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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种田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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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月把她扶到屋里躺下,桐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在梦里仍被人谩骂围殴。她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就突然醒了过来。
    桐月第一眼就看到了姐姐杏月。
    杏月看到她醒来,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你可醒了,把我吓坏了。”
    接着,她又连珠炮似地问道:“你哪儿不舒服?身上哪疼,想吃什么?”
    林桐月慢慢地活动四脚,她的手、脚、腿都生疼生疼的,像散了架似的。
    脑袋沉重昏沉,意识混沌不堪。
    她再动动手脚,那股神奇的力量果然消失了。
    林桐月坐在床上,神情茫然。
    杏月坐在床前,一直说个不停。
    “前天,你昏倒后,桂月姐就说你是被宋家打坏的,非要宋家赔钱。二虎哥也在旁边帮忙,东子又把镇上私塾里的先生也请来了。那先生也是个正直人,他说宋家再这样横行霸道,他以后再不收宋家的子弟,他认识的人也不收。宋谷雨他娘他哥都来了,宋老七当众发誓以后不再找我们家的事。”
    杏月说得眉飞色舞,一脸兴奋和激动。
    林桐月却很冷静,宋家吃了这么个大亏不报复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罢了。但私下里的动作照样不少。林桐月也知道,越是野蛮下作的人,欺负人的手段也越多种多样。
    不过,他们家暂时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
    杏月有满肚子的话要说,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跳起来说道:“哎呀我忘了,你几天没吃饭了,我去给你煮面汤。”说完,她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杏月离开后,桐月仍坐在床上发呆。她晃晃自己的瘦胳膊细腿,皱着眉头思考前天那股神奇力量的来源。
    那天,在打架前,她到底做了什么来着?
    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什么,只是愤怒害怕,怕到极点突然又不怕了。
    她一直想,一直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荷月当时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那时,她似乎隐隐感觉到一种异样,不过,当时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她来不得细想,就忽略过去了。
    这究竟跟荷月有没有关系呢。如果真有关系,荷月又是什么人?
    她正想得入神,满脸伤痕的白氏推门进来了。
    她一脸关切地问道:“你可醒了,觉着咋样?”
    桐月没有回答她,径直问道:“荷月呢?”
    白氏伸手摸摸桐月的额头,说道:“她呀,自那天起一直昏睡不醒,桂月让大夫帮你们瞧了,说没事,可就是不醒。这会儿还在睡着呢,唉……”
    桐月心中一紧,如果那股力量真的来自荷月,那么荷月昏迷不醒是不是她有关?
    “我去看看。”桐月说着就要下床。
    她刚要下床,就听见外面有人叫门。
    白氏对她说道:“我去看看谁来。你别起得太猛。”
    ☆、第三十章 疑团
    林桐月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果然有些头重脚轻,她试着走了几步才稍稍好些。
    她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听那洪亮的嗓门应该是隔壁的王大娘。
    “端月她娘,你家桐月醒了没?我给她拿了几个鸡蛋,你给她好好补,真是难为这可怜的娃了。”
    白氏道:“她刚醒。那多不好意思,你的心意我领了,鸡蛋还是拿回去吧。”
    王大娘道:“拿都拿来了,哪能再拿过去,快别跟我客气了。我去瞧瞧桐月。”
    桐月整整衣裳,推开门,脸上挤出笑容,招呼一声:“大娘来了。”
    王大娘把鸡蛋塞到白氏手里,来到桐月身边,问寒问暖。
    桐月打起精神说道:“就是身上有些疼,头子有些蒙,其他的还好。”
    “好孩子,你身上能不疼吗?你这几天好好躺着歇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大娘。”王大娘平常对林家姐妹也不错,但是经此一件事后,她的态度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那是怜悯和心疼,现在却带着一丝说出来的敬意。
    “多谢大娘了。”桐月笑着答道。
    三人正说着话,杏月从灶房出来了,她也笑着叫了一声大娘,白氏顺手把鸡蛋递给她:“这是大娘给的,你拿去打到面汤点,给她们吃吧。”
    杏月接过鸡蛋,一脸感激道:“谢谢大娘了。你们聊,我去做饭。”
    杏月去了灶房做饭,白氏和王大娘扶着桐月到堂屋里去坐着说话。
    王大娘说道:“这几天村里人都在议论宋家人呢,说他们将来肯定没好报。还说你家闺女了不得。”
    王大娘话音刚落,就听从竹墙隔着的里屋里传来林老实有气无力的声音:“了不得又有啥用,老话说,窗户再大不是门,闺女再强不是人。唉,都怪我没儿子。”
    他这话一出,王大娘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桐月则气不打一处来,她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林老实怎么着也能改变一点自己的思想。可是她想错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她一点也不想给这种人面子,当下就冷声道:“对对,我们姐妹都不是人,你和我大伯、我大伯家的堂哥可都是男人,你们前天都做什么了?我堂哥可是连面都不敢露,你呢,做了什么?”她越想越气,越气声音越就越大。
    林老实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也提高嗓门叫嚷:“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我跟你大娘闲聊呢,你瞎叫个啥?你信不我、我抽你。”
    白氏想也没想,冲里面脱口而出道:“孩子刚醒,你瞎叫啥,你有本事去抽别人!”
    王大娘脸上流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这话也正是她想说的。
    林老实见白氏敢跟自己顶嘴,想发火,又不知从何发出,只得暗暗生闷气,他赌气道:“行行,你们都怪我,我总有一天要拿刀砍了宋家全家,到时我没了命,你就当寡妇让人欺负去吧。”
    桐月顺口接道:“寡妇也不过如此,有区别吗?”
