她。赵舒于自己冲了个澡,出来见秦肆不在卧室,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和手机,换上棉拖后出了卧室。
    秦肆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也没开灯,外面月光正亮,透过玻璃窗落进一片隐约清辉,赵舒于看他坐在半明半暗处,形象比往日里深沉许多,他表情隐在缓慢腾起的烟雾后,看不大真切,赵舒于恍然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他的男性特征在她眼前愈发突出,像是一座山,提醒她那是一份可以依靠的强劲的力量。
    她忙打住自己的想法,不让自己滑入另一个与她初衷完全背离的方向。看她出来,秦肆把烟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来朝她走去,看她穿上了外衣,问道:“你真要回去?”
    赵舒于点了头:“恩。”
    秦肆说:“这么晚了,别回去了。”
    赵舒于不愿意:“我怕被我爸妈发现。”
    秦肆没办法,只好又开车送她回去,路上尝试着问她:“下周六有时间么?”
    赵舒于心里捋着她和他的关系,随口问道:“干嘛?”
    秦肆说:“下周六李晋和郭染结婚纪念,我带你一起过去。”
    赵舒于不太想过去,说:“没时间。”
    秦肆点了下头,说:“你不去也行。郭染要我带你过去,你不想去的话,我把郭染号码给你,你自己跟她说。”
    赵舒于看向他,秦肆又问:“去么?”
    她没说话,秦肆便当她默许。
    车开至小区楼下,赵舒于解开安全带时觉得还是趁早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挑明捋顺比较好,免得弥足深陷,她可不想陷进秦肆这个泥潭里,她受过一次伤,不想再伤第二次,尤其不想因为秦肆受伤。以前她不怕失守,现在她害怕,毕竟已经失了身,关键她还不排斥,赵舒于认为自己不能再轻敌,看向秦肆,鼓足了勇气,说:“我们谈谈。”
    秦肆见她眼神认真,也将安全带解开,问:“你想谈什么?”
    赵舒于捏紧了手机,说:“你高中的时候为什么欺负我?现在又为什么喜欢我?跟陈景则有没有关系?”
    ☆、第51章 chapter 53
    高中的时候为什么欺负她?
    秦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理由幼稚滑稽。
    他们高中是市重点,和许多市重点学校一样,里面就读的学生大致分为两类,一类非富即贵,另一类则是实打实有真才实学的学霸型人物,赵舒于当然属于后者。
    那时候周围的环境相对单纯些,不比社会上的浑浊腐`败,学渣对学霸还没有带上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完全蔑视,里面多多少少还掺杂了些其他东西,比如说,仰慕。
    秦肆对赵舒于还没有到达仰慕的程度,却也是佩服的,他佩服她写得一手好字,书法作品被展列在学校橱窗,佩服她一身才气,作文屡获省级大奖,佩服她成绩优异却又不是死读书的类型。他那时第一次听到赵舒于的名字是从他们班语文老师口中,那堂课讲作文的写法,语文老师手里拿着赵舒于的期中考试卷子,在全班人面前对赵舒于的文笔和行文结构赞不绝口,秦肆本来没兴趣,奈何语文老师非得将赵舒于的作文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读了遍,他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听进去一些,觉得写的是好,反正他是写不出来。
    下了课,语文老师让课代表把赵舒于的语文试卷复印了三十几份,全班人手一份,秦肆拿到手随便看了眼,第一是觉得字好,第二是觉得分数真高,第三,他想,这叫赵舒于的,估计眼镜片能有酒瓶底那么厚,他们班语文课代表,语文成绩最好的,就是一个扎着马尾戴着眼镜身材走样的女生。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么想,他周围成绩好的女生都不会打扮,长得也都其貌不扬,站在一起排成一排,要么就长得如出一辙,要么就各有各的丑法。
    真正见到赵舒于是在学校大会堂,她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秦肆已经忘了自己当时在干些什么,只记得抬头看向讲台前面的人时,他有很短暂的一瞬间没能说出话来,赵舒于不戴眼镜,不止不戴眼镜,她还清秀,纤细的一个,也扎马尾,可她的马尾却跟语文课代表的不一样,她人好看,顺带着头发也好看。大会堂的光照在她身上,她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瓷器,整个人朝气满满,风华正茂,声音通过话筒回荡在会堂,甜美,却又带着说不上来的气度。总之,那时候,他的确是被赵舒于惊艳了一把。
    不过惊艳也只是惊艳了半天,他很快又缓回来,毕竟赵舒于只能算是好看,是能让他记住的长相,却没到让他印象深刻的地步,如果不是学霸身份加持,在美女如云的高中,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注意到她。
    这注意上之后,他慢慢又觉得赵舒于跟学校里其他女生不一样,比她好看的没她成绩好,成绩比她好的没她长得好看,日积月累的关注让他对赵舒于萌生了一点好感。
