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
到了皇宫门口,小香故意当着御林侍卫的面,冲着身后的绍岩吆喝道:“小岩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走快点,公主在等着呢,惹怒了公主,小心你的脑袋。”
“奴才知道了。”绍岩暗笑,姥姥的,这丫头真够绝的,连‘小岩子’都给老子取好了。
“知道了还不快点?”小香加重语气道。
“是。”绍岩适当地加快速度往前走去,你还别说,小香的这招‘狐假虎威’还挺管用,宫门外的两名御林侍卫听她这么一说,连问都懒得问就放他们进去,公主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他们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得罪。
在小香的带领下,绍岩手里捧着那盒绿豆糕,边走边偷偷留意周围的一切,从皇宫大院转到大殿,再由御书房转入御膳房、后花园、太医院……,穿过偏殿后便踏上了一条又宽又长的走廊,绍岩对这条走廊并不陌生,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初被御林军追着满宫跑的情景,想到这里,绍岩心里不住的发慌,生怕这个时候遇上什么‘熟人’。
二人顺着走廊转过几道弯后,眼看即将到达公主寝宫,话说人在倒霉的时候连喝口水都能被呛死,就在绍岩为自己的‘一路顺风’暗自窃喜的时候,迎面走来一队御林军士兵,为首的正是自己的冤大头司马俊,多日不见,司马俊的脸色变得有些憔悴,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看上去一脸的苦相,绍岩只瞄了一眼赶紧把头垂至胸前。
小香也着实吓了一跳,早在出宫之前,她就打听得一清二楚,司马俊这两天偶感风寒,在家中静养,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小香顾不得多想,急忙迎上去施礼道:“奴婢见过司马将军。”
一个小小御林军统领,称什么将军?狗屁。绍岩虽心有不屑,表面工作还得继续,唯唯诺诺叩道:“奴才小岩子见过司马将军。”
司马俊压根就没把两个奴才放在眼里,冷冷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去忙自己的,绍岩内心一阵狂喜,小香暗暗松了口气,就在二人转身前行的一刹那,司马俊忽然伸出一支臂膀拦住了他们,二人吓出一身冷汗。
“小香,公主最近状况怎么样?”
绍岩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早就将一只手伸到袖子里,随时拔出匕首以防万一,未曾想弄了半天,原来对方是在关心公主的情况,总算是虚惊了一场。
“回将军的话,公主近来一直很好,多谢将军关心。”小香边说边捏了把汗。
“那就好,本将军这段时间比较忙,很难有时间去陪公主,你这奴才要好好替本将军照顾公主,知道吗?”
“是。”
司马俊轻咳两声,无意间看到绍岩手里的那盒绿豆糕,便走过去顺手抢了过来,鼻子凑到上面闻了一下,苍白的面庞露出丝丝笑意,自言自语道:“公主平时最喜欢吃绿豆糕了,只可惜御膳房的那群饭桶怎么做都做不出来这股味道,一个个真是该死,本将军准备改日到民间却物色些好的厨子,这样一来,公主就不用每日惦记着外面了。”说到了这里,司马俊朝绍岩淡淡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和几分鄙夷。
妈的,说话就说话,干嘛把眼睛瞪着老子?你有病吧你!绍岩担心被对方认出来,故意睁大眼睛,刻意地将嘴巴歪到一边,口水沿着嘴角一直拖在了地上。
司马俊见他一副十足的痴傻模样,忙将手中的绿豆糕塞到小香手里,愤愤地说:“你这奴婢,谁让你找这么丑的奴才?难道这宫中除了他就没其它人了吗?”
小香瞟了一眼身边歪嘴的绍岩,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道:“回将军的话,上次和奴婢一起出去的小喜子今天生病了,奴婢只好找了小岩子,小岩子虽然模样是丑了些,但做事很诚恳,公主也挺喜欢他的。”
司马俊不厌其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让这么丑的奴才替公主买绿豆糕,就算公主愿意,本将军还嫌脏,这次就算了,本将军下次不想再看见他,恶心死了。”边说边捂着鼻子。
日,老子再恶心也比你人面兽心的好,狗日的,一天到晚朝三暮四,看老子呆会怎么揭发你!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并不奇怪,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欺骗人家感情那才是十恶不赦,绍岩想到上次白如雪险些被这家伙糟蹋,气得不打一出来,恨不得冲过去一刀阉了他。
“奴婢该死,奴婢知罪。”
靠,又是这句,真受不了你,绍岩发觉这句话已经成了这丫头的口头谗了。
司马俊似乎也挺烦感这句,挥手便道:“好了,本将军不跟你啰嗦,总之再过半个月就是本将军和公主成亲的日子,这段时间你务必给我好好伺候公主, 要是当中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本将军随时都会砍了你的脑袋。”
司马俊为人阴险狠毒,宫中所有的下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若然有一点不遂他的意,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杀个下人如同杀只鸡那么轻松。
“奴婢不敢。”小香慌忙跪在地上,司马俊哼了声后,便带着御林军径直往前走去,那种磅礴的气势无不让人大汗,绍岩却是不以为意,什么东西,区区的一个御林军统领也敢在老子的面前耍酷,你以为你是周润发啊?
