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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44 患得患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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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尘有时倒在想,倘若五年前,自己应允了师嫂的请求,那自己是不是就已嫁给了清远为妻了?
    落尘想到此节时,脸上便微微一红,心跳也加速,不敢再往下去想,毕竟这可是她此生唯独一次起了要嫁人为妻的念头,以前纵然心里思慕这少君沧旻,可从未想过要嫁于这男子,毕竟那时只是自己的一方思慕,何敢奢求。
    然而落尘的小女儿心思的起伏变化清远却半点亦不知,反而觉得她这几夜总是侧面对着自己,有时连自己说话她也常常不愿回答,仿佛厌倦自己不愿见到一般。
    他面皮又薄,不敢直言相问,只倒是自己夜夜来此叨扰已让她对心烦了,所以便决定隔三差五地再来看望落尘。
    但清远这一小小心思的变化落尘却也不知,落尘习惯性地每日时时等着清远前来相见,可是此夜左等右等却不见清远身影,落尘起初想他定是有事耽搁了,再等等或许便来了,可是一直等到天将亮时都未见到他身影。
    落尘心里开始烦乱起来,心想莫非师兄师嫂现他偷偷来看望自己,因而罪罚于他了么?那他可还好?可曾也被关押起来?落尘越想越是心急,心里七上八下的,焦躁不已,心想或许再等一天他也便来了,可是等到第二夜还是不见人来,她心下更是惶然,心想清远定是被他父亲现关押起来了,这该如何是好?自己又无法前去救他,可是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么?
    落尘心里急切,使得面容上都多了许多酒刺出来,让本来绝俗的面容变得有些缺憾。
    她倒不怎在乎,只是想知道清远是好是坏。
    但有时又安慰自己,心想纵然鸣凨师兄现清远偷偷来看望自己,但毕竟是他亲子,想必也只是教诲几句便罢,倒也不会处罚于他?
    可是万一现他来偷瞧自己的是飞阳师兄那就糟糕了,依他的脾性,定不会顾及鸣凨师兄的面子,一定会给清远定罪,毕竟如今师傅去世后,掌门之位悬空,众师兄恐怕都想获得这掌门之位,如今抓到清远的错处定不会放过,果真如此的话,清远恐怕就不是关押那么简单了。
    所谓关心则乱,落尘此刻心思烦闷,时而安慰自己又时而担心受怕,如此捱了三日,已是玉减香消,而这日晚她本不再报何期望时,却见一个男子又踏月而来,落在洞窟前。
    落尘见到此人正是清远时,既是欢喜又是生气,不由得泪水盈眶,不知为何,她本很开心的,却又执拗起来,背过身去生起气来不愿见他。
    清远见落尘如此这般,误以为她还是不愿见到自己,神色哀伤,叹了口气:“我今晚见见你就走,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
    落尘气道:“你这几日是被你父亲关押起来了还是怎的?”言语中颇显气恼。
    清远有些疑惑,忙道:“并不曾有,你…”
    落尘此刻才放了心,但又听得他既然未被关押何以不来瞧自己,她面子薄,不敢直接问出口,又间接问道:“那定是有何俗务缠身?”
    清远想了又想:“俗务倒是未有,有的话也最多不过曲疏偶会寻我教她剑法,你知道的,龙毓晞成为公主后便回到了王都,她门下几个弟子她先只带走了那殷昼,其他几个弟子还留在山门,一时间这几个弟子没人教授,所以她便来寻我。”
    落尘一听到曲疏的名字,心下好不来气,记得不久前门中弟子都传言这曲疏和清远关系暧昧,更甚者清远会娶这曲疏为妻,而此刻他提到曲疏依然事事都缠着她,怎不懊恼,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怒道:“你现在倒是逍遥自在得很,如今在这天玄门,恐怕你已成为最得意的弟子,所以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寻你指点,再过段时日,恐怕都该换我尊你长辈了不是?”
    清远不知落尘为何突然火,而言中又含沙射影地责骂自己,他毕竟是男子,被女子如此一说,面子哪里挂得住,再加上他从小虽一直思慕落尘,可面对她,他知道自己无论哪样都比她不上,所以在她面前向来便有些自卑,即便这些年自己拼命地修炼,但却也及不上她分毫。
    如今被落尘如此打趣,他心里自然寥落,但他也不想跟落尘争吵,只道:“曲疏从辈分上来说只算得上是我师侄,我在修为上点拨她一下也是应当的,并且她向来对你颇为敬重,你何以生她闲气呢?”
    落尘也觉得自己失了态,她不该如此责难清远,但自己的心思却无论怎般也不敢说出口,她咬了咬唇,黯然神伤:“我…我知道的,或许我确然没那好命,如今被囚在这牢笼中,还有什么可与他人相提并论的。其实曲疏确然不错的,天下第一富商之女,又长得玲珑剔透,乖巧懂事,确然是个良配,她嫁于你实则是极好的。”
    说完后落尘的心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酸疼,鼻头一痛泪水便滑落面庞,只是她侧着身,清远不能瞧见罢了。
    清远神色也暗淡了下去,他知道落尘被囚于此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父亲的缘故,他也多次向父母求情过,可是得到的始终是父母的谴责,所以他到现在都不愿跟父亲求情了,因为他怕求得越多反而惹恼了他们,加重对落尘的处罚。
    如今听得她居然赞许自己跟曲疏在一起,心里也是酸楚难当,心想看来自己确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他嗫嚅道:“你说得极是,可是我…我其实对你…”
    清远很想将心里埋藏了十几年的话说出来,可到了口边还是吞了回去,因为他怕一说出得到的依然只是落尘的冷漠待之,更甚者可能会像小时一样满是不屑与嘲讽,现今他已长大成人,不敢丢那份颜面,所以他不敢赌,只得默默地埋下自己的心思,心想倘若落尘对自己有情,或许她便像曲疏一样对自己那样依恋,可是她没有,那自己说了又有何意?
    清远尴尬地笑了笑:“没甚么,其实这么多年,你如何对我我心里怎不知道?有时候是我太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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