    好感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在青春期少年身上,秦肆没觉得自己对赵舒于的好感能维持多久,他没有太多去认识赵舒于的冲动,更没想耗费时间精力去追她,学渣和学霸,他自认为并非一个好的组合。
    后来机缘巧合,他发现赵舒于竟然和陈景则认识,再后来发现他们何止是认识,关系还不错,最后发现赵舒于对陈景则有心思,那晚他失了眠,心里极不是滋味,赵舒于不管喜欢谁,他都不会有太大感觉,唯独陈景则不行。他不明白陈景则有哪点好,周姝文抛下他去抚养陈景则,就连赵舒于也喜欢陈景则。
    他那时跟陈景则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可他就是无法接受赵舒于喜欢陈景则的事实,他没办法对周姝文做什么,便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到赵舒于身上。
    后来赵舒于认识了他,记住了他,以一种他之前从来没想过的方式。
    这件事以赵舒于的转学告一段落,他没再关心她的去向和她跟陈景则的后续发展,再重遇赵舒于已是好几年后,大学毕业季,她成了他一手创下的公司的一员。
    至于现在为什么喜欢她?
    秦肆自己也说不大清。
    重遇时,他已不是高中时的毛头小子,心境要比当年稳重许多,他和赵舒于的身份也发生了转变,他跟她不再是平等的同学关系,赵舒于成了他的员工,他对她有了一定程度的责任。那时他对赵舒于的感情有些复杂,既有老板对员工的感情,又因学生时代的不懂事而感到愧疚自责。他那会儿公司才成立不久,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员工忙,他比员工更忙,一起加班,一起吃饭,时间一长,他对赵舒于又产生一种革命情谊。
    他对赵舒于的感情复杂是复杂,可不管哪一种情感都指向同一个简单的方向:他对赵舒于好,比对其他所有员工都好,老板对员工的好,因愧疚而想补偿的好,革命同盟的好……统统揉在一起,久而久之,赵舒于在他心里成了完全特殊的存在。
    她恐怕是唯一一个让他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的人。
    赵舒于看的书是他挑选购买的;
    赵舒于工位上的仙人球是他养了一年多的;
    赵舒于生病,是他照顾的;
    赵舒于雨天没带伞,是他送着回家的;
    赵舒于被人纠缠,是他负责扫清麻烦的;
    赵舒于一周七天,有五天都能见到的人是他;
    赵舒于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到一个能独当一面的资深策划,成长过程是他参与甚至一手打造的;
    他见证、参与了赵舒于从学生到职场女性的蜕变;
    他甚至带她出去见客户,看她脸上的表情如何从不善交际的木讷到滴水不漏的笑容。
    ……
    如此种种,她变得和其他千千万万的女人都不同,她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女人,是他耗费了时间和精力的女人,而后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愿意再带赵舒于出去见客户,他不喜欢赵舒于对着其他男人笑,看不惯一些客户看赵舒于的眼神,他认为赵舒于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后来他偶然接触到一个词汇,叫夏娃情结。
    他想他对赵舒于的感情便是带了点夏娃情结,但又不完全是。感情复杂,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有时你甚至说不清为什么它就那么产生了,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朝你笑了下,也许仅仅只是因为那天阳光正好,而她穿了条白裙子,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对你说了某一句话……
    秦肆说不上自己究竟为什么喜欢赵舒于,他也没想把这段感情的来源理得多么清,比起过程,他更看重结果,反正他就是看上人赵舒于了,这件事就这么简单。
    而他对赵舒于的欺负和喜欢,究竟是不是跟陈景则有关,秦肆认为,应该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吧,但关系不大,说起来,陈景则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契机。说到底,如果赵舒于没喜欢上陈景则,那后面所有事都不会发生,他对赵舒于也只会停留在好感的层面,他不会追她,也不会主动去认识她,多年后再重遇,他对她少了愧疚,他不必补偿她什么,对她仅仅只会限于老板对员工的情谊,他对她会像对待其他员工一样一视同仁,他不会在赵舒于身上花费多少时间精力,他不会锻炼她,让她短时间内就能从初入社会的大学生成长为能够挑大梁的优秀策划。
    秦肆想,真要给陈景则在他跟赵舒于的这段关系上安个角色位置,陈景则应该算是半个红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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