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别这样说。”周聿宸一脸惆怅，不知该如何劝慰苏凉烟。
    苏凉烟见他难为情，便主动转移话题，“聿宸哥哥，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周聿宸急忙制止，“不！我送你，你上车吧。”
    说话间，他打开车门，示意苏凉烟坐进去。
    苏凉烟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少顷，周聿宸启动车子，带她离开周家大院。
    苏凉烟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蹙眉质疑道：“这不是去江城一中的路吧？”
    “嗯！”周聿宸点头解释道：“城东有一家烤鱼店，我带你过去尝尝鲜。”
    “烤鱼？”苏凉烟摇头拒绝道：“不用，我们都吃过饭了……”
    周聿宸不假思索的打断她，“但你没吃饱，也没吃好。”
    “……”苏凉烟噎了一下，承认周聿宸说的是事实。
    拜周母所赐，她刚才的确没吃饱，也没能吃好。
    心下迟疑间，忽听周聿宸诱惑道：“他家的烤鱼外焦里嫩，香酥爽口，你肯定会喜欢。”
    “那……那就去尝尝吧！”苏凉烟吞吞口水，没骨气的应下周聿宸的邀请。
    她对美味的鱼，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二十分钟后，周聿宸带苏凉烟走进烤鱼店。
    两人相对而坐，点了一条香辣烤鱼和一条韩式炭烧鱼。
    等待期间，周聿宸绕开周母的话题，问起苏凉烟和顾修然离婚的事情。
    他以为，苏凉烟在周家说的是气话。
    苏凉烟摇头否认道：“聿宸哥哥，我没有说气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聿宸狐疑的问道：“难道你真的不打算跟顾修然离婚了？”
    苏凉烟纠结的叹了口气，“不离了！走一步看一步，我和他……”
    “素素！”周聿宸隔着桌子，强势的将苏凉烟的双手攥住，“你既然恢复记忆了，那就应该知道，你和顾修然的婚姻是错误的，我们两个才是一对儿。”
    苏凉烟抽回自己的手，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聿宸哥哥，我说的很清楚，即便没有顾修然，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周聿宸听到这话，一脸受伤的追问道：“为什么？素素，你说长大要嫁给我的，难道那些过往你都忘了吗？”
    苏凉烟摇头否认道：“我没忘！聿宸哥哥，我是说过，长大以后嫁给你。但小时候，我不懂男女之情，以为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现在长大了，我才确定那只是兄妹之情。在我心中，聿宸哥哥和我大哥一样，全都是我依赖的至亲。”
    周聿宸不死心的问道：“那顾修然呢？你不跟他离婚，是因为爱上他了吗？”
    “……”苏凉烟沉默片刻，而后谨慎的点了点头。
    她爱顾修然，是既定的事实。未免周聿宸误会，她必须据实相告。
    周聿宸神色晦暗，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他张张唇，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少顷，服务员端来烤鱼和碳酸饮料。
    “素素，趁热吃！”周聿宸递上筷子，催促苏凉烟品尝烤鱼。
    苏凉烟接过筷子，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庆幸周聿宸没再执着小时候的事。
    午后两点，周聿宸将苏凉烟送到一中校门外。
    苏凉烟解开安全带，对周聿宸郑重道谢，“聿宸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周聿宸摇头叹道：“素素，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顿了顿，主动提议道：“刚才那家烤鱼的味道不错吧？等你周末放假，我们再一起去吃。”
    “不了！”苏凉烟果断拒绝，“这段时间，我得抓紧复习。等高考结束后，我做东请聿宸哥哥去吃。”
    周聿宸点头应道：“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先走了。”苏凉烟挥挥手，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周聿宸一把拽住她，“素素……”
    苏凉烟顿住，狐疑的看向他，“聿宸哥哥，还有事吗？”
    “我……”周聿宸张张唇，语气凝重的表白道：“素素，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聿宸哥哥！”苏凉烟正襟危坐，想打开周聿宸的心结，“恕我直言，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你之所以觉得非我不可，是因为心里种着求而不得的执念。如果当初我没离开江城，而是跟你一起长大，你一定会发现我并不是你的良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周聿宸激动地打断她。
    苏凉烟噎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气氛正僵持间，周聿宸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苏凉烟见状，连忙给自己找台阶，“聿宸哥哥，你忙吧，我先走了。”
    “……”周聿宸拧了拧眉头，似乎还有话说。
    但苏凉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推开车门便跳了下去。
    周聿宸见她跑的比兔子还快，卡在嗓眼儿的那声‘素素’终究憋了回去。
    苏凉烟一路逃命似的离开，直到打开沈薇家的房门，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天知道，她面对周聿宸的时候，压力真的好大好大。
    因为她不会处理感情纠葛，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
    “汪汪！”苏凉烟关上房门，正准备松一口气，忽听厨房传出一道熟悉的叫声。
    她错愕的寻声看去，但见一人一狗步伐一致的从厨房冲出来。
    人，是顾修然！
    狗，是momo！
    “老婆，你回来啦？”顾修然看到苏凉烟，勾唇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momo更是激动的不行，直接‘嗷嗷’叫唤着朝苏凉烟扑过来。
    苏凉烟不假思索的打开身后的房门，然后在顾修然和momo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快如闪电般的跑了出去。
    “砰！”房门重重关上，险些将飞扑过去的momo撞到。
    顾修然：“……”
    什么鬼？他老婆这是逃了？
    momo：“嗷呜？”
    它很久没看到女主人，以为能亲亲抱抱举高高，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相较于一人一狗的懵逼状态，一门之隔的苏凉烟更加懵逼茫然。
    她捂着受惊过度的小心脏，将周边环境看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里不停地闪过‘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刚才打开门，她好像看到顾修然和momo了？
    苏凉烟足足懵了一分钟，才确定这里的确是沈薇租住的公寓。
    既然是沈薇的家，她怎么会看到顾修然和momo呢？
    难道……难道她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幻觉了吗？
    苏凉烟深吸气，决定重新进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