“小岩子,我们走吧,不然公主要等急了。”司马俊没走多远,小香担心他突然杀个回马枪,故意提着嗓门道,司马俊听着心里很踏实,复又领着御林军向后宫方向走去。
绍岩老老实实地跟在小香的屁股后面,再也不敢东张西望,生怕半道上又冒出一个光头和尚,绍岩曾听邓炳堂说过,无边这家伙表面上阿弥陀佛,背地里则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这死秃驴眼睛贼得很,让他碰上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座豪华的大宅子,黑黑的瓦片金色的墙,高高的柱子红色的毯,绍岩抬头见那屋梁下挂着一块偌大的牌匾‘月桂公主’。
要说这南梁的皇宫真是够大的,走了半天才找到公主的寝宫,这么远的路偏偏又没辆自行车,绍岩走得双腿都有些麻木,眼下总算是到了,绍岩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然后高高兴兴地迈步向前走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弥陀佛,公主,此事事关重大,请恕贫僧爱莫能助。”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乔装进宫(2)
绍岩骤然一惊,立刻放慢脚步,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公主府的大院内除了郑月桂,还多了一个老和尚,虽然只是背对着门口,然而绍岩只见背影就知其人,这不是无边吗?我日,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大师,难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郑月桂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邓大人是我南梁国难得的忠良,皇兄却听信他人之言,非说他意图谋反,在本宫看来,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栽赃嫁祸,本以为可以借助大师和皇兄的关系,可以劝说皇上收回成命,如此说来,邓大人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问政事,这您是知道的,何况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万事应当有他自己的主见才是,贫僧纵有惜才之心,也不好妄自尊大,去做些有违佛规之事。”
绍岩从二人的两句对话里已经猜到了一切,郑月桂在皇帝面前求情不成,便求助于皇帝身边最信赖的无边大师,而这老秃驴故装清高,说什么‘出家人不问政事,有违佛规’的屁话,很显然这老家伙和汪伯炎一流同穿一条裤子。
没有油水的事谁都不会做,尤其像无边这号自命不凡的‘高僧’,老家伙何其聪明,知道皇帝连日来为邓炳堂的事伤透脑筋,如果这个时候去劝皇帝,无疑是去摸一只猛虎的屁股,弄不好就会被‘吃掉’。
郑月桂焉能不知他的为人,若不是自己屡屡被皇兄拒之门外,她也不会去找这位‘得道高僧’,本想有病乱投医能够看到一线生机,可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主,公主。”二人正攀谈着,小香远远扯着嗓门喊道,这丫头一向冒冒失失的,哪会知道绍岩最怕见到的人就是那名老和尚,绍岩苦笑地摇摇头,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再装回二愣子了。
郑月桂听到小香的声音,猛然转过身来,这才留意到小香身后站着一名样貌丑陋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趁无边不注意,悄悄地向她扮了个鬼脸,郑月桂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是绍大哥。
“公主,这位就是奴婢跟您提过的那位小岩子,今天多亏他为奴婢带路。”小香说道。
“奴才小岩子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绍岩假戏真做地朝郑月桂跪下,期间偷偷瞄了一眼那位毫无声色的无边大师,多日不见,这老家伙的容貌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么的猥琐,冷漠的表情,浑圆的鼻子,黝黑的皮肤,身披一件红底金边的袈裟,两手合掌,全身上下最为显眼的便是脑袋上的那条深深的刀疤,据说这条疤是韩阳子所留下,当年无边一心想夺走‘韩阳秘笈’,韩阳子欲要将其逐出师门,无边心有不甘,二人便打了起来,在打斗过程中,无边一不小心将脑袋摔到刀口上,从此便留下一道疤痕。
绍岩轻哼一声,活该老家伙一辈子都要顶着这个无耻的标志,谁叫他当年这么无耻,连师父都要害,像这种有辱佛门的败类真该拉出去枪毙。
“小岩子不必多礼,快起来吧。”郑月桂将计就计地挥挥手。
“谢公主。”绍岩立即直起腰杆,郑月桂见他歪着嘴巴的样子忍不住掩唇想笑。
“阿弥陀佛,若是公主没有其它的事,贫僧这就告辞了。”无边毕恭毕敬回过头向郑月桂合掌道。
你要走没人拦着你,绍岩暗自冷哼一声,待到无边准备离开之时,绍岩走到他跟前作揖施礼道:“奴才恭送大师。”
绍岩身为东林国君,自然比谁都懂这一套狗屁的皇家规矩,,贵人来时要下跪,贵人走时要相送,无边深受皇帝器重,而且这个老家伙向来把规矩看得很重要,谁要是对他有半点不敬,他早晚都会拿你开刀,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绍岩饶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忍气吞声。