    “你、你……你气死我啦。”林老实气得捶床大骂。
    王大娘赶紧去劝,白氏没过去,只坐在堂屋里安抚了几句。正好杏月做了面汤,给桐月端过来。桐月确实也饿了,不再跟林老实废话,低头吃起饭来。
    杏月给林老实也端了一碗过去,林老实一直哼哼着,叫着这疼那疼。白氏和杏月都不大理她,两人又去看看荷月,这孩子还是没醒,不过呼吸比以前绵长了许多,让人稍稍放了心。
    桐月放下碗就去看荷月,她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并无异样。她再把额头贴上去还是无一点异样。她又检查了荷月身上,哪哪都正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桐月忍不住问白氏:“娘,我和二姐小时候跟荷月一样吗?”
    白氏怔了一下,含糊地回答道:“大概都一样吧,我忙着干活也记不清了,你二姐是你大姐带大的,你是桂月帮带着的。”
    “嗯嗯。”桐月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就没再问了。
    当天,荷月仍旧没醒,桂月又派江家的大夫来了一次,给她灌了些药汤。
    桂月听说荷月几天不醒,就一口咬定是宋家打的,又找上里正,要求宋家赔偿。宋家不依,说他们家也折损了不少人,他们没来找林家赔偿算是便宜他们家。这还不算了,为了彻底赖上林家,他们干脆把宋二狗用门板抬到林家院前,说是林老实打的。
    这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宋家吸取了教训,这次没来硬的,却用了这么一招。
    有人建议林家把荷月也抬到宋家门口去。但桐月坚决不同意。
    她看了看院外门板上的宋二狗,突然说道:“我知道二狗为什么不醒了,我有办法喊醒他,你们等着。”
    她说着,回去找了一把铁锹,放在火里烤热了,拿出来对着宋二狗的大腿拍下去。
    宋二狗哪里再装得下去,铁锹一挨着他的大腿,他就嗷地一声坐起来,哭爹喊娘地叫疼。
    林桐月笑着对围观的人说道:“你们看这不是醒了吗?”说着,她环视一圈宋家在场的人说道:“你们以后有谁再醒不过来,就尽管抬来,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醒来,不管是烤的,煮的,还是炖的。”明明是在夏天,可是她的话却让宋家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场闹剧终于暂告一段落。
    宋家没有再来闹,他们正好好养伤,因为麦子马上就熟了,这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农事。连这些恩怨也放到了一边去。
    与此同时,荷月也终于醒了过来。她的身体看上去并无大碍,就是容易嗜睡,食量也比以前大的多。
    这一天,林桐月趁着父母外出,家里只剩下她和荷月两人时,决定好好地问一问荷月,以便解掉心中的疑团。
    桐月趁荷月吃饱喝足之后,看着荷月清清亮亮的眼睛,笑容满面地问道:“你不是我妹妹荷月,你说,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一章 i不想种田
    荷月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桐月。
    桐月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那天打架时我变得厉害,就是因为你对不对?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接受。”
    荷月歪着脑袋回答:“我不系。”
    桐月的心砰砰直跳,不知是激动还是期待,她是遇到同类了吗?”
    她赶紧追问一句:“那你是谁?”
    荷月咧咧只有一棵牙的嘴,“我系小五啊。”
    说完,她迈着小脚丫啪嗒啪嗒跑开去赶老母鸡去了。
    桐月怔在原地。她追上去再去审问,荷月仍是一脸懵懂。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可是她的神力到底从何而来呢?她也不好跟别人说起,哪怕她娘和杏月也不能说。她更不能让宋家人知道。林桐月只好把这个秘密和疑问压在心底。
    同时,她也在默默地观察着荷月,她除了乖一点、饭量大一点,似乎也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乡下的孩子多,大人忙,一般都是大孩子看小孩子,孩子一会走,就满村乱跑。荷月也不例外,最近也是天天往外跑。有时走得不稳,装倒了也不哭,爬起来接着跑。
    桐月和杏月忙着要做生意,白氏要下地,谁也看不上看荷月,就把托付给菊月看着。菊月欣然答应。两家以前关系就不错,经过宋家的事后,来往更密切了些。
    这时,正值背集,桐月姐妹俩不用出摊。林老实在家门口不远的打麦场上平整地面,以便将来打麦子用。白氏和杏月也在帮忙。平整打麦场也是件不轻松的活,先在地面上撒水,再撒些麦糠,然后用人或畜拉着沉重的石磙来回地走,以便碾平地面。
    林家没有牲口,所以只能用人力拉。石磙上的粗麻绳紧紧地勒在肩膀上,一圈一圈地走着,桐月看得心中一抽一抽地疼。
    听杏月说这还算轻松的,收麦子才是最累人的,要抢收抢割,要用石磙碾麦子,还要扬场。风调平顺时还好,若赶上天气不好,雨淋了麦子,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村前这片空地上不值他们一家在平整场地,有下手早的已经平好,场地早已晒干,很多孩子在上面乱跑乱叫。大些孩子,也学着大人拉动石磙,还有个能耐大的,光脚踩着石磙,十分惊险地滚动着。众孩子欢呼大叫着跟在后面。
    荷月也跟在孩子们后面大呼小叫。
    这些孩子一个个地上去试,有的滚两下就掉下来,有的撑好长时间。
    孩子们正玩得起劲时,就听见一个粗鲁的声音嚷道:“让开让开,我来。”
    出声的却是宋老七的儿子宋二狗,他光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短布裤,浑身晒得油黑发亮。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路过桐月身边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无声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瞧!”桐月看着他像看一摊狗屎,嫌弃地扭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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