话说那无边眼神再好,也不会怀疑到一个丑八怪的身上,见眼前这位小太监这般懂事,老家伙的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双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后扭头而去。
‘第二关’总算是蒙混过关,绍岩不得不为自己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感到庆幸,接下来,郑月桂将他领进里屋,并支走所有下人,小香则负责在门外把风,一时之间,偌大的屋子就剩下他们俩人。
“绍大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这句话憋在郑月桂心理已久,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自从上次一别,这丫头不只一次派人去打听绍岩的下落,然而一直杳无音讯,直到昨天小香告诉她,绍岩已经从东林回到了南梁,这丫头高兴的竟然彻夜未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绍岩。
“我很好,你呢?”刚才进门时,绍岩没敢正眼看她,此刻一见,却见这丫头比以前憔悴了许多,美丽的明眸隐藏着一丝哀意,眉梢间尚有几分喜色,便更多的是忧愁,肤色嫩白却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我,我还好。”郑月桂言词间有些吞吞吐吐,见绍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的俏脸微微一红,慌忙背过身,刻意掩饰脸上的不安,许久才问道:“绍大哥,您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何一点音讯都没有?”
“这个?”绍岩微微一笑道:“要说起来,这段故事实在是太漫长太巨大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改天有时间再慢慢讲给你听好吗?”
倒不是绍岩不想讲给她听,而是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救人才是首要,郑月桂一向娴淑大方,自然能明白绍岩的意思,便悄然走到窗边轻叹道:“绍大哥有所不知,自从你离开南梁后,朝廷里发生了很多事,就如眼下这件事来说,皇兄一味地要斩杀邓炳堂邓大人,而我多番劝阻反遭他嫌,刚刚您也看见了,无边大师也表示束手无策。”
绍岩暗笑,他哪是什么束手无策,他这叫明哲保身,生怕得罪以汪伯炎为首的那些权贵,这个死秃驴不害人就已经是阿弥陀佛,让他救人,哼,想都别想。
见这丫头一脸的沮丧,绍岩走到她身后,深情地道:“月桂,我知道这次你为了邓大人的事已经尽力了,我代邓大人向你说声谢谢。”
郑月桂摇头道:“绍大哥莫要这么说,月桂敬重邓大人是南梁国的忠臣,不想他遭奸人所害,可是皇兄心意已决,月桂怕是有点力不从心。”
“没关系,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莫非绍大哥有更好的办法?”郑月桂诧异道。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必须要去努力一下。”
“那您打算怎么做?”
“我……”绍岩刚要说出自己的计划,只听小香在门口小声喊道:“公主,绍先生,皇上来了。”
绍岩一阵窃喜,来得正好,老子正要去找他呢,郑月桂甚是紧张,说道:“绍大哥,您要不先在后面躲一躲,皇兄这两天心情欠佳,要是让他发现你是……”
绍岩猜出她的下半句,这丫头无非就是担心皇帝对自己不利,切,怕什么?他难道还敢吃了老子不成?老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讨个说法。“月桂,不用怕,就算你皇兄知道是我,我想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不信我们俩打个赌。”
“绍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那开玩笑?”郑月桂急切地道。
绍岩歪着嘴巴,恢复原先的丑陋面孔,嘿嘿一笑:“公主,您看奴才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郑月桂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直想笑,苦于绍岩一再坚持,她也只好顺从他的意思,绍岩迅速跑过去将门打开。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只见郑开身穿龙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横肉的魏总管。
“臣妹月桂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小岩子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郑开面带冷漠地摆摆手,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魏总管无意间把目光投在绍岩的脸上,横看竖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禁眉头一皱,奇怪,这宫中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太监呢?
“奴才小岩子向魏公公问安。”绍岩的这招杀伤力极强,魏总管虽是太监的老大,但在皇帝面前就是一条温顺的狗,哪有资格在皇帝面前被人‘问安’。
你这个小奴才这不是在害我吗?待咱家查清你是哪一房的,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魏总管暗自咬牙切齿,心中对绍岩的疑虑倒也消除了几分。
郑开并未留意到绍岩的存在,只是道:“朕想和月桂说点事情,你们都给朕退下。”
“奴才遵旨。”绍岩在与郑月桂互换眼色之后正要掉头离开,却发现那魏总管仍然呆在屋内一动不动,绍岩走过来拉了拉他的手道,“魏公公,皇上叫我们出去呢,快走吧。”
魏总管气得直瞪眼,从他当上大总管的那天起,宫里上上下下的太监对他敬而远之,如今还是第一次听到下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而且还是个丑八怪,老家伙心中的怒气简直提到了极点,瞳孔涨得老大,差不多可以容下一个鸡蛋,你个小奴才敢跟咱家这么说话,咱家绝不会放过你。
“走吧,魏公公。”绍岩忍住笑意,故意当着皇帝的面催促道,魏总管当即面红耳赤,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小奴才。
二人走出屋子,魏总管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然后回过头狠狠瞪着绍岩道:“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是哪一房的太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咱家作对,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小岩子不敢,小岩子是奉旨行事,还请公公体谅。”绍岩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内心偷偷一乐,老子就跟你做对了咋滴?你想怎么着都可以,随便你!
“体谅?咱家体谅你,谁来体谅咱家?咱家看你是故意的,快说,你是哪一房的太监?”魏总管义愤填膺地道。
绍岩想都没想就道:“奴才是月桂公主府的。”
“你胡说,你说你是月桂公主府的,为何咱家上次来都没见到你?”
“魏总管,这位小岩子公公没有胡说,他是我们公主从御膳房选来的。”话音刚落,丫环小香从一旁走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面见皇帝(1)
绍岩见‘救星’已到,内心一阵狂喜,走上前去拉着小香的手道:“香儿姐姐,您来得正好,您快来替小岩子向魏公公解释解释,他老人家好像很不喜欢奴才跟在公主身边。”
魏总管顿时尤如当头一棒,恼羞成怒道:“你……,你这个小奴才,咱家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别在那里血口喷人。”
虽说老家伙在皇帝面前比较吃香,由于皇帝生平最宠爱月桂公主,出于爱屋及乌的关系,他还不敢公然欺负公主府的下人,绍岩正是抓住他的软肋狠狠地反咬他一口,嘿嘿,老子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魏公公,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教训奴才没错,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小岩子好歹也是公主府的人,即使他犯了什么错,也当由公主来处置,您这么做似乎没有把公主放在眼里。”小香早就看不惯魏总管的那副阿谀奉承、狐假虎威的嘴脸,借此机会出口恶气。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条狗指的不正是我吗?绍岩苦苦一笑,这丫头说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是百般维护自己,见那魏太监气得脸红脖子粗,绍岩乐得合不拢嘴。
“既然小香姑娘如此袒护小岩子,咱家也没什么好说的。”顿了顿,魏太监斜视着绍岩,冷冷道:“咱家看在小香姑娘的面子上,姑且放过你这小奴才,咱家只须将丑话摆在前头,以后你要是还这么目中无人,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说罢便趾高气扬地闪到边上。
绍岩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狠狠将老家伙诅咒了一遍,小香朝他偷偷一笑,大有一种合作愉快的感觉。
此刻,屋内兄妹俩的谈话正在继续,尽管房门被掩上,绍岩依然能听到大致的内容,这小子从小耳朵就很尖,有时甚至连一枚绣花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月桂,朕听说你今日找了无边大师为邓炳堂说情,可有此事?”郑开未等郑月桂回答,接着道:“朕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将邓炳堂斩首示众,你无须在找任何人为他求情。”
“皇兄,臣妹早闻邓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如今却遭他人陷害,臣妹虽对政事不感兴趣,却实在不忍心看着忠良被杀,臣妹之所以力保邓大人,那是因为臣妹不想自己的哥哥一错再错,做出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郑开哼了一声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这国家大事还不需要你们这些妇人在边上指指点点,朕自有主张,邓炳堂该不该杀,朕比你清楚。”
“臣妹希望皇兄三思而后行,这朝中谁忠谁奸,满朝文武大臣心中都有数,只是不敢言表罢了,皇兄若是执意将邓大人杀了,不仅痛失了一个忠良,更会让那些忠臣们望而却步,试问以后还有谁敢在您面前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